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非洲支教,联系不上人那会。”
许念有些遗憾没能亲自到场送给她婚礼祝福,叹气道:“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
纪时愿要她放宽心,“没准我还会结第二次婚,到时候你来就行。”
许念啊了声,“你可别逗我。”
“没说笑,”纪时愿扬起脖子看了眼正站在院子里跟墙上的简笔画小人干瞪眼的沈确,笑意爬上脸颊,回神后压着音量说,“我和他还在离婚冷静期。”
许念更懵了,“你俩可不像准备离婚的夫妻。”
纪时愿抬眉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比起离婚冷静期,你俩更像在蜜月期吧。”
纪时愿压下飞扬的唇角,“有这么明显吗?”
男人不走闷骚路线,这爱意还真是收也收不住。
许念肯定道:“明显到你这老公满眼都写着非你不可了。”
她看过去,一本正经地说:“不信的话,一会儿你去牵一下他的手,只不准松开后,他能把自己手掌舔湿。”
沈确平时是狗了些,但又不是真狗,怎么可能干出舔自己手这种事。
纪时愿将这句当成调侃她的笑话听听,等许念被急事叫走,蹦蹦跳跳地来到沈确身边,复述了遍,期间幸灾乐祸的笑一直没从嘴角滑落。
沈确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到,眼尾微微上翘,片刻轻声说:“我对自己的手不太感兴趣,但如果你的,倒可以试试。”
寡廉鲜耻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蹦出,“当然我也可以舔其他地方,只要你喜欢。”
第53章 53抓鸡呢
表面正经的人说起骚话来,撩拨人心的成效格外显著,纪时愿臊得慌,唯恐隔墙有耳,连忙捂住他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心虚,她感觉自己掌心痒痒的,还有点湿热,不像嘴唇贴上的触感,更像是被人伸出舌头舔舐。
纪时愿瞪圆眼睛,“你真属狗的吗?”
普普通通的一句质问,沈确却听出了暧昧的歧义。
他连心都剖给她看了,还怕不敢当条在她脚边摇尾乞怜的狗?
在床上,她想对他做任何事,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片刻,沈确将问题反抛回去,“你想我属狗吗?”
纪时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只能丢出一句毫无震慑作用的威胁,“你下次再当别人的面随便舔我的手,我就偷偷在手上吐芥末,给你辣哭!”
明明是凶神恶煞的语气,表情却跟个小猫似的。
不对,是比小猫还要招人。
沈确眸光深了几分。
纪时愿无法知晓他此刻的心声,但从他幽暗的眼睛里敏锐地品出他堕落
的欲望,赶在他再度说出惊死人不偿命的话前,撒腿就跑。
半路回头看了眼,男人高挺的身影融进寥寥烟火气中,透着一种隔岸观火的疏离。
她还注意到他白皙的脖颈,空空荡荡的,亟需东西点缀。
要不等到冷静期结束,再好好玩回项圈play?
在美色上,她还真是经受不住一点勾引。
纪时愿幽幽叹气,转头开始责怪起沈确:都怪他色里色气的,才会把她思想带歪成这样,一点曾经为人师表的表率作用都没有。
纪时愿还没等来去而复返的许念,先等来一条和沈确有关的微博热搜:【薛今禾夜会情人】。
她点开图片看,昏茫的夜色里,沈确同薛今禾一前一后走着,抓拍角度得天独厚,显得两个人的距离异常近,甩起的手臂在某个节点达成微妙的重合,用肉眼看,像在牵手。
纪时愿想起来了,狗仔拍下这张照片时,昨晚唯一一个没有喝过酒的南意提前去了露天停车场,几分钟后,她和沈确、薛今禾三人才离开火锅店。
不是,狗仔把她截哪儿去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怎么她这个正牌妻子反倒没有姓名了?
评论区留言很快冲破999+。
【薛今禾有后台不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然就她那蹩脚的演技,怎么能做到大女主剧一部接着一部蹦出?】
【前不久不是还传出南意被金主by的消息?她和薛今禾现在是竞争关系,我看就是薛今禾自己做贼心虚,才拿南意出来挡抢。】
与此同时,圈子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事。
“这男的怎么这么像沈确?”
“这装逼的气质,除了沈三外还能有谁?”
“沈三不是一向瞧不起娱乐圈的戏子?审美变化这么快,看来是纪五平时没少摧残他,给他吓得都不敢找圈子里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不多时,有人在新组建的群里发言:【昨天早上我还在飞机上遇到了纪大小姐,不过就她一个人,飞机起飞前,沈三倒打来过电话,但两个人应该是谈崩了,纪大小姐脸色难看的能滴墨。】
为了引导话题,他闭口不提在飞机上看见薛今禾的细节。
【具体说了什么,你听见没?】
【还需要听?八成是在聊离婚的事。】
纪时愿越看越荒唐,气到头顶都快冒烟,也不潜水了:【自己活得铃儿响叮当,还成天想着给别人过圣诞节?】
【我和沈三在床上做/爱还是在床下打架,都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奉劝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省得哪天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们在外面放浪发骚的事全都发到社交平台上,让你们好好社会性死亡一次。】
群里的人都了解她说一无二的脾性,也是怕了,各个瞬间噤若寒蝉。
纪时愿退出群聊,忽然想起之前收到的沈确和一陌生女子的同框照片,单独拎出来同他秋后算账,“她是谁?”
沈确看了眼,给出标准答案:“不认识。”
纪时愿心里受用万分,面上没表现出来,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聊得这么开心,还能不认识?”
“聊的全是工作上的事,至于这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他说的全是实话,现在停留在他脑子里的,只剩下那天讨论的报表数据。
他这人很会演,可一旦撇开装模作样的下意识反应,就会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愣头青错觉。
纪时愿觉得稀奇,多看了两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被动接受审视的那一方,反倒是她先升起手足无措的感觉。
沈确料定她突然提起这事是有个导火索,思忖后掏出自己手机,一成串消息进来,他粗略扫了眼,提取出关键信息,吩咐徐霖去把热搜压下,转头牵住纪时愿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招摇,纪时愿一愣,身体稍稍绷紧了,环视周围的同时问:“你干什么呢?”
“辟个谣。”他打开相机功能,一怼上交叠的两只手,就摁下快门键,在朋友圈编辑好动态,发出。
文案更草率,简单一句:【和沈太太在川西。】
纪时愿还在犹豫要不要威胁他删除重发,手指先不受控制地给动态点了个赞,又盯住照片看了会。
奇怪的是,他明明连角度都没找过,却能误打误撞拍出一种朦胧的意境感,说到底,还是得怪他们的手太漂亮了。
许念笑嘻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我打断一下……”
等到纪时愿扭头,她才往下说,征求意见般的口吻:“你们要不要去我那住一晚上?”
许念现在暂住的是一栋空置了两年的自建房,四层楼,三个月前校长替她重新装修过,房间布置看着简陋,却也算得上干净整洁。
“四楼有空房,没用过的床单还有一套,你俩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回去铺上。”
纪时愿这种时候没那么讲究,点点头应下,又问:“你下午没课了?”
许念摇头,“我现在就是个代班主任,孩子们又都还是小学一年级,学业没那么重,夏令时三点半就放了。”
住宅离学校不远,步行十五分钟能到,纪时愿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在这崎岖的山路上,铁定走一步歪一步。
房子虽是独栋自建房,庭院却是打通的,和别家连在一起,许念是个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刚来临安村两周就和邻居打成一片,平时晚饭都是在一块吃的,今晚也不例外。
纪时愿顶着许念的好朋友身份,不好意思吃白食,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许念正要回答,插进来一声:“两只鸡跑了,谁去把它们逮回来?”
纪时愿条件反射举手喊了声:“我去。”
许念拉住她,“那可是鸡,活鸡。”
“又不是没抓过。”她没过脑地回了句。
许念更诧异了,“你家还让你抓鸡?”
还是说她有抓鸡的兴趣爱好?
纪时愿反应过来,耳垂通红,因心虚,声音磕磕巴巴的,“我在家闲着没事就去折腾鸡,现在鸡见了我就害怕。”
许念感觉这话是说不上的奇怪。
沈确人还在十米外的地方拔葱,听不见她们的对话。
纪时愿底气回来些,拍拍胸脯,同许念打包票,“你放心,别说只是抓鸡,到时候我替你把它们卵都取了。”
许念实在不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还有杀鸡取卵的本领,但又不忍拂了她的兴致,“那就交给你了。”
事实证明,和鸡有关的东西都挺折磨人的。
五分钟后,纪时愿披头散发地坐在石阶上,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得实在厉害,使唤人的声音都变得磕磕巴巴,气势全无。
“沈确,那两只鸡欺负我,你去帮我把它们逮了。”
沈确上前几步,摘下她头顶的鸡毛,然后才看向那两只耀武扬威的公鸡,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袖口。
纪时愿从他气定神闲的姿态中提取到几分势在必得的底气,不由松了口气,转头想起自己不久前冲着许念信誓旦旦的承诺,喉咙一痛,连忙补充:“回头你要跟许念说,这俩鸡都是我逮到的!”
说着,她开始蹬鼻子上脸,“也顺便帮我杀了,再把内脏都取出来,装进盘里,到时候交到我手上。”
合着苦劳全是他干,她只管坐享其成。
换做别人,沈确早就甩了个冷脸过去,对她,他心甘情愿被她折腾,并且乐在其中。
不过在行动前,他还是有商有量地
问:“要是我逮到了,你就好好叫我声三哥?”
他得承认,每回她用脆生生的嗓音唤他三哥时,他心里都会升起难以言述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