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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花闲 > 第2章
  赵琮寅很遗憾,如果不是太医多次诊治过了,他几乎以为花闲是在躲避他,实在令人恼火。无话,他让花闲好好休息,叮嘱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香云跟在赵琮寅后头送他,快到前院,香云喊住了赵琮寅,“三爷,外面日头毒辣,您打把伞吧。”
  说着香云把油伞递给赵琮寅,若有若无地拂过赵琮寅的手。
  赵琮寅侧目睥睨一眼香云:水蛇腰,丰满玲珑的身子,眼睛倒会勾人。不过,下贱的他不喜欢。
  香云瞧着赵琮寅的眼神像毒蛇一般,淬了冰似的,反倒勾起了她的火,她想,她是秦王妃给大爷抬的通房,凭什么在这里伺候那个病秧子!
  索性故意摔了一跤,就往赵琮寅身上倒去。
  赵琮寅冷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香云感受大掌下灼热的温度,立马雪脸绯红,不住跪下想要谢恩。
  赵琮寅见识极多,如何不懂,笑了笑,走了。
  屋中。
  花闲在铜盆里净手,用帕子擦干水分才觉得舒服了。
  在梦里她只活了两年。
  她想活,要求得一线生机,她必须出去买下那个奴隶。
  那个奴隶日后会很强,是有俠义的大英雄。要破局,她需要他。
  第2章 奴隶
  赵琮寅请示过秦王妃了,秦王妃起先是不肯同意的。但她耐不住赵琮寅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了。
  两日后,赵琮寅带着花闲出门了,他温柔地帮花闲戴好帷帽,扶着她上了马车。
  香云和阿宝一个也没跟去,赵琮寅不愿带。
  阿宝在心里默默为花闲担心。
  香云则不一样了,差点没把牙龈咬酸,赵琮寅和花闲站在一块犹如神仙眷侣。
  而且赵琮寅和花闲在一块儿的时候,是不会看她们这些丫鬟的,眼里好像只有花闲,让香云心中泛酸。
  赵琮寅也随着花闲上了马车,让花闲靠在他身上。虚环住她,他觉得很舒服。
  花闲还在热孝,穿得很素净,一身月牙色的衣裳,无半点首饰。
  赵琮寅低头看着她纤长分明的睫毛,粉嫩的唇畔,衣领处一截初雪般的纯白,忍不住道:“闲儿,这样可还舒服?”
  花闲抬头和他对视,笑笑,“嗯,舒服的。”
  赵琮寅被她这么一笑,差点晃了神,忍不住去闻她的发香。他的妻子美极了,又有一种破碎之感,盈盈注视你时柔弱依赖,偏又似稀薄的月亮,真的让他一瞬间想摧毁。不能自欺欺人,这段时间她更加冷淡,恼怒之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闲儿的身子好些了吗?”他问。
  花闲哀伤道:“还是老样子呢,咳咳,三爷,我可真没用。”
  赵琮寅眼色幽暗,“我的闲儿可要快快好起来呢。”可惜花闲身子太差了,他但凡想吻她,做了些激烈的动作,花闲就会咳个不停。
  花闲正想着怎么把赵琮寅支开,没想到恰巧有侍卫紧急来找,有事要和赵琮寅商量,真是天助她也。
  花闲忙说:“三爷,你去忙吧,不打紧的,我就在凌云阁这边逛逛。”
  天子脚下,左右不敢有人对皇族的人做什么,赵琮寅安排几个护卫给她,下了马车,吩咐李管家驾车带着花闲在附近逛逛。
  赵琮寅吻了吻花闲的发旋,道:“我很快就回来。”
  .
  花闲很幸运,跟着她的李管家和侍卫都不是赵琮寅的人,而是府里的人。
  李管家驱车才转过了一条马路,就发现马车里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低头一看,发现里头悄悄塞了张银票出来。他爱钱,虽然银票折起来了,但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李管家:……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心跳得很快,强忍着没动。
  只听见里头清甜的嗓音说着:“李管家,咱们借一步说话。”
  李管家先未收钱,不动声色地驱车前行,想听听这位三夫人要说些什么。
  “李管家,三爷吩咐我去帮他办件差事,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为你的事,你只要闭紧了嘴什么都不说不问,我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何?”
  秦王府的管家有六位,一正五副,这六位管家也算是半个人精,表面上只隶属于秦王,但其实私下里和其他主子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梦中,这位李管家贪财,但人并不坏,嘴巴也挺严。
  花闲还是特地小心地设计了一番,赵琮寅才选了李管家出门。
  李管家低声问,“三夫人,不知要在下办什么事?”
  .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东市的葫芦街,里头有一栋飞凤楼,是专门倒卖奴隶的地方。
  李管家答应了,他私下里也会帮主子们做些事,自然也会衡量事情的危险性。只是买个奴隶,小事一桩,又有丰厚的银钱赚,他愿意冒险。
  不过他听说这三夫人是个多病身,风吹便倒的病美人,瞧这样子,胆量竟蛮大的。
  他们二人一进门,就有小厮来迎。
  花闲:“请你们管事的来。”
  小厮见他们仪态不凡,又听花闲这般说,连忙请他们进了厢房等候。
  厢房中,李管家立在花闲身后,余光打量着花闲:她坐在案桌前,背挺得笔直,戴了帷帽看不清样貌,桌上的茶水点心她动也未动一下。
  他不知道,花闲有些洁癖,旁人用过的茶杯她是不愿意碰的,她亦不饿,陌生之人做的点心也不想用。
  小厮带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厢房,这位中年男子大约四五十的年纪,肚子鼓胀得宛如圆球,坐在太师椅上,身上的肥肉都被卡住出了一大块,像要流出来。
  胖男人神态很镇定,若无其事地先喝了一口茶,再看向了来人:坐在桌前的女子明显是主人,虽被帷帽遮住了脸面,单看意态也能看出是富贵堆中养出的美娇娘,后头管事的男子不卑不吭,是大府中出来的人。
  胖男人道:“鄙人姓孙,不知姑娘来飞凤楼有何贵干?”
  花闲:“孙先生,我要买一位奴隶。”
  胖男人也不惊讶,来他这的基本上是买奴隶的,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富贵女子亲自来买奴隶的。
  胖男人:“哦?不知姑娘想买什么样的奴隶?”
  花闲:“我要买一位姓殷的男奴。”
  胖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花闲一眼,对着边上立着的小厮道:“去把姓殷的男奴都找来。”
  在这个当口,胖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花闲说话,想套她的话。
  花闲并未再回话,而是由李管家和胖男人继续扯话,李管家说话滴水不漏,要紧的信息全被他绕过去了。
  过了半刻钟,小厮领着六个奴隶走了进来。
  几乎是一瞬间,李管家就有些后悔了,这些男奴一个个精壮高大,皆披着一件麻袋般的白粗布,领口大开至腰腹,露出黝黑紧实的胸腹。实在不是女子应该看的东西,何况贵女子?
  李管家觉得六个奴隶一走进来,整个房间的气息都变了,他看向了花闲,见花闲竟动也未动。
  他深觉不可思议,按道理,这些夫人、女子见了,不应该花容失色地躲避吗?
  帷幔下,花闲认真地一个个看了看,摇了摇头,“不是他们。”
  六个奴隶屏息凝神,不敢直视贵人,他们闻到房中除了汗味外,还有股淡淡的幽香,不禁心下狂跳,又听见贵人否定,心中失落。
  胖男人问小厮:“姓殷的都在这了?”
  小厮点点头:“爷,都在这了呢。”
  他们飞凤楼的优质男奴大多来自蛮夷和西域,在那殷是大姓,故也有好些个,但都在这了。
  胖男人对花闲道:“姑娘可否弄错了?”
  花闲:“孙先生再想想,还有没有姓殷的?”
  在梦中经历的那两年,她也只是梦见了和自己相关的事,但却侥幸见过那人一面,她还记得那人的样貌,只知道他姓殷,从前是飞凤楼的奴隶。
  小厮道:“不过好像真的还有位姓殷的,却是马堂主的人。”
  胖男人问花闲:“姑娘确定想要?”
  花闲:“拜托孙先生了。”
  小厮又领着一位络腮胡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脸上有一道横贯左眼、鼻翼的刀疤,显得人十分凶恶。
  花闲见到他心中一喜,是了,就是此人,这位刀疤脸马堂主为人凶狠,灵气复苏后,靠着他的小奴隶可是出了几回风头,捡了几条命。
  马堂主眼中泛着精光,他道:“小姑娘,听说你要买我的奴隶?”
  花闲点点头:“正是。”
  马堂主见她没有丝毫胆怯,阴阴笑了几声,“那小姑娘肯定是知道黑水帮的规矩了。”
  花闲不解:“什么规矩?”
  马堂主:“想要买有主的奴隶,自然要价格翻倍!”
  花闲:“那请马堂主先把人喊来吧。”
  马堂主:“殷真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