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讽道:「蠢货,这哪是亚仙,世间的亚仙只有一个,这人只是普通的人类,以前的祖先是亚仙爱妾所喜欢的人,所以亚仙教了他听辨花草的能力,他又吃下了秘药,所以才有使枯木回春的本事。」
「你怎知晓?」连名钰问。
「哼,因为我就是教人听辨花草能力的人。」
言下之意,他就是世上唯一一个的亚仙!
花神身后的阿拖忽然头痛的按住额头,「主上,凡间之人大多不怀好意,你这样坦诚自己身分……」
花神冷冷的看他一眼,鄙夷道:「你以为这些凡夫俗子伤得了我吗?」
阿拖头更痛,小人跟暗箭难防呀,但也知花神听不下去,不过主上那股狂傲的姿态,让他差点像只色狼般的仰天狂叫,美得他的眼睛都闪闪发亮了。
萧芃安看看小草,再看看眼前的人,不知道该相信谁。
花神拔下一丝头发,瞄了阿拖一眼,阿拖为难的轻轻摇头。
花神斥责,「哼,他救了我的姬妾,还他一条小命又如何,你这般拖拖拉拉的个性,到底何时才能改?」
阿拖无奈下从怀里递出一瓶花水,花神将发丝塞入花水间,轻轻晃了晃,打开瓶塞后,蹲下喂了小草。
就见小草嘤咛一声,他胸口的伤则开始飞快结痂,没多久连个疤都没有了,他清灵的眼睛张开,看看四周,然后好像累极又慢慢的合上,昏了过去,别说萧芃安傻了,就是连名钰也说不出话来。
萧芃安不信眼前所见,他去摸小草的胸口,那里跳动着,小草确实没死。
一根发丝塞入水中就能让死人回生,他若不是亚仙,谁还能是亚仙!
萧芃安疯狂的眼神已经转向花神,花神却像他是四处可见的尘沙般毫不在意,他瞪着年无境的尸身看了许久,才对阿拖道:「这人吃了棠裳丸。」
连名钰大吃一惊,不知不觉喊出自己的心声。「他连棠裳丸都知道?」
花神鄙视的扫他一眼,这些凡人哪知道他的天才,「那书就是我写的,有什么好惊奇,不过他怎么采得到那四味药草?我以为普天之下只有我家园子里有种。」
听说那书是好几百年前留下来的,没想到竟是亚仙所著!
连名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明知自己是亚仙,还把自己的功能写在上头,仿佛欢迎大家去杀他一样,最重要的是棠裳丸他明明写大补之丸,炼出后却是毒药。
「那棠裳丸是毒药,这一则你写错了。」连名钰脱口说了出来,一说出就后悔了,因为眼前白衣丽人脸色都变了,一脸深受侮辱的样子。
「它是大补之药没错,我随身带着吃,阿拖,吃一颗给他瞧瞧。」他拿出药瓶递过去。
阿拖垮着脸,「那味道呛辣,吃了会上火。」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吃辣,所以让它口味偏辣,叫你吃给他看,你啰嗦什么,快!」
连名钰见自己炼制好几个月才炼出的红色药丹,对方像是不用钱一样装了整个药瓶,登时神情满是错愕。
阿拖苦着脸咽下,一脸很辣的表情,吃完后眼里盈着水光,软着声音叫,「好辣,好辣,主上。」
「没出息!」
「主上,真的好辣……」
一个大男人叫这种娇甜声音,真教人毛骨悚然,但是显然花神很吃这一套,他撇撇嘴,露出「拿你没办法」的疼惜表情,接下来的动作让连名钰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花神拉下阿拖的俊脸,双唇堵上去,像要吸取他口中的辣味,阿拖很享受的猛舔吸食,翻搅着他的唇齿,直到花神口中津液都被他吮走,喘不过气的出手一推,两人才分开。
他们吻得不可开交时,姚成贵来了,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他们吻成这样,不由得大叫,「辣喝点水就行了,你们、你们当着他人的眼前……到底羞不羞呀?」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对喔,阿拖,你喝点水就行了。」花神这才想到有这办法,那怎么以前阿拖叫辣,自己就用嘴给他解辣?
啊,他想到了,这释辣的方法还是阿拖说的,这阿拖做事向来可靠,怎么在这事这么不着调。
阿拖脸色变幻,看向姚成贵的表情阴沉一片,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转向花神时立即呼天抢地的喊冤。
「我也不知有这方法,主上你怪我?你又怪我了?我服侍不好我知道,比不上你后园里千万个姬妾,我、我去死好了,谁教我服侍你服侍得这么差,其实你老早就想要把我赶出去了吧,亏我一心一意的服侍你,我、我冤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得简直比女人还要让人头疼,一个昂藏七尺的大男人哭成这样,简直是难看至极。
花神极有男子气概的重重哼了声,他哭闹的声音就小了点,再哼一声,他就忍住声音的委屈抽噎,花神又再重重的哼了声,仿佛在喝止他。
阿拖抽着鼻子低下头,不敢再哭了,花神白皙无比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像在摸宠物一样,他揉着鼻子,软绵绵的邀宠道:「主上疼我。」
「别哭了,我又没那样说,你一定是不知这法子的。」花神很容易的被他蒙混过去,毕竟他已经被蒙混好多年了。
「嗯。」他一脸委屈极了的点头,一张英挺的脸孔皱成一团,靠在花神的胸口抽噎了几声。
花神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像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却又疼爱至极的姬妾,这一幕看得在场人士鸡皮疙瘩全都浮了起来。
这男人好无耻呀,一个人吃了辣,除了喝水外还有别种方式缓解吗?他明明是在占这美人便宜,却弄得旁人像在陷害他,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见蒙混过去,阿拖比着年无境,「主上,这人功力虽深,却是凡胎,棠裳丸药性剧烈,他堪受不住,九死一生,只剩点真气护住心脉,调养九九八十一日后才能脱胎换骨。」
「那就将他救了,问他在何处找到炼制棠裳的药草?把那些药草移来我的园里,还有把小草也背了,我那可爱的小妾说想见他。」
「是,主上。」阿拖一手扛上一个,左边小草,右边年无境,怪力惊人。
见办完了事,花神举步就走,他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从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明,一缕白影宛如仙踪,霎时不见。
其他人想要追上去,却发现前方的人影明明只是慢步行走,却一下就拉开与自己的距离,本来看得到身影,到后来甚至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萧芃安怒吼连连,他表情扭曲,眼神贪婪,他要找到亚仙,还要想方设法的吃了亚仙。
当晚,连名钰不知道阿拖怎么找到他们的,一颗圆球滚到他的脚边,他低头看,惊恐得差点惨叫,脚下哪是颗球,是萧芃安双眼暴凸的人头,仿佛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眼前的阿拖红着眼,一股浓重的杀意激射而出,舔着指间血肉的他邪美得让人心寒,那饥渴的模样根本就是噬人妖怪,而且显然很享受杀人过程,他与白日跟着花神身后的软弱仆役样完全不同,若不是那张脸是一样的,只怕谁也当是两个人。
阿拖放开萧芃安尸身,那人死不足惜,竟敢妄想自己的花神,凭他这种丑恶的人类也配!
为什么这些像小虫般的人类就是不肯消停?花神不爱血腥味,所以百年来总是饶他们一命,只是烧了书,但这些人仍是不停的自找死路。
想找死,呵呵,还怕死不了吗?他随时可以成全他们。
「花神自负,不肯把『亚仙』那条移去,我百年来几乎毁了所有的药书,但仍是有几本流传下来,你身上那一本呢?」
若不交出来,恐怕下一个杀的就是他了!连名钰颤抖的交出,那一放到阿拖手上,纸张瞬间成了千万雪片。
「忘了亚仙这件事,谁敢对花神有一丝不利,我绝不轻饶。」
连名钰害怕,却仍是颤着声音问:「那小草与年无境呢?」
阿拖望向他,「亚仙无法成仙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心软,总是放弃成仙,亚仙对人类都是很友好的。」
没再多说,阿拖就离开了,但连名钰从他语句中推断,那就是亚仙会对年无境及小草很好,纵然这不算是个保证,至少是他现在的安慰。
深夜,花神在十里外最好的客栈客房里,阿拖已经换下沾上血腥的衣服,并且洗刷过身体,确认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腥味后,他轻悄的上了床,从后张开双臂,将花神搂进自己的怀里,让他后背熨贴着自己鼓动的胸前。
「好热。」
他松了松臂膀,将嘴移到花神的耳旁,舔弄那白珠似的耳垂,杀人时的暴力血腥与稍后的满足总让他特别想要,以前那些雌性的妖怪见了他这模样,腿软脚软的任他骑,他想要谁就要谁,从不知坚贞与专一这种傻事。
但遇见了这单纯蠢傻的花神后,他就只对他发情了,而且时间久了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不对,那些雌性妖怪味道难闻死了,闻了就想吐,哪像花神这般香喷喷、软绵绵。
不能怪他,他是超级好杀的妖怪,每天不杀人就觉得全身不对劲,想想他陪了花神许久,花神不喜血腥,所以他近百年来没杀过人,因此这次开荤也特别激动。
「主上,我也热。」他软软的求欢。
花神面红耳赤的盯着白色墙面,那个在他后头顶着的东西热呼呼的,而且还移动着,在那里戳戳弄弄,渴求他的收容。
可恶,这孩子又发情了,人间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爱发情?而且还能发情发很久,都把他给做晕了还没软下来。
「这次只能这样。」花神伸出一根指头。
「一天吗?」阿拖有点失望。
「一个时辰!」花神低吼,在外头若是他叫出了声音,岂不是羞死人了?一个时辰是最保险的。
他委屈的小声应答:「嗯,就一个时辰,主上别生气。」
哼,花神的顾虑根本就没有必要,他怎么可能让那样迷人的声音给那些凡夫俗子听见,早已在房间设好了结界,外人听不见的。
他捻着花神胸前的红珠,腰板一挺,插进了深处抽动,花神喘声连连,热汗一滴滴的往外冒,泛湿的肌肤花香飘散,让他身后的男人馋得眼睛发红,朝着每一寸肌肤又吮又舔,非要吸个青紫不可。
一个时辰过了,满身青紫的花神嘶哑着声音,怎么一个时辰过了,在他里头的仍是胀硬饱满的上阵,这孩子今日又是精力充沛。
「就、就两个时辰……」
「谢谢主上!」阿拖的回话像洒了花般的乐。
两个时辰到了——
花神被抵在床头,腰部被健壮的手臂强搂,脸深陷进软枕,每一次身后的强力抽插都让他身子禁不住的往前,他喘着气比出了三个时辰。
这孩子,怎么两个时辰还没泄,精力这么好到底是怎么样,怪不得人类可以生上七、八个孩子。
「主上,你人最好了。」阿拖的笑容看起来好耀眼。
过了三个时辰后,花神就开始神智不清,到底被做了多久,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隔日起来,他想要斥骂阿拖,阿拖捧来了洗漱的水,白巾轻柔帮他擦拭着,他的气就全都没了。
是不是对阿拖太好了?花神曾这样问他后园里的千万姬妾,也就是他最爱惜的花朵,所有姬妾噤若寒蝉,没人敢对他说是。
因为立在花神身后的阿拖猩红的眼充满兽性与杀气,浑身带着狠戾的在花园里扫视一轮后,所有花朵全都齐声回答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完全不会!
人怕死,花更怕死呀,惹上了人不过是踹你一脚,惹上这妖怪界最好杀的大人物,只怕会死得完完全全。
第十章
三个月后的北方药神园里。
全世间的珍奇异草几乎全聚集在这里,这个林园被阿拖严密的看守,百年来几无生人进入,只是这十几年来,里头的药草有些流落于外,而这个园子的主人就被世人称为了药神。
外头总说药神孤芳自赏,不爱与人交际,任是送上了千金万金也难得他一言一语,若是没送上几盆珍奇异草,根本连他的脸都看不到。
什么孤芳自赏?什么不爱与人交际?
那园里的药草之所以流落于外,还不都十几年前一个小孩学什么卧冰求鲤,说他爹病得很重,很想吃鱼,花神听了表面不动声色,但隔日能医那病的药草就出现在那小孩家的门口。
再隔没几日,有个老乞子走来这里晕倒在地,给了一碗热粥后,他哭着说他年少贪玩,一家的财富被他挥霍光了,最后没钱也没了红粉知己,可怜自己的元配跟着自己一生吃苦,最后连她病了他都没钱医治,他愧当为人,多希望能回到少年,好好爱着这个不擅撒娇的元配,因为她才是真心对他好的人。
于是,返老还童的药送了出去。
再然后是某某人有什么遗憾,园里的花草又少了,待声名传出去后,就开始有些不规矩之人,夜半想要闯入。
偷摘药草已经罪无可赦,问题是这些人还把主意打到美艳高贵的花神身上,他火大至极,认为低贱的人类简直是罪该万死,花神若是少了一根寒毛,他就要毁了这个世间!
所以他对人类向来没有好感。
但眼前的男人虽然也是小虫里的一只,却没有那些恶心的气味,他被救醒后功力已经出神入化,可算是人间一等一的好手,只是转白的发丝没有办法再度转为黑色。
「给予他新生的生命,也就代表记忆不复存在,但他擅长花草种植,跟我后院里的姬妾处得很好,算是我救了阿拖之后最好的帮手。」也就是奴仆二号,而阿拖是奴仆一号。
「是吗?」年无境听了花神的说明后,只淡淡说了这两个字,只是他身上的气一瞬间变化得有些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