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花闲》作者:阿朱那【完结】
文案:
花闲是个病恹恹的美人,她的丈夫天潢贵胄,却是权利欲极重之人,只为登顶。
意外,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缠绵病榻,枯瘦如柴,死得很快。
梦中,这世界变了,变得诡异莫测。
梦醒了,为了改变命运,她出手了,首先她去买了一个奴隶……
小奴隶一双碧绿的眼睛,蜂腰猿臂,人高马大,武力值爆表……单纯忠厚……
自此,她的命运好像真的有些变化……不过却越来越诡异了……
疯狂的事和人都缠上了她。
结果,她还是不小心死了。
于是,事情完全脱轨……疯狂极了……
内容标签:、种田文、轻松
主角:花闲、朱离
一句话简介:病美人的二三事
立意:爱是成全。
第1章 琉璃
永安二十年,夏。
秦王府,含香阁。
花闲夜里又做梦了,惊醒了几回,翌日到了辰时五刻才起身,身上很乏倦,没什么精神。
她的贴身丫鬟阿宝端着铜盆走进来,服侍她更衣、净面。
花闲身子不好,弱不胜衣,夏日里火伞当空,秦王府的女眷都爱穿抹胸长裙,外罩纱衣,而她穿整套云香绢做的衣裳亦耐得住,极少出汗。
夏日里她也从不用冰,像个冰雕的玉人,触之冰凉,碰之易碎。
窗外种了一片芭蕉,绿荫上窗。左右无事,花闲慢慢地在铜镜前梳妆,轻篦着乌发,凝视着镜中人: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一双杏眼冷冷清清。
阿宝从院中剪了一枝杜鹃花,插在细花一枝瓶中。
细花一枝瓶,顾名思义瓶口仅能插一枝花,花闲却最是喜欢,总说孤零零一枝花摆着才更雅致清妙。
因此阿宝每日清晨都会去院里挑一枝开得最漂亮的。
摆完花,阿宝便走过来为花闲挽了个云髻。阿宝是花闲陪嫁过来的丫鬟,从小跟着花闲一块儿长大。
花闲忽然干咳了起来,这一咳便收不住,非得咳得没有力气,脸色潮红才得停。
阿宝连忙掌心含空拍着花闲的背脊,给她顺气,着急道:“夫人,可还好?用完早膳,我去化些枇杷膏给您喝吧。”
花闲缓过劲来,太阳穴突突地涨疼。没有胃口,只用了小半碗碧梗粥和一小块鱼茸糕就再吃不下了。
阿宝打开白瓷瓶,银勺挖出一小块凝实的枇杷膏在温水里化了,端了一盏给花闲用。花闲不愿喝药,总嫌苦不说,喝完胃里受不住还会全给吐了。
阿宝见她这样,也不强劝她喝药,好歹让她先吃些枇杷膏,只待她精神好些时,再劝她喝药。
“夫人,三爷来了。”
通传的人是花闲的另一位贴身丫鬟——香云。香云是秦王妃赐下来服侍花闲的。走在香云后头的年轻公子正是花闲的丈夫——赵琮寅。
赵琮寅是秦王和秦王妃的嫡子,天潢贵胄,金贵无比。但见他紫金冠束发,身着薄罗长袍,腰间勒着宝石腰带,越发显得长身如松,鬓若刀裁,鼻若悬胆。
花闲正在喝枇杷水,见他来了,放下瓷盏,起身迎赵琮寅,赵琮寅连忙扶住她,“闲儿,我不是说了吗?私下里咱们不用讲这些规矩。”
花闲淡淡一笑,“三爷心疼我,我却不能失了礼数。”
赵琮寅握着花闲冰凉的小手,“闲儿身子可好些了?”
他的视线落在花闲身上:花闲眼媚唇小,是很娇柔的长相,偏偏却有种月浸冷溶溶的清冷之感。
府里的美人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花闲放在她们中间也是独树一帜的类型,有别于众人。
花闲回道:“还是老样子,有劳三爷挂心。”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他手掌抽了回来。
赵琮寅有些不舍,花闲十分衬“冰肌玉骨”四字,触之冰凉,夏日里摸着很是舒服。像琉璃做的人,纤纤玉臂下淡青的脉络隐约可见,太脆弱了,碰都碰不得。
赵琮寅找着话和花闲说,嘘寒问暖地关心她的饮食和睡眠,吃得可好,夜里睡了几个时辰,可还会梦魇诸如此类。
花闲是他问什么便回什么。
赵琮寅见她神色平平,觉得花闲除了身子不好,还缺了些生动活泼。
赵琮寅想起正事,道:“对了,闲儿,袁姨母有个事要我转告你呢。”
花闲心中了然,梦里也有这么一遭。
两个月前她便开始不停地做梦,梦见两年内会发生的事情。起初她并不信,这简直就是怪力乱神之事,但已经有好几件事印证了梦的准确预知性。
不过她还是装作好奇地问:“哦,是什么事呢?”
赵琮寅:“闲儿,袁姨母说,她有个生钱的生意,咱们只管投银子,保准能翻几番,几个嫂子也都入了,你看呢?”
在梦中,她没兴趣,委婉拒绝了他。梦里过不了多久,天降异象,灵气复苏,怪谲横行,天下大乱,这钱哪里回得来?
花闲作势问:“还有这样的好事,三爷可知银子是投去哪?”
赵琮寅:“是袁姨母的儿媳家——闵州节度使,私下里做了海外的贸易,后头还靠着吴地的皇商,总之是万分可靠,闲儿放心便是,袁姨母的意思是手头几个钱放着也是白放,不如让它们生些利息,何乐不为,你说呢,闲儿?”
赵琮寅也是经过考量的,这事背后依仗的靠山稳当,确实值得投入,并不是盲目跟风。
花闲难为地说:“三爷,你也知道的,我的银钱全借给了父王和母亲,所剩不多了,不过爷要我哪有不愿意的?”
花闲父亲花参道是江浙布政使,母亲祖上原是有积累的。两人只得这一女,所积累之物几乎全给了她这女儿。
花闲和赵琮寅双方父母在他们还年幼时便为他们定下了婚约。
花闲母亲在多年前便已仙逝离花闲而去,花闲父亲花参道这些年亦病重,半是嫁女半是托孤地送花闲出嫁了。
因为是远嫁,花闲无法再管理老家的那些田庄、铺子。花参道便把这些财产变卖了,换成金银和银票让她全数带走了。
花闲明面上的嫁妆有十五万两,可以说是巨富了。要知道普通农家一年才花几两银子。两三千银两有背景关系便能在长安城捐个不错的官职。
三个月前,花参道病逝。之后,秦王私下里找她借了十万两,并要她不准声张。
秦王、秦王妃说得好听,说花闲如今是他们秦王府的人,和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银子只是暂时借给他们周转一二,过不了多久便还她,还承诺日后会给她利钱。
花闲能不借吗?她如今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像蒲柳一般系在秦王这条船上生存。识相的就舍弃钱财,图个安稳渡命。
什么情况,赵琮寅能不清楚?只说:“闲儿,你放心,这钱日后我一定百倍还你……”
赵琮寅手中钱不多,毕竟他们秦王府在天子脚下,群狼环绕,秦王一直都是以闲散无为的形象出现。
赵琮寅作为闲散王爷众多儿子的一个,手中的钱着实有限,但他却是个有野心的,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哪里会嫌多?
花闲:“三爷,你我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何必算这么清楚,我让阿宝取给你。”她有求于他。
赵琮寅很感动,柔声说:“闲儿,你还缺什么?我都买给你。”
花闲拿着帕子拭泪假哭,也不计较这些:“三爷,你对我可真好,只怪我的身子不争气,我心中难过,日后恐怕无法长久陪在三爷身边,就连这长安城也无缘欣赏一回。”
秦王府的女眷极少出府,和宫里头的妃子们差不多。更是不可能会允许女眷上街抛头露面的。
花闲想出门,必须经过秦王妃的同意。她是远嫁,在长安府里没有亲人亦没有朋友,她是没有理由出门的。
赵琮寅听她这么说,很爽快地答应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花闲好不容易想出去散散心,他哪有不允。到时母妃那里,他让她骂骂就好了。
赵琮寅道:“不准说丧气的话,我要你长命百岁地陪着我,过几日我得空就带你去长安城转转,去长安城最大的琉璃楼买首饰。”
花闲挤着眼泪感激道:“爷,你对我真好!”
赵琮寅又安慰了花闲一会儿。花闲渐渐也回转了,不再哭泣,和赵琮寅约定好了两日后出发。
花闲唇色是淡粉色,她肤色白得透明,一点粉亦显眼。赵琮寅却觉得再上些朱色的口脂定更妩媚,便道:“闲儿,怎么不上些胭脂,我帮你可好?”
花闲咳了几声,“三爷,我用不得那些。”
赵琮寅又和花闲说了一会儿话,她身上有种甜甜的冷香,很是诱人,他在别处从未闻过,便想搂着她亲近一二。
花闲剧烈地咳了起来,“三爷请回吧,过了病气就是我的罪过了。”秦王妃心疼儿子,万一过了她的病气,定会派嬷嬷教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