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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我的心之友。
  我欣慰地点头,觉得今天往网吧的这一趟是跑正确了。
  [房石阳明:不过我给你出主意会有什么好处吗?]
  我当即发出一个大拇指的图。
  然后说——
  [打工幽灵:我们之间的友情值会上升。]
  [房石阳明:诶,好廉价,我好歹也是一位作家,劳动成果就只值这个?]
  [打工幽灵:我告诉你,现在它下降了。]
  [房石阳明:开个玩笑而已。]
  [房石阳明:我的建议是,那就别绕了,用障眼法骗过那只眼睛吧。]
  [房石阳明:以前听编辑说过,他们部门有人的电脑就中过一种电脑病毒。]
  [房石阳明:病毒会藏进系统的底层逻辑,躲避扫描,只能无奈把电脑整个格式化。]
  [打工幽灵:?这已经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是同归于尽啊。]
  [房石阳明:没办法,在过往十几年里,在日本只要能成功打开电脑的人,就算超越大部分人的高手了。因为会用电脑的人太少了,也没有人能处理。]
  [房石阳明:所以,放在你那边的世界,也是成立的吧。]
  [房石阳明:你的话,应该找得到那个无法被处理的「病毒」。]
  我停下打字的手,陷入沉思。
  正如房石阳明所言,我的脑子里现在有想法了。
  那就是反过来利用咒术界的「结界术」。
  但是,这个想法太粗略了。
  如何利用,怎么利用,都是未知项。
  在我还在琢磨的时候,屏幕上又刷新出几条消息。
  [房石阳明:编辑来催了,我下线了。]
  [打工幽灵:啊,ok,谢啦~]
  ——房石阳明离开【友達】聊天室——
  ——打工幽灵离开【友達】聊天室——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距离我和铃木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多一点。
  我推开椅子起身离开,思考着随便去哪里走走,也避免跟踪我的那位工作量不饱和。
  因为正好是市中心,走出网吧后,人变得非常多。
  我穿过人来人往的步行街,目光扫过跟着主人一起奔跑的毛绒绒小狗,又仰望着天空,转身路过正在排队的冰淇淋车,最终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人行道前。
  这里的人流量很大,有默然打开手机发邮件的高中生jk,也有唉声叹气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更有提着菜篮絮絮叨叨向同行人抱怨菜又贵了的主妇。
  站在人群的我将手揣在上衣口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口香糖嚼出来的泡泡,眼神却时不时地在关注身侧的环境。
  “不想…不想上班……”
  “……好烦躁……”
  “那家伙消失就好了……”
  “消失……”
  “……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呢……”
  太多了。
  从第一次拜访日本这个国度时,我就觉得……这块土地上的咒灵数量实在太多了。
  就像是蟑螂一样,它们这些蓬勃发展的生命力,强过我去的任何一个国家了。
  各种奇形怪状的低级咒灵在周围发出无意义的呼喊,有的趴在他人的耳侧,有的则是落在还是红色的人行灯上。
  我置若未闻,继续沉思着,等到数秒之后,那人行灯里静止不动的小人切换成行走的绿色。
  人们挨肩擦背,开始过路,
  我跟着融入人群,走过人行道。
  身旁路灯的长影投落在地,我沿着那影子所朝的方向,停住脚步,然后慕然抬起眼帘。
  我的视线落前方的标志性地标上。
  这里是一处供小孩玩耍的公园,里面放置着一只身高约三米高的卡通兔子。
  它呲牙咧嘴,表情被定格在怪笑着的讨喜形象。
  我第一时间看向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外型,而是因为其身侧那棵与它高度一致的银杏树。
  于茂密的枝叶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穿着背带裤,瞧上去几岁出头的男孩子。
  嘴边吹的泡泡顿时破裂,我慢吞吞把残留着甜味的泡泡糖裹进包装里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随即一步也未动地看着。
  小家伙目前正小心踩着树枝的分叉,小黄帽下的粉色短发挂着大大小小的树
  叶,脸上也有擦伤的痕迹,被他双脚踩着着的枝丫几乎被重量压倒极限,下坠得很厉害。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多危险,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卡通兔子头顶的咪咪叫着的狸花小猫。
  这时候出声打扰,反而会让他分心,所以我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这孩子念着“一二三”,随即蹬腿扑过去。
  那双小短腿弹跳力很惊人,控制得也很好。
  既没有跳过头,也没有中途就摔下去。
  粉色头发的小孩啪得一声稳稳踩在有实体的位置上,他明显学着大人模样那样松了口气,紧接着蹲下身,对着同样待在兔子脑袋上的小猫奶声奶气地说:“来,过来。”
  “喵~”小狸花很亲人,钻进了小孩的怀里,反复蹭来蹭去。
  小家伙盘腿坐在兔子脑袋上,抱住它的两只前腿,咯咯笑起来,或许是我的眼神太炙热了,这孩子一放松下来,就若有所觉地扭过头,与我同色的眼睛远远地倒映出我的影子。
  他最初似乎有点疑惑我为什么站在那里看着他不出说话,但很快就没在意这种细节,他看了看自己脚下踩着的塑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踩脏兔子先生的,我马上就下去……唔。”
  对方搂着小猫,脑袋左右转着寻找下去的路,不过借着高度差跳过去好跳,跳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他一时犯了愁,最后还是蹲在上面,把下巴放在小猫头顶,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又道了一次歉,非常坦然地说:“对不起!我好像下不去了,漂亮的大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喵。”小猫也配合地发出一声软软的叫声。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与人交流,知道说好话来讨别人欢心。
  不错,有出息。
  我点点头,大踏步走到兔子塑像的身前,紧接着在他惊讶的表情下叫出他的名字:“没问题哦,虎杖悠仁小朋友。”
  羂索的崽居然能成长得这么阳光开朗。
  真是感动日本一大奇迹。
  第39章 猫与幼虎(2)他想了想,又跑过来,……
  我认识虎杖悠仁的时间在三年前。
  不,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
  准确地说,虎杖悠仁在三年前的春季出生,而我见证了他出生的全程,也一并知道他出生之前的故事。
  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女人的壳子已经满足不了我那拥有诸多怪癖的老板了。
  他选择了怀孕。
  知道这件事时,我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因为和羂索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
  我在约好见面的地点喝着生姜可乐,耐心等待他的出现——犹记得那时术式的束缚效力还很强劲——我的身体状况非常差,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走路就变成了十足的体力活。
  所以用轮椅当代步工具就是常态。
  那次也是一样,我靠在日常的代步道具上,一只手拿着可乐玻璃瓶猛吸,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等到我看见眼熟的短发女性穿着宽松的裙子,摸着刚有点形状的肚子,扶着腰慢吞吞走进我的身前,那副模样直接给我干沉默了。
  我:“???”
  我拍着轮椅就站了起来。
  我的脑子在转,但好像转不动了。
  我曾以为女装癖就是他的终极变态形态了,事实证明不是。
  他还能更变态。
  我似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可这扇门的背后是地狱。
  我呛住了,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就差没把肺咳出来了。
  喝进去了多少饮料。
  当时直接喷了出来。
  那会,羂索擦了擦脸上的饮料残液,他微笑地看着我。
  他说,你当月工资没了。
  我继续咳嗽的视线落在他的肚子上。
  已经完全不关心工资的事了。
  我嘴唇轻颤:“您这是……”
  “无论如何,我得把这孩子生下来才行。”他说。
  我:“……”
  我恍然:“这,这就是所谓的母性吗?”
  羂索轻轻剜了我一眼。
  很好,我知道,下个月的工资也没了。
  我捂着胸口顺气,脸色青紫。
  羂索语调平静地反问我:“表情这么难看,你的接受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我习以为常地闭眼:“不是,老板,我好像肺泡咳破了。”
  羂索:“……”
  虎杖悠仁还没出生,就非常有实力地替羂索扣掉了我两个月的工钱,间接让我入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