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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渴慕 > 渴慕 第58节
  坦诚做不到,给她当狗就做得到了?
  纪时愿惊恐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半会才捡拾起所剩无几的理智,义正词严地摆手拒绝:“你还是歇歇吧,这事万一传出去了,有损你沈公子的威名。”
  沈确微微抬眉,“你是在……担心我?”
  纪时愿从他轻快的嗓音里读出“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类似的沾沾自喜感,好气又好笑,不再阻拦,而是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有本事就给她戴到和尸体一起踏进火葬场那天。
  纪时愿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更不要好奇,可在听到锁扣落下的动静后,还是忍不住侧眸看去,心突地一跳。
  只见他白皙的脖颈被一条哥特风格的choker束缚着,可能是带着几分不情愿,也可能是系得太紧,颈侧青筋绷起不少。
  相当色情,也相当能勾/引人。
  害得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既然他俩现在还没离婚,那她上手摸一摸,应该算不上犯了猥/亵罪吧。
  第48章 48“他是我老公。”
  纪时愿一面在心里说“使不得”、“使不得”,一面右手已
  经相当没出息地停在他的项圈外沿。
  皮质廉价,触感略显粗糙,还往外散发着一种化学制品的刺鼻味道,和他高山月般的清隽格格不入。
  却因这强烈的反差和他看不出情绪的脸,给他增添了几分好似被人凌虐的美感。
  纪时愿没忍住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扯了下。
  不知是他毫无防备,还是预料到她会这么做,而选择了纵容,纪时愿没怎么费力就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更清楚地看见隐匿在他皮肤表层里的青筋血管。
  她用手指指腹轻轻划过。
  沈确没躲开,任由酥麻感席卷全身,等她停下,毫不拐弯抹角地问:“要接吻吗?”
  纪时愿愣了愣,在回答前先想起之前他们在明轩居的那次做/爱,意乱情迷下,他抛出一句开场白:“接个吻?”
  和现在征求意见般的口吻不同,更像在下达通知命令。
  明明只变了两个字,纪时愿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本身,归功于沈确的变化,微小到不起眼,但又因它带来的动容无法抹杀它的存在。
  心被搅弄出一圈圈涟漪,让她无法镇定自若地应声好,或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只能慢吞吞地点头。
  一得到回应,沈确就低下头,主动将唇贴过去,反复轻柔地吮,没一会儿,他就抛下所有技术,展露出最为原始的渴求。
  纪时愿抬高手臂,搭在他双肩,身子腾空的转瞬,闷响从耳膜炸开,她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
  这声音怎么跟打雷似的?
  难不成老天爷也觉得他俩在这节骨眼上doi过于离谱了吗?
  纪时愿正要看个究竟,沈确的脸忽然凑近,嘴唇严丝合缝地压了上来,也将她自由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她抬起手,企图推开他,结果下一秒双手就被人交叠,反剪在身后。
  蛮横的姿态和刚才的温柔截然不同。
  纪时愿不满地咬了下他的唇,沈确这才暂停,却没离她太远,撩过她耳廓的气息异常滚烫:“我没事。”
  纪时愿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昏黄灯光下,他的眼睛不再黑沉,反射着琥珀色的光亮,看的她心脏砰砰直跳。
  紧接着,她整个人连同她的困惑一并被他吞入腹中。
  性/爱是抵达另一个人身体最直接、有效的途径,也因过于直白,无法触碰对方的灵魂和心灵。
  今晚是第一次,在毫不留白的欲念里,她抚摸到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
  纪时愿醒来后,不仅没见到沈确,家里还少了个价值连城的玻璃置物架。
  除了是被沈确拿走的外,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纪时愿越想越气,先不说他俩还没离婚,要真离婚了,按照婚前协议,缦合里的灰尘都是她的,他怎么能自作主张把属于她的东西给处理了?
  亏她昨晚还觉得他变可爱了,结果转头就给她玩了这么一出欠扁的戏码。
  纪时愿咬牙切齿地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三连质问:【你把岛台旁边的玻璃置物架放哪去了?】
  【那是我的东西,摆放的位置也是我精挑细选的,你没有权利挪动它!】
  【赶紧给我放回原位,不然别怪我下床不认人!!!】
  对话框毫无动静。
  就在纪时愿怀疑他是不是不敢面对昨晚的既定事实,才会选择销声匿迹时,陆纯熙发来消息:【愿宝,我人现在在ash,你要不要出来玩呀?全当给自己散心了。】
  纪时愿要和沈确离婚的消息,目前已经有陆纯熙、言兮、林乔伊和纪浔也四个人知道。
  陆纯熙最近没见过她,但从视频通话里,看出她憔悴不少,想当然地认定是被沈三折磨的。
  纪时愿昨晚刚被一个比鸭还骚、比跳劲舞的男模还带感的男人贴身伺候过,s下的水都快泛滥成灾了,今天哪还有兴致和精力去从次品货里寻乐子,当下毫不犹豫地表示了拒绝。
  纪时愿:【累,不想出门。】
  陆纯熙以为她是心累:【沈三这几天又去骚扰你了?我看你也别跟他纠缠了,直接上法院吧。】
  纪时愿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尖,连着回过去三条消息:
  【我只是身体累。】
  【昨晚和沈三进行了人体探索实验。】
  【俗称,睡了一觉。】
  正经人看到这些消息都会沉默,奈何陆纯熙已经变成了大黄丫头,先是发去一个笑得贼兮兮的表情包,然后说:【不睡白不睡,最好在离婚前多睡几次,榨干他,省得便宜下一个人了。】
  纪时愿:“……”
  榨干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她现在怎么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
  纪时愿:【打住!】
  纪时愿:【再聊下去,你可就对不起你名字里的“纯”了!!!】
  陆纯熙及时刹车,终于说了句正经话:【我是怕你和沈三睡完一脚蹬开他,心里会有负罪感,才说这些的嘛。】
  睡个男人而已,还指望她能升起些多大的负罪感?要真能,五年前就有了。
  心虚倒是有一点点。
  毕竟是她先提出离婚,还言之凿凿地罗列出他身上一堆毛病,结果没几天就经不住美色诱惑,和这八百个心眼子的莲蓬男发生了关系。
  纪时愿正窝在缦合客厅的沙发上长吁短叹,另一头正在ash玩乐的陆纯熙又发来消息:【!!!沈三现在就在ash!!!!】
  纪时愿有些懵,没明白他突然跑到酒吧做什么,当面感谢李遇助他当了回盖世绝品鸭?
  陆纯熙传来视频。
  从背景布置看,确实是在ash,但场面乱糟糟的,酒瓶碎了一地,高脚凳也杂乱无章地横在地上,像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镜头忽然晃到沈确身上,他白皙的脸被彩色光束侵占,看着诡异,更瘆人的是他的眼睛,看对面男人的眼神和看垃圾如出一辙。
  陆纯熙:【跟沈三吵架的男人你还有印象不?高中追过你的程耀祖。】
  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纪时愿只在乎:【他俩为什么吵架?】
  陆纯熙:【离得远我没听清,不过听周围人说他在造你黄谣、说你坏话时,恰好被路过的沈确逮了个正着。】
  纪时愿又是一愣。
  陆纯熙发来视频通话邀请,她毫不犹豫地摁下接受。
  沈确的嗓音混在厚重的背景音里,依旧具备极高的辨识度。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是通过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要是没有程家处处替你兜底,你在这北城能混下去一天?”
  “我太太和你不一样,她有才华又有能力,还有上进心,你在风月场纵情声色的时候,她在对着电脑逐格逐段地拉片,你在赌场一掷千金的时候,她在一字一句地修改自己剧本……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算她不依靠纪家,也能成为一名优秀到家喻户晓的编剧。”
  “恕我直言,像你这种货色,连当她鞋底的那层人造皮革都不够资格。”
  纪时愿心突然跳得厉害。
  在她印象里,沈确从不当着她的面真心实意地夸她,更多时候都是在挑刺、泼她冷水,让她因得不到预期的赞扬伤心了一次又一次。
  混乱的思绪终止于陆纯熙一声:“怎么还打起来了?”
  -
  早在十八岁前,沈确就学会了很多格斗术,但很少被他用于实战。
  除今晚外的
  唯一一次,依旧和纪时愿有关。
  那会她刚念初一,他去接她回家的路上,意外撞见她被混混骚扰,当晚他折返回学校附近,将那人打了个皮开肉绽。
  这事他没提过,所以直到今天纪时愿都被蒙在鼓里。
  和圈子里的大多数二世祖一样,程耀祖身体也早就被美色掏空大半,打架软趴趴的,全是些花拳绣腿,自然不是沈确对手。
  偏偏这时,纪时愿突然出现,分走了沈确大半注意力,导致他没能避开程耀祖的拳头。
  纪时愿远远看到,加快脚步拨开人群,直接冲到沈确面前,护鸡仔一般护住他,同时恶狠狠地瞪向程耀祖:“你敢打他?”
  时隔多年,纪时愿对程耀祖而言,不再是浓烈扎人的玫瑰,而是悬挂在头顶的黑月光。
  得不到,碰不了,只想叫人毁掉。
  见她不痛快,程耀祖顿觉身上的伤都算不了什么了,猖狂大笑,“我就打他怎么了?你还想替他打回来不成?”
  纪时愿充耳不闻,自说自话:“以前他一天气我八百回,我也只敢甩甩他耳光,你凭什么敢打他?”
  趁人不注意,她猛地抬脚,踹了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熟透了这道理果然不假,拿岳恒练过两次手后,她现在毁人命根的本事有增无减。
  单冲程耀祖鬼哭狼号般的反应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