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正要上车呢,猛的朝高处的一个窗口看去。
那边刚才有一道视线,叫她非常的不舒服。
四爷跟着回头,“看什么?”
桐桐锁定了视线的来处,那窗户大开,窗口趴着个女人。那女人二十许岁,天气热,就将领口解开不停的往下拉扯着。她眯眼去看,这女人有些面熟,是那个朴新年的女儿吧。
他作为礼部尚书被砍了,她的女儿和离是回了娘家,但一直别府令居,是个极其风流的人物。她并未参与到什么事端里,因此,她是自由身。
这会子,她趴在那里,故意将衣服解开……她看的是四爷,并不是认出了自己。
爱那么趴着就趴着吧,两人直接上了马车,走人了。陈凤看着远走的马车,嗤笑了一声,“男人嘛,心里爱的都是那冰清玉洁的。可身体却实诚的很,经历越多的女人越有味儿……”
董明厌恶的将脸扭到一边:“你叫我约的齐二,没有约出来。”
“那个孬种!”陈凤坐在边上,自嘲的笑笑,“也对!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她看向董明,“你……真不跟我南下?”
“不了!我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也不过是被人耻笑,沦为别人笑柄罢了。昔日对你逢迎巴结的人,现在恨不能将你踩在脚底下。你这又何必?”陈凤看着董明,“走吧!我之前认得几个洋商人……”
“黄头发绿眼睛的……荷兰人?”
“嗯!还有英不列颠人。他们做的好营生,之前要卖什么药膏,但是新明对进出的药有严格把控,便是我都不能走通这个关系。他们的药要是靠正经买卖,压根就进不了新明。不过,那玩意在周围几国却卖的极好。”陈凤就说,“咱们南下,过海去琼州。琼州人少,去那边改头换面,便无人知道咱们的来处。慢慢的跟洋人做做生意,不比留在京城好!”
董明摇头,“咱们有今日,都是林叔珩……她倒是皇家养的一条好狗!”
“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杀她?”陈凤就劝,“等你有银子了,什么样杀人的刀你买不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急什么?走吧!跟我走。他日,必能讨要回来。”
董明看了她一眼,并不想跟她一处。只问说,“南边洋人多吗?”
“多!”四爷回来便去了宫里,说起这一路的见闻,他就说起了新明而今所处的危局:“英不列颠占据印度已经几十年了,印度与咱们为邻,陛下觉得强盗占据了贫寒的一户人家,却偏偏看着隔壁的大户心中没念想吗?不动,那是因为印度他们还没消化,也还没腾出手,更没那个能力。但贼惦记上了,这一仗……臣以为迟早会来的。”
小皇帝就去看地图,“这里?”
“对!印度全境已经被占据了很多年……”四爷朝后靠了靠,“所以呀,陛下,所留的不是时间不多了。若是不能一击而中,那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恶狼。”
小皇帝点头,“金阁老想将林伯爷放在兵部,你以为如何?”
“兵部侍郎?主管军械?”
是!
“善!”四爷点头,“怕分派军械和调整人员扯皮的话,是需要一个跟谁都没有牵扯,能快刀斩乱麻的人物。林伯爷,合适!”
于是,桐桐就接到吏部的任命,调往兵部任侍郎。
而四爷,他为求真馆院正,重建求真馆。
秦敏喜笑颜开的捧了官服前来,“您瞧,绯色袍子。”跟着大人,果然是步步高升。这不,已经是侍郎了。
桐桐取了袍子,进去换上,“走吧!得履职了。”
得先去吏部的,结果到了门口,正好碰见来履职的四爷,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面去,才在候见处坐下,就见一中年女官走了进来。
四爷忙起身:“柳大人,巧了。”
两人现在同级,因此,柳庄也客气的还礼,“金大人,也来履职?”
是!
桐桐站起身来,柳庄一打量便知道了,“原来是林大人。”自己的品级没对方高,当然得向小姑娘见礼。这倒是也不用嫉妒,血染过的官帽子最金贵,此人就是。以她的功勋,这个帽子戴的很合适。
“柳大人。”桐桐还礼,“请坐。”
柳庄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像是在哪里听过吧,可又有哪里不像。
三人落座,柳庄主动道:“林大人,下官正要递帖子,想要跟您恳谈一番。我知道,年轻的女官中,出了好几个俊杰人物,大人便是其中翘楚。有心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恭候大驾。”
正说着呢,外面有一秘书丞温言笑语的进来了,“林大人,尚书大人有请。”
桐桐便起身了,得去见吏部尚书任正信。
任正信都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印象深刻,一车鞭炮,一块牌匾,炸了六部街。自此,无人不识林叔珩。瞧,才多久呀,身着绯袍!恭喜啊,林大人,只怕要不了多久,本官屁股下面这把椅子就该你坐了。”
“那一定是您高升了。”
任正信哼笑了一声,升个屁呀!上面倒是有空位,但这封疆大吏一撤回来,怎么安排呢?且没有他们什么事呢。
他面色一正,“兵部事涉极大,陛下和阁老们看重,望林大人恭谨当差,莫要辜负朝廷。”
桐桐起身,恭敬了应了一声:“是!”
而后任正信亲自送桐桐去兵部,又说一些兵部的事,“兵部属文又属武,常不常的在两边夹缝里过活……也是殊为不易的。”
所以,为什么要有兵部呢?干脆彻底的割开不就完了。这么交叉已经成了掣肘之局了。
四爷一看桐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她要是现在敢这么提,满朝的文官恨不能都上手抽她
第190章 万里扶摇(89)一更
秋风起,层林渐变。
林宪怀坐在车辕上,看着路两边的庄稼地。秋收罢,今年的赋税比例重新调整了,百姓欢呼叫好。
马车里,小女儿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伸手去抓路边的草叶树叶,草叶里沾着个蝉蜕她也欢呼雀跃的,“爹,你看!你看。”
林宪怀看了一眼,实不知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这孩子,只比叔珩小了一岁,今年也都十六了,可还是憨的很。
叔珩十七了,任兵部侍郎,乃朝廷三品大员。自己做到三品,是用了半生的时间。
他就问季瑛:“皇家书院,男女共读,你还去考么?”
季瑛摇头,“不了!我考不中的。”
周碧云就愁,转眼仲琴都十九了,季瑛也都十六了,实在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若是不能自立,依靠了父亲,将来不能依靠兄弟姐妹吧!别没有业,再没有家。
因此,这个婚嫁之事就提升了日程,真是一点也耽搁不得了。
仲琴靠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月刊,这是这个月新出的,在盛京买到的比京城会晚几天。在路上颠簸也忍不住要把这话本故事看完。
她伸手抓了酸梅含在嘴里,又翻了一页。
周碧云皱眉,“车上看书晕的慌,停下来再看吧。”
“这一篇就快看完了。”仲琴眼睛都没抬,只盯着书上的文字,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声。秋生与明—慧都考中了,然明—慧不放弃仕途,与秋生两地相隔,天长日久,终是人抵不过时间。秋生娶了温婉的春—娘,夫妻虽不是恩爱有加,却也相敬如宾,可到底叫人意难平。
明—慧呢?她会后悔要仕途不要如意郎么?
这一期到这里就结束了,要知后事如何,且候下期。
她把书合上,季瑛才问:“看完了,秋生与明—慧成亲了么?”
“没有!秋生娶了春—娘。”
季瑛叹了一声,也沉默了。
周碧云这才拿了话本,翻了翻,然后递给丈夫。
林宪怀也不说俩孩子不对,只说这个话本故事,“这不是作文章的人摆在明处的么?秋生必然会配给春—娘,明—慧明—慧,既明且慧,一个明—慧的人,又怎么会陷在儿女之情里?你们替明—慧可惜,可你们既不明也不慧,又岂知明—慧不知道这个结果?明知道还这么选,那就是从选走仕途开始,她便舍弃了秋生。你们怎生就可怜起明—慧来了?你们所遗憾的,怎知不是她抛弃的?”
仲琴:“……”她一把抢了话本回来,“爹,您还是别看这个了。”好好的故事被您说的,一点趣儿都没有。
林宪怀:“……”以前也有话本故事,新明以前的,多有露骨的情节,后来就成了禁书了。虽然市面上也有卖的,可一旦被查,那必然要被重罚的!在律法上,它不合法。
而今也有很多没有书号的书,但这样的书一旦放在书店里售卖被人告了,那真能罚的倾家荡产。因此,那一类的书目是真的少了,可却多了像是这样的话本。
没有那样的描述,但却在男女之情上,换了一种方式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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