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口袋小狗 > 第39章
  怎么会一样呢,大冬天里照样吃生冷的东西,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了。
  直至晚上十点多,林司言才回的家,本来傍晚时分开完会就结束,临时有个不得不应付的饭局。一开门看到客厅留了一盏灯,林司言微微一愣,很快便看到裴铄从书房走出来,自然而然对他说:“回来啦。”
  “你……”林司言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
  “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裴铄走近几步,嗅到林司言身上的烟酒味,眉头皱起,“去应酬了?那就是没好好吃饭。”
  离得太近,林司言退后两步:“你答应我搬走的,怎么又回来了?”
  裴铄像是没听到他这句,拉起他的手径直走到饭桌前,将人一把按着坐下来,然后一边走到厨房一边说接着说:“给你冲杯蜂蜜水,本来还做了晚饭等你的,没想到你临时有应酬。”
  林司言听着,心情甚是复杂,裴铄好像没办法被推开,这到底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连他自己都茫然了。
  很快裴铄便冲好一杯蜂蜜水,端到林司言面前,“呐,暖的。”
  他知道的,林司言饭局应酬光顾着喝酒不怎么吃东西,喝点蜂蜜水稀释酒精会好受一点。
  “其实不喝也可以的,”林司言摩挲着杯身,莫名有些局促,“不用这么麻烦。”
  “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就回到家随便个洗澡,忍着胃痛就上床睡觉,要是腺体发热就随便吃点dnc对不对。”裴铄看着他说。
  林司言垂下眼睫,拿个发旋对着裴铄,嘴硬道:“这个跟你没关系。”
  裴铄又心疼又生气,林司言有时候真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司言,我现在很生气,也很心疼,”他直截了当,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你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就什么事情都糊弄过去,尤其是糊弄自己,随便吃饭胡乱吃药,反正不会死,死了也正好。林司言,身体是有记忆的,你这样随便对待自己,时间一久就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爱自己了。”
  “甚至,我对你好你都会觉得你的身体不值得被这样对待。”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想想都觉得很难过。
  林司言先是一愣,胸口倏地一阵疼痛,像是被这番话刺到了,他梗着脖子反驳:“不会爱自己又怎么了,反正——”
  “反正林司言也不值得被爱是吗……”裴铄先一步将他的话补完,语气恶狠狠的。
  这句话最让他火大。
  话一出口,林司言一下抬起眼看他,紧咬着后牙槽,不多时便默默红了眼眶。
  裴铄也与他对视,心里却长叹了一口气,林司言笨蛋。
  “没关系,言言,”他话头一转放柔了语气,还双手覆上林司言攥成拳头的手,摊开后十指相扣,“你不爱自己,但我爱你,我会连你自己那份也一起爱。”
  第32章
  裴铄还是被林司言扫地出门,这是意料之中,因为他又说了林司言害怕听的话。
  这天例会结束,会议室只剩两个人,贺非池坐着电脑椅凑到他身边不怀好意笑了,调侃他最近怎么不跟某人出双入对了。
  裴铄合上文件瞥了贺非池一眼,隐约嗅到了他身上不属于他的气息,很熟悉,江早的。
  “你最近挺精彩的,”裴铄说,“味道太明显了。”
  贺非池微愣,旋即明白过来却装糊涂哈哈两声:“什么味道,我换了香水而已。”
  裴铄没什么感情哦了一声,站起身要走。
  贺非池见他不相信,跟上去此地无银说:“我跟他没关系了,他在这里是个死人。”
  裴铄又哦了一声,一年365天里贺非池大概有一半以上时间都在诅咒江早是个死人。他说:“老江现在要真是个死人,你也早不在这里了。”
  贺非池一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死你也会死,”裴铄真心对他俩旷日持久的拉扯感到很无奈,他将对江早说过的话又来一遍,“你俩都别作了,能好好爱就不要浪费时间。”
  贺非池被他的话刺到了,痛得应激反应似的反驳:“是我不想好好爱吗?!”
  话匣子一打开,就开始怨灵一样碎碎念,“说什么两个alpha不能在一起,又说什么家世悬殊配不上我,什么鬼话一堆堆,转头又见不得别人碰我!胆小鬼!”
  “那你把他抓起来吧,”裴铄脱口而出,“让他好好正视你的需求。”
  贺非池震惊:“你认真的?”
  “认真的,”裴铄目光笃定,“因为我也打算来点硬的。”
  林司言方方面面都在拒绝他,不仅退回他这两天送的苏芬——明明那天晚上在大平层看到林司言有好好保留他送的9999朵苏芬,还单方面手机拉黑他,并且托苏珊转告要他三天之内搬走。
  苏珊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前段时间还跟麦芽糖似的甜蜜又黏人,这几天却急转直下,林司言直接下通牒让裴铄收拾包袱滚蛋。
  裴铄反应如常,只问苏珊,林司言中午吃了什么。
  苏珊犹疑片刻,还是如实禀告:“林总一切照旧,不怎么吃饭。”
  真是固执呐林司言,裴铄隔着电话气个半死,既然林司言软的不吃,那他只能来硬的。
  —
  晚上回到家里,林司言重新翻出他珍藏的宝贝,离开裴铄信息素这几天,一到深夜他时常腺体发热、心痒难耐。下意识想要吃dnc压抑这难受劲儿,却总会想到裴铄说他不爱自己糊弄自己的那番话,心底便跟着涌起一阵难过。
  他就是不会爱自己啊,自己又有什么值得爱的……林司言泡在浴缸里大汗淋漓,泪水止不住地流了满脸,分不清是情绪或是生理的。他只知道,这样或许就能累得倒床就睡。
  正是起兴的时候,浴室的门冷不丁被打开了,裴铄站在门口冷着脸看他,一身黑色穿着,眼眸也似乎被染上了沉沉的夜色,跟午夜爬过来索命的鬼魂一样。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换了门锁密码的啊,裴铄是从下水道爬上来的么。林司言登时吃了好大一惊,着急忙乱一下把自己弄疼了。
  就这样卡在半路,又因为看不见摸不着开关按钮没法按停,林司言疼得叫起来。裴铄走近才看清这omega在水里做什么,俯身要去捞人,被一巴掌把脸推开了,林司言急忙躲到浴缸另一角,凶巴巴吼裴铄:“谁让你进我家的?!快走!”
  这种程度的反抗对裴铄来说就跟初生小猫张牙舞爪耍狠差不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湿漉漉的omega捞进怀里,一边亲着他濡湿的头发轻声哄着一边帮他解困:“言言乖别动,很快就好了……”
  林司言揪着裴铄的衣领,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熟悉的信息素香气一瞬间唤醒被压抑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引得他断断续续又不可控制地颤抖。
  裴铄也是好几天没跟林司言有肌肤之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尝试了好些号称雨后冷香的香水解瘾。可是没有一款比得上林司言的味道,比得上此刻将散发着潮湿香气的林司言抱在怀里的感觉。
  一旦抱住就再也不舍得松手,像这样对他毫不设防的林司言,裴铄只想吃干抹净,破开他的身体拥抱那颗伤痕累累又防御重重的心。
  林司言一开始还迷糊着予取予求,在强烈感觉到裴铄后却开始死命反抗,伸手推不得就扇巴掌咬人,无奈这些招数在裴铄这里根本不顶用,很快就在起伏中彻底迷失方向,全身湿透犹如快要溺死的鱼。
  在裴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林司言控制不住抽搐失态,一切以令人难堪的形式完全袒露。说好了推开却又掩饰不住心底的渴望,他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挂在裴铄身上,一时没忍住羞耻得哭了出来。
  裴铄看omega抽抽搭搭哭红了的脸,梨花带雨甚是动人,然而他一反常态不哄也不安慰,没有情绪似的反反复复,发了狠要将花蕊最后一滴露珠也要榨干为止。
  林司言柔软无力深陷在被褥里,神志不清拉着裴铄一根手指,喃喃自语求一个拥抱,裴铄却只是居高临下看着他,迟迟不给。
  一如林司言灾难化的想象,所爱之人的温柔总有一天会突然耗尽,留下他一个被困在关系里。小时候的爹地是这样,对他时好时坏忽冷忽热,现在的裴铄好像也一样。
  所有爱到头来结局都那样。
  林司言闭上眼睛不再看裴铄,默默淌了一脸的泪水,裴铄沉默片刻,才将俯身将林司言揉进怀里。
  “你一直在骗我也骗你自己,”裴铄与林司言侧脸相贴,隔着泪水耳鬓厮磨,“不是说不喜欢我,不是要推开我么,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言言。”
  他要和林司言一辈子在一起,是林司言将他推开,冷心冷肺说不喜欢不想要。
  “一边推开我,一边让我看你哭,”裴铄在林司言后脖子的望鹤兰刺青处狠狠咬一口,而后却又吻着他耳边低声哄道,“明明你也是很爱我的,言言很爱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