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年轻啊,生病都不消停,还玩儿厕所play呢,真有意思。”
“口味还挺重。”
庆幸现在是凌晨,走廊没人,不用经受异样的眼光。
季蓝万分不可置信,尴尬的噤声,佯装淡定,掀起眼皮和谭秉桉四目相对,对方显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随后季蓝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个男人,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处。
等男人走后,季蓝脸颊泛起一阵红晕,耳根子烫的吓人,被谭秉桉扶着回了病房,每一步都走的及其艰辛。
回到病房,季蓝躺到床上,刚才的难堪浮现在眼前,有些崩溃:“你不是说没人吗!?”
谭秉桉接了温水,找到医生开的药,分好量递给季蓝,“先吃药。”
季蓝扭过头,忽略他手中的药,打上针身体已经不难受了,他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吃!”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里面,厕所本就是留给有需要的人用的,总不能不让别人上厕所。”谭秉桉又灌了热水袋放进被窝里给他暖肚子。
季蓝这才缓和了一点,伸出手:“给我吧。”
倒不是妥协,而是他如果真的一直任性不吃药,谭秉桉估计会强硬的捏开他的嘴,强逼他吃下去。
与其那样,还不如听话一些。
吃完药,谭秉桉帮他换上最后一瓶液,速度调到适中,先前速度是很慢的,怕他会觉得疼。
季蓝靠在床上,见谭秉桉一直站着,心里不得劲,他拍拍床:“坐这来。”说完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给他。
经历过今晚的事情,季蓝也彻底记住了谭秉桉的好,这人对他很不错,他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季蓝决定少发一秒钟脾气。
谭秉桉略微诧异,坐到床上,让季蓝靠在他怀里,帮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肚子还疼吗?”
季蓝摸了摸放着热水袋的肚子,胃已经不疼了,但是小腹还有点难受。
“小腹坠坠的,感觉有东西往下掉。”季蓝都不敢用手去触碰,生怕出个好歹,心里一惊忽然发觉,“不会是孩子......”
刚刚走路时就觉得坠痛,这会儿躺下才好了不少。
谭秉桉说:“已经打过保胎针了,医生说要进一步观察,你现在身体太弱,不能再乱吃东西了,听到没有?”
这次腹痛跟他的急性肠胃炎脱离不了关系,季蓝担惊受怕了好久,他真的不敢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肯定一日三餐正常吃。”
不会让孩子跟着他受苦。
谭秉桉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很喜欢这个孩子?”
很喜欢吗?
季蓝一愣,思绪如一团乱麻,纠结道:“一半一半吧。”
当初在知道自己失忆还怀了一个陌生人的孩子时,那一刻真想去死的心都有了,那种迷茫无助太可怕。
但在得知还有家人,他抱着一丝希望,把未来都寄托在了谭秉桉身上。即使当时对他一无可知。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把这个孩子打掉,虽然不太喜欢小孩,却也想把他好好养大,最坏的想法也不过是流浪街头,好在谭秉桉管着他。
谭秉桉说:“不要焦虑,遇到困难就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你这边。”
季蓝内心深处敏感又多疑,但凡遇到不稳定的回答都会下意识被他从生活中剔除。
季蓝窝在他身上,抬头看着点滴掉落,不由问出声:“谭秉桉,我到时候该怎么生啊?”
“为什么你不能生,非要我来生呢?”
这是季蓝一直都很纠结的问题。
谭秉桉神色凝重,掰过季蓝的脸看了看,觉得他是病糊涂了,难不成失忆还能降智?
“蓝心.....你还记得上学时的生物课吗?”
季蓝一脸茫然:“我还上过学?怎么没印象?”
他以为自己是文盲呢,没想到还上过学?
谭秉桉扯了扯嘴角,眼皮直跳,解释道:“伴侣中只有一方可以受孕,一旦定型就无法逆转。即使已婚已孕后选择离婚,找的伴侣也必须和前者一样。”
他以为季蓝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他耳边轻轻说:“蓝心,如果......你有生理需求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闻言,季蓝原本已经褪红的脸顿时又开始上色,从耳根往上蔓延,他白了谭秉桉一眼:“胡言乱语!我才没有!”
他是什么很色的人吗?
不见得。
季蓝问:“我到时候该怎么生?”
“......”谭秉桉迟疑了下,“你想选择哪一种?”
什么?!还能选择生法?难不成会有不痛苦就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的诀窍?
季蓝疑惑道:“有几种?怎么生。”
“......”谭秉桉掩唇咳了下,“第一种是最常见的,剖腹产,也是选择最多的一种。”
这还是得动刀啊,季蓝皱眉:“还有呢,有没有不用划开肚子就能把孩子取出来的方法?”
“有......”谭秉桉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扭曲,沉吟道,“你不想剖腹产吗?”
季蓝“嗯”了一声,严肃道:“在肚子上留那么长一道疤,我害怕。”
“你说的另一种办法是什么?”
谭秉桉沉默了片刻后,狐疑犹豫道:“就用......那里。”
见他实在怪异,季蓝懵懂之中也确定了是什么办法,瞠目咋舌地愣住了,“真......真是用那里啊。”
季蓝脑子一阵懵,他居然真的能用屁股生孩子,那么点的地方要出来一个孩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在谭秉桉面前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问,“这儿?”
“嗯......”谭秉桉迟疑片刻,安慰他,“你想这样生也可以,我会帮你,只是会有些痛。”
季蓝惊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如临大敌道:“我不这样生,我没说要把孩子拉出来!”
如果要让他这样生,还不如剖腹产呢,起码能保住屁股,他挥挥手,拒绝了谭秉桉的好意:“说好了,我不那样生。我要疼痛感最低的办法。”
可他还是稍有好奇,那么小的地方怎么生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婴儿呢,季蓝低声问他:“你说的......那种生,该怎么生啊......那地方那么小,不会坏吗?”
谭秉桉扯了扯嘴角,喉咙滚了滚。
“我会......帮你。”
季蓝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狐疑道:“怎么帮?”
又不能替他生孩子,怎么帮才最有效果?
谭秉桉倏然揽过他的肩,靠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一句。
“帮你kuo张。”
耳朵痒痒的,季蓝猛地夹紧屁股,下身一紧,抬眸和谭秉桉面面相觑。
“卧槽......”
最后一瓶液输完了,谭秉桉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从床上站起身,按响了呼叫器。
护士过来拔针,季蓝还沉陷在谭秉桉说的话里无法自拔。
谭秉桉帮他摁着手背的针眼,喟然道:“还要那样生吗?”
季蓝如梦初醒,拂开他的手,亲自摁着,羞赧道:“我什么时候说要那样生了!我只是问问!”
第12章 关心
输完液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举目望去,但见东方天际显出一丝曙光,窗外的晨雾还未彻底散去,如丝如缕若影若现。
两人都熬了大半宿,无精打采疲惫不堪,因要留院观察,办理了住院。
季蓝早就困的睁不开眼,在关了灯后,几乎是秒入睡,谭秉桉作为陪护,病房里空下的床位就是他休息的地方,他挑了一个和季蓝挨得近的病床,躺在上面小憩。
他并不敢睡的太沉,如果季蓝醒了想要喝水发现他睡的正香,可能就不会喊他,会一直忍着渴等他醒来再抱怨连连。
好在季蓝一觉睡到自然醒,谭秉桉中途好几次半睁开眼抬头朝旁边的床上看,人都是睡着的。
谭秉桉睡醒时是早上九点,他心思重,睡不安稳,刚醒没多久便被医生喊去。
“季蓝家属吗?”带着口罩的医生原本还在翻阅着病例,见男人来了,抬眸扫了他一眼。
谭秉桉应声道:“我是。”
医生把病例抽出来一份递给他,有些严肃地叮嘱道:“病人以后不能再这样胡吃海喝,不要什么事情都一味纵容,忌辛辣冷饮,不要吃刺激性食物,不要熬夜。头几个月要注意一下,不要有剧烈运动。”
怕他不理解后半句什么意思,医生又解释了下。
“就是xing生活,前三个月不要有。但也不要刚过三个月就克制不住,只要不是选择顺产,尽量减少,但不避免激素引起的情绪波动,如有需求,适当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医生说完,见无人回应,又抬起头看向他:“病人家属记清楚了吗?需要写一份注意事项单子吗?”
谭秉桉很不自在的“嗯”了一声,他实在不愿将自从季蓝失忆后他们再也没有xing生活这件事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