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过,”赵成溪端起玻璃杯,灌了一口冰啤酒,侧过脸,笑着看她,“我现在不乐意管怀渡,趁赵董现在还干得动,让他多干几年。”
“以后我还不乐意管,就找职业经理人。”
他抬手捏了下她脸颊,“所以宝贝,你想在哪发展都行,我跟着你走。”
郁青娩轻笑一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我没担心以后会异地。”
哪怕是异地,他们也会努力把物理距离变为零。
赵成溪笑了一下,“我知道啊宝贝。”
“这不是得让你知道我的想法,你永远是首选。”
郁青娩笑眼弯弯,回握住他的手,望进他笑意浮动的潋滟瞳底,拎着唇角,笑着说:“你也永远是我的首选。”
我要的是满盘皆赢。
那在人生的所有选择题里,你永远是我的首选。
you are always my first choice.
第92章 青溪
今年春节, 两家人都在洲城过。
那次回洲城后,郁政鸿同路珈也有了搬回来的念头,虽半生都扎在北荟, 但暮年之际还是念家念旧,寻一落叶归根。
郁青娩瞧出爸妈心思,在半岛庄园给他们买了栋别墅,背靠四秀山, 绿枝繁密,手续办妥后才同他们讲。
将北荟年前生意收尾后, 郁政鸿和路珈便回了洲城,春节自是在半岛庄园过,门栏贴对联,屋檐挂上红彤彤的灯笼,各处玻璃也贴上了窗花,年味十足。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也是这吃的。
这称得上是他们一家真正的团圆饭, 赵老爷子没来打扰,但派人送来了捞鱼生, 捞起捞起, 风生水起,在年三十讨一好彩头。
青花瓷盘上,鱼生片平铺, 薄如蝉翼,晶莹剔透,五彩蔬菜丝小堆绕四周, 以及一小簇橘子瓣。
路珈在圆桌前站起身, 拿起白瓷碗,依次将柚子汁, 香油,花生粒,芝麻和金黄薄脆在鱼生上,边到边说着吉利话。
倒完后,几人围桌站起身,拿着长筷子把鱼生搅乱,搅得越乱,福运越多。
路珈和郁政鸿捞起鱼生,先开口,高声讲吉祥话。
“招财进宝,财源广进!”
郁青娩也跟着夹起一筷子鱼生,笑着扬声说:“年年有余!”
赵成溪接着说:“金玉满堂!”
坐下继续吃年夜饭后,赵成溪凑到郁青娩耳边,低声同她讲悄悄话,“宝贝,还有一句吉利话没讲到。”
她好奇反问,“什么?”
他挑眉一笑,“甜甜蜜蜜。”
顶灯暖黄光晕落在赵成溪脸上,笼一层柔光,衬得他眉目温柔,黑眸浮着一层潋滟水光,眼尾浅浅扬着笑弧。
在桌下握住握住她的手,笑着又说,“新的一年,努力再甜点。”
闻言,郁青娩双眼弯成两轮月亮,嘴角也拎高。
手指动了动,缓缓回握住他的手,同他十指交扣,小声回答他,“好啊。”
这些年郁政鸿身体欠佳,遵医嘱少饮酒,今晚借着春节由头开了小戒,拉着赵成溪推杯换盏,大有不醉不完的架势。
路珈洗一盘黄澄澄小金桔,从厨房端出来,朝餐桌递一眼,叮嘱一嗓子让两人悠着点,别喝太多。
她将深口盘搁在红木桌上,抬手朝那边指了指,“可是让你爸逮着机会了,终于喝上这口酒了。”
郁青娩扑哧一笑,前倾身抓了几个小金桔,咬一口,酸酸甜甜,“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好多了吧。”
“控制得还行。”
路珈笑笑,“年纪大了总有点毛病,不用太担心。”
郁青娩笑着“嗯”一声,“知道了,妈妈。”
“你跟爸爸现在也决定搬回来了,有什么事我跟阿溪也顾得上。”
说起赵成溪,路珈有挺多感言。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成溪现在变化挺大,人稳重了不少,他家里人也是好相处的,打心底里尊重你,这是最要紧的。”
她看着娇丽温柔的女儿,欣慰一笑。
“我们小娩有福气。”
母女俩边看着春晚边小声聊着天,但路珈毕竟上了年纪,困觉早,熬不住便提前回房间休息了,留郁青娩继续守岁。
大屏电视上放着春晚节目,小品嬉笑声烘得气氛刚好。
她曲起腿,将手机搭在上面,边玩手机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电视。
不知过去多久,郁青娩脸颊被人自后抚了下,她看得入迷,被吓了一跳,低呼了声,后仰起颈看去,对上赵成溪喝得醉红又有些迷离的双眼。
他靠坐在沙发背上,手指捏着她耳垂玩,“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注?”
郁青娩不答反问,抬起手臂摸了摸他有些烫的脸颊,“还好吗?”
赵成溪含混地“嗯”了一声。
“还没彻底醉。”
大脑迟钝回过神,用力捏了下她耳垂,“问你呢宝贝,看什么呢?”
被他不依不饶的劲儿逗笑,郁青娩拿起手机给他看,笑着说,“在看我们的超话,里面有她们写的ooc。”
“嗯?”
赵成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凑近,眯了眯眼睛,视线聚焦在屏幕上,首篇博文写着一行黑字:放饭了!ooc预警,虚构内容,切勿上升蒸煮!
他喃喃念了句ooc,抬眼去看郁青娩,“写的什么?”
“好多人在写,刚刚看完的那篇写的是校园的平行时空,这一篇是民国的,她们脑洞好大,文笔也很好。”
郁青娩放下手机,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捧住他醉热的脸,“写的好真实,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赵成溪应了声,就着郁青娩捧脸的姿势俯下身,蹭了下她鼻尖,酒气含混的问写得甜吗,问完又不叫她回答,直接侧头贴上她唇,咬着她唇瓣磨了几下。
他低低一笑,“肯定没有我们甜。”
郁青娩轻笑了声,弯着眼,温柔哄人地应了声。
她脚支着短毛地毯站起身,拉起他的手捏了捏,“妈在厨房留了醒酒茶,我去给你热一碗。”
赵成溪喝醉酒后比平日要黏人的多,寸步不离地跟着。
郁青娩盛了一小碗醒酒茶,放进微波炉里,刚设定好时间,就被赵成溪从身后抱住,两只手臂横圈住她的腰,脸颊埋在她肩窝里,喷出的鼻息混着浓浓酒气。
她在赵成溪手臂圈起的狭窄空间里转过身,抬手摸了摸他半合的眼皮,“困了?”
他看起来有些费力地抬了抬眼,目光晃了两下,落在她脸上,鼻息长叹一声,“嗯,还好吧。”
叮——
微波炉计时结束,打断了郁青娩要讲的话。
她转过身,拿起桌面上的细格手套,戴上后打开微波炉,将冒热雾的醒酒茶捧出来,放在桌上。
热雾卷着乌梅的酸甜钻入鼻尖,赵成溪掀了掀眼皮,“妈煮的什么?”
“桂花乌梅茶。”
郁青娩边捏着勺子舀着凉汤边说,“喝完睡觉吧?”
赵成溪嘴唇在她脖颈处蹭着,拒绝说不睡,守守岁吧。
手指在她腰间绕过的绒面细带上摸索,顺着叠起的裙面往里摸了摸,还是摸到绒绒的布料手感。
他蹙了下眉,伸出手就要拽她腰间系着的带子。
郁青娩好笑地抬手握住他手腕,“干嘛啊,哪有你这样守岁的。”
“先喝醒酒茶!”她笑着端起醒酒汤,递到他唇边。
赵成溪淡淡“哦”了声,瞧着好乖,抬手接过瓷碗,仰颈一饮而尽,温热酸甜,还不忘评价一句,“妈手艺挺好。”
闻言,郁青娩扑哧一笑,“那你明天当面再夸一遍,妈肯定开心。”
他把碗往桌上一放,原本圈着她腰的手臂用了力,将人往上抱了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臀,迈着还算稳的脚步往楼上走。
“困了宝贝,睡觉了。”
郁青娩手臂圈着他脖子,心底腹诽一句最好是。
浅浅一笑,“单纯睡觉吗?”
赵成溪停在墙边,抬手在智能面板上按了几下,一层的灯相继熄灭,他在黑暗里抬眼看着她,呵出一声酒气的笑。
“不单纯。”
抬脚踢门,反锁。
等赵成溪将那根红色绒面细带解开后,才发现别有洞天,他手指绕着细带玩,醉眼带笑的,“难怪不让解啊。”
他把红带子绕在她手腕上,一圈一圈缠上。
“解开就什么都没有了宝贝。”
有一瞬间,郁青娩觉得面前男人在装醉,哪有人醉了还这么会抓重点的,她借着窗外月光去瞧他,还未辨出分毫,就被他捏着下巴亲了起来。
散开的绒面布料半遮半掩的绕在她身上,恰好盖住了他另一只手。
墙面上挂着的时钟哒哒转着秒针。
一圈又一圈。
郁青娩忽地抬起脖颈,牙关骤松,呜咽未溢出唇间,便被赵成溪趁势勾住舌尖,更近一步地吻着。
后背也抬了起来,蝴蝶骨缩得很紧。
泛红脚跟鼓点般蹭着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