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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救赎了个美穷惨 > 第107章
  “你疯了是不是啊,我会死的。”言语夹杂吐息,说得若即若离,似断似续。
  顾涯抑制住心里空洞,俯身紧紧贴着她。他也忍心再让她痛,从今夜第一次时他感受到的极致窒息,他就明白阿吀至多只有一点点不专心,就算沉迷陆裴美色,也没有过,就算有过,也不像与自己一处时夜夜沉溺。
  她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就算了。
  至于陆裴,他会去亲手杀了他。
  阿吀还不知晓顾涯脑子里完全误会想岔了事儿,她是痛并快活,被折磨得意外攀至了另一高峰。
  顾涯退出来时,见她有了血丝,起身下床去拿了两人之前常备的药膏与药杵来给她上药。
  阿吀累得什么也不管,她嗓子都发哑,只闭着眼睛由着顾涯去了。
  他跪在她身前,上完药后,提来热水又给她仔细擦洗。
  顾涯最后才管了自己,用凉水沐浴,想要冲淡满身杀气。天冒了鱼肚白,他才躺到床上将人拥进怀里。
  他还记得,阿吀在发现荷包之时,问过他,如果她与自己在一起时,已和别的男子有过,他还会不会爱她。
  那会儿他觉得不可能,内心反应也是不会。
  当真发生,顾涯才明白,有多煎熬。他杀不了她,比怨恨更多的是对她的渴望,那就如此好了,没她在那许多日夜折磨,已经够了。
  他一点也不想在去承受任何,可能没有她的恐慌。
  十月初十,约定好的赶路。
  阿吀睡得起不了身,被顾涯伺候着起身。她迷迷糊糊在临走前拉住了一直照顾自己的那位哑女,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哈欠:“你们自己过日子去吧,大好河山,你们又没病又年轻还会武功,在这深山老林里待着干嘛。”
  她也不多说,后缩在顾涯怀里,被他送进了马车。
  顾涯也困,两人就这么在马车里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阿吀赖床不起身,实乃平常;顾涯陪着她,也实乃平常。可比她醒得还晚,在她起身之后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便不太寻常了。
  她也不觉得他会生病,除了走火入魔那一回,这几年里他连个喷嚏都没打过。他走火入魔都挺过来了,难不成还能病了?
  阿吀伸脚碰了碰他,见人没反应,便侧起了身子抬手去摸他额头。平日里他身子就滚烫滚烫,她摸不太出来,只好推开马车双开门,喊了桑甜来。
  桑甜正围着竹叶编花环呢,闻声小跑来:“姐姐,怎的了?”
  阿吀拢着褥子,不满地吐槽:“顾涯好像生病了,他竟然会生病啊?”
  事实证明,顾涯不但病了,还病得是绝顶高手最少得的伤寒。他烧得猛,到黄昏之时,已是烧得阿吀觉得他额头都能摊鸡蛋了。
  阿吀促狭,真去林雀那拿了个鸡蛋过来在顾涯额头上滚,她就想试试能不能熟,半生不熟也行啊。
  玩了一会儿,她刚想着去给顾涯拿药呢,手中的鸡蛋便碎了。
  黏腻发腥的蛋液顺着顾涯脸侧脖颈往褥子里滑,阿吀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干净。
  她是玩心重,等玩够了,见顾涯还是没动静,心里又难受。
  阿吀去给顾涯端药,破天荒头一次还打了盆热水。她没着急给人喂,而是先将顾涯脸上脖子额头那些剩余发干的蛋清给擦了一遍。
  她嘟囔:“说你不聪明,偏偏知晓美人计和苦肉计最能拿捏我。”阿吀哼笑,凑近人耳边又来了句,“幸好你这次找到我了,不然我就去给陆裴当王妃。”
  顾涯那眼睛猛地一下就睁开了。
  第86章 可怜吧“你还好意思和我提定情信物!……
  他这动作无声无息,让阿吀脑袋退远了一些之后愣是吓了一跳!
  她嗔怪地拍了顾涯一下:“你干嘛呀,醒了不先说话,搞什么真的是。”
  阿吀说着将药汁倒进碗里,人醒着她喂药动作便温柔了许多,慢腾腾地用着调羹吹了药汁,待凉了些又先给顾涯垫了个软枕,随后才将调羹凑到了他的嘴边。
  顾涯坐起身,瞧了面前这张美丽的脸,他于此小意之中明明多眷恋,却又因眷恋生出粘稠的伤心。这份粘稠撕扯、攀附、包裹、拉拽,以致于他的脉搏都慢了下来。
  心都从胸口落入不知名地。
  她与陆裴竟已好到了要去当他王妃的程度了?他第一反应是不信,可一想到她与自己也是两个月就有了亲吻之举,就容不得他不信。
  顾涯木偶般地张口,舌尖触及苦味他都觉察不出来。他没再让人喂,将她手中瓷碗接过,一饮而尽。
  晚食,林雀特意做了合适病人用的饭菜,顾涯强忍着吃不下的抗拒,硬生生吃了一碗。
  他吃得如同嚼蜡,阿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皱眉,不满地将他手中筷子抢走,牢骚道:“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八个月把精神都搞生病了,吃不下就不吃,非逼着自己吃干嘛啊?”
  顾涯也不言语,抿着嘴,低了头,将矮桌推开就侧身躺了下去。这时,他才闷闷回答:“我怕到了幽嵯岭体力不支。”
  “还有那么多人在呢,又不是非得你出力。”阿吀收拾碗筷,声音都大:“你瞧瞧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我都无语,你都找到我了,你还这幅模样。”
  她哼了一声,喋喋不休:“我竟还得干伺候人的活,委屈死我。”
  阿吀埋冤着下了马车,脚步很快地朝前走,她见孟青榕迎她走来,索性将托盘碗筷药壶都塞到了他怀里。
  “明...”
  阿吀不爽地扫了他一眼:“不许喊我大名!我最烦别人喊我大名!”
  孟青榕有些莫名,又有些喜色,他试探性开口:“那...阿吀?”
  “阿什么阿,你吀什么吀?不许你喊我!”阿吀伸出食指凑近他,用手指了他脸,气冲冲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以为我死了以后,然后将顾涯身世和他说了?不然他怎么要死不活?”
  孟青榕虽疑惑,但还是迅速伸出三指作发誓状,郑重道:“我若有违当初诺言,我便...”
  “行了行了,烦死了,那顾涯到底怎么回事啊!”阿吀没再管孟青榕,嘴里嘟囔着打算再去找其他人问一问。
  一圈逛下来,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才回了马车。
  四方小室内,只有四角夜明珠发出昏黄的淡淡荧光。这里头比外头暖些,可也是冷的。
  阿吀不若顾涯耐寒,往常赶路到冬日还在野外的话,不管她冷不冷,顾涯都会先抱了她给她暖手。这会儿他闭着眼躺在一侧,阿吀晓得他估摸是药效发作睡了过去,可她心里就是特别委屈。
  她钻进褥子里,也不管自己双手凉得很,就顺着顾涯衣角处,从腰身处窜到了他小腹地。
  待顾涯半梦半醒地翻身将她搂在怀里,阿吀才凑近他身前咬了一口,语气好了些:“让你差不多就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偏偏不听,生病了吧,你活该!”
  顾涯鼻音很重,沙哑地嗯了一声。
  阿吀往他怀里蹭了蹭,也闭上眼满足道:“好暖和啊,不过你还是快点好起来,我还想让你用内力给我干头发呢。在古庄里头,两个哑女内力轮换着来都没你快,害得我脖子都酸。”
  顾涯拍了拍她后背,没接这话。
  病来如山倒的道理,阿吀还是懂的,没再闹他,乖乖躺在他怀里安心睡了。
  又过三日,在桑甜精湛医术之下,顾涯伤寒渐好,可他精气神仍然很差。差到一日里很多时候都在出神,阿吀逮到他四五次眼神放空,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要不是顾涯退烧之后,夜夜将马车驱赶得极远,又狠狠地恨不得把她吃了,揉进骨血里,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出轨。
  阿吀怀疑顾涯要出轨的疑虑在途经瑞禾镇时达到了顶峰。
  说来也是她闹,非要趁着大雪天让顾涯带着她去湖边钓鱼,说是要感受感受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顾涯没听过这句诗,不管烟云滚滚压顶,竟也就带她去。
  可惜没什么独钓,不少人都在凿冰钓鱼,其中还有不少渔女。
  阿吀当时没所谓,觉着群钓寒江雪也不是不行,拿着鱼竿就去了湖心。
  大雪纷飞里,她坐在一望无际的冰上默默钓鱼,顾涯则执伞默默站在她身侧为她撑伞。
  阿吀带了林雀的水粉虎头帽,又带着水粉虎头手套,跺着脚还挺激动。期间不乏冷了让顾涯蹲下来,拿手去冰他脸,见人躲鱼竿也不管了就追着顾涯非要冰到他不可。
  她是兴致高,浑然不管旁的百姓死活。
  殊不知冬日来此捞鱼捕鱼的人,都是家中缺了口粮才会来此,和阿吀玩闹不同,这些人是生存都堪忧。
  她和顾涯这么一闹,吓走冰下鱼儿,原本就难捞的鱼,变得更难捞。
  不远处一渔女在捞空了两次鱼兜之后,满脸怒气地朝着二人走了过来。她瞧不见顾涯英俊,也不管阿吀貌美笑颜如花,走近就开骂:“你们富贵好命!就不顾旁人了吗!能不能别乱跑乱叫了!鱼都被你们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