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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猜到这事儿跟爸妈一说,他们肯定又要生气。
想来父母当初在自己将到谈恋爱的年纪就叮嘱过她,大学里最好不要谈恋爱,要谈也得找个一样是s市的,这样成功的几率才大,也不至于以后嫁到外地去。
不过好在那时候宋尧忙于学业,对谈恋爱完全没有兴趣,父母的这番叮嘱并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再后来她毕业从外地回到镇上自己谋生计,两年三年过去,眼见年纪渐长,父母又开始提醒:“恋爱可以谈起来了”、“谈个一两年到二十七八岁就可以结婚了”、“谈恋爱不要找外地的”、“要对对方家庭人品知根知底”、“要会照顾人”、“要不介意你这毛病的”......
这些个叮嘱宋尧不知听过多少遍,听得她厌倦、听的她对这素未谋面的爱情与婚姻一点期待都无。
她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来确定自己的心意,同样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让父母知道她对婚姻并无期待,她想要独身,想要自由,她没有能力去经营一个家庭,她能做好的只是经营好自己罢了。
这就像一种自我暗示,通过不断给自己洗脑去认定独身这个选择,但仔细想来,她好像只是没有想好,没有想好在这个过于紧凑且并无新意的人生中,该如何去怎么安排自己的未来。
话再说回来,如今的她,已然遇到了想要厮守的人,只是是一个与父母要求完全背道而驰的人。
宋尧知道,父母始终因为爱自己而妥协,其间他们可能经历了众多的思量和比较,在各样的消极与劣势中挑选出好的一面,从而说服自己来接纳她们。
比如他们会想:与其让女儿后半辈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有个人陪她也是好的,虽然对方是个女人。
比如他们会想: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婿”好歹符合了方圆十里之内的条件,至少女儿以后生活也不会离他们太远。
比如他们还会想:虽然那个女人离婚还有孩子,但至少人家也有手有脚会赚钱,身体健康人活络,女儿闷声闷气不够强势,以后要是受欺负了也算有人能替她出头。
甚至他们可能还会想:自家孩子不结婚没小孩,现在帮人家养了孩子,养出感情来,等老了还有小辈可以帮忙照顾,养老送终......
父母的愿望很朴实、很现实,可也正是这样的朴实现实,让这种接纳浮于表面,正因为太计较得失,所以当这个得失中的失出现时,心里就又产生了不适。一如现在这样。
“我们俩也商量了很久,包括要不要出去以及需不需要这么早出去,目前来看其实也是有必要的。”宋尧眼中闪烁着迟疑,她知道说服父母是必经的一个关口,同样也是很难的关口。
“必要,怎么就必要了?”宋天冷哼。
“你总不能真让我们在这个镇上谨小慎微地苟且一辈子吧,外面的流言你也不是没有听过,那些人最会捕风捉影,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更别说我们这种本来就有什么的了,到时候闹得你们也很难堪,难道你们还想成为第二个张阿姨啊?”
宋尧将长街上那个开百货铺的阿姨搬出来,就是为了让宋天和何文君知道,在这种地方,如果想要生活体面,那就得尽量无可指摘,规规矩矩按照这里的人情世故去过日子。
她的父母都是本分又与人为善的,一辈子过来,鲜少有什么把柄落在外头让人指指点点,可即便是这样,因着自己一些特别的“事迹”,他们也被人背后议论,而若是以后多了一个“臭名”,自然很难抬起头做人了。
宋尧不想这样。
即便她没有错,她爱得坦荡,她不怕被人非议,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父母不要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我又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我脸皮厚。”宋天语气稍有缓和,估计是听到女儿是在为父母着想,这气也就收了些:“你问你妈,我们在乎别人说什么吗?当他们放屁就好了!”
宋尧笑了笑:“我知道,但听了不也心里懊糟吗?”
何文君:“那你每天来回方便吗?你们俩同进同出也不好吧,反而更加显眼了。”
“不同进同出,我准备也买辆车。”
“那不行,开车多危险啊!”宋天又不同意了。
“啧!”何文君也看不下去了,瞪了宋天一眼,怼道:“你别瞎搞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嫁女儿呢!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婆婆妈妈的。”
“那可不就是嫁女儿吗?女儿都跟人家跑了还不是嫁女儿啊?”宋天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何文君:“......”
好像也有道理。
“你要跟她出去住也行,但你要好好安排,别头脑一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谈恋爱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以后你自己在外面,很多事我和你爸都帮衬不到,什么都得你自己解决了。”女儿要走,何文君这个做妈的心里肯定也难受,自是饭也吃不下了。
但女儿的性情她知道,就算是她和宋天两个人在这里唱双簧,白脸黑脸轮着来都没办法改变什么。
“我只是出去睡个觉,每天都要回来的,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别人家的孩子不也天天去城里上班吗,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何文君不想再管了,只道:“你不当父母,不懂父母的心,唉,算了,就这样,不说了,吃饭吧。”
这下,勉强算是获得了父母的准许。
宋尧一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施瑛,免去了中间不少来回拉扯的情节,只说了个结果给她听,免得她不开心。
但施瑛其实都知道,只是宋尧不说,施瑛也就不多问,有些事放在心里就行了,面上该装糊涂就装糊涂,省得多生事端。
现在啊,施瑛有更烦心的事。
毕竟大人的事施瑛并不需要操心太多,小孩的问题却是躲也躲不过。
当时满口答应好好的,如今知道了下个学期要换学校读书后,小屁孩立马就闹起了脾气。
唉,那叫一个哭啊,自这孩子跟自己生活过后,施瑛都还没见过她哭成那样的,不仅哭,还不肯吃饭,不肯写作业,好像用了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就能逼妈妈乖乖就范似的。
后来就演变成了不说话了,一放学就往楼上跑,房门一关,谁都不理,施瑛只能把饭放到她房门口,等她什么时候饿了就自己拿了饭吃,吃完就把空碗继续放门口,等着施瑛去收拾。
“咋就突然这样了......每天见我跟见仇人似的,这都三天了,至于吗?”施瑛很无奈地洗着碗,对卫生间里正在收拾猫砂盆的宋尧道:“哎,你去也没用吗?”
“她现在只会觉得我和你是一伙的。”宋尧屏着呼吸将猫屎铲起来塞进垃圾袋里,然后飞速地打结,阻隔臭味逸散出来:“她估计是舍不得这边的好朋友吧。”
“唉......”施瑛摇头:“我当初最怕的就是这个......”
宋尧倒了一些新猫砂到盆里,然后起身将几个垃圾袋一起拎了起来:“晚点再找个时间跟她聊聊,总是这么把自己关着也不是个事,怕她憋出病来,我先去丢个垃圾。”
“去吧。”
收拾完家务,宋尧和施瑛上楼,阶梯还没踩到最后一阶,就看到正对着楼梯的窗户里一丝白光倏忽闪过,不用猜也知道,小家伙是偷偷躲在窗帘后面看她们呢,这会儿看见她们上来,就立马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哎,还赌气呢。
走到她房门前,宋尧与施瑛相视一下,宋尧敲门:“你好,今天里面小朋友的心情好一点了吗,可以让我们进去玩吗?”
等了一会儿,果然还是没声,甚至把灯都关了。
宋尧不开玩笑了:“淼淼,让妈妈和阿姨进来跟你聊聊好不好,我们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不能光生闷气呀对不对?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好好讨论的呀。”
还是没声。
宋尧指了指施瑛,做了个口型:你来。
“淼淼,要是妈妈哪里做的不好,妈妈跟你道歉,你难道要一直不理妈妈吗?”
施瑛想着楼下宋尧跟她说的要尽量装柔弱,不要总是用强势的态度去要求孩子,于是软下声,放下姿态:“你这样,妈妈也要伤心了。”
约有两分钟,宋尧和施瑛终于听见里面反锁的保险被打开。
宋尧看有戏,再次敲门:“那我们进来了哦?”
宋尧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一开灯就看见忙不迭跑上床上的小屁孩正撅着屁股对准她们。
小家伙还没有消气,这会儿飞快地抱着被子躲到墙角里。
“呜唷,还生妈妈的气呢,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都三天没有跟妈妈说晚安了,妈妈心里好难过。”施瑛赶紧过去,刚攀上床的小梯子,就见孩子撅了撅屁股,更往墙边靠去,整个人就像是泡泡糖里撕下来的印花贴纸,跟墙黏得难舍难分。
宋尧倒是乐见施瑛主动去安慰,索性将课桌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准备先看看情况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