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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妧枝(重生) > 妧枝(重生) 第107节
  而这种被包裹在氵显润且炙热里的滋味让妧枝无一不在身颤,每动一下铃铛便发出动听的响铃。
  她遏制不住气息乱极,视野中商榷安不复君子模样,失礼沦丧,他在触及妧枝眼神后看着她的反应如受吸引般,俯身下来想要覆上她的唇,却在下一刻被妧枝躲开。
  她上身紧张起伏,半闭着眼想要抗拒的样子令人想对她付诸满腔疼爱,而商榷安并未纵容继续她逃避,而是抬起她的一条月退搭在自己肩上,欺身往前压下来,让妧枝不受控制惊讶地看向他。
  而他则如挑衅般逗弄着吻了她的脚心,舎尖氵显热的触感让妧枝发痒不禁想避开,眼神更无处安放。
  但这都在商榷安控制在内,他在玩了她足掌许久后,不失余力趁着妧枝分神,倏地扳过她的脸,趁机深吻,如此即使妧枝嫌弃,也终究被他得逞。
  “我想杀了他,我终究还是想杀了他。”
  让妧枝嫁给历常珽,商榷安依旧无法容忍。
  妧枝因他语调中的杀意一震,可在今夜无论说什么,除了叫他的名字,商榷安都不想听见。
  待她清醒时,这一夜就在这昏头涨脑和响铃中度过。
  妧枝十分担心商榷安会对历常珽做些什么,她拖着被掌控了整夜的身子穿好里衣,唤来婢女,“给,给郡王传信,让他小心。”
  那道属于商榷安终将失去心爱之人的狠厉杀意,始终回旋在妧枝耳畔,从白日起,她便开始担心商榷安会对历常珽动手,是在他府上还是,还是在他迎娶她的路上,妧枝万分不安。
  天亮,平氏就带人到妧枝房里准备了。
  “阿枝,醒了吗?改起了,吉时不可耽误,快快梳妆。”
  “大娘子醒了。”婢女前来开门,“主母可以进来了。”
  平氏一进来,就看见妧枝坐在妆台前,她先是打量一圈妧枝房中动静,近来下人总说夜里大娘子房中有人,但妧枝不提,平氏便不好过问。
  今日就是婚期,作为妧枝的生母,她更不想出什么岔子。
  现在一看,妧枝神色如常,房中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唯一不对的,是一声铃响,平氏走近,“什么声音?”
  妧枝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足下脚踝,面上一怔,随即愠怒,商榷安昨夜走时,根本没将他系在她脚踝上的铃铛取下来!
  他想她带着它出嫁,若是与历常珽洞房今夜便展示给他听,他与妧枝独处享乐过的乐章。
  可历常珽已经受伤,即使痊愈,今后也难有子嗣,妧枝只想今后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并未考虑夫妻之事。
  把这条链子带过去,岂不是在明目张胆朝对方宣示?
  “来人,拿剪子来。”在不明缘由的平氏眼里,妧枝拿到剪子将这条铃铛剪开,随即丢弃到一旁。
  平氏对上长女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面的目光示意她不要多问,平氏便按捺住疑惑,也替她挡住了些许窥探。
  “好了,该梳妆了,黄昏吉时,郡王府就要来人娶你了。”
  今日妧府有喜,街坊四邻都来上门庆贺,即便妧家在京都没有亲眷,但客人还是能坐上几桌。
  妧枝在屋内梳妆,庭院里便由妧酨和妧柔出面招待客人。
  她身上被商榷安留下的痕迹不少,镜子里,透过微开衣襟就能窥见,妧枝拢了拢领子,不让那些痕迹露出来。
  除此以外,没有人知晓她昨夜跟谁一起度过,又发生了什么。
  妧枝第二次出嫁,装束与上一世没有不同,嫁衣鲜红,珠光宝气,她被婢女和喜娘收拾了许久,最后独坐在床榻上等候郡王府的人来。
  她一度担心,昨夜商榷安放的那些狠话,会阻挠历常珽前来。
  但当天色逐渐昏黄,一天下来妧府没有丝毫异样,平氏和妧酨等人都不同时辰进来看顾过她,也说了下外边宴客的情况,没有奇怪的人,非常平静,相安无事。
  妧枝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却又矛盾而疑惑,难道商榷安这回真的放弃,不会再来打搅她和历常珽了?
  若是如此,那的确算他做了件好事。
  此时此刻,外面来人敲门,彷如宣告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好了,郡王府接亲的队伍来了——”
  “来了,来了……”
  到她房中陪伴她的一些邻里妇人都兴高采烈,妧枝受到影响,也带了几分笑意在嘴角边。
  管事推开门,“请大娘子出嫁。”
  妧枝被簇拥着由在外头紧张等待的妧酨进来,将她从房中背出来,然后送上停在妧府大门的王府喜轿。
  “阿枝。”平氏和其他妇人站在一起,被搀扶着十分不舍得看着她的身影离去。
  迎亲队伍一散,留在府里的客人便坐下开席。
  而在郡王府,迎亲队伍一路顺畅抵达归处,妧枝这一路都在等发生点什么,然而一切顺遂到令她意外。
  突地,队伍停下,有人敲了敲她的喜轿。
  妧枝听见历常珽叫她,“阿枝,到了……”
  终于……
  终于她与那些前尘往事要没有牵扯了,今后她就是这座郡王府里的主母,历常珽的妻子,往后余生她都将在这座宅子里度过。
  来娶她的历常珽将她背起来,妧枝趴在他背上,随他跨过火盆,随即到了红毯处被放下。
  妧枝手执扇子挡着脸,却也看清今夜来郡王府参加喜宴的宾客们,吉时每一步都算的正好,一刻都不曾有耽误。
  她和历常珽朝着正堂走,观礼的客人都在两旁,妧枝目光一瞥,在距离正堂越近时她不期然看到一个身影,撞入她的视野。
  她震惊与之对视,商榷安就在观礼的宾客中注视着她,一直注视着她。
  第97章 你说,他们会洞房吗?……
  妧枝从商榷安那边的宾客面前经过,她连头都没回,心中却涌现出对商榷安深刻的忐忑。
  他竟敢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历常珽呢,他莫非没有发现他?这不可能。
  但在婚仪举行和结束的过程中,商榷安仿佛只是单纯来参加这场喜宴,与她目光交界后,居然什么都没做。
  在数不清的宾客贺喜声中,他只默默目送着妧枝被郡王府的下人送去了新房,然后独自走出了这座热闹的府宅,与喧嚣的背景形成对比。
  商榷安独自走在了长街上,夜幕降临,黄昏坠落后京都城里华灯初上,城民不再像宫变时那样,畏畏缩缩,整条大街上充满繁华的烟火气。
  曾经商榷安无数次想过,若是重来,他对妧枝是接近还是不接近。
  答案令他无法身心如一,他的身躯意志告诉他,若是不想在情感中被另外一人所掌控,那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可是觑见妧枝的内心却又心生动摇,而当看到她投注来的目光,充满怨憎与冷漠,还透露出厌恶,就在此分道扬镳,互不相识才是最好的结果。
  一意孤行,偏执自我,令他永失所爱,他一生中唯一心动迷恋的女子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商榷安在街头站定,许久没动,令隐没在人群中的下属见后,不得不出现以免他发生意外。
  而当枕戈等人悄然赶来时,见到的只有商榷安弯曲的脊背,一手撑着心口,嘴唇痛苦紧抿,仿佛胸膛内有一道伤口正在撕裂他的感受。
  “大郎君……”
  枕戈扶了他一把,料想他只是见到妧娘子出嫁不舒服,不曾想他连脚步都轻了不少,竟是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郎君若是……想,可以将……抢……或是阻止这门亲事。”
  跟随商榷安许久,忠心耿耿的下属已然明了他对妧娘子的感情,竟也不顾道德,只为了商榷安能好过而出谋划策。
  感觉到呼吸都难受的商榷安终于在许久之后,能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而胸膛内如有千斤重的憋闷始终萦绕其中,且夹杂着一丝时不时会撕裂的疼痛。
  他平缓了气息,重新直起腰身,“那就真的令她恨我到痛不欲生了。”
  枕戈:“大郎君……难道不是一直都想这般让妧娘子记着你么?”
  商榷安黢黑的眼珠静默而凛冽地往不小心冒犯的下属身上一扫,爱恨有两面,非喜便是厌,他的确有意择取另一面,只因为他早已料想到妧枝对他不会再有爱意了。
  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只想她恨他就够了。
  商榷安什么也没说,挥开什么都不懂的下属的扶持,继续往前走,没入人群消失了。
  而被冷冷睨了一眼的枕戈下一刻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头。
  同僚骂道:“蠢货,谁会一直想让人恨死自己呢。与其说恨,不如说是大郎君还在期望那位娘子爱死他呢。”
  郡王府的喜宴热闹不止,前院有许多甘府的亲眷前来帮忙招待,期间还来了一回宫里的人行赏。
  许是知晓历常珽受伤,妧枝还能不离不弃,令宫中对她改观不少,他们的婚事就连圣上都没有再次为难。
  历常珽在甘贯轩帮助下,被挡了不少酒,但也醉意熏然。
  宾客们如至而归,还感觉不够尽兴,依旧令郡王府的下人继续上酒,热闹声沸沸不停,而在甘府的亲眷吸引了注意力后,已经喝了许多酒的历常珽被悄悄带着脱离了宾客们,从一条拐弯的路上步入后院,来到他与妧枝的新房。
  妧枝坐在房内已经许久,她思绪纷乱,一时想到前来看她成亲沉默观礼的商榷安,颇为担心他会捣乱,然而时辰一息一刻过去。
  她问了婢女前院情况,得知在她被送进后宅后,那宾客里面就已经没有宰执大人的身影了,登时颇为意外。
  而历常珽还在前院待客,想来在这么多宾客还有甘府的亲眷在旁的情况下,商榷安定然是不好动手的,这无异是惹了众怒,或许自知自讨没趣而离开。
  这样这也代表他们的牵扯到此终结。
  妧枝提着的心逐渐放下来,她在房中耐心等待,直到屋外下人搀扶和叮嘱的声音响起,历常珽终于结束前院的应酬,到新房里见她。
  “阿枝……”
  历常珽扑上来,因酒意上头没站稳,在房门关上后,整个人都压倒在妧枝身上。
  二人在榻上相拥,妧枝带着微笑看着今日的历常珽,他们各自身着喜服,来祝贺的宾客无一不称赞这对新婚夫妻的登对。
  “常珽。”
  “你高兴吗,阿枝?”历常珽不胜酒力,意识却还残留几分,他搂着妧枝朝她吻了下来。
  妧枝:“高兴,常珽,你呢?”
  忽然,在短暂的亲昵过后,妧枝感觉到脸上湿了一片,不知何时她沾染上历常珽的泪,她睁开眼这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历常珽竟哭了。
  他捂住妧枝的眼,并未再让她看着他,“高兴,我很高兴……阿枝,能娶你,是我这一世的幸运。”
  今夜洞房花烛,本该共享良宵,但历常珽受过伤,他在搂紧妧枝后,等到心绪平静倏地将她放开,“我去拿合卺酒,喝完早些歇息。”
  妧枝看着他的起身离去,历常珽还处于醉酒中,动作并不那么利索,倒酒时差点倒漏出来。
  等他回过身来,拿来酒杯递给妧枝,除了醉意,眼里还有温柔情意凝视着她。
  “喝吧,喝了,你我就是夫妻了。”
  妧枝反驳:“即使不喝,婚仪都举行了,成了婚不是夫妻是什么,难道你还想反悔?”
  历常珽笑了笑,“是我说话不中听。”
  妧枝搭着他的手,二人共同交杯喝下去,一股辛辣之意在喉咙中弥漫流淌,二人神色都有了变化,历常珽尚且还能自持,妧枝则面容浮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