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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娘娘她貌美心狠 > 第37章
  他看着沈知姁因不适而略微泛红的眼角,有些犹豫要不要按照计划,在午时送沈知姁出宫一趟。
  沈知姁撩眼一瞧,就看出尉鸣鹤的想法,立刻换上一副懵懂又坚强的神色:“陛下,臣妾现在感觉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眼底有星星点点的期许和担忧。
  “早膳和午膳都好好用。”尉鸣鹤沉思一瞬,看了眼夜漏,最终还是未曾取消送人出宫的计划,而是轻声嘱咐:“朕要去御书房了。”
  沈知姁在芜荑的搀扶下起身谢恩,恋恋不舍地送帝王出寝殿,再颇虚弱地半倚着殿门,痴痴地盯着帝王的背影。
  在确保尉鸣鹤进入御书房前,回首看到了自己之后,沈知姁就去了偏殿,一边抱着几日不见的牛乳团子,一边慢慢悠悠地享用早膳。
  只是她目光依旧落在御书房的方向,想着前朝之事。
  大定开国皇帝对早朝定过规矩:每月初一十五为正殿大朝会,在乾正宫进行。而平常日子,就根据皇帝自身的需要,点名朝臣来御书房进行小朝会。
  前世听得这个规矩,沈知姁心中就存着敬畏,今生倒多了几分向往与好奇:真不知道这大小朝会,究竟是什么模样。
  真想看一看呀。
  *
  御书房中,尉鸣鹤今日特意将户部七品以上的官员都点了来。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正旦了。”尉鸣鹤站在御桌前,负手看着眼前拱手弯身的朝臣们,目光深不可测:“地方上应该陆陆续续会有今年的收支文书上报,包括京城和皇宫的诸项开支收入,都要整理清楚,在正旦前呈上来。”
  “朕不想看到有一个铜板的错漏。”
  话落,诸臣面面相看,尤以户部官员脸色稍变。
  从前基本是小年,即腊月廿三前,呈交一年的收支表即可。
  如今陛下话一出,明面上不过是提前了一个月,可内里至少有近百万的白银流转。
  真是要命呀……
  慕容丞相站在最前头,不敢抬眼观测尉鸣鹤的神情,只能在心里揣测此举的用意。
  是有人献忠进言,还是新帝单纯地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过如何,今儿回家赶紧告诉家中那些不争气的蛀虫们,将埋在户部里拿钱的手赶紧给收回来!
  如慕容丞相一般想的重臣还有好几个。
  在场的只有几位新晋的、一步一步踏实走上来的臣子面色如常。
  尉鸣鹤恍若看不见御书房中的暗流涌动,眼风轻轻扫过躲在最后头的一个身影。
  六品户部银库郎中,出身韦氏。
  官虽小,却能每天直接接触国库。
  这个位置上,也该换人了。
  而面对时间缩紧,要紧着填补亏空的蛀虫们,会闹出怎样的动静呢?
  怀揣着这样的期待,尉鸣鹤心情颇好地结束了小朝会,批阅了一上午奏折,掐着午膳的点儿出了御书房。
  “陛下,娘娘用了早膳,现下好多了,一直在偏殿逗牛乳团解闷,中途还翻了一本书,向御书房望了四五次。”元子见尉鸣鹤出来,行礼后跟在福如海身后,很上道地向尉鸣鹤汇报:“适才御膳房来送膳,奴才擅作主张,没让娘娘挪动,让御膳房直接送膳去偏殿了。”
  尉鸣鹤赞许地看了眼元子,赏了他一道御膳,旋即就大步往偏殿走去。
  甫一进门,他就看见沈知姁正抱着牛乳团说话。
  听见动静,美人与猫儿同时歪头看来,目光纯然。
  这一幕是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让尉鸣鹤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
  而家中,一直有人等着他。
  “陛下回来啦。”沈知姁将牛乳团交给元子,小跑两步到尉鸣鹤身边,一张粉面含笑:“陛下饿了吧,午膳她们已经摆好了。”
  她拉着尉鸣鹤到左边的位置坐下:“面前的胭脂鹅肝与螃蜞豆腐都是陛下爱吃的。”
  沈知姁则靠着尉鸣鹤落座,一边用着药膳,一边将桌上好吃的菜膳推荐给尉鸣鹤。
  一如他们从前一起用膳的模样。
  唯一的不同是,沈知姁不再亲手夹给尉鸣鹤,而是依着宫规,示意福如海来奉膳。
  吃得尉鸣鹤一半高兴一半不如意。
  想着自己的举措还算有成效,起码和沈知姁复又亲近起来,便渐渐淡了那几分没滋没味。
  尉鸣鹤心中不急:他和阿姁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用完膳后,尉鸣鹤原要陪沈知姁消消食,却得知喜公公入宫求见。
  “传他去御书房。”尉鸣鹤长眉轻挑,低首对沈知姁道:“前朝有事,爱妃记得早些回来。”
  “陛下去罢,国事为重,臣妾一定会在一个时辰内回来。”沈知姁话中格外懂事,然而那一双杏眼如被春风拂过,情意绵绵,很是不舍。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会让人觉得:哦,我一定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她的父母兄弟在她心中都比不上我。
  她心悦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登基后、骨子里就藏着自负的尉鸣鹤,从沈知姁眼中读出了这些。
  他握了握沈知姁的纤手,露出温柔的笑意,然后带着福如海转身去了御书房。
  元子对沈知姁行礼:“还请娘娘去换身低调衣裳,奴才带着银票与衣裳在后门等着您。”
  银票是尉鸣鹤昨日的许诺,衣裳则是元子单独的心意,都是厚实的棉衣,能抵御北疆风雪。
  “多谢元子公公。”沈知姁真心实意道了谢。
  她旋即拉住了芜荑,趁着元子还没走,吩咐道:“你就如皇上所说,带着一顶小轿直接进瑶池殿,然后将宫门关好。”
  沈知姁卸下颈间的镂空璎珞银项圈,对芜荑一笑:“昨儿夜间有些发汗,你拿回去将它擦一擦,再去库房里找我入宫前戴的那一对白玉响铃簪。”
  “昨晚和陛下说话,倒是想起了它。”
  “娘娘放心。”芜荑沉静一笑,接过项圈,明白沈知姁的言下之意:第一,重新装上一颗新的催酒丸;第二,借机剑指白青,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此来清理瑶池殿上下。
  安排好一切后,沈知姁换了套和宫女服饰极为相似的宫装,卸了拆坏,简单挽了个双丫髻,随着元子上了一青灰色的小轿。
  绕着偏僻的小道走了一路,总算出了宫门。
  沈知姁算了算:来回路程就要占大半个时辰,自己能见母亲的时间,不过一盏茶再多点。
  心底涌上几分烦躁。
  元子在这时压低声音道:“娘娘,您今早那样,可是因为……”
  他看了看抬轿的两个大力宦官,将“白果香”依次吞回了自己的肚子。
  沈知姁压住心底的躁意,轻声回道:“一切都如诸葛院判所说。”
  “娘娘您……”元子嗓音中有一丝疑惑不解:“是有别的打算?”
  在他看来,今早是个多么适合揭穿白果香有毒的时机啊:经过昨晚一夜温存,陛下心中对沈昭仪正疼惜着呢,估计沈昭仪要摘天上的星星,陛下都会同意。
  错过这个机会,恐怕陛下会有疑心……
  “你可见你师父做事急切过?”沈知姁提点元子:“做事最适合的时机,只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
  今早的确是个时机,借着她突发呕吐之事,由诸葛院判引出白果香有毒,令尉鸣鹤心中大怒,查清此事。
  别人不知道,横竖韦容华和韦氏是没得跑了。
  但沈知姁并没有这样做。
  她对尉鸣鹤是了解的:等惩治完韦氏一族之后,必定会生出疑心:沈昭仪身子虚弱到了一闻白果香,就被其毒性影响的地步么?诸葛院判的医术高超到了,一见白果香就知道里头有青木香的地步么?
  对尉鸣鹤来说,事实是事实,算计是算计。
  算计帝王,在他心中,比韦氏献上毒香的罪名还要大。
  沈知姁有信心,尉鸣鹤今明两日,依旧会陪着她。
  倒不如借此再用两枚催酒丸。
  妃嫔忽呕之事
  三番两次发生在朝阳殿,不用沈知姁推动,尉鸣鹤就会疑心大动,搜查朝阳殿上下。
  诸葛院判这时登场,是最为保险的。
  元子听后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琢磨起这句话。
  心里面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将手中装过百果香的香盒洗净放回。
  一直到定国公府,元子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扶着沈知姁下轿。
  沈知姁对定国公府的印象还停留在进宫前,门庭庄重,匾额由开国皇帝亲自题写,气势恢宏,来往拜见之人络绎不绝。
  然而今日再见,只见一片萧瑟凄凉,连半个人影儿都无。
  后门处堆积了不少枯叶。
  轻轻一推,“吱呀”的开门声就伴着落叶的碎声响起。
  元子打眼一看,里头空空荡荡的,稍值钱些的东西都被户部抄进了国库,剩下的估计被下人们分走了。
  难怪连门都不锁,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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