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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知道,这个世道女人都这样。
  “在想什么?”裴长风问。
  “我觉得难受,”苏婉婉转了个身面对他,“为什么二舅舅要这样做,非要打她吗?不能回去再商量这件事吗?”
  她有很多明知故问的疑惑。
  还能为什么,因为桌上的都是杨家人,就连代氏的女儿都姓杨。
  裴长风摩挲着她的手掌,“别多想。”
  苏婉婉不是多想,是她难免推己及人。
  代氏生不出儿子,那她有可能会生不出儿子,代氏会变成泼妇、怨妇,那她未必就没有那一天。
  这世界上什么都是瞬息万变的,不变的是什么呢?
  苏婉婉抱着裴长风的胳膊,心里煎熬得难受。
  男人要变心,就有一万个办法变心。
  她的焦灼被裴长风收尽眼底,他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将她抱紧一些。
  爱到最后,全凭良知。
  让人没想到的是,范凌拒绝了被杨家认回。
  范凌的母亲刘氏不可置信,拉着范凌的衣袖哭泣不止,“凌儿,你不回去那母亲怎么办?”
  因为有这么一个儿子,刘氏在代氏面前的腰杆子是硬的,她料想自己日后未必没有当上主母的机会。
  但是范凌的拒绝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那母亲当日离开时,可有想过儿子该怎么办?”
  范凌自嘲一笑,抽出自己的衣袖,“我姓范,随的是外祖母的姓,和杨家无关。”
  刘氏将求助的目光递向杨元文,杨元文慈爱地道:“凌儿,你不想回到父亲身边吗?”
  范凌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身后只余下刘氏的哭声。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是苏婉婉从代氏口中得知的。
  范凌拒绝认祖归宗,代氏又没了那副灰败之气,走哪都要和人说一说这件事,专门看刘氏的笑话。
  刘氏则像是丧家之犬,刚风光没两日便被打回原形,就连门都不敢出,成日躲在院子里。
  苏婉婉虽然和代氏没什么交情,但听一些八卦她还是很乐意的。
  裴长风之后便入职了翰林,皇上赐了一座二进的小院子给他,比之前的院子离宫门更加近了许多。
  裴长风每日上值,说不上清闲,也谈不上不清闲,总之是有事情做,但也枯燥无聊,晚上回来的时候倒是精力充沛,总有办法折腾一下苏婉婉。
  他入职之后,苏婉婉就让人给柳寡妇递了个信,让她带着苏朝朝还有小小上京城来。
  柳寡妇进京城后先是在屋里哭了一天,谢天谢地的,然后就带着苏朝朝去见世面了,每天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逛,一直逛到晚上快天黑才回来。
  苏婉婉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两人有事情做挺好的。
  “唉,”柳寡妇道,“真是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进京城来,我记得当年嫁给你爹的时候,你爹还说过要带我来京城做小买卖呢。”
  说完,柳寡妇又是感慨,“真是年纪大了啊,遇见事情就会想起你爹,你爹这个死鬼,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他就连梦都不给我托一个,他不是最疼你这个闺女了吗。”
  苏婉婉也想苏爹,那个明明生着一张白净面皮还重要留胡子装老成的男人。
  两人坐在一起叹气,苏朝朝过来,像是已经忘了自己的爹是谁,在院子里追着小小玩。
  一般来说,如果别的部门实在是太忙的话会向其他部门借人帮忙,比如今日,裴长风和白季同就被户部借去了。
  一整日户部的流程下来,两人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白季同忍不住感慨,“幸好我是状元,要是在二甲,那就要去六部做事了。”
  同期举子中在六部做事的举子似乎都有一些精神恍惚了,现在比起来,他们翰林院虽说升职慢,但比起六部可是轻松太多!
  裴长风摇了摇头,都没力气说话了,一想到他们这次是被借了七天,一时间就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走吧,我请你吃馄饨去,”白季同戳了戳裴长风的胳膊,“你怎么不动啊。”
  这个白季同,说起来是江南名门公子,实际上还是个小子,活泼、话多,压根看不出是一个状元的样子。
  “走吧,”裴长风站起来,“还是王记?”
  “王记好吃,”白季同想起什么,“你不回去吃不打紧?”
  “今日太晚了,我已经让小厮回去传过信,不必留饭。”
  两人在馄饨摊子上坐下,白季同另外要了份炸面饼,“下次带我回你家吃饭呗,我好想家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聊,因为下值的时间就已经很晚了,不知不觉天都快黑透了。
  两侧渐渐亮起灯来。
  白季同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日好像算一个地方的时候出了纰漏,拉着裴长风口头再对一遍。
  对完,白季同松了一口气,“没算错就好没算错就好。”
  户部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待的,裴长风回想起那压抑的感觉,又忍不住想要叹气。
  “好了好了,这才第一个七天,之后我们还要工部刑部礼部……”
  听完,裴长风面无表情,只当做没有听见。
  两人在一个路口告别,裴长风刚走出去一步,就被白季同给拉了回来,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华丽马车,险些撞到他。
  “谁啊,找死是不是!”
  车夫狗眼看人低,见裴长风衣着普通,上手竟然要拿马鞭抽他。
  “住手。”
  车内的廖橙开口,看向裴长风,眼底兴趣浓厚。
  第64章 他还是有不少花样的
  京城这等富贵地,俊俏公子不知凡几,各个脸上都沾着些娇生惯养的闲散气,俊则俊矣,看多了则会感觉没有灵魂。
  而裴长风这种类型的男人算是珍品,看起来有一番傲骨,不知道玩起来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廖橙将车窗打开,笑吟吟问裴长风,“公子,可有伤着?”
  白季同拉了拉裴长风的衣袖,提醒他小心。
  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女人这样关心,不算是什么好事。
  “无事。”
  说完,裴长风便打算离开。
  “公子,”廖橙从车上下来,让人拦住裴长风,“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她的手指攀上裴长风的衣袖,很快就被嫌恶地避开。
  “请姑娘自重。”裴长风长眉紧锁,后退一步。
  “你这人,知不知道我们郡主是谁?”廖橙身边的小丫鬟开始呛声,“要是得罪了我们郡主,可有你好果子吃!”
  一般来说,廖橙看上的男人听说了她郡主的身份后就会不自觉放软态度,试图和皇亲国戚沾边,更有不少者因为自己是一个男人,秉着男人绝不会吃亏的态度就这么上了廖橙的榻。
  “本朝有五个郡主,”白季同在裴长风耳朵边嘀咕,“看这个架势,她应该是四王爷府里的郡主,其他几位都已经嫁人了。”
  “不过这位郡主的风评可不太好啊,据说与多位男子纠缠不清,你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你已经有家室了,难保不会被影响到名声。”
  “不知二位在说什么?”廖橙的目光移向白季同,发现他虽说也俊俏,却不如裴长风特别,又兴致缺缺地别开了目光。
  看样子这是骑虎难下了,白季同丢给裴长风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搓了搓胳膊从一边溜了。
  “天色已晚,若郡主无事,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廖橙一个眼神,就有人从一边拦住他,“公子难道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给我吗?”
  廖橙的一举一动都颇具风情,透着浪荡妩媚,但裴长风面色如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对面是一位美娇娘。
  裴长风身在翰林,是皇上的人,若真的因为拒绝廖橙而惹得四王爷不快也不打紧,就算是王爷手也不能伸那么长。
  “无可奉告。”
  话落,裴长风挥开拦他的侍卫的手,径直离开。
  这还是廖橙第一次碰见这么一个硬骨头,有趣,太有趣了。
  这种男人在床上玩起来一定很爽吧。
  廖橙挥手,示意让人跟上裴长风。
  身后有人穷追不舍,裴长风从心底感觉到厌烦,他不想因为廖橙的事情有任何威胁他和苏婉婉正常生活的可能,一直在附近街巷中绕弯,直到把身后的人绕开了,这才抄小道回家。
  他今天回来的实在是太迟,苏婉婉等得都困了,好不容易见到他回来,忙跑上前迎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看见她,裴长风才感觉到心里是舒服可亲近的,他牵住苏婉婉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大夏天的手凉什么?”苏婉婉嘟囔,“没事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的疑心并不是无理取闹,裴长风是一个很能懂她情绪的人,也知道她此时的担心全出于对自己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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