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北幽的寂静落寞相比,那是何等热闹畅快。
被推到最前方的小将,马尾高束,铁衣照寒光,比不得其他将军人高马大,甚至可以用瘦弱形容。
但他乌目烁烁,神采奕奕,端碗喝酒也呈豪气干云之态。
以至于根本没人将他与女子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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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姜国,大殿。
底下文武大臣,正就“是否乘胜追击攻入北幽”之事争执不休。
木连城敞着腿坐在龙椅上,一身墨袍更显气宇轩昂,襟口和袖口处有金丝龙纹绣样。
额前黄金v字抹额,正中央一颗红宝石宛如鸽血。
他乌黑卷发慵懒披肩,半遮半掩住慵懒敞开衣襟而露出的健壮胸膛。
不耐烦的听着底下臣子的争执,忽而小腹下一阵异样传来。
龙袍蓦地凸出一块。
他俊脸骤然乌沉,众臣更是大气不敢喘。
面面相觑下,纷纷用眼神询问自家陛下某方面的功能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毕竟他们陛下当众出现这种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414章 第414章恶毒冒牌神女(25)
“退朝!”木连城起身,黑着脸离开。
刚出了殿的几个老臣堆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就说男人怎么能一直憋着,陛下这不就憋出问题了。”一黑脸武将挠挠头,“他就是缺女人了。”
站他旁边的正是刚还跟他政见不合,而在堂下与他争论得快要跳脚的阁老。
老人家捋两把胡须,叹了口气:“上次提议选妃的贺兰大人,才被丢去司厕,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再触霉头?”
让三朝元老去清扫厕所,大概也只有他们陛下能做得出来。
里子面子都丢了的贺兰大人,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肯起呢。
皇帝寝宫。
木连城坐在桌前,太医们战战兢兢的上前替他把脉,得到的结论都是脉象稳健龙体安康。
他张开腿,指向自己腹下盘龙踞虎之地:“你们觉得孤这是安康之象?”
外袍被掀起后,亵裤都有了轮廓。
直把守在一旁的宫女看得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再抬眼。
“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太医们哗啦啦跪了一地,颤颤巍巍趴着。
木连城砸了手边茶盏:“一群庸医,滚!”
众人如获大赦,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颤抖着腿退出大殿。
太监宫女也跟着离开。
木连城起身,滑落的袍衣也遮不住嚣张的本钱。
不多时,一暗卫进来。
“调查得如何了?”他脸色依然很难看。
暗卫跪地:“禀告陛下,根据北幽暗桩传来的消息,神女受到兽神召唤,已沉睡半月有余。”
木连城挥了挥手,偌大空间内只留自己一人。
他没好气的看了眼身下,金色眸子里泛着寒光。
之前无意中了那女人一针,没察觉不适的他,只当是女人故意为之的挑衅。
却不想回宫后,某处明明没感觉,也会不定时抬起。
间隔或是几个时辰,或是几天。
没什么痛苦,但叫他颜面尽扫。
不说大臣跟受了刺激一样天天逼他选妃,想要借机上位的宫女都出现不少。
只小惩大诫后,才不敢再来烦他。
“沉睡?”木连城眼皮跳了跳。
倒不是担忧某个顽劣不驯的女人,而是怕她死得太快没人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大步走向内寝,靠近龙床时兀的眼神一变:“谁?”
宫内守备森严,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何人竟有如此神通,能躲过重重封锁进入到他寝宫之中?
床上帐幔无端合拢,纱帐上显出一婀娜影子。
木连城快速拔出床边宝架上弯刀,朝着绰约人影砍去。
幔帐断裂落地,空无一人的床上兀的传来一声轻笑。
“君上找我呢。”熟悉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娇嗲,少女的身影慢慢浮现在眼前。
木连城握住刀柄的手一紧,狷狂桀骜的脸微怔,鎏金眸中愕然一闪而过:“是你。”
话音刚落,手里的刀便再次挥了过去,没有半分收敛的力道,呼啸的剑气将床都砍散了架。
感受到他浓重的杀意,言清避也不避,只是含笑看着他。
仿佛是在嘲讽他无能狂怒。
银刀从身体穿过,她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护驾!护驾!”听到动静闯入的侍卫将木连城团团围住,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木连城盯着破败床上摆着妖娆姿势侧卧的少女,她巧笑嫣然抛着媚眼,将闯进来的禁卫当个笑话看。
“孤只是兴致突来练练刀,没什么事,尔等先下去。”他将弯刀放回木架。
侍卫们都退出殿外,太监们鱼贯而入将损坏的龙床换新。
打发完所有人的木连城,盯着言清看了许久,金色眼眸眯起:“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自己的刀穿身而过,禁军们对她视若无睹。
说明此刻的她并非正常人。
想起暗卫所说,神女正在神殿沉睡之事,他便知对方这是出现了神魂离体的情况。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但眼前的女人确实过于诡异。
言清盘腿坐在新换的龙床上,冲他招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木连城嗤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言清眉眼弯成月牙,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做出缠抱住他的姿势。
也不管他能不能感受到自己,冲他耳边吹了口气:“敌不动,我来动。”
她纤手向下,恰好落在男人正为之苦恼的地方。
木连城浑身肌肉绷紧,迎上她清澈见底的眸子。
明明没有任何触感,他却觉得好似真有双手从身前撩拨而过。
“下去。”他愠怒。
言清翻了个白眼:“小气鬼。”
跑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她指了指旁边:“这里应该摆一张贵妃榻。”
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理直气壮。
木连城视线从她身上来回划过:“刀近不了身,你如何能坐能躺?”
就在刚刚他试着推开她时,手却从她身上穿过,触摸到手的只是空气。
她明明接触不到实物,躺在床上时,身体却不曾从床面穿过。
言清毫不吝啬为他解惑:“因为我可以控制自己啊。”
她跳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又翻过身站在天花板上倒立行走。
片刻后趴在男人背上。
木连城转身,就见她保持着抱手缩腿的姿势定在那里。
像只愚蠢又滑稽的圆鳖。
他眼里闪过笑意,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面上一片冷凝:“说吧,你来南姜的目的。”
言清耸耸肩,坐到他对面,摆烂似的耷拉着脑袋:“我也不知道,睡一觉就到了这里。”
“可能这就是天命的召唤?”她杵着脸,毫不避讳的盯着男人的脸看。
木连城冷笑了声:“谎话连篇。”
北幽不就是因为信了她所谓的天命者一说,才导致了如今朝中大乱的局面。
两个皇子接连出事。
有望继承大统的三皇子前脚才走,后脚宫内就迎回了失踪两年的四皇子。
他不信其中没有这女人的手笔。
言清一副爱信不信的神态,挑眉看他:“我刚才试过了,自己一个人没法离开这里。”
木连城狐疑盯着她,大咧咧掀开袍子,露出还在打招呼不肯收回的地方:“孤不管你有何意图,现在,立刻解决它的问题。”
命令式的语气夹杂着些怒气,看起来是受够了她那一针的折磨。
言清惊讶盯着存在感极强的地方瞧,欣赏过后不忘吹一声流氓哨。
“真不错。”她真心实意夸赞道。
木连城嘴角抽了抽,忍住想掐死她的欲望,压低了眉:“少说废话!”
言清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我下的毒,得由我亲自来解,但现在好像不行,我可碰触不到君上。”
眨眨眼,她又疑惑道,“我这金枪不倒针可是寻常男人求之不得的神技,君上这般嫌弃,莫非是有隐疾?”
往男人身后看了一眼,她笑容里多了些暧昧,“据说有些断袖之癖者,更好走后门那一口。”
“咔嚓”木连城手里的杯子被捏碎。
他金眸里杀意腾腾,黑沉的脸堪比炭土,太阳穴处青筋鼓动。
言清对他的愠怒视而不见,两掌拍击,像是看了场杂技:“不愧是君上,当真厉害。”
敷衍式的语气,让木连城有种自己成了街头耍猴艺人的错觉。
他表情不由僵硬,一拍桌子起身,扭头就将言清丢在一边。
这女人现在就是一缕魂魄,打也打不到,骂她有厚脸皮来抵。
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木连城不打算继续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