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从开车到进这个房间，我只知道这里是工程实验室，陈墨不曾告诉我这个地方的功能。
“莺燕诞生地。”陈墨穿过大厅，走向屏幕旁边的小门。
小门是全透明的，从外面看向里面，里面是一件不怎么干净的办公室。
陈墨在门口对着头顶摄像头招了招手，按下按钮。
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随后便打开了。
陈墨拉开门，门外的环境却和小门显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里面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疑惑般地又看了一眼门的材质。
用肉眼完全无法看出门上是由像素组成的显示屏，它看起来就是一块透明的玻璃。
我从门的反面往外看了一眼，也确实能穿透玻璃看到大厅的样子。
很科幻。
让我感觉人类确实只是一堆肉泥。
年轻人对科技总是充满着期待和好奇，当然我也不例外。
走进小门，迎面就是一条非常长的走廊。
走廊上的灯是感应发射器，当有生命体走过时，灯光会自动识别并亮起，永远只亮脚步前一盏。
“莺燕是工程实验室出来的？”我想起在暨南市，他们为了监控安装错过了烨桦行凶画面，导致我们后面步步为难。
但fi也曾告诉我，莺燕是一种超级运算机器，算是国家的最新安全科技技术，现在也算是军方在用的超级计算器。
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从这里研究发明的。
“陈墨。”一个冷静又沉稳的女性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随后这人从走廊一个门口推门走出。
她穿着工程师制服，身上挂着自己的工作牌，我看了一眼，温溪。
上次在高速上她曾在电话频道里和我有过短暂的交流。
当时我还戏称她们这些属于国家的女人，都是如此冰山。
见到真人，却觉得自己只是以声取人了。
温溪面相柔软，如果不听声音会觉得她是个软妹子。一头高马尾赶紧利落，嘴角还有个梨涡，眼睛水汪汪的，有种江南美女的感觉。
“好久不见，温溪。”陈墨见到外人说话又恢复了冰冷，她伸出左手相迎，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这手就是上次高速车祸受伤的？”温溪有些抱歉地盯着陈墨的手，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目光一直落在石膏上。
“没什么大事了，不要紧。”陈墨被盯着胳膊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拍拍温溪肩膀，“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温溪目光从陈墨胳膊上移走，这才看到站在陈墨身后的我，“这是林冰？”
她看向我，嘴角重新上扬，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和表情完全不同。
我总是在陈墨身后才被人看见，但还是得保持微笑，伸手致意：“你好，温工，我叫林冰。”
“上次在电话里没办法帮你们，我也很遗憾，今天晚上我来请客，请你们吃饭。”温溪虽然说起话来冷冰冰，但为人处事还算圆滑，和陈墨大相径庭。
虽然我们上次只有简单两句交流。
但足以见得，这女人在工程实验室里的职位算是比较高的。
温溪用自己的工作卡刷开了两层门，带着我们在实验室走廊里穿梭，七拐八扭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
一路上陈墨快速总结来意，表明我们是来试玩一款游戏的。
温溪只是听着，一路上没说话，两人用最短的时间互通了能告知的，保密除外的信息。
她指了指两个座位让我们落座，随后倒了两杯水，“来我这个地方玩游戏，也就只有你陈墨敢来。”
陈墨不接她的话，坐在位置上笑笑。
也是，国家网络工程实验室里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如果用来玩游戏纯属浪费资源。
如果不是陈墨打着国安的名头来，温溪只会觉得陈墨是疯了。
“你一会把游戏交给工程师，让他们先渲染一下。”温溪也算痛快，对陈墨要求答应的很快。
“我们不是只想用电脑玩。”陈墨开口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温溪不明白陈墨的要求。
“用vr玩。”陈墨冷冰冰的，倒不像是恳求，反而像是命令。
“vr？游戏渲染和转构可需要时间的，有些游戏还没法直接转成3d，而且我这里的工程师也不是游戏工程师。”温溪听着陈墨的话，眉头快要皱到天上。
陈墨笑着盯着眼前人，“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温溪被陈墨这句捧杀搞得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你所谓的vr是需要什么样的，180度曲面环绕，还是360度围绕沉浸。”
还没等陈墨张口，温溪又开口：“别说沉浸，沉浸式是要我重新给你做一款新的游戏。”
“就是沉浸式的。”陈墨丝毫没因为温溪的为难而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她掏出手机将搜集来的游戏信息递给了温溪，“你先看一下游戏基本信息。”
温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陈墨手里的手机屏幕。
她盯着看了老半天，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技术客工作起来都是一个样子，温溪认真时和fi的表情一摸一样，就这么看了半天，最后给我们来了一句：“行，后天可以给你。”
这么快？
就在我还震惊技术大佬的功底时，陈墨却在旁边摇头，“明天。”
“明天是春节！！！”温溪瞪大双眼，脸上表情已经开始狰狞，“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知道你肯定能办到，这东西串流起来非常方便，而且游戏本身已经是3d画面了，你只需要构建一下后台，输入进你们的机器就行了。”陈墨胸有成竹，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要是今天拿不到游戏，就不走的表情。
温溪拿着手机颇有无奈，两人对峙了几分钟后，还是她败下阵来，无奈摇摇头，“我服了！今晚就今晚！陈墨，这次后我们两不相欠。”
温溪将手机还给陈墨，随后起身用办公室电话拨了几个号码，随后便有工程人员来跟温溪对接任务。
温溪将游戏交给属下随后交代了几句，确实好了重建时间随后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工程大楼。
临近春节，这几幢楼却完全没有过节的气氛。冷冰冰的，和我旁边这两个女人一样。
“今晚除夕，在我们食堂吃是不是委屈了你们俩。”温溪将饭卡从口袋里掏出来，眼光瞧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哪里的话，您要是不带我们来吃食堂，回去也是我做饭。”
温溪听我的话两眼立刻放光，穿过我的侧脸瞧瞧站在我旁边的陈墨，“这家伙还没学会做饭？”
看来这个温溪和陈墨之间交谊匪浅，她连陈墨不会做饭的事情也知道。
陈墨垂着脑袋，不做回答。
“我们陈大队长生来就是公主命，从来都是要求别人干活。”我笑笑，但心里已经有些醋意。
“去年忘记是哪个单位组织的联谊会，你们陈队长做饭比赛把人家场地里锅烧穿了。”
我斜眼看这陈墨，陈墨黑着脸，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我们陈队长还去参加联谊了？”我饶有兴趣地对其话题想仔细展开聊聊，却被陈墨伸手打断。
“我更正一下。”陈墨指着自己，“我去之前可不知道是联谊会，我们领导跟我说的是各单位组织的生活比赛。”
“对对！”温溪拍拍脑袋，嘴角一直咧着，“就是没结婚的一群人去培养学习生活技能。”
“我就是在联谊会上认识的陈墨。”温溪指指自己和陈墨。
温溪虽然看上去像个冰山女王，但熟悉起来后才发现是个闲大姐，什么话茬都爱接，什么八卦都能聊。
甚至从陈墨做饭难吃一路聊到了陈墨胜负欲很强。
从陈墨胜负欲很强聊到了现代女性悲观的单身主义。
最后硬生生地扯到了哲学问题上。
进了食堂大门，偌大的餐厅只零星坐了几个工作人员。
温溪点了几份吃的，三人坐到位置上快速解决掉了晚饭。
临走时陈墨又确认了一遍时间，约好了第二天中午来拿游戏vr版。
当我们的车开出工程实验室园区时，已经是晚上7点半左右。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收音机里在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倒计时。
陈默就躺在副驾上，左手插在怀里，手指藏在右手石膏下。
她闭着眼睛，睡的倒是安稳。
外面的车灯一个接一个朝我涌来，月光笼罩在车顶。
三十速的绿波速度，让车里车外变得安静无比。
“陈墨。”
我暗自小声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似乎睡着了，没有反应。
眼前的玻璃窗外能看见一个偌大的烟花从红绿灯后升起，坠落在高楼大厦之间。
“外面有烟花升起来了。”
我想叫陈墨起来一起欣赏，但又不忍心打扰她难得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