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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再逢秋[破镜重圆] > 第142章
  方宜感受着他粗糙的指腹在皮肤上划过,低沉清朗的声音始终在耳畔回响,是无比的安心,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或许是打心里知道郑淮明不可能走,于是赌气地将他的手推开,她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不许他再碰。
  郑淮明关了灯上床隔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
  “那就这样睡……我不碰你,你把头露出来,好不好?里面太闷了……”
  方宜打开一点被子,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她就这样别扭地半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清晨醒来时,她感到脸颊上有点干涩,抹了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舒服,情绪积压了太久,竟为了一个栗子蛋糕和他闹别扭。
  可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方宜心里空落落的,他今天应该休息呀……
  她踩上拖鞋,去客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的郑淮明的身影。只有餐桌上搁着一个塑料袋,红色的标志印着北川大学面包店。
  里面是一盒栗子蛋糕。
  方宜打开,用勺子尝了一口,是她最熟悉的那个味道。
  栗子奶油糯糯的、很香甜,蛋糕松软,特别好吃。
  可郑淮明不知去向,手机里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留。以往他上临时手术,也至少会给她发一条消息。
  方宜忐忑地打了电话给李栩,得知今天一早他确实是被叫去手术了。
  那时八点都不到。
  开车去北川大学来回少说一个小时,那说明他至少六点就起床去帮她买栗子蛋糕了……就和他昨天晚上答应的一样,赶在面包店开门的时间,让她一醒来就能吃上。
  方宜挂了电话,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心尖一下子被懊悔的潮水淹没。
  昨天本就折腾到凌晨,他今天该有多累啊。
  他应该是生气了吧……都怪她没理由地闹脾气。
  下了手术,郑淮明听说方宜打电话来问过,就立马开车往家赶。一推开入户门,只见她穿着睡衣,眼眶红红地缩在沙发上。
  他心疼坏了,大步上前,脱下外套将人紧紧抱住:“是不是不舒服?栗子蛋糕吃了没有?昨天晚上我不应该买别的蛋糕……”
  听到他焦急的语气,还是像往常那样关切,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方宜眉头一拧,不争气地掉了眼泪,直往他怀里钻:
  “你怎么不留短信给我……”
  郑淮明一怔,打开手机,才发现急诊楼网络不好,那条消息根本没发出去。但当时情况紧急,他太匆忙直接进了手术室。
  看见方宜低落的眼神,他瞬间明白了她的误会。
  一想到她这几个小时都在独自黯然,郑淮明的心都快碎了,连忙将早上的事细细解释一遍。他还没有洗手,不敢摸她的脸,只能俯下身,去吻她轻咬的嘴唇。
  “傻不傻……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道,“而且就是我的错,你最近这么难受,想吃个蛋糕而已……我都买不到。”
  委屈的人最怕人哄,还是这么没底线的话,简直温柔到了极点。
  方宜哭得更难过了,揪着他的衣领,胡乱抹掉眼泪:“你下次不许去买蛋糕……不许起这么早,你干嘛答应我啊……”
  “好,好……”
  不论方宜说什么,郑淮明始终顺从地应着,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她的后背。
  在他结实的怀里靠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逐渐平静下来,可怜巴巴地嘟着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可爱。
  郑淮明笑了,忍不住又亲了亲:“周末在家闷不闷?我下午休息……带你回北川大学逛逛,去多买几样甜点,好不好?”
  方宜在他颈间蹭了蹭,点点头:“你起这么早,先睡一会儿再去。”
  “好,那你陪我……”
  郑淮明将她小心地打横抱起来,转身走进卧室。
  第八十三章 输液
  孕期受身体影响,情绪有起伏是很正常的反应。
  平时在家,几乎方宜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她心血来潮说年年是条小狗,郑淮明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立马想办法教小猫怎么“汪汪”叫。
  但即使如此,他偶尔也会有接不住招的时候。
  比如平时每晚郑淮明都会亲手帮她擦精油。这是产科同事特意推荐的,用手搓热了涂在身上按摩,不止有助于皮肤,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安神助眠。
  突然有一天,方宜就不愿意了,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许他碰。
  郑淮明耐心地哄,从精油的好处讲起,到抱来年年讨她开心,最后无计可施地叹气,钻进被子里将人搂住:“为什么不想擦?你告诉我好不好?”
  “也没有……很明显,不要……”
  方宜小声说,才不到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基本看不出什么,远没有到需要日日呵护的地步。
  “要早一点开始,效果才会更好。”他温柔道,“而且我给你按摩一下腿和腰,也会舒服一点。”
  她闷闷地不说话,也不转身看他,捂在被子里的耳朵微红。
  真实的原因方宜说不出口。
  郑淮明每次都把厚厚的精油涂在掌心,双手搓得很热,再给她全身按摩。从上腹到腰际,再一寸、一寸滑到小腿上,按得力度适中,每一处都照顾得周全……
  那双修长、指腹微微粗糙的手,带着草药的清香,在她皮肤上来回按揉……偏偏还开着灯,他目光专注、认真地来回游移,经常惹得她浑身发烫。
  但更过分的事情是不能做的,郑淮明太谨慎,亲都不许多亲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要保持稳定。
  稳定是稳定了,她身心都不愉悦,难免有小脾气。
  方宜哼道:“就不要……等五个月以后再说。”
  “要提前……你就躺着拿平板看剧,我给你擦。”郑淮明轻柔地把被子移开一角,托住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她受不住他软磨硬泡,妥协了:“那我自己擦……”
  郑淮明愣住,没想到症结不在精油,倒是在他了?
  他一下子笑了,拥过去抱紧她,无奈问:“什么意思?不许我擦,是不是?”
  气息轻洒在耳垂,有点痒痒的。
  方宜不承认:“谁这么说啦?”
  郑淮明的手钻进去搂她的腰,很轻地掐了一下,笑说:“哪里我是不能摸的?你说说看?”
  “哪里都不许……”她翻过身,软软地推他的手,没料到两个人挨得这么近,一瞬间四目相对,鼻尖差点贴在一起。
  郑淮明注视着她水灵灵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轻颤,视线再往下,是微微张的红唇。不等她反应,他低头吻了上去。
  哄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亲一下,不行,就再亲一下。
  男人的吻带了一点讨好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摩挲。唇瓣不舍地分开后,那双幽深清澈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好像年年每次犯了错后的眼神。
  让人不得不心软,方宜的唇角忍不住弯了一点。
  她环住他的脖子,又亲上去。
  自从查出怀孕后,两个人一直亲密得很克制。此时埋在被子里紧紧相贴,唇齿交缠,鼻息愈发温热、急促,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往心脏迸发。
  方宜轻咬着郑淮明的唇角,手指故意从他的胸膛往下滑,不知深浅地胡乱在他坚实有力的腹部摸索。
  她也要让他尝尝被撩拨的滋味……
  那灵巧的指尖轻叩,简直瞬间勾起了他深处压抑的冲动,血液如过电般沸腾。
  郑淮明闷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艰难地拉开了些许距离。他火热的眸光涣散,显然已经有点控制不住,哑声道:“乖,我去洗澡……”
  方宜的红唇还湿润着,刚洗完澡,从耳垂到脚尖都是热的,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上最是舒服,此刻却被强行分开,本能不悦——
  好不容易温存一会儿,还没过够瘾就要结束了?
  她不满地舔了舔嘴唇:“谁说不许亲的?哪个医生说的……”
  自从怀孕以来,他总是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她早就听厌了。
  郑淮明牢牢禁锢住她的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哑然失笑道:“没有,但是不能……”
  “那不就行了?”
  方宜眨眨眼,在他怀里轻轻挣扎,想要继续。
  郑淮明喉结滚了滚,怀里的小祖宗还在乱蹭,每动一下,他的呼吸都错乱几分。
  不是不能亲,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
  再亲下去,怕是真要出问题。
  他受不了了,埋头抵在她发间,尾音有点颤:“方宜,我没你想得那么……能控制得住……”
  磁性低沉的嗓音软到了极致,只恳求她别再乱动。
  这话一说,方宜心里更热得要命,如果她有小猫的尾巴,一定已经忍不住地缠在了他身上。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要先亲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