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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婴孩周身覆着细软红绒,咿呀啼哭,煞是可爱。
  韵蘅俯身与他四目相对,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狐族的婴儿,模样?可爱极了。
  她伸出手指与那小手相握,眼睛眯成月牙形:“小家伙,你?好呀!”
  景连问道:“怎么只有一个婴儿,难道不是双生?子?”
  首领边轻拍着骨宴边道:“为父也很困惑,但确实只有他这一胎。”
  韵眸光一转,突而灵光一现开口:“我以前跟着别的仙神游历时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好像是因为另一胞胎儿灵力太弱,出生?时与同胞相融,合二为一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仙子,果然见多识广啊。”首领赞同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景连安下心来好好打量着自己的亲弟弟,手指轻抚着他滑嫩的面颊,“骨宴,以后哥哥带你?一起驯服野猪。”
  韵蘅:“……”
  吃过晚宴后,众狐围拱火而舞,欢歌笑语,其乐融融。韵蘅看着这热闹景象,唇角不自觉扬起。
  “一起啊。”景连向她伸出邀请的左手。
  “好啊。”她欣然应允,与他执手步入舞阵。二人随乐声蹦跳,融入这欢腾之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正有一双幽邃眼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目光凝在韵蘅和景连之间,看着少?女明媚的笑颜和他们紧握的双手,那人指尖攥得泛白。
  “既然来了我们狐族部落,不妨在此处住下,我带你?好好游玩一番,狐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定教你?乐不思蜀。”景连凑近她耳畔,在喧闹声中朗声道。
  这几天已经?够烦的了,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将一切烦恼忘却。韵蘅欣然应允了。
  翌日景连便带着韵蘅来到狐族集市。和人间无甚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每个商贩身后都垂着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尾巴,象征着狐妖的身份。
  韵蘅在一处摊位前驻足:“这是……狐尾?”
  只见这摊位上挂着各式各样?由狐尾做成的挂坠。
  “狐狸卖狐尾?”韵蘅不可置信,这和凡人卖胳膊有什么区别。
  景连失笑解释:“这是由化形草幻化而成的狐尾,和我们屁股后面的狐尾可不同。”
  韵蘅点点头,松了口气。
  “狐妖的狐尾可珍贵着呢,要给也只能给挚爱之人。”景连瞟了眼身旁人的神色。
  韵蘅显然没听?进去,自顾自得欣赏着这些?“狐尾。”
  “景连少?主,首领急召,请速速回部落。”有一狐仆风尘仆仆前来说?道。
  韵蘅闻言摆手:“那你?去吧,我自己逛着就好。”
  “仙子也得回去一趟。”狐仆打断她的话,“因为还有一件事。”
  “什么?”
  第59章你若给我洗脚铺床,便给……
  灵界与仙界大有不同, 仙界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而灵界更像另一个?人间。
  “发生何事了??”景连的语气淡然,他见父王仍是惯常那副悠闲模样, 毫无?焦急之色,便知定非什么要?紧事。
  “请随我来。”首领这句话?是冲着韵蘅说的。
  三个?人未走进房间,便闻到那浓厚的药材味,只见三个?衣冠齐整的狐妖正围着床榻, 他们从一个?箱子里带出一堆瓶瓶罐罐,韵蘅认出来这是狐族的大夫。
  待走近了?,韵蘅看清榻上之人面容,不由瞳孔微缩:“沥……沥鹤?”
  只见沥鹤面色苍白如?纸,额间沁着细密汗珠,胸前衣襟已被鲜血浸透。狐医已处置过伤口, 紫色药粉覆在那道狰狞裂痕上, 更显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韵蘅急声问道。
  首领道:“今日?在狐族边界发现他时已是重伤。观其衣袂飘飘颇有仙姿, 想着许是仙界中人, 便带回?来治疗。”
  韵蘅的目光锁定在那已经止血的伤处, 看着那伤口, 她的胸口仿佛也有些?许阵痛。
  “他确实是仙族,我的故友。”
  首领:“那我就没看错人, 他现在虽然昏迷, 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伤口既深且长, 需在此静养些?时日?, 险些?伤到要?害。”
  “麻烦首领了?。”韵蘅颔首致谢。
  景连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再看看床上昏迷的仙族,摩挲着下巴说出心中所想:“所以……叫我回?来所为?何事?”
  “没事啊。”首领坦然, “若说真有什么事——去?哄你弟弟安寝。”
  景连:“……”
  韵蘅已经坐到沥鹤身侧,她微皱眉头,攥着衣袖擦拭着沥鹤因痛苦留下的冷汗。
  她恍惚了?一下,好?像二人又?回?到了?那个?皇宫,回?到了?那个?夜晚。
  “你怎么了??”看着韵蘅神色恍惚,景连关切道。
  韵蘅回?过神,思绪又?拉回?了?现在:“没事。”
  景连宽慰道:“你不必担忧,我们狐族在治疗这种外伤上非常厉害,保准你这故友连个?疤都不会留。”
  韵蘅笑了?。
  他为?何会来灵界?又?为?何会身受重伤?万千疑惑盘桓心头,只能等他苏醒。
  ……
  沥鹤只觉颅中如?灌铅般沉重,眼皮似有千钧之力。几番挣扎,方才勉强睁目。
  他僵硬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似乎并不意外。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确定没有旁的人后,他又?垂下眼眸。
  韵蘅端着药汤入内时看沥鹤还在昏睡,便便轻手搁下药盏,落座榻边。
  纤纤玉指拨开其凌乱的发丝,韵蘅从未如?此安静地打量着他。
  “臭石头……”她轻声嘟囔。
  “等你醒了?,我可不想听到你说什么‘为?了?寻我才跟到此处’,若你口出狂言,我定要?和你斗上一番。”说着她端起药汤,舀起一勺吹了?吹。
  “张嘴。”床上人依旧压牙关紧闭,韵蘅怀疑自己的法术是不是失灵了?。
  “张嘴。”沥鹤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她只得伸手捏住他下颌,指间稍一用力,便见他唇瓣被迫启作个?难看的“o”形。
  莫名有些?滑稽。
  韵蘅憋住笑,拿起药勺谨慎地灌到他嘴边,仍有几滴顺着唇角滑落,染脏了?素白衣襟。
  这般擦拭嘴角、整理衣领的活计,倒像是侍女伺候瘫痪病人。
  过了?好?久终于把?药汤都灌了?下去?,韵蘅累得竟冒了?汗。
  “我这么伺候你,你醒了?可要?加倍奉还!”韵蘅扭着手腕怨声道。
  沥鹤依旧像一潭死水般躺着。
  韵蘅叹了?口气,视线重新锁定在其被包扎的伤口。
  “因为?我心悦你——”韵蘅耳边又?响起这扎耳的话?,她晃头企图忘却这件事。
  这般话?语若出自旁人之口,她只当是玩笑。可偏偏这个?人是沥鹤……
  他定又?是戏弄于我。韵蘅暗自说服自己。
  可眼前偏浮现出他说那话?时慌乱焦急的模样,那是两人相识千百年以来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若是真的,也是他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我这么纠结干什么?”
  韵蘅看着昏睡的人轻声道:“你若肯当我的仆人,对我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我倒可以勉强给你一个?机会。”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说罢她起身欲走,结果手腕却被一股大力禁锢。
  她低头看去?,只见沥鹤正睁眼看着她。
  他轻轻一拽,少女没站稳扑到他身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韵蘅祈祷他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刚刚……你说的是真的吗?”沥鹤问道。
  “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说。”韵蘅眸光游移,不敢与其对视。
  “你说愿予我一个?机会。”沥鹤声音低哑,目光灼灼。
  “你听岔了?。”韵蘅耳尖绯红,强作凶狠状,“我说的是给你一记拳头,再不松手休怪我动手。”
  结果还没等她出击,沥鹤便扭曲了?眉眼。韵蘅这才意识到自己压到了?他的伤口,连忙起身。
  不料腕间力道未松,沥鹤的手还在攥着她,眼神中透露着执着。
  韵蘅道:“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再不放手我真揍你了?昂,你现在病怏怏的可打不过我。”
  沥鹤眉头微皱,声音沙哑道:“我不小?心被凶兽所伤,胸口好?痛。”
  “那你为?何要?来灵界?”
  “随便闲逛。”
  “啊?”韵蘅显然不信,随便闲逛到灵界?
  沥鹤一副委屈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你不让我说是来寻你。”
  韵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真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是刚醒吗?你骗我!”
  沥鹤扶住被她敲打的肩膀:“我只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了?你说的话?。”
  韵蘅从牙缝中挤出话?:“……真想和你绝一死斗。”
  沥鹤还在攥着她的手,等待回?答。
  韵蘅见挣脱不过,敷衍道:“好?好?好?,沥鹤仙神要?是肯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脚铺床,我就勉强让你当我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