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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火山覆雪 > 第84章
  “好。”阮绵眨了眨眼,心化成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突然顿住。
  几根白头发在黑发里格外显眼,刺得他眼睛生疼。
  陆砚洲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笑了一下:“是不是嫌我老了。”
  这话惹得他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陆砚洲揩了揩他的眼角:“哥都快30了。”
  为什么,我走了,你不应该过得更好吗,分开毫无意义是吗。
  陆砚洲又去脱他的裤子,“我不想听你哭,我想听你叫,这里不是学校,你可以放肆地叫了。”
  第78章 欠你十六年余生加倍还
  “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要非我不可呢,阮绵枕着他的手臂问,这个问题盘踞在他心头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陆砚洲摸了摸他困倦的脸:“先睡吧,很晚了。”
  阮绵再睁眼时,陆砚洲已经起身在穿衣服了,见他醒了温柔道:“我送你去学校。”
  洗漱完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驱车前往学校,还好昨夜雨下的不大,很快就停了,此时路面还算好走。
  到学校后,阮绵去教室开始准备上课,陆砚洲从后备箱拿出一床被子,山里温度比京市低得多,昨天就带来了,没来得及铺上。
  来到宿舍后,陆砚洲将阮绵昨晚脱下的内裤和袜子洗干净,这里的水冷得刺骨,也没个洗衣机,真不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离开时经过教室窗户,阮绵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一群小萝卜头们正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他写完转过身,底下的孩子们都穿上了厚实的新衣服和新鞋子,他温柔而耐心的讲解着课文,在这破败不堪的教室里,熠熠生辉。
  回程的路上,陆砚洲收到了阮绵发来的两条信息。
  一条是一段他和孩子们一起拍的视频,只有五秒,点进去,阮绵举着手机,一群小孩儿围在他身边,怀里还搂着两个小女孩儿,他们笑容灿烂,异口同声道:“谢谢陆叔叔!”
  陆砚洲嘴角也扬起一丝弧度。
  第二条信息是:“真的谢谢你,做了我做不到的事。”
  中午,阮绵和林老师老师在食堂做饭,今天轮到他们了。
  林老师突然很严肃地看着他。
  阮绵脚下一软,以为他昨晚听到了什么。
  “怎,怎么了吗?”
  林老师点了点头:“昨晚你房间闹耗子吗?一直吱吱呀呀的,像老鼠叫。”
  阮绵脸通红,避开他的视线:“哦,对,是有老鼠,天冷了,我也不好赶它们走。”
  林老师眼中闪着清澈的光,又说:“李老师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哪里不一样?”
  “有人气儿了。”林老师笑着说。
  阮绵也笑了笑,没说话。
  食堂的冰柜塞满了肉,今天阮绵掌勺,林老师打下手,又做了三个菜。
  他和小孩儿们坐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两大碗饭。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围着他:
  “小河老师,你今天很高兴吗?”
  “小河老师,你做饭真好吃。”
  一个小女孩爬到他腿上坐下,油乎乎的手捧着他的脸:“老师,你长得真好看,我们村里没有像你这样好看的人。”
  阮绵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水池旁,拿起肥皂在手上搓出泡沫,然后将女孩的手裹在手心里细细的搓着。
  女孩害羞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带着期待的表情的问道:“老师,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阮绵手上动作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情绪。
  他想了想,认真开口:“不会,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回家”
  女孩的表情明显失落下来。
  阮绵摸摸她的头,继续开口:“但如果有一天,你走出了大山,去一个叫京市的城市,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女孩眼里似乎燃起一丝希望又熄灭:“京市,是在山之外的地方吗?可是,这里的山太多太高了,奶奶说,连鸟儿都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
  阮绵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不会的,老师不就飞进来了?你好好读书,总有一天,也能飞出去的。”
  女孩点了点头,乖巧道:“我会的。”
  下午放学后,阮绵在教室陪孩子们玩了一会游戏,施工队还在工作,正在搭建一些玩乐设施,一个孩子指着几根五颜六色的管子问他:“老师,那个是什么呀。”
  阮绵看向操场:“那个是滑滑梯,你坐到上面的管道上,可以往下滑,这个呀,也是昨天的陆叔叔为我们建的。”
  “陆叔叔真好!”一群小孩七嘴八舌笑作一团。
  天黑后,阮绵回到宿舍,着看见晾在衣架上的内裤,脸一红,又看见床上新铺的被子,鼻子忍不住发酸。
  他泡完脚立马钻进被窝,真的好暖和,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立马掏出手机给陆砚洲打电话。
  手机铃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陆砚洲站在他面前,身上还带着一路裹挟而来的寒气,眼睛却像燃着一团火。
  阮绵呆呆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陆砚洲将门关上,在他呆愣愣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来:“想你了。”
  两人枕在一个枕头上,脑袋紧紧挨在一起,阮绵看着他,又看了看这破败的宿舍,感觉自己像话本里拐骗千金大小姐的穷小子,只觉真是委屈他哥了。
  他叹了口气,陆砚洲的手突然在枕头下摸到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
  阮绵惊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抢:“别……”
  可陆砚洲的动作更快,盒子“咔哒”一声弹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银戒。素净的戒圈,没有繁复的花纹,只在边缘处有一圈浅浅的刻痕,像是被小心翼翼打磨过无数次。
  阮绵的耳尖瞬间烧红,手指攥紧又松开,嗓音发紧:“我做着玩的。”
  梅城盛产银饰,这是他去年在镇上的银坊里跟着师傅打的一对儿戒指,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留个念想。
  陆砚洲没说话,只是垂眸凝视着那对戒指,指腹轻轻抚过内圈,那里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母m&y。
  阮绵窘迫得几乎想夺门而逃,可下一秒,他哥已经捏起其中一枚,毫不犹豫地套进自己的无名指。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尺寸刚好。
  “挺合适的。”他低笑,拉起阮绵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愿意。”
  他又拿起另一枚,抬起阮绵的手指,很认真地问:“你愿意吗?”
  阮绵手指微微发抖,想抽回却又被牢牢扣住。戒指缓缓推入无名指指根,陆砚洲说:“我们早该结婚的,这是你欠我的。”
  指跟处传来凉意,阮绵看着两人手上的戒指,轻声问:“你真的确定要跟我结婚吗?”
  陆砚洲将盒子放回原处,仍然握着他的手,沉默片刻说:“你昨晚问我为什么喜欢你,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问过我自己。”
  “我承认一开始有见色起意的成分,回国第一天那次追尾,我们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居然像个流氓一样对你起了反应。”
  “这对我来说是生平绝无仅有开天辟地头一回,我一直都很清心寡欲,没有交男朋友,没有性行为,连自w都很少。”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当时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很复杂,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生气,失望夹杂着不甘心。但我当时想对付阮宁,于是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故意接近你。”
  “我对你有一些误解和偏见,我以为你是一个虚荣肤浅的人,但还是不可抑制的被你吸引。”
  “我喜欢听你说话,听你说空中的飞鸟,花丛里的蜜蜂,水里的水獭,天上的星星月亮,听你说关于爱情的那些很傻气的话,总是弄得我心跳很快。”
  “你说蜜蜂会和同伴抱脚睡觉,我下意识去看你的脚,脑子里却浮现出我们脚勾着脚抱在一起睡觉的画面,那天晚上你傻乎乎地跟在我身后停在我家门口,我真的想带你进去。”
  “你说水獭入睡时会手牵手,这样水流再大也不会分开,我也很想跟你永远都不分开,可我们没办法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于是我买了两只水獭玩偶代替我们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我们第一次接吻的那天,交换唾液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就不可控制的想要跟你共度余生。如果你是个女人,我恐怕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但理智和尊严不允许,所以我故意疏远你,可又没办法真的不去看你,不去关注你。”
  “你被李军下药那次,我快要气疯了,也真的快要忍不住了,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但你当时是被欲望驱使,我觉得你似乎不明白出轨的后果,我怕你后悔,所以我忍了又忍,那天晚上我洗了三次冷水澡,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让你跟他离婚,你不肯,我对你很失望,再也不想搭理你,可你每天等在门口,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鼓起勇气放下骄傲再给你一次机会,可你还是选了他,我看到你们的结婚证和结婚戒指,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