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珣。”
宋一珣低头,在小狼崽亮晶晶双眸注视下吻他鼻尖,眉棱微挑,邀请他讲。
“今晚……”
“你说。”宋一珣轻抚白净幽侧脸,柔声讲话。从白净幽赧然神情中,他自然知晓对方想说什么,但这几日公司所有事务都丢给叶景韫,他有些过意不去,遑论委蛇尚未抓捕归狱。
白净幽眨了下眼,害怕被当作耽溺情/色之徒,他没有直接说双修,而是红着脸小声讲:“前天没有贴贴,昨天也没有。”
随后仰着脑袋眼巴巴望向宋一珣。
他还想再听一遍“我爱你”,这一次,无论宋一珣卡在他脖颈上的手怎样收紧力度,他都要回应,他害怕今后再难找到机会告诉宋一珣他也爱他,彻查之事不能拖太久,顾延泽绝不会允许他游离事外太久。而且他也不确定解除诅咒、清除委蛇后会迎来怎样的惩罚,所以,他想尽可能地多与宋一珣更亲密些。
宋一珣了然,掩住笑意,定定凝小狼崽,然后在他茫然的神色中露出自己颈侧、锁骨、手臂上的痕迹,还附耳轻语逗他:“我腰好酸好痛的,还没缓过来,这些痕迹也还没消退呢。”
实际上,这几日白净幽都在给他揉腰,不适感几近为零,至於身上的暧昧痕迹,还没有他给白净幽留的深。
听他这样一说,白净幽顿感愧疚不已,暗暗责备上回过于放纵的自己,立时似严霜过后的秧苗,蔫了吧唧的,毛绒绒耳朵跟尾巴耷拉着。
“这样啊。”
“今天也不能双修吗?”
见他双瞳氤氲水雾,写满委屈、愧疚、歉意,宋一珣于心不忍,刚盘算如何哄人,就听小狼崽抽噎保证:
“下回,我不会再如此,莽撞的。”
忆起那晚向眼尾泛起潮/红的宋一珣一次次豪无克制地索取,白净幽就懊悔不已,缓慢地转动玻璃般明净眼眸,哑声说:“对不起,一珣,下回你可以更用力掐我脖颈,我不挣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有时候宋一珣下手力道重了些,白净幽就会轻拍对方手背以请求呼吸,他以为是这个举动惹宋一珣不快,霎时,泪如断线的珠子,轰然掉落。
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背,烫得宋一珣脸皮烧起来了,忙不迭捂住小狼崽嘴巴,“宝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藏在角落的喜好猝不及防被无意揪出来,他一下子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叫小狼崽不必自责。
嘶——
宋一珣犯难顿住,交缠的呼吸、细碎的啜泣、纠缠的爱意统统涌上脑海,他又回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喘息声中,实在不好意思同神明讲那些,遂囫囵掩了过去,尴尬找补:“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想给小狼崽留不好印象。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白净幽就流着泪问:“那是不是你让我停,我没停,所以你生气?”
宋一珣摇头,“不是。”
话落,白净幽眼眸倏然黯淡,更加困惑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也不会生你的气。”宋一珣到底于心不忍,柔声哄人,将狼崽拉进怀中,指腹接住滚烫泪珠,在他耳畔低语,未几,小狼崽红着脸、眨巴着眼直直看他,拿尾巴抹掉挂在睫毛的泪。
“真的吗?”
宋一珣看他还似懂非懂又害羞模样,便垂首轻吻他双唇,追问:“那虎虎是觉得我在撒谎,难不成我在虎虎眼中竟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不是的!”白净幽紧张得攥紧自己的尾巴,狂摇头,面色绯红,唇翕合,说在床上喜欢掐脖子并不代表不正经,何况只要宋一珣给的,无论掐脖子还是啃咬,自己都喜欢。
沙发上的宋一珣居高临下欣赏小男友窘迫又认真的神情,心脏被击中软下来动弹不得,倏尔,他轻轻掰开对方攥紧尾巴的手指,捏着指尖,“下次别揪尾巴,会痛。”
白净幽张口却没能说出话,为那黝黑深邃的眼睛再度失了神,宋一珣的怀抱将他紧紧包裹保护,他就什么话也不再说,双手紧紧回抱住宋一珣。
聆听每跳动一次都有在挂念他的心跳。
宋一珣招架不住小男友如此这般投怀送抱,推着人肩膀拉开些距离,哄他也骗自己:
“虎虎,在家也不能随便把尾巴耳朵露出来,要藏好你的尾巴。”
“为什么?”先前露出来也没提过这事儿。
果然,小男友着急发问。
小男友眼神清澈,幽蓝眸子似浩瀚宇宙,极具诱惑,宋一珣深吸一口气才压下粗暴吻人的欲/火,耐心半真半假说最近工作忙,随行跟宋元文他们会不时过来,万一撞上就不好了。
话罢,还特意温柔勒令:
“藏好你的尾巴。”
白净幽不明所以,觉得宋一珣的话有道理,但脑海中有个声音又在说“可他们都清楚你是狼”,他思索须臾决定不再想,反正宋一珣如此说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乖乖照办就行,遂重重点头,承诺只在床上露出来。
……
宋一珣对上那双澄澈眸子,里面溢满真挚同热烈,对方坦荡又懵懂地让他看,丝毫不闪躲,他忍耐良久最终还是失败。白净幽化为一滩水游走在他胸腔,温柔又猛烈,他将人压在台几上粗暴深吻直至小狼崽喘不过气来,才移开唇轻笑,暧昧又缱绻地问怎么还是不会呼吸,还问用不用自己教。
白净幽听了,错了一秒的神,呆呆点头,对上他灼灼目光,旋即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深情裹挟笼罩,声若蚊呐说“要”。
念着有事务需处理,小狼崽还得上班,故此,宋一珣并未很过分地留下显眼痕迹,当然也没教小狼崽怎样在粗暴的吻中换气。
短暂惬意的烟火日常从紧扣的指缝间溜走。
宋一珣重新回到公司,边工作边追踪委蛇踪迹。周三晚上叶景韫接到私人宴的邀请帖,邀他周日晚在兴明酒店参宴,但请帖上只有他一人的名字,他盯着请帖上烫金的“戴”字,思绪却游到窗外的灯火通明中。沉思片刻,叶景韫托人打了电话,电话那端先是迟疑,片刻才点头答应下来。
“你是叶氏族长,这个小忙我理应帮,只是……凡事三思,行商者最忌讳意气用事。”
叶景韫没料到对方如此爽快同意,愣住几秒,又听对方“好言相劝”,直言已三思过,因此所带来的后果都自己承担。
他能独当一面也必须独当一面。
第179章 延维(三十
台式电脑上的时间由八点五十九跳到九点整。
白净幽将视线从办公室门边收回, 打开抽屉拿零食吃早餐,独自在死寂的办公室待到下班时分。
汪君尧拿着份文件刚好碰上白净幽在收拾东西, 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小林最近好点了吗,都七八天了,实在不行你问问他需不需要再批几天假?”他其实想问还回来上班吗,若是不回来直接走赔偿也是可以的,只要能把这两尊大佛送走,多花点钱无所谓。现下白净幽时常让老顾叫去打下手, 林咎也已好几天没在公司出现。
俩大神不在,他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白净幽拉背包拉链的动作一顿,困惑不已, 原来自己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林咎也不在, 然而对方怎么也像那种喜欢不辞而别之人, 他迟疑须臾,回:“我待会儿联系他问问情况。”
话落。
汪君尧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即把两人打包送出去不要再碍事,随即颔首进了里间办公室。
打完下班卡,白净幽掏出手机给林咎发消息,不过直至出电梯也没收到回复, 他不免诧异,林咎平日里回他消息可没超过一分钟。
走出大厅等宋一珣期间,白净幽思忖着,倏尔拨通林咎电话,谁料竟无人接听,他盯着那串号码发去讯息:
“伤好点的话,给我回个电话。”旋即微信也发送同样消息。
林咎是妖,生病不太可能, 大概率是受伤。对方没说,白净幽就只能靠这方小小机器联系,期望对方给回复,毕竟两人好赖也算朋友。
然而等到晚上,白净幽也不见林咎回消息,遂打算明天问汪君尧,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合伙人,那人既是林咎的朋友,想必应该对他行踪略知一二。
“神明这是遇上什么烦恼的事儿了?”
宋一珣将歪头托腮的小狼崽压在枕头上,伸手抚平对方紧蹙的剑眉。
白净幽毛绒绒耳朵轻颤了下,双臂搭上他腰腹,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如实同宋一珣说,说完眼神不禁错开,心里生出丝害怕,害怕宋一珣不开心。
“明天问问,怎么说他也是你同事,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宋一珣温和而笑,手掌下滑到小狼崽下颌,轻轻卡住让对方与自己目光交汇。
似是没料到他的反应,白净幽眼露诧异,呆呆地望着他明眸,“一珣,你……不生气啊?”
“我说过,你有交朋友的权力。何况,神明大人可是亲口叫我相信你的,莫非——”宋一珣拿鼻尖蹭他鼻尖,使坏在喉结上烙下个吻,末了舌尖轻点那颗小痣,缱绻暧昧接着问:“神明大人要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