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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您,这无关情爱,是那种希望您永远幸福平安的喜欢。鸭鸭说过,对喜欢的人需要万分珍视小心,若我真的违背了我的道德,让您做第三者,这不是一种伤害吗?”
  江颂很努力地在解释,可是商扶砚在那一大堆话中只听见了“喜欢”这两个字眼。
  祂死死盯着江颂,像是濒死的鱼终于迎来了甘霖,呼吸骤然加重,胸腔剧烈起伏着,眸底洇出极为病态的痴色。
  “颂颂……”
  “……我不在乎,无论是当第三者,还是一些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看看我好不好,李缘可以做的,我也能,他能帮你渡过发情期,我也可以。”
  被扣烂的指尖还在往外渗血,商扶砚无知无觉,急切的贴近江颂。
  祂想吻他。
  像是李缘那样,一焦躁不安就密无间隙的贴着他求吻。
  江颂从来不会拒绝,会很乖很乖的伸出舌尖,放任李缘下流到极点的癖好。
  “颂颂……”
  商扶砚鼻尖抵在江颂唇边,喘息急促的重重嗅闻着,低声哀求:“……乖宝,求你……”
  “等一……呜!”
  被抵在角落的江颂才张嘴,就被商扶砚急切地闯了进去,粘腻的水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下流的吞咽声暧昧到了极点。
  很熟悉的深吻,熟悉到让江颂甚至没第一时间把人推开。
  太像了。
  无论是痉挛发颤的腰腹,还是扣在后脑的右手,甚至深吻的习惯都与李缘毫无二致。
  江颂恍惚了一下,犯迷糊的眼神湿漉漉的,因为喘不上气而小声哼哼,撒娇似的,叫商扶砚听得脊骨酸颤头皮发麻。
  好可爱……
  “颂颂……”
  商扶砚喘着,颤着,舌尖从江颂齿间退出来时,拉扯的银丝啪嗒一下断在江颂收不回的舌尖上。
  那一刻,商扶砚的理智似乎也跟着断了。
  祂眼前炸开一阵白光,突破阙值的兴奋让祂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躬紧脊背颤栗到发抖,不过是分开一瞬,便又昏头似的吻了过去,从喉腔中喘出来的声响下流荒唐到极点。
  “好棒……”
  “……心肝儿,我爱你……”
  “看着我,乖宝……”
  江颂本来就紧张,现在喘不上气来后脑袋更是晕乎,软趴趴地像是没骨头的猫儿。
  这是不对的。
  他晕乎乎的想着,他应该把人推开,他是有伴侣的妖怪。
  可是……可是……
  他的伴侣是谁来着?
  李缘?
  他之前很喜欢他的,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
  他的喜欢被偷走了。
  江颂忽然有些委屈,眼眶中积聚出水意,眨巴一下眼泪就掉了出来。
  吓得商扶砚呼吸微窒,连忙停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哪里疼,是舌尖吗?别哭别哭乖宝,我看看。”
  可越安抚江颂眼泪掉得越厉害,他也不出声,就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商扶砚伸手检查他的嘴巴的时候,他用力别过头去,把人推开,鞋也不穿,赤脚埋着头就要往外走。
  “颂颂!”
  商扶砚被他这副模样吓坏了,连忙想要拽住他,才碰到江颂的手就被他给甩开了。
  他眸光还在湿漉漉的,鼻尖发红,微微蹙着眉对商扶砚说:“这样是不对的。”
  “……什么?”
  “我有伴侣,我需要对他负责。”
  即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喜欢他了,可是责任还在。
  他不能做一个负心汉,两边都钓着。
  所以江颂轻轻吸了一口气,还是说道:“我会离开昆仑神殿。”
  “那我呢?!”
  商扶砚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克制不住地拔高,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妒夫。
  刚刚才因为那个吻重燃了一些希望,现在就要把祂毁得一干二净。
  做梦!!
  祂重重喘着,眸中的阴鸷和妒忌几乎快凝成了实质,颤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江颂。”
  “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第132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22
  大概是见惯了李缘偏执的模样, 所以此刻江颂出奇的冷静。
  他没有和商扶砚争执,也没有安抚,只是很心平气和地说:“等您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很冷静!”
  江颂:“……不见得。”
  这冷不丁的三个字堵得商扶砚心绪越发沉闷, 甚至因为情绪起伏得太过于剧烈, 周遭都蔓延开了细小的冰晶。
  看得江颂轻轻叹气, “我们明天再聊吧。”
  说完他就要走, 后面的人气息猛地沉乱了几分,固执到极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走就走, 他停就停。
  也不说话,眸光沉郁阴冷,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这让江颂有些新奇,毕竟第一次见道尊这略微有些幼稚的一面。
  不过祂生气归生气, 江颂的事情依旧样样都要经手, 水果剥皮, 屋舍整理,玩具清洁……
  和以往没什么差别, 只是在第二天,等祂把布偶老虎晾晒起来,回头却发现自己剥的橘子和葡萄江颂一点没动。
  这像是一个讯号。
  一个即将一刀两断的讯号。
  古怪的焦虑又开始像虫子一样往商扶砚四肢百骸爬, 祂眼帘半垂,在光影下脸色白得惊人。
  略微停顿一瞬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般转进内殿。
  江颂在收拾东西。
  这个地方是商扶砚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祂知道自己的小妖怪干净又漂亮,总是不喜欢穿鞋,所以这儿哪哪都垫着软毯。
  他爱精巧的小玩意, 商扶砚便恨不得搜罗出整个洪荒尊界存在的漂亮东西,费尽心思地讨他开心。
  南面的书墙上摆着成千上万的话本,东南侧的乌木衣柜中挂着一寸万金的昂贵衣裳……
  可他如今看都不看一眼,只拿了他最初的那几件东西。
  养在金玉满堂里的鸟儿,现在抖抖被养好的翅膀,准备离开祂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商扶砚瞳孔怪异地缩成一个细点,目光突兀地落在江颂后颈处。
  藏在祂影子里的怪物又开始蠢蠢欲动,无数条细蛇般的影子往着江颂的方向挣扎,自相残杀,扭曲到变形。
  歇斯底里的怒骂和尖叫在商扶砚耳边此起彼伏。
  ——散情水没有用!
  ——他还在念着那条该死的贱狗!
  ——他要离开他要离开他要离开……
  ——怎么办,会死的,怎么办……
  耳边沉重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商扶砚没有意识到自己瞳孔已经沁出了怪异的青色,整个人如同被溺在深海中那般喘不上气来。
  一众癫狂的窃窃私语中,一道极不明晰的声音忽然说——
  为什么不拔掉他的情根呢?
  咻忽间,所有声响全都静谧了下去,商扶砚耳边短暂地出现了一阵嗡鸣。
  祂看见江颂若有所感般回头,与祂对上目光后说了一些话。
  祂没怎么听清,却也大概知道,他又在说什么离开之类的话,言语之间总提到“李缘”两个字。
  说什么责任,什么伴侣。
  很吵。
  商扶砚瞳孔中透不进去亮光,祂盯着江颂,忽然冷不丁的问他:“为什么不吃水果?”
  这话叫那小妖怪愣怔了一下,而后略微不自在的飘开目光。
  “现在还不饿。”
  “你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忽略过去。”
  江颂没有再说话。
  沉默中,商扶砚目光又再次划过他的后颈。
  那里藏着江颂的情根。
  只要拔掉,他就不会怨憎,不会动心,情绪像风一样,干干净净地存在。
  不会再拘泥于什么责任,对于情爱毫不在乎又享受得理所当然。
  他不会再念着李缘,变得散漫而柔软,坦陈而自然的接受另一份情欲。
  没有这个东西,并不会影响他什么。
  甚至能让他少很多烦恼,叫他不必纠结他人的生老病死,永远保持着本心朝前走。
  这对于江颂而言本就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不是吗?
  影子里的东西开始肆虐泛滥,商扶砚浑身沁在阴影里,呼吸屏到近乎没有。
  穿堂而过的风依旧很温柔,祂眼帘低压,一步,一步地迈向江颂。
  祂在给他机会逃跑。
  可是这个笨蛋的危机意识已经被腐化完全了,他跪坐在地上,身前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裳,还有一些零碎不值钱的小物件。
  仰头和面色平静冷淡的商扶砚对视,江颂还一无所知地从自己小包袱里拿出果干,递给商扶砚。
  “您别生气,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您是李缘——”
  “我不是他。”
  商扶砚哑声打断江颂,很耐心的小妖怪也没有生气,慢吞吞地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