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多轮庭审后,当初巴蒂·克劳奇的裁决被推翻了,无论是陪审席位表决亦或是现任司长都非常无奈,无疑他们知道乌姆里奇是罪大恶极,同时他们也清楚当时的裁决书出现不容忽视的违背法律精神的矛盾,他们只能做出公正的审判。乌姆里奇出狱后不可能回到魔法部,据说是离开了英国另寻他路。
那名辩护人是不超过二十五岁的混血女巫,同样收到仇恨的吼叫信,然而令人惊艳的莫过于对媒体放话自己根本不怕为无恶不作的人辩护、这就是辩护人的工作:相信自己的客户都是无罪或罪不至此。埃尔弗里德读完这篇采访不由感叹这的确是一种专业态度和职业精神,老实说,若不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会真正付诸行动地虐杀麻瓜,若其政见只停留在思想层面与自己对立,她不介意多一位斗志昂扬的对手。
因乌姆里奇重获自由魔法部被民众谩骂软弱且死板,归根结底是他们的疏忽,对此,在她连任后,她想她也要采取自己的态度与方式。
等她赢了竞选,总算有空闲处理私事,才发现她的账户多了一大笔钱,她的会计答复这是离婚分到的财产,她写信询问不知旅行到了哪个世界角落的西里斯是怎么回事,他在回信写道:他不想违背协议精神,他们的状况就是符合了婚前协议里的特殊案例,该是什么样就得什么样,何况他了解她投身很多慈善事业,他本也用不完这堆钱,当他是捐赠他那一份给社会吧,为自己积点德也不错……
读完信她不禁无奈地笑笑,纵使他变了个人,内心的本质依旧是老样子。
「 so it's time i push my pride away」
在哈利跟随援助小组出差到魔法国会一个月后,埃尔弗里德恰巧也答应了简的请求,前往纽约。
说是秘密访问,其实陪同她前往的人一点都不少,因为对部长人身安全的保护很受重视,尽管她本人一直认为每次出远行都有这种随从配置太夸张,但是相应的部门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到达后,简摆宴席盛情地接待了他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客气话走完过场,打发了闲杂人等,简才诚恳地直说自己又是来寻求帮助的,国会的人手实在不够——
“那……你目标中是想要多少人呢?” 埃尔问道。
“……二十。”
“二十?!这相当于快把傲罗办公室掏空了呀……我也很想帮你,但这未免太多了。”
“埃尔,我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但暴乱和抗议一天压不下来,就是我执政最大的麻烦。不怕老实告诉你,亲近麻瓜而反保密法一派已经发展成庞大的组织了,叫c.o.d,越来越多年轻人信奉并追随他们,认为用魔法实行私刑为麻瓜解决麻烦是伸张正义的道路……我真的别无他法,只能镇压他们的行动,本来反麻瓜的极端保守势力就够令人头疼了,你也知道美国巫师跟麻鸡的矛盾有许多历史遗留问题,现在c.o.d还在添乱,恐怕战争都会被他们挑起。”
简的话令她莫名心虚,几年前西里斯就帮过那些相信魔法要为了正道不受限制的青年们、即c.o.d的前身,能发展到今天,也有他当时的几分功劳……于是她又一次答应了简的请求,也幸好没超过更大的数字,目前二十人她仍出得起,顶多那个专职保护自己的小组减少一半去平衡傲罗办公室的人数,本来她也不需要保护。
剩下两天行程比较自由,她都单独游玩城市,“别再跟着我了好吗,就这样让我一个人逛逛,我身上不是没有魔杖。” 打发走了他们,观光过程才算尽兴。
就是这么巧,在她回旅馆的路上,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她直接反向跟踪那人,在光线暗淡的小巷里差点甩过魔咒打起来——幸亏对方及时开口道:
“等等……是我。” 他摘掉挡住脸的兜帽披风,看见是久久不见的西里斯,她惊讶地反问:
“怎么是你?”
“不要回去你的房间,他们计划抓住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伸手拉近她,径直说道:“c.o.d,你的人已经被他们限制了。”
“那我更要去救人啊——”
“不。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下属的,同样他们也没打算伤害你,计划只是想要你答应不再支援国会而已。” 他低声解释,“我匿名联系了国会的人,c.o.d不会傻到等着被抓,用不了多久事情就能解决。”
“为什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已经正式加入了他们?” 她凝视着他。
他顿了顿,答道:“……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场以示感谢的庆祝仪式,看在我默默帮过他们的份上,那天我意外地发现他们针对你的计划。”
“看来有些事永远都不会变。你做出了和你失去记忆以前一模一样的选择。” 她说。
“我只不过认为这是他们的权利。假如体制没有为民众做贡献,从未服务于弱势群体,他们就应该跳出束缚和陷阱,为自由作斗争——”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件主题。” 她打断,“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来警告我?你毁了他们的计划。”
“虽然他们崇拜你,强调不会有伤害你的可能,但本质上就是威胁的计划一旦落入现实行动,没人能保证没有意外。” 即使口吻是一如既往的轻飘飘,他的神情很是认真,“就算我相信你有能力应对,我也不想你有危险。的确,我认可他们的精神,欣赏他们的做法,某天若真的能实现颠覆权威、也是他们的成功……但是无论什么看上去多大的事,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有时埃尔弗里德忍不住厌烦西里斯的逞英雄的“牛仔作风”,像四年级的他擅自为她承担论文案的惩罚,像他能为好友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他一如十年的侠义与忠诚,有时候在复杂的现实世界显得是那么的单纯与可贵,甚至有点傻,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反复地被他打动,正是这些品质吸引她,不管经历多少变故,他们的命运还是会紧紧相连。
“谢了。” 她缓和了语气,“那现在我只需要干等着,就好了对吧。”
“对,等着。” 他点点头,静默了几秒钟,又忽然说:“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去兜风。”
她愣了一下,笑道:“摩托车?”
“不然还能是什么。” 他咧嘴一笑,明亮的深灰色眼睛闪灼着炫耀似的神采,“叉子没有跟你说过、我改造飞天摩托这领域也是一个天才?”
“……我知道。” 她没有计较他依然下意识按缺失她人生的逻辑想问题,哪怕这很遗憾,但她乐观地想、至少她还记得,她永远不会忘掉和他的每一段宝贵记忆——
因此当她再次坐在了后座,一切熟悉感涌向内心,公路边的橙黄灯光在摇曳,车子快得像就要脱离地面飞向灰蒙蒙的天空,飞速犹如逐月的流星、倏忽不见踪影,并非头晕眼花的不适,而是目眩神迷的沉醉,夹杂噪音的风声呼呼作响,这仍是能扑灭夏天燥热的、狂野的风……
仿佛回到1974年的夏天。
「 pov 」
“……她几乎没从根本上改善到我们的生存空间,这十几年过去了,待在高层的麻瓜出身巫师只有寥寥几个,比例仍然是完全失衡的。”
“但客观而言她确实有侧重给我们机会——”
“好比在做慈善,在大发慈悲地施舍。伙计们,我们得搞清楚,这是她该做到的,不要把她的职责当作优点来夸。”
“总的来说她还是引用了很多麻瓜社会特有的优点啊,多亏这些人文关怀,纯血的威风才没有再度重卷。”
“可是我们要实权,你们知道吗,纯血或混血位于高阶层的现象仍未改变是不是?那就证明她没有做好彻底的革命。”
“拜托,你们真觉得她一个混血的会完全为麻瓜出身着想?看看她的丈夫就是纯血,还是你们都懂的布莱克家族——”
“认真的?拿女性领导者的私人生活说事?虽然我不认为她的政绩有多好,但是别这样混为一谈。”
“同意,她丈夫的事情可不该由她负责。”
“而且你们忘了么、那是前夫,她都离婚多久啦。”
“噢对,她特意在能否连任的决定性期间离的婚呢——谁看不出来她是为了那些源于同情心理的选票。”
“哎够了够了,我们都偏离了重点,重点是她在任期间的举措,让我们看看……好吧,比以前大多只是在位置混吃等死的保守分子要强。”
“我们需要未来,请别拿坏的案例做比较。我先说一点不满的,先解放狼人都没解放家养小精灵。”
“什么叫‘都’?我看这两件事一样重要,包括火龙、它们还在被当作研究的工具!对火龙的保护法也非常单薄……所有生物都不该被这么区别对待。”
“我得提醒大家,至今韦勒克女士也没兑现对家养小精灵回归自由的承诺,他们顶多不会挨打,佣金方面也没落实到位,这就像在对你说:好的他们至少不是受尽虐待的奴隶了、而是还没改造成功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