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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姜侍书还真是厉害!
  朝中大臣皆如此的想,可过了会儿打了个寒颤,她连王家都不怕,若是这火忽然烧到他们身上?
  原以为姜侍书不过是个花瓶,没想到他们都错了!
  如今证据确凿,王家人再是抵赖不得,圣后沉思了会儿道:“将王家人打入大牢,容后再议。”
  圣后如此没有当下裁决,是给了三朝元老,王尚书令面子。
  王尚书令一张脸憋得又青又紫,身旁的王家人连忙去扶,他从袖子里颤颤巍巍的拿出了张纸,“圣后,姜侍书与我儿有了婚书,与我王家也是一家人。若是要罚,少不了她。”
  这话太不要脸了!王尚书令却管不了那么多,只是要求姜秋姝与他们一同受罚。
  “娘娘,此事必定有误会,咳咳,”裴珉连忙站了出来,“咳咳,姜侍书既然主理此案,怎会与王家有牵连,必定王家人陷害。”
  姜秋姝视线被裴珉吸引,看了过去,瞧着虚弱了些。
  “确实!王家人的事,怎会与姜侍书扯上联系,臣以为王尚书令必定是胁迫了姜侍书签的。”郑明恪也站了出来。
  裴承才是最晓得这件事的,直接将事情讲了个清楚。
  可王尚书令什么也不管,只说有契约在,必定要拉下姜秋姝。
  “你以为我不曾做过准备?”姜秋姝讥讽的看着底下的王尚书令,“那契约非臣所签,臣为了查案,被王尚书令灌醉,便想到了这出,指印上臣套了羊肠,上面的纹路,也是臣随意刻下的。可是王尚书令得手太快,喜不自胜,未曾注意到这点。”
  王尚书令看了看契约,此时也才发现了上面的印记,确实有些不同,可实在太细微了些,他当时并未看清!
  “你!”王尚书令指着姜秋姝,直接气晕了过去。
  圣后立刻令人将王家人给拿下,命三司彻查,王家既然进去了,也不必出来,其他隐匿之事,无论如何也该捞出来。
  朝臣求情者还算多,可圣后直接离开了。
  太极宫内殿里,圣人已经躺了许久,瞧见圣后进来,他被宫女艰难的扶着靠在床栏上。
  “梓潼,辛苦了。”
  “应该的。”圣后连忙抓住圣人的手,又亲自端起药喂他。
  这还是姜秋姝第一次瞧见这般温柔的圣后,比起朝堂的杀伐果断,多了些母性的温和。
  “这便是你封的侍书?”圣人问后,姜秋姝连忙行礼。
  圣人瞧着比起两年前时瘦了很多,眼下青紫,说话声气息发颤,似迟暮之人,看来正如外边儿所言,圣人时候不多了。
  “果真是个聪善的。”圣人夸赞道,也不点名姜秋姝曾做过裴珉夫人一事。
  “父皇,姜氏难道比得上我吗?”李长宁不满的看着姜秋姝,“我都站这儿老一会儿!都不看看我。”
  “谁也比不上我的公主。”圣人朝着李长宁笑道。
  李长宁果真是圣人最疼爱的女儿,插科打诨后,圣人笑的合不拢嘴,赐下了许多的东西。
  过了会儿,才终于讲起正事儿来。
  “圣后有意给你升个职位,咳咳。”圣人敛了方才的笑意,即便病体孱弱,却依旧帝王气威仪十足,“你觉得自己敢接?”
  是提醒?是警惕?是不满意?
  姜秋姝没有多想,拱手道:“臣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圣人高看了她眼,只不过…“女子之身,有了如今的地位,已经是宠爱有加了,如今还要得实职?”
  “娘娘便是臣的楷模,女子之身又如何,能为大周做事儿便是能臣。”姜秋姝虽是颔首,却也不卑不亢,尤其是眼眸中坚毅的神色让圣人点了点头。
  “好个能臣,王家一事皆是有你办理的,是个能耐的。”圣人面色红润了些,只是不一会儿又咳嗽起来。
  “父皇,母后,”李长宁有些不乐意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姜氏是女子,母后是女子,我也是,为何她们能那般威武,儿臣也要!”
  “不是许了你可入朝参政事吗?”圣人在看向李长宁时格外的温善。
  “可…儿臣依旧顶着公主的头衔,别人根本就瞧不上儿臣。”李长宁依旧不服气。
  “朕的公主,旁人怎敢!”圣人摸了摸李长宁的头发,“你说想要什么?”
  李长宁思索了阵儿,“不若给儿臣个尚书当当?王家出了事儿,必定有人来接替他们的职位,儿臣最合……”
  李长宁还未说完,圣后便敲了她一下,“你以为朝中大大小小的官职。皆是你想要就要的!”
  “母后。”李长宁撒娇似的拉住圣后。
  “那便侍书吧!”圣人忽然道,这样的话让在场众人有些意外。
  其一姜秋姝升职一事板上钉钉,其二没想到圣人竟然对李长宁这般溺爱,只是想要便给了。
  “既然圣人答应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日后在我眼皮子底下,可莫要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圣后如此道。
  “儿臣哪里有啊!”李长宁不满圣后这般说她。
  “你府中那些幕僚都驱走吧!”圣后此话是给了李长宁面子,并未说出什么面首一类的。
  “毕竟跟了儿臣那么多年,儿臣心头还是舍不得,总得给他们谋些好出路!”李长宁转了眼珠,“不若给了姜氏吧!她一女子听闻连请奴仆都没有,我府中幕僚皆是身强体壮的,让他们给你去看门!”
  “臣不敢受。”姜秋姝连忙拒绝道。
  “你别难为人家姜侍书了,”圣后见李长宁这般胡闹,有些头疼。
  “母后,父皇,儿臣是为了姜侍书好,怎就是胡闹了,我这些幕僚给她去看门,我都舍不得呢!”李长宁见状拉了拉圣人的衣袖,“父皇?”
  “若是正经人,给姜侍书也好,毕竟孤身一人在府到底不安,还是要请些护院好。”圣人倒是没有拒绝李长宁的提议,只是换了种语气。
  谁都晓得李长宁不喜姜秋姝,她能送些什么好人过去?圣人又怕他这女儿当真胡作非为,只能警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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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朝四月,她便能够晋升职位,在大周来说是少见的,越是这般泼天的宠爱,姜秋姝才越要镇定自若。
  马车停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姜秋姝如往日一般入了院子。
  一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肌肉蟠扎,腰间臂膀汗水滴滴,有的甚至随着挥剑时,一点儿一点儿地落下。
  男子龙精虎猛,一套剑招耍得是如行云流水,眼睛似乎在她的方向瞄了眼,脸上绯红,又继续舞了起来。
  姜秋姝一时间怔楞在原地,连门都忘记关了,直到一只手抓住门,将门彻底的打开。
  “你在做什么?”裴珉眼神阴寒的从裴承身上扫过。
  看着他这一身穿着,更是火不打一处来。
  裴承收了剑,走向了姜秋姝和裴珉的位置,一股男性气息传来,姜秋姝撇了撇头,下一瞬却直接被裴珉挡在身前。
  “穿好你的衣服!咳咳。”裴珉声音沉沉,嗓子里却又是嘶哑的。
  “五叔,我只是在练剑。”裴承脸上的红色褪去,方才瞧见姜秋姝时表演的卖力,可看见裴珉来时,却立刻压制住了内心的妄念。
  练剑?练剑需要赤裸上本身,需要抛媚眼,需要展示他浑身的肌肉?
  裴珉恶狠狠的看着他,犹如看夺妻仇人般的目光。
  裴承只低头,余光瞥了眼姜秋姝,他确实是动了些心思,故意的,可谁能想到这般巧的被裴珉看见了。
  裴珉拉着姜秋姝去了房间,连个眼神都未给裴承。
  到了书房,姜秋姝再次看见这般的让人起疑的裴珉,却没有做出旁的事,没有像上回马车上弄清他脸上的东西,只是问,“怎么了?”
  “王家的事,你还有多少查清了的?”裴珉尽量忽视心中的不快。
  方才她眼神多次看向裴承,里面是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欣赏,他分明也有那般壮硕的肌肉,可她却从未看过,即便他们曾经是夫妻。
  “郑家的事?”姜秋姝没能想到裴珉脑子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试探的问了出来。
  郑明恪曾与她说过郑大儒被诬陷,王家获利最大。
  “是。”裴珉如实告诉他。
  他确实查到了些线索,可终究无法彻底绊倒王家,便想着韬光养晦,没想到会是她将王家给扳倒了。
  裴珉看向姜秋姝时,已经不似以往,如今隐隐有了钦佩之色。
  “如何王家人入了狱,可彻底将此事清办吗?”姜秋姝问道。
  “可。”
  姜秋姝松了口气,若是能够彻底解决了王家,也不必再耗费她功夫了。
  “日后莫要让旁的男子再来你的院子?”说完了正事儿,裴珉还是对方才所见愤愤不平。
  “关你何事!”姜秋姝没了方才的和善,直接要推着人出了房门。
  “小满,是我错了,我与郑六娘非你所想,当初与你说要和她成婚,一是想要看你是否在意,二是她经历了些事,我想着她是老师唯一的女儿,只想着照顾下她,并不会让她真的当了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