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外衣就要上床,却见某人已经先行躺了上去。
言清摊开手脚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别说这龙床滋味就是不一般,云端锦上,也莫过于此了。”
见男人不理会自己,她又将视线落在他赤裸的上身。
健硕的肌肉块块分明鼓鼓囊囊,甚至到了能让好男妈妈那一口的女孩子眼馋不已的程度。
“君上这般诱人,后宫那些嫔妃定是如狼似虎。”她半靠在床头,笑着调侃。
木连城的眼皮跳了又跳,伸手想要将她拽下来,手又穿过她身体扑了个空。
他金眸压低,眉宇间多了丝凶狠:“给孤滚下去!”
像只暴怒中的雄狮。
可惜言清仗着此时自己就是个碰不着摸不到的魂体,压根不将他的凶悍放在眼里。
掏掏耳朵,只专程捡自己喜欢的话听。
在床上打了个滚,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笑靥妖娆眸光生情:“是这样滚吗,君上~”
“聒噪。”木连城瞥了眼她。
言清主动凑过去,仿佛他形容的不是自己,笑嘻嘻的说:“都说君上杀人如麻,我看是传言误人。”
木连城目光扫过架子上的弯刀,冷笑了声:“上次没能死在孤刀下,你很得意?”
她眼里沁着似仰慕:“可即便是在破庙那次,我也不曾感受到君上的杀心。”
“君上其实很温柔呢。”
自负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而夸赞是最能拉近彼此距离的方式。
木连城眸中凌厉收敛了些,世人皆说他阴晴不定残暴不仁,他还是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形容词。
呵,温柔。
那是最无用的东西。
他闭上眼忽略言清的存在,双手平放在床,如同一尊贵气逼人的雕塑。
言清躺在他身侧,单手撑着脑袋,指尖从他脸上划过,描摹起他面部轮廓。
“都说鼻子高的男人那方面也强。”她小声咕哝,“看样子不假啊。”
见男人闭目不理自己,言清眸光闪烁了下,身子往下压低。
从他的鼻子、嘴巴,一直研究到胸肌、腹肌。
再要往下时,木连城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敛下眸时,就见女孩趴在自己腿下,姣好的面容正对着他不可描述之地。
好不容易歇下的地方,再次有了苏醒趋势。
他猛地坐起身,指着床下:“出去。”
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言清翻身到床内侧,一副被嫌弃的伤心样子:“这龙床金贵,我不睡便是。”
说完,还矫揉造作的捻着兰花指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下去,别逼孤说第二次。” 木连城继续摆臭脸。
言清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颤巍巍举起一只手,很是贴心的提醒:“君上已经说三次了。”
木连城气笑了,这女人不就仗着自己没法动她,才敢这样为非作歹。
若不是怕传出怪力乱神的名声,影响他南姜帝君的威严,他此刻真有让人张贴皇榜,找个高深道士收了这妖女的冲动。
见他不停的压制火气,言清眼底笑意更甚。
再这样下去,男人迟早要变成忍者神龟。
她站起身作出要下床的姿态,却在男人松一口气的时候,漂浮到床顶。
张开手臂,像是整个人挂在顶上。
她继续装无辜:“君上不让我挨着睡,那咱就面对面睡好了。”
身体往下了些又倏尔上去,跟个蜘蛛人似的。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木连城努力使自己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偏一睁眼就对上床顶一张人脸。
要是胆小之人,此刻心脏怕是都会出现问题。
他忍无可忍,却又奈何言清不得。
本是警惕心极高之人的木连城,如今被迫与言清同吃同睡,只要待在自己寝宫,睁眼闭眼都是对方。
他一连三日都不曾睡个好觉,晨起上朝脸色奇差,火气也较往日更盛。
黑脸武将直呼:“完了完了,这下可好,陛下都憋出病来了。”
大臣们忙着给他找女人,送去的却都被打发出来。
到后来,不知哪个缺心眼的提议,竟用红被裹着一唇红齿白的少年给送到了他面前。
言清笑得直不起腰来,连着几日看男人被折磨得几欲发狂的模样,她都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
果然,快乐就得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
木连城作为阻碍她统一草原的头号竞争对手,可不就是她的大敌嘛。
木连城想起她说自己不能离开寝宫,便决定在御书房留宿。
侍卫大臣们还以为他是为国事殚精竭虑,翌日上朝时,政敌之间说话都和睦不少。
一连两天没见着人回来,言清也着急,安心待在寝宫,打算先给他点自由。
凡事不能逼得太紧,总得给某人一些喘息空间才是。
毕竟习惯是逐渐养成,绝非一蹴而就。
第415章 第415章恶毒冒牌神女(26)
言清此刻是灵魂状态,离体后也会消耗些力量。
虽说无须睡眠,但偶尔的休息也能叫她魂力更加稳定。
躺在舒服的龙床,让小八盯着点木连城,她闭目凝息,却突然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酥痒。
仿佛无数羽毛撩遍全身,所到之处皆激起阵阵电流。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本体出了问题,言清心念一动便出现在北幽神殿。
房间内窗明几净,燃着她喜爱的熏香。
她本体还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如眠梦中。
那身素白神女服敞乱摊开,而一头蓬松短发的少年,正匍匐在她身上。
床边还蹲着一头肥硕的白狼。
羌执抬起头,疑惑她怎么还没醒,冲某狼低吼了声,用兽语交流:“你说的根本就没用。”
小白跟导师似的,站起身踱步道:“以前阿爸受伤,阿妈就是这样舔他的,阿妈说了,口水包治百病。”
羌执将信将疑低头,按照不靠谱狼的指导,继续自己的治疗工作。
小白则好似感受到什么,抬起前肢往言清魂体所在方向勾了勾爪子。
言清一脸黑线,见少年的头都快埋到无法言说之处,她再也忍不了直接窜回自己身体。
身下一凉,她猛然睁开眼,用力揪住羌执的头发:“你给我下去!”
羌执听见她的声音,猛地将她扑倒,在她颈侧拱了拱:“主人醒……醒了……”
像只撒欢的小狗,却未顾忌男女的区别。
“我就说有用嘛~嗷嗷~”小白也一下子扑到床上,高兴得跳来跳去。
言清想发的火都泄了下去,整理好衣服,她问羌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白抢答:“主人身边那丫头跑塔塔山磕头,知道主人出事,我和老大就跟着来了。”
“小姐,你真的醒了!”兰因端着粥进来,看见她苏醒,手里的托盘都摔了下去。
这些时间怕言清会有生命危险,她每日都会用竹筒小心翼翼喂些流食给她。
言清手指抵唇,示意她不要声张。
她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问了下自己昏睡之后北幽的情况。
兰因抹了抹喜极而泣落的泪:“图桑被皇帝召回了宫,原来他就是失踪快三年的四皇子。”
关好门窗,她又说了巫萨攀咬成许的事,老皇帝大发雷霆,已经派人要将他急召回宫。
且戚恒已跟他们联手,传了些假消息去边疆。
言清示意她附耳过来,交代一些话后,让她不要让外界知晓自己醒过的事。
“连图桑也不告诉吗?”兰因问。
她点头:“谁也不行,我很快还得回到兽神大人身边去。”
知道她不会有事,兰因认真点头:“小姐放心。”
大皇子被害,是她亲自动的手。
几只鸟雀带着言清留下的药粉迷晕侍卫后,图桑带她进入房间。
她先将男人剩余那半截污秽之物砍得稀巴烂,再趁他痛苦醒来无法大叫不能动弹时,一刀一刀扎进他的身体。
跟言清学了基础医理,她知道捅哪里最疼。
成夙直到被她扎了百余刀才彻底咽气。
让她亲手解决男人,是言清一开始给出的承诺。
大仇得报后,她寸步不离的守在沉睡的言清身旁,几天前特地去塔塔山三拜九叩,就是想要唤醒自家小姐。
羌执跟白狼认出她,以为他们能救言清,她便将一人一狼带进皇城。
小白是以神女守护兽的名义入的城,而羌执则扮成了图桑派来护她前往草原的侍卫。
成夙被害当日,图桑故意留下密宗内部身份牌,将这件事嫁祸给巫萨。
而已经入狱的巫萨,认为这是成许想要让他成为替罪羊,因而在刑场上攀扯出了三皇子。
知道事情正按自己的安排有序发展,其中并未横生枝节,言清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