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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说明,松汛的那个beta同桌、名叫祝泠云的家伙今天请假了没来上课。
  每次看到松汛和别人言笑晏晏的场景她都醋得要命,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没有吃醋的身份,所以只能想办法慢慢疏离慢慢远离对方,结果松汛一句话又给她勾回来了。
  林映采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柠檬精。
  “嗯,祝泠云请假了。”
  一见面林映采身后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就不由分说钻进了她的掌心。
  松汛眨眨眼,手指微微一动,有点想rua。
  终于心善一回的映采同学把草编兔还给她了。
  今天是语文早自习,语文老师分了背诵小组,五人一组。松汛很荣幸地担任了组长之一,晋莺是她的组员。
  晋莺大剌剌地把椅子拖到她的桌子旁然后坐下,看似背书实则问数学题目。
  “姐们,这道题选啥啊?它折磨我一早上了,待会下课就要交作业了,快帮帮我。”
  晋莺把习题推到松汛的眼前,几缕发丝垂落在颈侧,淡蓝的发卡夹住刘海,手腕间带着的镯子“叮当”敲到桌面。
  “行,我看看。”松汛的凳子朝晋莺挪动一点点。
  下一秒,雪白的尾巴立刻不高兴似的圈住了她的手腕。
  松汛努力忽略捣蛋的尾巴。
  林映采用手撑着侧脸,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几分钟后,松汛算出了结果。
  “选a。”她在晋莺的殷殷期盼中给出答案。
  松汛的后座路人甲同学看到了晋莺来问的题目,她的数学成绩很好,单看数学这一科年级排名是第一。
  路人甲同学“咦”了一声,“我推出来的答案是17,选c。”
  林映采略略挑眉,看着晋莺,她淡淡笑着,手指放在唇瓣上,眼睛微微弯起,“呀,这下你该听谁的呢晋同学”
  ……林映采可能就是传闻中别人身边那个极少出现的心直口快,情商低,喜欢拱火的朋友。
  虽然松汛总成绩是年级第一,但数学单科王是路人甲同学,晋莺明显犹豫起来,心中的天平慢慢偏向了甲同学。
  她和松汛四目相对,接着她就没来由地心虚起来,没撑住率先移开了眼。
  “晋同学为什么会迟疑呢?”林映采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解,她的手自然地放在松汛的肩膀上,声音如氤氲弥漫的雾气,“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松汛同学的。”
  晋莺:挑拨离间这一块/。
  拿她当跳板呢?
  她有点受不了这绿茶小妮了。
  但看在林映采可能是她潜在客户的份上,晋莺假笑相迎,“我选b。”
  “abc都有了。”松汛抓住林映采的手晃了晃,她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那你选d吧,到时候看看我们四个谁的答案是正确的。”
  “好。”林映采眉眼含笑,尾音轻轻上扬。
  *
  下课的时候,松汛蹲在玉兰树下认真地捡花瓣与树叶。
  “这一枝很好看。”
  柔润的声音突然砸下来,目光顺着鲜绿的枝叶与洁白的玉兰花瓣看上去,松汛看到了映采同学的脸。
  “谢谢。”松汛笑着道谢。
  林映采顺理成章地蹲到松汛的面前,视线短暂地在她的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就低头,拾起一瓣清香淡雅的玉兰把玩,冷不丁地说:“被我这样的人缠上你很害怕吧。”
  真是可怜。
  被她这样的人盯上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身后的尾巴正局促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不会呀。”松汛露出轻快的笑,“你很可爱,我喜欢被你缠着。”
  林映采一愣,眉眼显得格外柔弱,她轻声喃喃:“为什么……”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短几瞬,她才终于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
  她捧住了松汛的脸,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五官,没有放过她面部可能出现的每一道表情,她重复道:“为什么”
  她之前那样对她恶言相向,推开她的伞推开她的手推开她的好意,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松汛不讨厌她为什么松汛不讨厌这样表里不一、糟糕的她为什么
  这样无底线的包容别人真的好吗?
  “我恨你,恨你这般心软。”
  嗯,大概就是浓烈的恨和爱已经没有差别了吧,都强烈到让人想要干呕。
  呼吸纠缠,恍然间给松汛一种林映采喜欢她的错觉。
  等等,喜欢
  她迟钝地缓了两秒,随后使劲眨了两下眼睛。
  旋即突然感觉到有一道力量强大的闪电“啪”地击中了她,混沌思绪被劈开,霎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松汛脸不红心不跳地戳了戳她的脸,“林映采,你是不是喜欢我”
  映采同学的面庞略微退开了些。
  她很细微地笑了笑,唇角扬起一点浅浅的弧度,松汛从她黑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此时充满好奇的神情。啊,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泰然自若,搞得像局外人一样,小说里的表白者和被表白者往往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是,我喜欢你。”
  话落,她那条只有松汛可以看见的尾巴消失了。!!!怎么跟小说里一样,心意被察觉,尾巴就会消失。
  这又是母亲大人奇怪的设定吧!
  “哎,真的吗?”
  松汛的眼睛忽闪忽闪,一朵小小的烟花在心底炸开,她毛茸茸开口:“第一次有人说喜欢我欸,爱情意义上的那种喜欢。”
  “这是表白。”林映采凝视着她,眉眼弯弯,笑道:“你要拒绝吗?”
  从小她便渴望成为人群的中心,为此付出很多努力,到头来却发现有一个家伙轻松地就被身边人的喜爱裹挟了,包括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拒绝过了,她不想再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出现在松汛身边了。
  “嗯……”松汛歪着头思考,抓抓脑袋,“不知道,我感觉我不排斥你,我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某种微妙的不可控感缓慢升起。
  “那就暂时不要拒绝。”林映采仍然笑着,作出无辜又可怜的模样,“也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松汛“哦”了一声,乖乖点头。
  然后,她凑近林映采小声说:“现在我们要以学习为重,毕业后我们可以试着接触接触,谢谢你的告白,这是一次很新奇的体验。”
  看着恪守规则的人因别人做出一点离经叛道,确实很畅快,如果那个别人是自己的话那就更美味了。
  这起告白事件可能会印象深刻到两人都永远忘不了。
  林映采似笑非笑:“不用谢。”
  她站起身,顺便伸手把松汛扯了起来。
  她们边聊天边慢慢走回教室。
  松汛的手上只拿着那枝林映采递给她的玉兰花枝。
  “听说晚上会下雨,我带了伞,是我姥姥新做的。”林映采伸手勾住她的衣摆,笑眯眯地说:“到时候要一起走吗”
  她极少说这种直白表露情感与意图的话,她羞于启齿,也害怕被回绝,所以总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至于太受伤。
  松汛想了想,然后眉毛轻轻耷拉下来,“抱歉呀,今晚刚好有事耶。”担心林映采误会,她振作起来,接着语速极快地解释:“这是真的绝对绝对不是借口,是借口的话待会我就被五雷轰顶。”
  林映采不想去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反正最后听到的也是一些和她无关的、细小零碎的事情。
  她露出微笑,秀美冷淡的脸庞展露不相符的可爱,她说:“那明天呢?”
  “后天呢?”
  “三天后呢?”
  “四天后呢?”
  “五天以后呢?”
  “……”
  “这一辈子总有没有其它事的时候吧。”
  没有缘分吗那强求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