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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汛的视线在她们两人中间打了个转,才温吞踌躇地回话:“什么?”
  宋饶白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轻:“蝴蝶,你喜欢吗?”
  松汛实话实说,“挺喜欢的,它让我想起了梅茯。”
  梅茯用女鬼形象重新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眼尾就流转着动人的淡蓝色细闪,她的梅茯就像蓝闪蝶一样扑闪着翅膀飞回了她的身边。
  “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宋饶白笑眯眯地说着,脸上带着点得意,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瞳孔泛出浅淡的金色,“这是我通关垃圾副本获得的奖励。”
  松汛好心提醒,“宋同学你少说了一个字,是垃圾星,不是垃圾。”
  宋饶白眨眨眼睛,“并非说错。”
  “好的。”松汛连连点头,磨磨蹭蹭走到她的面前,“谢谢你的礼物,心意我领了,礼物——”
  “礼物你也要收下。”宋饶白打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奶油面包塞到松汛的嘴里,笑嘻嘻地说:“不许拒绝。”
  这招宋饶白是跟松汛学的,松汛是跟林映采学的。
  松汛嚼嚼嚼,“好……好吧。”纤薄脆弱的蓝蝶儿飞到了她的肩头。
  戚稚衫眼眸弯弯地注视着宋饶白,她的话音极具攻击性,笑吟吟:“宋饶白同学,你不觉得你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为什么要用这样强硬的态度逼阿汛收下你的礼物呢?而且你这种私自将副本奖励的礼物送给未参与者的行为是被允许的吗你不怕连累了阿汛吗?”
  她漂亮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凝着宋饶白,轻轻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她是真的在为松汛考虑,如果松汛因为这一个简单的礼物被牵扯进危险的副本了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戚稚衫想要将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里。
  好消息:戚稚衫主动和宋饶白说话了
  坏消息:话语里不知道被谁藏了火箭炮,火药味浓得没边^^
  听了戚稚衫的话,宋饶白的语气变得可怜巴巴,像是想要勾起松汛的同情,“松汛同学,你开始觉得我麻烦了吗好吧,那我以后就不那么频繁地来打扰你了。”
  戚稚衫浅浅地笑了:“那太好了。”
  “嗯……不算特别麻烦吧。”
  某些时候可能确实有亿点点。
  “你犹豫了,松汛。”宋饶白声音压低,带着点轻笑,“所以我真是麻烦喽”
  宋饶白还在纠结她到底是不是麻烦,松汛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手臂上新出现的疤痕上面。
  指腹落在了伤疤上轻轻摩挲,松汛忍不住微微蹙眉,脸上的笑意减淡,“副本很危险吗?你受伤了。”
  宋饶白非常有刻意感地将卷起的袖口拉下去,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勋章哦松汛同学。”
  “白玫瑰还在吗?”宋饶白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她眯了眯眼睛,话音带着几分探究意味。
  高一那年,宋饶白和人约架,结果对面不讲武德,打架过程中用一把小刀把给她捅了,捅完她之后那些家伙就慌张地跑了。
  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跪坐在潮湿的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巷子漆黑脏乱,当时她觉得自己无助得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而松汛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她穿着夏季校服,眉目秀气,双眼如月牙般弯弯的,透着暖融融的亲和力,不知道怎么注意到角落里的她的,总之就是急促地向她跑来,黄色书包的侧袋里插着一枝白玫瑰,晃晃悠悠的。
  比起关怀的声音,宋饶白最先注意到的那枝白色玫瑰,很淡的香气被风打散,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古怪的晕眩感几乎要将她击倒,松汛凑近看她,眼里满溢担忧。
  宋饶白原以为自己得救了,却没想到掉入了另一个深渊………
  松汛当然知道宋饶白说的哪枝白玫瑰,但她支支吾吾望天看地,就是不回答宋饶白。
  “我知道你记得。”
  宋饶白如此笃定。
  松汛的神情有些沮丧,“我在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养花的帖子希望它能存活久些,花瓶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花枝根部剪了,不必要的枝叶剪了,水混了就换了,但是它还是在二十天后凋谢了。”
  “没关系。”宋饶白看着她的眼睛,“二十天已经很久了。”
  松汛:“可是我希望能再久一点。”
  宋饶白笑得一脸无害:“唉,那我下次送塑料花吧。”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塑料可是超难降解的,降解过程非常之漫长,‘送花就送塑料花,塑料姐妹花,长长久久哇’,代表我们友谊长存。”
  松汛无语又感动。
  戚稚衫扯扯嘴角:“这……对吗?”
  宋饶白:“不止这对。”
  戚稚衫:“”
  太好了,宋饶白还是一如既往地听不懂人话。
  宋饶白:“抱歉,习惯接梗了。”
  戚稚衫露出标准的微笑,“没事,果然人和低智生物还是不能交流的。”
  宋饶白懒洋洋地抬起下颌,“对啊,你不要再和我这个高贵正直勇敢坚毅仁厚宽容的人类讲话了。”
  戚稚衫双手合十,“对不起,对待低智生物我说不出刻薄的话。”
  宋饶白音调拖长,“刻薄吗?那很无礼了,听说松汛同学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欸~”
  戚稚衫笑了起来,“宋同学别回头,因为你的身后空无一人,也别向前看,因为前面有我的巴掌。”
  一旁的松汛看得叹为观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发了狠忘了情。
  宋饶白难得先止住了话头对戚稚衫说对不起,她不该跟会长大人针锋相对,然后从兜里取出好几张钞票,夹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去唱歌吗?”
  松汛满血复活,眼睛登时变亮,“去!”
  “ok。”旋即宋饶白转过头去,看着戚稚衫,唇角一挑,又重复问道:“去唱歌吗?”
  “嗯哼。”戚稚衫点了点头,笑容很是温良,“既然阿汛去我当然也去。”
  开心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就像高中的课堂,十分钟像十年,下课的十分钟却宛如十秒。
  昏黄的路灯下,宋饶白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啥精神气地靠着路灯,跟她们说再见,她明天还要去打怪。
  松汛说一定要再见。
  戚稚衫只是笑了笑。
  宋饶白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着宋饶白的背影,松汛扯着戚稚衫的衣袖,对她疯狂眨眼,挤眉弄眼,示意她快说些什么。
  戚稚衫敷衍地嗯了几声,说再见再见。
  下一秒,宋饶白转过身对她们挥了挥手。
  她听到了。
  呃……听力还不错()
  第35章 凌晨三点松汛的手机突然响起,将她从梦境里一脚踹出,她睫毛颤颤,
  凌晨三点松汛的手机突然响起,将她从梦境里一脚踹出,她睫毛颤颤,眯着眼睛摸索到手机,接了电话,“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松汛我梦到你了……”
  好像是映采同学的声音,映采同学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哦哦哦是嘛?对不起呀……”
  “都怪你,你害我睡不着了。”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松汛灵机一动,想起了不知道在这里看到的句子,但没等她解释说这是个冷笑话,对面已经火速把电话挂了。
  林氏研究表明:呆头鹅打起直球来才更令人畏惧!!
  *
  第二天林映采是顶着黑眼圈来上课的,她几乎一晚上没睡,跟可恶的松汛通完电话之后,她更加睡不着了,还不如不打那通电话。
  天姥姥,谁知道她昨晚有多绝望。
  挂完电话后她的心脏一直“砰、砰、砰”跳得很剧烈很大声。
  林映采的位子跟松汛的位子其实隔得挺得远的,一个在第一大组,一个在第三大组,但位子的遥远并不能阻挡林映采的“汛期监测”行动,她黑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对方,跟怨灵似的,松汛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嗯嗯嗯不是,难道是她昨晚笑话开得太过了吗?映采同学目光凶狠得快要把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了。
  救命啊。
  早自习铃打响了。
  林映采把语文文言文翻译手册轻轻举在脸前,小册只遮住她下半张脸庞,此举是自欺欺人,她的存在感没有因此降低半分。
  她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正襟危坐的松汛。
  脊背挺秀如慈竹,校服穿在她身上显露出一种单薄之态,乌黑的短发披着,书包的挂件换成了一个粉扑扑、毛茸茸的水蜜桃,之前的挂件是一个小熊玩具。
  “你旁边没人是不是”
  趁着老师不在,林映采拿着书从松汛凳子与后座的空隙中钻了进来,等落座到属于祝泠云的座位上,她才微微侧头,笑着问松汛。
  她观察过了,一直到铃声响完,松汛旁边的位子都还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