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拖傻了,那个名叫小草的男人,知情识趣、温柔善良,他是命令那些东西开花,但他们可不是真心向他臣服,只是迫于他的高压无可奈何,现在由小草接手,花儿长得比以前还好,让花神乐呵呵的,一见小草就笑。
想到这,他掌心锐利的指甲一下长长,好几次他嫉妒得差些昏头,花神对小草那甜蜜蜜的笑容让他看得刺眼,全世间他只能对一个人展示这种笑容——自己。
若不是小草不会在半夜爬上花神的床,他恐怕早就把小草剁成碎片,不过就算没剁成碎片,他也气得牙痒痒的。
他平息胸口的怒气看向年无境,从刚才气劲的变化,他发觉到年无境心情起伏,再细想,小草是死在他怀里的,两人该不会有奸情吧?
有奸情就赶快上,他加点料,就不信年无境没感觉。
「主上,小草天真温柔,才几次出去采买,就有人来园里问起他的身世,好像对他很有意思,我想也该把他给『嫁』出去。」
花神眨了眨眼,「嫁?」
阿拖红了脸,娇羞不已的道:「就像、就像人家嫁给了主上一样。」
花神正经的点头,阿拖来了几年后,说他已经成年,必须要嫁出去,要不然过了花样年华就难嫁了。
他查了些阿拖交上来的书,还真是这样,人类社会他不太懂,但书里写的明明白白,阿拖已到婚配年纪,不能拖了。
为了要把阿拖嫁出去,他费尽心力,怎知每次都失败,且失败后阿拖就在他怀里大哭,泣诉外头都说他是克夫的命,他再也嫁不到好人家,就算嫁了,夫家以克夫的理由也可以把他给整死,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烦恼他这样哭,会把自己用眼泪给淹死,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他竟昏头答应让阿拖嫁给他,阿拖也正式变成他后房姬妾里的一个,而且是唯一住在他房里的。
渐渐的,他的生活起居全由阿拖服侍,因为实在服侍得太好了,所以他越来越离不开阿拖,恐怕没了阿拖,他连饭怎么吃都不会了。
「我们得帮小草找个有权有势的好人家,你说是吗?年无境——」阿拖拉长调叫他,声调和婉,却带着一股阴沉。
年无境一僵,这个名叫阿拖的男人根本胡说八道,想不到药神也一副他所言极是的点头,再看阿拖眼里一闪而逝的狡诈,他慌了,阿拖不知想着什么,怎会提出要让小草「嫁」出去?
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男人嫁做妻妾,而且阿拖在说到小草时虽然极力掩饰,仍隐藏不了那一时之间所散发的浓浓杀意,若不是现在自己武功高强,也许也发觉不了。
此人必定对小草不安好心,他已经负了小草太多,再也不能坐视任何人伤害小草。
于是,他自此每夜都在小草屋外坐镇,一日,阿拖叫出屋内的小草,给了小草一盆花草,小草听话到后院种了,叫小草夜半种花已经有些古怪,没想到种不到一半,小草身子就一歪,他在树上心惊之余立刻飞身下来。
这时,那暗绿色的尖长叶子射出袍子,带着一股异样的香气,他一手抱住小草,冷不妨被射中脸面,心中暗呼不好,一个吸吐,那股异香已经吸进肺里,一股昏昏沉沉同时涌了上来,恍惚间见到阿拖站在远处,用衣袖掩着鼻子,唯恐闻到那香气似的,可见是有心设下这一局。
他心里一震,低头去看小草,小草眼神有点迷蒙,鼻息竟一时深一时浅的急促。
花神园里的珍异药草太多也太特别,部分还是古书上才有的,他辨识不出这是什么,将小草托向自己的胸前时,一手托住了小草的臀部,小草低低叫了声,那声音勾魂,他听了下身顿时硬挺如铁。
小草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亲昵的贴着他的脸,鼻端闻着他此刻汗水淋漓的颈项,小巧的舌头轻吐舔拭,他发出一声虎吼,却仍有意志的移开小草的头。
只见小草整张脸通红,迷蒙的双眼泛着水光,像在勾着魂似的,他怒火勃发,恨不得杀了阿拖,这种下九流的春药怎敢用在小草身上,阿拖是否有不轨之意?
他想把小草放下安抚,阿拖却飞身过来,年无境手刀切向他的心口,他轻轻一挡。
「你这闷骚的小虫,快把这只小虫娶回家去,算我求你了。」
若让擅长种植花草的小草再留在花神身边,难保自己的地位不会越来越低下,说不定改天花神有一就有二,乐呵呵的跟他说「阿拖,我决定娶小草了,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那他铁定气得呕血,非得大开杀戒不可。
既然看小草不顺眼,当然就要快把他嫁出去,这个年无境头发虽白了些,但是高大威猛,英俊挺拔,不算辱没了小草。
「不,我将他害得这般凄惨,我不配!」
你们小虫的恩怨纠葛他没兴趣,阿拖一手拽了一个,踢开房门将他们两人丢上床去。「不配?那你成日在屋顶上看着他干什么?不配?那让我来吧,他姿色虽比花神差上一截,但也算人间难得的美色了,你就在一旁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阿拖刷的一声扯碎了小草的衣物,小草白皙的肌肤有一半露了出来,他没有武功,吸进去的春药比年无境多了许多,被撕了衣衫竟毫无所感的扭动。
年无境眼睛发红。
阿拖没跟他客气,再度撕扯,小草下半身衣衫被他整个扯碎,他大手覆上小草的下身,用力的揉捏,小草吃痛,臀部一下腾空,双腿被阿拖给整个扳开,蜜液开始往下泛流,流过密穴口,沾得一片湿黏。
见小草被阿拖抓握过的腹部立刻呈现青紫,年无境怒吼,「谁都不许这样对待小草。」他正要出手,被阿拖给按住。
猩红的眼呈现诡异之血红,阴恻恻的说:「我是一只妖怪,一只拥有强大力量的妖怪,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跟在花神旁边做小弟?」他自言自语道:「我非常喜欢花神,绝不容许他心里还有别人存在,你不把这个小草给娶回去,花神越看重他,我就越想杀了他,你防得了吗?」
他张开血盆大口,「你防不了,可是你可以要了他,也算帮我的忙,让我少了这心头大患。」他拿着异香的袍子,在年无境的脸上扫了扫,「是男人,就把你想要的东西牢牢的捉在手里,死也不放,什么不配都见鬼去吧,好好乐一乐,明日你就是新郎官了。」
年无境吸了那异香,意识也模糊起来,只听见阿拖最后的笑声。
「把他干惨些,这样明日捉奸在床时,花神才会发怒的把他嫁给你,当然,看在你消了小草这祸患,我会为你讲好话的,你快把这只讨厌的小虫给我娶回家去。」
他意识模糊,触手一片软腻柔香,男性的本能昂扬而起,更何况这香味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草。
发狂间,他嘴堵了上去,激烈的舔吮着小草芳香的口舌,小草发出嘤咛,舌尖像两条灵蛇互相纠缠嬉戏。
年无境下半身肿痛得像要爆发般,拉起小草一腿架在肩上,另一腿环在腰上,臀部往前,刺进了湿润温热之处,小草的吟叫仿佛天籁般动听,里面湿漉漉的,每次的急抽缓送,都能听见水声溢流的声音。
「啊啊……啊……」
小草神智不清,腰腹一股热流窜着,酸麻感烫热了身体各处,他沾满高潮泪水的眼眸半张开来,眼前的人白色的发丝随意披散,一张英挺的脸露出痛苦模样,他在梦里见过这一张脸。
每个梦的起头都是这样,他在白茫茫的雾里迷失了路,然后这张脸的主人就会出现,只是那时他口里流着血污,笑容十分悲伤,他想要拉这个男人的手,却怎样也拉不上。
他慌了,也急了,然后一回身这男人就不见了。
这一次他牢牢的把这个男人困在自己的身体里,他身体大开,虽是被侵占着,他却一点也没有厌恶感,好像事情本该如此。
男人吻着自己时,他就给予自己甜美的津液,让他吸取,他像饥饿般啃咬着自己胸前的红莓时,他抚摸着他的白发轻慰,他轻声呼喊他的名字时,他就忍不住回应,就连他的巨杵在自己体内抽动,那种饱满与速度虽令他有点难受,仍放松着身体承受,很快的,就变成一种无以言喻的快乐。
「小草……小草……」
男人的声音饱含痛苦与相思,小草眼泪落了下来,他听过这个声音,听过这个男人用这种哀切的声音着急的叫唤他,他却无法回应。
「我……我在这里。」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回应,看男人嘴角弯起,他忍不住的给了这个好看的笑弧好几个亲吻,却换回更多更多的吻。
这些吻绵绵密密,就像怎样也不够,他将眼前比他还高还壮的男人压倒,换他吻着他,一路的往下吻,听他的嘶哑呻吟越来越强,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仿佛自己也曾被这样做过,而且心悦诚服的心醉沉迷,他那胀得发红发紫的物事在毛发里硬挺着,他用小手抚弄就能听见男人的粗喘,他用舌尖去舔的时候,男人抬起了腰,大手不断颤抖,却像怕伤了他般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这气味、情景如此熟识,纵然在他记忆中不复存在,却像刻在他的灵魂。
暧昧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在夜里响了一晚。
隔日一早,小草睡在年无境散了白发的臂弯里,两人都太累了,完全没注意到站在床边,看着眼前一幕发呆的花神。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主上,你看这非得嫁了吧?」
都跟个男人搅成这样,还赤身裸体,最重要的是那满房的气味,就跟阿拖发情时一样。
不过阿拖发情时气味更浓,那喷溅的体液更多,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简直没地方完好的。
花神一脸苦恼的走出房间,阿拖还在一旁说东道西,说一定要把小草给嫁出去,要不然他这样勾引男子上床,只怕园里的风气都要坏了。
花神咬着唇,一脸怔忡,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阿拖眼睛布满黑暗,怎样?舍不得吗?
阿拖为他奉上一杯茶,一边还谄媚的捏着他的肩,若是花神说一句舍不得,他就准备发狂了。浓浓的杀气从他的脸上飘散而出,他刻意压抑的轻柔道:「主上,你瞧怎么样?快把小草给嫁出去吧,这两个人在小草未失去记忆前就认识,只怕早有一腿了。」
「阿拖,你嫁给我也好几年了吧?」花神问道。
阿拖傻了,这话题怎么绕来这里?他点个头。
花神望向他,启了红润的唇,支吾道:「你跟我说你嫁给我,我就得在你身下承受,初时滋味不好受,久了也别有一番乐趣。」
阿拖大乐,怎么花神平时不爱说这种事,该不会见了眼前那一幕开窍,调戏起自己来?哇,他真心恳求多一些呀,这种情趣他从来没有过,而且已经开始享受了。
调戏我吧,花神,我爱被调戏、我喜欢被耍流氓,你可以再过分一点没关系,我完全承受得住。
他黏人的蹲下身子,将俊美的脸靠在花神腿上蹭,只差没一脸埋进他的双腿间舔拭一番,让花神柔软的洞穴充满他的津液。
「主上,人家硬了,你摸摸看。」
眼看花神的手就要被牵覆上一个肿得又热又痛的地方,他突然抽手,站起来拍桌——
「不对,我看刚才那一幕就是有点不对,应该是年无境要嫁给小草才对,没错,小草既然是在下头承受,当然要年无境嫁进来才对。」
阿拖石化,只有下面那一根软了,这样小草不就要留在园里,一样很碍眼好吗?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初种的因,现在结的果,之前唬弄花神的报应,现在报到自己身上,但他阿拖是何等人也,他是妖怪界妖见妖怕的大妖怪,岂会败在这一点。
「主上说得有道理,但人家不从,万一我们相好时太投入,被人听见了那丢脸沉醉的声音……我不活了啦!」纵然是花神沉醉发出的声音较多,而他粗喘的声音较少。
他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花神见他哭得凄惨,不禁有点迟疑,毕竟阿拖在他心里有点位置,他大吵大闹哭得厉害,让他有些心疼,「那你说该怎么办?」
只见阿拖在花神耳边说了几句,花神便用力的点了个头,很快就被后院最受宠的姬妾兼奴仆一号给迷了神智,「就照你说的办。」
没多久,花神的园子隔了好几百尺的地方被买了下来,然后开始大兴土木,年无境在那里建房,不过主人是小草,这地方叫小草山庄,而年无境即将嫁进来。
原来年无境抱了小草的一夜后,小草竟连路也走不得,看不出来年无境在床事上竟也这般凶狠,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草一脸娇弱,腰臀发软,被个不识得的男人给压成了这副德性,纵然昨夜神智模糊,而且还挺愿意的,但隔日起来总是羞死人了。
年无境在羞惭之余,再加上花神对小草跟自己都有再造之恩,小草身子给了他,他总要给个交代,更何况他现在无牵无挂,嫁给小草也只是个名号,他点头愿意,让阿拖抚掌大笑。
他终于可以不用杀人就把这事给了结了。
虽然杀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总是麻烦,毕竟花神还挺喜欢小草的,他可以杀了小草,但不想惹花神讨厌,现在则是一举两得。
就这样,小草山庄成立,年无境成了夫人,小草反倒成了庄主,虽说小草失了记忆,但与年无境在一起却像从没有分开过一般,两人默默相望,爱意浓浓,小草虽名为庄主,其实他哪知晓一个庄子要怎么运作,还不是全交给了年无境处理。
年无境从南方接来了老徐及徐勇,他们风尘仆仆的一路赶来,见到头发变白的年无境,老徐哭得满脸湿。
他告知小草也还活着,因不愿意替花神带来麻烦,吐露他亚仙的事实,只说丹雅那一刀并未伤到要害,小草才有得救。
年无境是医学名家,所以他说的他们并未起疑。
老徐说起之后他们见了连名钰好几次,求问年无境跟小草的消息,连名钰欲言又止,只说有异人带走了他们,也说萧芃安忽然得了急病过世,他埋了萧芃安,便启程回去连家。
至于丹雅……
徐勇气愤道:「丹雅吃了你从崖下摘上来的药草,病好了许多,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什么,说她嫌弃你,决定退了婚约,从此之后就当不相识,现在正用她的美貌,说要帮丹凤庄找个主子呢。」
十数年的尽心尽力,竟换来这样的绝情绝义,年无境以为自己心会很痛很恨,想不到却是云淡风轻,不挂于心。
他已报了恩,丹雅以后怎样都跟他没有相关,最重要的是,他与小草能厮守,也许是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他的心也放宽了,丹雅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命,自己也不需要挂心,从此两人就是陌路人了。
而萧芃安过世,也就代表着花神之事不会再被人提起,不过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可能跟满身戾气的阿拖脱离不了关系。
进了小草山庄,老徐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地方比丹凤庄更大更华丽,又是新建的,气势不凡,「庄主,这是你建的?」
「不是,是阿拖送给小草的。」
阿拖感谢奴仆二号终于离开花神身边,寻求自己的幸福,而且他怕若是建得太差,让小草住得不舒服,恐怕小草又要回到花神身边,所以撒了大把银两,建了这庄子送给小草迎娶年无境。
年无境忍不住起疑他的银两从哪里来的,又见阿拖笑一笑,随地一个深湖潜进去,就是一把又一把的夜明珠与宝石丢了上来,敢情这个深湖是他装宝物的袋子。
他叫年无境卖了夜明珠与宝石,为小草建了庄园,只求小草住得舒心满意,千万别再回头当奴仆二号,跟他争宠。
老徐听到年无境是小草的新嫁娘,好半晌都合不上嘴巴,徐勇也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死过一次的年无境将这些都看开了,执着于世俗的报恩让小草与自己历尽苦楚,现在这些名头在死面前都是假的,真正的是两人相守,共度日夜才是最美的一件事。
老徐听了他的话老泪纵横,徐勇也背过身抹了泪,当初丹雅拿毒药逼年无境杀死小草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呢,现在两人活着还在一起,人世间还有什么好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