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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想起了母亲,还是太过恐惧,清依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清依”一道男声猝不及防传进她的耳朵里,吓的她忘了哭。
  此处离福寿院不远了,防守的人在不远处,若非如此,清依也不会就此地待着。
  男人在不远处的拱门前,夜灯暖黄色的光裹满全身,如同神祇。
  是安霁云。
  清依满脸泪痕,蹲在地上,落魄至极。
  见那姑娘没有回应,才一步步朝她走来,“怎么在此处哭,夜深了不安全,你不知吗”
  安霁云的话语温柔而有力,不知为何,原本不敢落下的泪,再次汹涌而出,好似怎么忍也忍不住。
  “二……二公子……”清依起身行礼。
  见姑娘哭的如此之凶,眼泪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说着便递上了帕子。
  待擦好了泪,清依才开口:“回公子,奴婢的香囊丢了,找了很久,是母亲留的。”
  原来是想母亲了,安霁云没再多问。
  似是察觉到宋清依的疑惑,安霁云失笑开口:“清依姑娘可是想问,为何我会在此处?”
  清依点了点头。
  “小妹今日缠人的紧,将她哄睡了我才得以脱身。”
  看着眼前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身子仿佛一吹就倒的姑娘,抬头看了看天色,躬身捡起掉落在地的灯盏递给她。
  “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别再夜里出来了。”
  “实在是要出,也理应多找几个婢女陪同才是。”
  安霁云温声细语交代着。
  “清依明白了。”
  清依走了几步,又回了头,见安霁云还在原地看着她,对上那双凤眸,清依烫也似的回了头,步履如风似的走了。
  —
  静幽院
  安霁云回到静幽院时戌时刚过。
  玉泉见主子回来了,忙跟着进了屋子,有些不解:“回府这段时日,为何公子不让奴才跟着”
  玉泉是安霁云的书童,自小在安霁云身边伺候。
  若是今夜带了玉泉,那姑娘还不得吓的一句话不敢说。
  安霁云唇角带笑,脱了外袍,回头睨了他一眼,“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玉泉噎住了,干笑着,“自然是您。”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备水!”
  见主子发了怒,玉泉连跪带爬的往外跑,“是是是,玉泉这就去。”
  安霁云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时不时浮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
  翌日一早,眼下微青地去见了母亲。
  “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不是贯会朝着你祖母那里跑,再不济就朝着你妹妹那里钻,今日倒是想起我这个母亲来了。”
  余氏故作拈酸,斜睨了安霁云一眼。
  这话说的倒没错,他确实来母亲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只低头喝茶,默不作声。
  余氏瞧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没好气地开
  口,“可有瞧上的女子”
  “你祖母说的没错,你也不小了,该定亲了。”
  安霁云看了眼余氏,不为所动,“这事急不得。”
  “什么急不得,你瞧瞧,这京城有几个像你这般年纪的还未定亲。”余氏没好气道。
  “你可别提你三弟,你二婶可暗戳戳将亲事看好了,如今没定,不过是你还未定罢了。”
  见安霁云只顾喝茶,余氏一把将他手中的茶杯夺下来。
  “母亲。”
  安霁云满是无奈,伸手将茶杯拿过放回原位,又拿出帕子将余氏氏手上的茶水一一擦拭后出了声:
  “母亲,再等等,好吗?”
  余氏见他开口,默了默,试探开口,“那人可是清依”
  安霁云没想到母亲会这般直白,绻了绻手指,半晌才道:
  “嗯。”
  第7章 险些失身安霁云将她抱在怀里,“别……
  余氏看着自家老二,倒也想的明白,那姑娘脾性模样都是极好的,也确实招人喜欢。
  可没曾想连自家老二都有了想法。
  “你是如何想的可否需要我插手?”
  余氏这话倒是说的是真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丫头,帮一把也不为过。
  谁曾想安霁云一口否决,“不必了。”
  他安霁云若是想,不论如何她都会是他的。
  —
  清依昨夜回来可把明春吓坏了,还是清依连哄带骗糊弄过去的。
  昨夜将眼睛敷了好久,今日眼睛才没肿,不然老夫人定当是要问的。
  今日荣伯府老夫人七十大寿,老夫人早早拾掇。
  用膳后,在清依和明春的服侍下,换上一身绛紫色锦纹华服,外罩用同色大氅,头戴宝蓝色云纹抹额,头梳高髻,金钗与簪,好不华贵。
  老夫人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如今早已大好,气色极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厮杀战场的时候般精神抖擞。
  “今日我同你二婶定当是要去的,老大媳妇不喜应酬,便由她去吧。”
  服侍好老夫人后,清依与明春一左一右站在老夫人身旁,静静候着。
  老夫人看了看明春,又看了看清依,“清依稳重些,便留在府中。”
  “倘若老大媳妇和舒氏有什么事,你帮衬些,命人前来寻我,你可明白”
  “清依遵命。”清依屈膝道。
  绢儿掀帘进门,恭声道:“启禀老夫人,二夫人到。”
  话音刚落,二夫人罗氏带笑的话音便响起:“母亲。”
  罗氏今日一身华服,面容精致,倒是心情不错。
  老夫人笑着点头,“既来了,便动身吧。”
  “是。”
  罗氏紧随老夫人随后出了门,期间隐晦的看了一眼宋清依。
  不知是否出现了错觉,清依觉得今日的二夫人有些反常。
  今日的寿宴宴请的人众多,隆重至极,想来老夫人不会那般早就回来。
  清依像往日般清点着老夫人库房中的物什,不知是清依多想,一早无事发生。
  “清依姑娘!绢儿在园中受了人欺负,那人抓着不放,请您去看看!”
  来人是一个福寿院中一个打杂的婢子,平日话不多。
  清依将手中的事停下,收了谱子,关了门。
  见那小婢子急得快出来的模样,清依与她往外走,“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婢子忙解释道:“听闻园中的桃花和海棠花开的正好,想来老夫人会喜欢,绢儿姐姐便想着叫奴婢一同去摘些回来。”
  “谁曾想遇上了二房的人,见着我们摘什么便摘什么,霸道得很,绢儿姐姐便被缠上了,叫奴婢回来告知您。”
  绢儿是福寿院中管理花草的三等婢女,话说无人会与老夫人的人对上,这二房的人着实太没脑子了些。
  清依加快了步子,桃花树和海棠树长的偏僻些,一旁有个亭子。待到后花园时,那里还有什么婢女的踪影。
  不对!亭中有人!
  先前是桃花开的茂密,影影绰绰看的不真切,待走近些便看见了人影。
  看身形是个男子!
  清依这时才反应过来是落入了圈套!可再回头时,哪里还有那婢女的踪影!
  那男子比她反应的还快,没等她跑几步便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抓住,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将她往亭中拽。
  清依后悔没多带几个人来,一时被二房的人惹事冲昏了头脑!
  清依怕,如何不怕,她连那男子的容貌都没看清楚,便被他拖入亭中。
  这男子定当有所安排,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
  “唔唔唔……”清依不断挣扎着,可奈何清依如何反抗,又怎会敌得过一个男子!
  “在下劝清依姑娘还是不要叫的好,省的没了气该如何是好”
  男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陌生至极,究竟是谁!
  清依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流到那人的手上,好似那男人更兴奋了一般,侧身舔了舔她脸上的泪。
  温热的舌头伴着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令人作呕。
  清依只觉得恶心!
  那人竟是罗武!
  罗武看着这一身素衣都遮不住的风华,姑娘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痕,活似一只受了伤的白兔,真是让人喜欢的紧。
  罗武松了手,“救命,来——”清依‘人’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罗武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帕子堵住了嘴。
  “唔唔……唔……”
  清依好怕,昨日是李佰,今日是罗武,那明日是谁?
  清依别无他法,无人救她,这地偏僻些,最近的便是老夫人的福寿院,和七小姐的皖月居。
  老夫人今日不在,七小姐这个时辰应该在世子夫人院中。
  清依身子发颤,泪水淌过她的脸,瞬间变冷,可怎么也抵不过她心中的寒意。
  罗武瞧见她面如死灰的模样,颇为惋惜,伸手刮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