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煊赫门 > 第26章
  程茗突然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什么意思?”
  赫惟慢吞吞的:“我看见过。”
  赫惟确实看见过。
  那是2016年伊始,刚过完元旦假期,高三生们都在积极备战期末考试。
  赫惟和孟昭约好一起上学,每天早上出门很早,经常天还没大亮,她就拿着早餐盒出了门。
  赫惟不愿那么早就折腾陈叔,那段时间总坐公交去学校,一路上听听英语听力,倒也不算浪费大好晨光。
  赫惟不愿意打车,她总不安于男司机异样的打量目光,也不愿搭他们的话。
  晚上陈叔会先接上纪柏煊,然后去学校接她。那段时间她们冷战,陈叔几乎就成了赫惟的专属司机,纪柏煊去简胤淮那儿拿了辆车自己开,也不耽误工作。
  赫惟因此贴心地隔三差五给陈叔放假。
  那天是工作日,阿姨也不在家,请假去津市给孙子过周岁生日,赫惟理所应当以为家里没人。
  她去学校的路上突然不舒服,半路上了返程的公交车,打算到家以后再打电话向老师请假。
  因为不太舒服,走起路来都有气无力,到门口的时候她瞧见三楼泳池没人,还以为纪柏煊今天出门早。
  又或者是因为冷战心情不好,最近给自己放了假。
  赫惟没做多想,直到她走上楼梯,刚停下来扶墙喘气,耳边就响起一道分贝更高的喘息声。
  惊讶的不是这道喘息声源自纪柏煊之口。
  赫惟惊讶的是,这声音是从她房里传出来的。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一探究竟!
  赫惟小心翼翼,轻轻扒开那扇贴了她大头照的木门,走进小厅里,透过卧室房间门边的那道缝隙,然后……赫惟就看见了她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第17章 六便士10有关舅舅,粉红……
  *六便士*
  “你说你看到舅舅他在……”程茗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个事情,愣在原地。
  赫惟咬咬牙,“没有,我不是亲眼看到,我是说我亲耳听到!”她立刻改口,但那画面在她脑海中又回放了一遍,她不敢说。
  “他挺久的,感觉和你不相上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赫惟小声道。
  “你那时候就知道多长时间算久?”纪柏煊出国前赫惟也就十八岁,虽然第一次时她确实好像是有那么点儿理论基础,但实操过程证明她就是纯逞强。
  赫惟从小就凡事喜欢和程茗较个高下,就连这事儿上也不肯服输。
  赫惟脸一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许你们男生看黄色杂志不许女生看言情小说是吗?”
  “言情小说里面一个小时以上才算持久吧,舅舅那么久?”程茗故意这么说的,他猜测赫惟当时撞上一定尴尬极了。
  “别开玩笑了,我认真说的,你舅舅什么事儿都没有。”赫惟眼见为实,每一个维度赫惟都在百度上查过,非但没有缺陷,纪柏煊的硬件甚至堪称完美。
  赫惟觉得那就是为她而生的,如果非要被什么东西包裹,为什么一定要是她的舞蹈服?
  不可以是她吗?
  赫惟希望是她。
  她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但这些她不会告诉程茗,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隐私了,那也就离分手不远了。
  况且,赫惟喜欢过的人是纪柏煊,不是京市随便哪个阿猫阿狗,换一个人,哪怕她当年喜欢的人是叶雪扬,她都相信程茗可以接受。
  但纪柏煊不行。
  不管程茗有没有心眼子,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无聊的人,总会有人在他耳边问一句“她喜欢你舅舅,不会是拿你当替身吧”这样的话,她百口莫辩。
  知情人或许可以赞同赫惟拿得起放得下又拿起别的的豁达态度,但却很难理解为什么她放下纪柏煊之后拿起的是程茗。
  还记得初尝sex,赫惟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孟昭打视频分享感受,孟昭听的津津有味,最后才反应过来赫惟说的这人不是纪柏煊。
  孟昭以为她一定会跑去新加坡,找纪柏煊亲口问个清楚,毕竟那样纯粹又热烈的感情,她不信人一辈子可以有幸遇到两次。
  就像她和叶雪扬。
  虽然分手了,但她清楚地知道,那样浓烈的爱,往后几十年的漫长人生,她再也无法给予任何一个人了。
  不,比起她和叶雪扬,孟昭认为赫惟和纪柏煊两个人的关系更为复杂。如果只有爱就好了,咬一咬牙,就像她一样,不打麻醉就拔牙,痛完那一下,以后不吃甜的就好了。
  可偏偏赫惟对纪柏煊还有除了爱以外其他的情感,其中最浓烈的当属怨恨。
  她怨恨他不辞而别去新加坡,像个逃兵,像个孬货。
  这爱里一旦参杂了恨呐,放手的时候总不可能完全甘心。
  至少要再纠缠个几年吧,到纪柏煊后悔回来找她,亦或者……到他死。
  孟昭偏执,脑海中自动脑补一本狗血虐文小说。
  “为什么是程茗?”长大了以后她们一群人再不会管程茗叫哥,男女有别,高中那几年孟昭有叶雪扬,几乎不再和程茗、大河他们这些男孩子来往。
  明明她是通过程茗才认识的赫惟,却在过河之后拆桥,很不讲礼貌。
  她问的这话也很不礼貌,赫惟当下也被问住了,想了好半天,最后郑重其事道:“因为喜欢。”
  她不会饥不择食到是个男人她都要。
  孟昭更不理解了,笑问她:“以前你俩没少干仗,你不是恨他恨得牙痒痒吗?”
  “那怎么了?你不是也爱叶雪扬爱的要命吗?不还是说变心就变心了。”赫惟没过脑子说了这一句,换来对面长久的沉默。
  赫惟敏感地感觉到孟昭和叶雪扬的分手另有隐情,但她不说,作为朋友她也不会去多问。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自己去消化的,任何人都给不了帮助。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说过,纪柏煊在去新加坡之前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
  就连孟昭都不看好她们,赫惟一开始对她们这段感情也很没信心。
  她会心虚,在面对那么和善的阿姨叔叔的时候,在每一次纪柏煊短暂回国她们对视的时候。
  一开始并不是毫无波澜的,但却不是遗憾,她只是觉得自愧,当初说什么永远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想来还是太过天真。
  “永远”这个词是要到死了才算数的,人活着,就容易有变数。
  程茗见她发呆,伸出手来捏她的脸。赫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无辜又天真。
  程茗开玩笑:“舅舅别不是经常自给自足吧?这事儿频率太高了也不好,也有可能把身体搞垮的,你看他现在虚的,感个冒还能成肺炎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赫惟跟着笑了笑,程茗突然走到她面前,挡住她,伸手将两只手揣进她羽绒服口袋,冰冷的一双手捏住她的小手,得意道:“还是我有福气,我宝宝从来不忍心让我自己动手。”
  赫惟连忙缩手,“你手这么凉,怎么不揣口袋里?”
  “车子停得远,没有宝宝牵手,这么长的路我自己怎么走?”程茗贫嘴,挡住赫惟的去路,手插在她口袋里半抱着她,“我数一二一,你往前迈步子,我往后退。”
  “咱俩现在都看不见路了,你也不怕等下撞到人。”
  “撞到我我就原地倒下,讹来的钱都给宝宝花。”
  “天天在法律边缘试探,你忘了你的理想是成为制定法律的人吗?”
  程茗从没说过自己有理想,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赫惟知道他并不是多不求上进。
  上学期他挂科实在是怪她,考试那几天她们正吵架,程茗说他卷子上的题都没看清,当草稿纸写检讨书交上去了,老师还幽默地说他是警校“徐志摩”。
  程茗说:“您别瞎说,徐志摩是渣男,朝三暮四,我可跟他不一样。”
  要是赫惟前脚提分手,他后脚就能喜欢上别人,不需要老天爷安排飞机失事,他自己去金海湖蹦极台上玩儿不拴绳子版本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矛盾,赫惟隔一段时间就作一作,谁知道程茗这么不成熟,把考试当儿戏。
  但又受不了他整天要死要活,没过完暑假两个人又好了,趁着没开学还能天天见,程茗愣是难得大胆一次溜进她房间,婴儿一般把脸埋进去猛吸。
  赫惟当时害怕极了,一把推开程茗,“叔叔阿姨都在家呢,你饿死鬼投胎啊?”
  说完连忙捂住嘴,担心动静让程似锦她们听见。
  程茗坏笑,“她们听不见。”
  “怎么听不见,这个点总不可能已经睡了……就算睡了这房子隔音效果也不行啊。”赫惟没在家里有人的时候这么明目张胆过。
  “她们在房里看电视呢,聚精会神的,顾不上我们的。”程茗多滑头一人呐,那天进程似锦房间找东西,翻到床头柜里一沓避孕套,后来每天他都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去数,今天程似锦下班早,明天又休息,他早上看的时候发现有两只单独的被拿出来塞在了枕头底下,不是现在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