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越被她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撩拨得心头火起,正要主动凑上去,苏旎却灵活地偏过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不是说我耍流氓吗?”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魅惑。说话间,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隔着衬衫在他心口处轻轻画圈。
霍时越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理智在她的撩拨下渐渐崩塌。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妖精!”
苏旎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用柔软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时不时轻咬一下,留下浅浅的痕迹。她的双腿也悄然缠上他的腰,整个人紧紧贴附在他身上,似是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霍时越的呼吸骤然粗重,手掌不受控地掐紧她的腰肢往怀里按。就在他情动难抑低头索吻的瞬间,苏旎突然像尾灵巧的鱼从他怀中滑脱。
他下意识去捞,却只抓住一缕带着幽香的发丝。
苏旎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慢条斯理地系好睡袍腰带。月光下她唇瓣还泛着水光,眼神却清醒得可恶:“霍总刚才不是说…不结婚就是耍流氓?”她故意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指尖轻点自己红肿的唇。
霍时越衬衫大敞着露出精壮的胸膛,此刻剧烈起伏着。他眯起眼朝她逼近:“你在玩火?”
“我这是谨遵教诲。”苏旎在他靠近的时候,用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霍时越盯着面前这个玩火的妖精,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让他感觉到挫败。
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只是想我们早点和你完婚……”
苏旎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那你自己想办法说服我爸妈,在那之前不许你进我的房间。”
霍时越就这样被推了出来,他站在门外,盯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衬衫,又想起苏旎方才狡黠的眼神,不禁失笑。
“真是个磨人小妖精...”他低声呢喃,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
霍时越正在努力攻克苏旎的父母,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朱旭尧的电话:
“三哥,霍奶奶晕倒了,你快点回来!”
霍时越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电话那头朱旭尧的声音还在继续:“医生说可能是脑梗前兆,现在在仁和医院抢救...”
“我马上回去。”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苏旎看见他另一只手在微微发抖。
挂断电话,两人立刻收拾行李。
“我和你们一起去。”沈清歌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魏明远,和他们一起回国。
当晚苏旎和霍时越就上了飞机,飞机上霍时越表面看似平静,但苏旎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和紊乱的呼吸。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冰凉。
“奶奶会没事的。”苏旎靠在他肩上,手指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院长和许百川他们都在,我们也在尽快赶回去,一定没事的。”
霍时越突然将她搂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苏旎紧紧抱住霍时越,让他知道她一直都在。
飞机落地,苏旎三人刚出来,朱旭尧就快步跑了过来,“三哥、苏旎,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奶奶情况怎么样?”霍时越紧张地看着朱旭尧。
朱旭尧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人还在昏迷着。”
“我们边走边说。”苏旎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还好他们赶了回来。
“奶奶到底是什么晕倒的?”
第391章 不恨了
朱旭尧脸色突然变得古怪,压低声音道:“是……霍夫人。”
霍时越脚步猛地顿住,眼神骤然锐利:“我不是安排人看着她了吗?”
“前天夜里逃出来的。”朱旭尧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直接去找了……陈开宇。”
苏旎敏锐地注意到霍时越的手指猛地攥紧,青筋暴起。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脉搏剧烈的跳动。
“那个陈开宇……”朱旭尧欲言又止,“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霍夫人突然跑去相认,说要带他离开……”
霍时越冷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然后呢?”
“老夫人接到消息亲自带人去拦,在码头起了争执。”朱旭尧声音越来越低,“霍夫人情绪激动……推了老夫人一把……”
“砰”的一声,霍时越的拳头砸在机场廊桥的玻璃上,吓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苏旎急忙拉住他的手,发现关节处已经渗出血丝。
“先去医院。”她果断道,同时给许百川发了条信息询问详细病情。
车上,朱旭尧继续汇报:“陈开宇当时是你被霍夫人强行带走的,趁着当时情况混乱跑了,霍夫人……也在霍奶奶上救护车得时候…跑了…”
“找。”霍时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苏旎注意到他太阳穴旁的血管在突突跳动,伸手轻轻按揉他的后颈:“奶奶最疼你了,要是知道你气成这样,该心疼了。”
霍时越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沈清歌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医院走廊上,许百川早已等候多时。他白大褂上还沾着手术室的消毒水味:“ct显示轻微脑出血,已经控制住了。但老夫人年纪大,恢复需要时间。”
透过icu的玻璃窗,霍时越看到病床上那个总是精神矍铄的老人,此刻插着各种管子,显得那么瘦小。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什么时候能醒?”
“最迟明天。”许百川推了推眼镜,“不过……”他看了眼苏旎,“老夫人昏迷前一直念叨着你和苏旎。”
苏旎心中感动,坚定地握住霍时越的手:“我们在这儿陪着奶奶。”
夜深人静的病房里,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霍时越坐在床边,握着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苏旎端来温水,轻轻擦拭老人干燥的嘴唇。
“你知道吗,”霍时越突然开口,“我十岁那年发烧到40度,奶奶就这样守了我三天三夜。”
苏旎将手搭在他肩上,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就在这时,老夫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奶奶!”霍时越猛地站起身。
病床上,老夫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看清霍时越后骤然亮了起来。她虚弱地动了动嘴唇,霍时越连忙俯身去听。
“戒指……“老人气若游丝,“给旎旎……戴上了吗?”
霍时越红着眼眶点头,将苏旎拉到身边。老夫人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蓝钻戒指,满意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好……好……”她艰难地抬起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这下……我放心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霍时越正小心翼翼地给老夫人掖被角,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对不起,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护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开宇和一位妇人站在门口。他消瘦了许多,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再不见从前阳光开朗的模样。
陈开宇不知道霍时越回来了,看到他也在整个人愣住了,反应过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第一次在学校见到霍时越,还很好奇他一个集团老总怎么会突然到学校,校长还指定他去接待霍时越……
直到霍夫人那天想强行带走他,他才知道真相!
他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霍总……”陈开宇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调。
霍时越眼神骤然冰冷,下意识挡在病床前:“谁让你来的?”
陈开宇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他身旁的妇人——陈母上前一步,将一个保温桶放在桌上:“我们……我们炖了人参鸡汤……”
“出去。”霍时越声音平静得可怕。
病床上的老夫人突然虚弱地抬起手:“时越……”
就在这时,苏旎端着药盘推门而入。她一眼认出了陈开宇——那个曾经的阳光少年气,如今佝偻着背,像株被霜打蔫的向日葵。
霍时越下颌线绷得死紧,苏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接过陈母手中的汤碗:“谢谢您,不过奶奶现在还不能吃这些。”
“那……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陈母慌得语无伦次。
苏旎看着他们母子俩,没有说话。如果她同情他们,那她的霍时越谁来心疼。
陈母帮着霍夫人瞒着霍家养大陈开宇,这也是她该承受的。
陈开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肩膀剧烈颤抖:“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
霍时越别过脸不去看他,脖颈上青筋暴起。
“滚出去。”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手指着病房门的方向,“不用你们在这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