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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知道你找我是为了这个我就不来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什么啊……”
  月见里无月推了一叠五元硬币过去。
  “呃……说起来你当时分享欲的确挺旺盛来着,给我点时间让我回忆一下。”
  好了,收买了一个好朋友。
  月见里无月转过身,目光灼灼。
  “我是没意见,”见躲不开小黄眼珠投来的可怜巴巴视线,夏油杰露出标准的眯眼笑,“但出于对你我安全的考虑,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夏油杰把一张印有月见里无月大脸的通缉令的递过去,那可是他的珍藏:“悟知道你离开咒高是为了找我吗?”
  月见里无月老实点头,但手却不老实的把夏油杰递过来的通缉令折成小方块。
  他信誓旦旦道:“我和他说我要出去找朋友,他同意了,还冲我点头呢。”
  “希望他没误会你所谓的朋友不是指男朋友。”
  夏油杰不紧不慢地刺了一句,咳嗽了几声后,他的目光轻轻停在月见里无月脖子上滑稽的项圈上。
  月见里无月被五条悟赶进咒高,约等于在逃囚犯被警察抓进监狱。
  但现在,这位囚犯未经任何审查批准,只是草草向典狱长打了个报告就获得了外出放风的自由,他的周围没有一个监视者,脖子上圈着的用于限制犯罪的镣铐甚至是一个装饰性的假货。
  夏油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回不回去根本就是全靠自觉……悟真该庆幸无月没有意识到这点……
  “难以想象,”他用手盖住眼睛,垂下的刘海差点被捋回脑门,“看来悟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利用一切……他居然对你这么客气。”
  “什么?”月见里无月疑惑地歪过脑袋。
  夏油杰无奈地把月见里无月歪过来的头推回去,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像个辛辛苦苦拉扯一家老小的单身父亲,而月见里无月则是自己那叛逆又早恋的大儿子:“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好了别一直看着我,事先声明,关于你在横滨发生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夏油杰敷衍得摆了摆手,随便找了个烂借口转移话题。
  “我说,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月见里无月邀请的第三位情感专家——江户川乱步隔着屏幕发话了。与其他素人不同,这位横滨名侦探名声在外,贫穷的月见里无月付不起他的出场费,只能借助科技的力量与他沟通。
  老实说,在发现自己手机里居然有江户川乱步私人号码的那一刻,月见里无月是震惊的。
  我什么时候存的?
  他完全没印象啊。
  见月见里无月不说话,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威胁起来:“你的感情状况可不止我一个人关心哦,再不说话,小心本侦探投敌哦!”
  “好了好了,我会给你寄零食的啦!”
  “那能弥补我被无视的痛苦吗?”
  “再加五大盒和风牛排味的美味棒!”
  电话那头的江户川乱步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不管不顾的爆发出来了:“那个味道芥末味太浓了!送礼物讨好别人之前至少先了解一下对方的口味吧!”
  “呃,明太子和纳豆怎么样?”
  “以己度人是个好品质没错,但麻烦这个时候就不要了好吗……你说玉米浓汤或者糖皮面包我都不会这么抓狂,对了,你现在在东京,那我要肉桂苹果。”
  “好的哦……话说这味道好吃吗?”
  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与在服务业多年深耕换来的包容与忍耐,区区小猫侦探喵喵咪咪讨价还价,已然成熟的月见里无月早已不放在眼里。
  他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感叹:真是托了大侦探的福,他还是头一次知道东京原来藏了这么多地区限定口味。
  现在万事俱备,终于到了揭晓月见里无月情感纠纷的时刻。
  此刻,卧龙凤雏皆在左右,三大军师保驾护航,更别说月见里无月还藏了一手锦囊妙计——伏黑甚尔可是随时待命,只要月见里无月凭借契约一声令下,他定会慷慨陈词将所知尽数娓娓道来。
  ……在横滨闲逛的伏黑甚尔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翻翻钱包,没少,摸摸咒具,没丢,看看天气,没变。明明一切正常,可他却偏偏感受到了一股邪门的寒意。
  “哈哈,总不可能是月见里在想我吧……”
  伏黑甚尔猜对了,但没奖励。
  因为月见里无月的奖励早就预留给江户川乱步买零食了。
  好了,月见里无月用眼神示意在座的两位,又轻敲手指提醒不在座的一位,你们谁先来。
  首先是夜斗,此人生怕别人说了自己就没得说,毕竟真的没什么好说,张嘴的速度快得像晚七点后去超市与大爷大妈一同竞争打折商品的身姿,语速快到整句话都黏在一起,拿镰刀刮估计都刮不开。
  “事先声明那个时候你很少找我仅有的几次都是诉苦。”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就算是神也略感缺氧。夜斗缓缓鼓起腮帮,吞了口气下去缓缓,结果差点打嗝。
  夜斗咕噜了声,在月见里无月的注视下,他两手托腮,同时将头向上仰,试图靠灯光让自己水蓝色的眼睛更加水汪汪。
  而后,夜斗捏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大串咕叽咕叽。
  “你当时是这么说的,”他模仿起月见里无月的声线,又尖,又细,还极尽浮夸与幽怨,“哦,为什么,总有些不长眼的人要跳出来打扰我幸福又甜蜜的约饭……哦,约会时刻……”
  月见里无月被他这死出搞得一脸无语。
  被眼刀一扫,夜斗恢复正常:“我当时还好奇怎么了呢,和你说总是被打扰的话就不要约人家吃饭了,换种方法吧。结果你说就是因为其他办法不管用你才会选择借助一同分享夜宵来拉进距离的。”
  “呃……”听了半天也没获取什么有用信息,月见里无月缓缓扶住额头,“那你知道我用的其他不管用的方法是什么吗?”
  “我想想……”夜斗捏住下巴面露沉思,可谓吊足了胃口,“哦!”
  一声哦,好似惊雷,一声哦,如同天籁!
  月见里无月立刻扬起身子,一脸殷切地看了过去。
  只听夜斗道:“你没告诉我耶!”
  月见里无月顿时萎靡下去,一脸绝望地低下脑袋。
  他缓缓把目光投向夏油杰。
  夏油杰:哈哈。
  夏油杰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当然,这份慈爱不是给月见里无月这个叛逆又早恋的混小子的。
  他轻哼出声:“你知道的,我向来劝分不劝和。”
  横滨期间,他与月见里无月的通讯一般通过咒灵传递,按理来说他又不像夜斗需要亲自见面,感受到的应该只有余波才对。可问题是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手机,而手机既可以下软件拉群组聊天又可以拨电话发短信,好巧不巧月见里无月正好存了夏油杰的号码,于是,一场比线下互动更糟糕的线上交流降临了。
  万幸夏油杰是个不能靠嘴炮打败的大反派,知道怎么过滤垃圾信息。
  最开始,月见里无月针对自己的伙食发表意见。
  隔天夏油杰回复:阅。
  过了几天,月见里无月对自己独守空房落下眼泪。
  隔天夏油杰发送:去追。
  消停一段时间后,月见里无月开始疯狂发送各种他偷怕到的模糊照片
  这次夏油杰终于不隔天了,但消息依然简洁明了:够了。
  随后他向月见里无月推送了自己养女的个人账号,他真情实意的觉得他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我对参与别人的感情问题并无兴趣,”回忆起过去那段岁月的夏油杰说话不疾不徐,“奈何你像小狗给朋友捡树枝那样积极向我分享,以至于我只能忍痛打破我的规则。”
  “呃……”月见里无月像个被踢了一脚的小狗,特别委屈的冲夏油杰眨眼。
  “可能我那时真的有点过激……”他打着哈哈道。
  夏油杰:“不是有点,是非常。”
  随后夏油杰开始大发牢骚——至少在月见里无月听来是这样的:“有一次你好不容易以感谢的名义把中原约出来请吃饭,又因为听信他人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于是你挑了一家以酒类料理闻名的餐馆,吃了一堆醉虾酒酿又灌进去不知道多少杯黄汤,大晚上的一个跑一个追,硬是绕着横滨跑了十几圈。”
  “你说,跑完后不仅腰酸背痛,腿还一直抽筋,我想,既然如此,吃到教训的你下次应该不会这么莽撞,结果没几天你就开始向我询问哪个酒庄的酒适合当礼物。”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投其所好,买点酒送给对方收藏,顺便道歉说那天我不该和你一直喝酒什么的,结果你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人又开始喝酒,然后又绕着横滨跑了十几圈。”
  “如果不是看在你忘记的份上,我真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吃一堑不长一智,继续跟人家喝了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