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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看着少女粉红的耳根,沥鹤低头暗笑。
  ……
  韵蘅逃跑似地冲出房门,双手捧住发烫的面颊,心乱如?麻。
  “你被罚站了?吗?”景连见她愣直站在原地上前问道。
  韵蘅抬头生无?可恋说道:“没错,老?天爷确实在惩罚我。”
  景连以为?她是担心屋里躺着的那位,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没事,你朋友一定会没事的,我保准他今晚就会醒。”
  “我希望他永远不醒。”
  景连:“?”
  不明就里的狐族少主推门而入。
  “哎呦,你醒啦!”景连见沥鹤活了?过来,兴奋地回?头说道,“我就说吧,只要?我们狐族出马,腐朽也能化神奇。”
  韵蘅倚在门边干笑两声。
  “多谢。”此时沥鹤病殃殃地倚在床榻,长发耷拉在榻上,眉宇间透露着易碎的脆弱,简直就是个?病美人。
  “在下景连,敢问仙君名讳。”
  “沥鹤。”
  “沥鹤……”景连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沥鹤!你是沥鹤!”
  韵蘅好?奇地探头。
  “我小?时候经常听我爷爷提起你,你可是我们狐族的恩人啊!”景连眼眸明亮如?新,说着双手捧起沥鹤的手。
  韵蘅听得云里雾里:我小?时候?爷爷?沥鹤这么老?吗?
  沥鹤连忙抽回?手,:“原来此处是狐族领地。”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救下了?大恩人!我现在就去?禀明父王,定要?大摆宴席好?好?接待恩人!”说着便像风一般窜了?出去?。
  屋内一时静默,韵蘅感觉有点尴尬,她故作镇静问道:“你以前干了?什么好?事?”
  沥鹤有气无?力回?道:“许是几百年前狐族与别的族类争地盘时全族被下了?药,我正好?途径此地便用炼制好?的丹药救了?其一族性命。”
  韵蘅点点头,那确实是大恩人了?。
  忽见景连又?旋风般折返:“今日?仓促,父王决定先设小?宴招待恩人,过两日?必当大摆筵席。”
  空气静了?片刻。
  “我可以去?吗?”沥鹤看向韵蘅。
  “你去?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韵蘅双手抱胸,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景连给拉住。
  “沥鹤仙君身上有伤,还请韵蘅和我一起扶他去?宴厅。”
  韵蘅现在恨不得离沥鹤十万八千里,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二人来到床边,一人一边把?住病人的左右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别碰我手。”韵蘅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温度,警告道。
  沥鹤轻咳了?两声,虚弱道:“对不起,我实在无?力支撑。”说罢便要?抽回?搭在她胳膊上的手臂。
  谁料韵蘅把?他拽了?回?来,二人双手紧握:“罢了?罢了?。”
  沥鹤扬了?下嘴唇。
  说是小?宴,却见百道珍馐陈列于圆桌之上,色香俱全,惹得韵蘅暗暗咽津。三人落座,沥鹤与景连分列她左右。
  打眼一看宴席上都是狐族里举足轻重的长辈。
  此时宴席上只剩下一个?空位,只见一个?弓着腰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暗处走了?进来,见到沥鹤后愣了?一下,激动地甩下拐杖扑向他,眼含热泪道:“沥鹤仙神,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您。”
  第60章可是你亲了我
  沥鹤在韵蘅搀扶下缓缓起身, 与狐族老者执手相握,他?神色淡然道:“久违了。”
  老人深陷的眼眶中?泛起浊泪,哽咽着沙哑道:“沥鹤仙神还是和当年一样风华依旧……”
  席间众人见此情景, 无不?眼眶发热,连景连亦不?能免。
  爷爷年迈体衰,平素连族中?事务都鲜少过问,今日听?闻沥鹤仙君驾临, 竟陡然精神矍铄,污浊的眼眸也泛起了光亮。
  纵使缠绵病榻多年,此刻也执意要亲迎仙神。
  “爷爷您身子骨不?好,先落座歇息吧。”景连搀扶着老人落座。
  待宾主?尽数落座,宴席始开。
  “我狐族有幸,得蒙二位贵客驾临, 我先干一杯聊表敬意。”说罢便?一口?饮尽。
  沥鹤因伤不?便?饮酒。韵蘅无事, 遂陪饮一盏琼浆。
  待族长举箸, 宴席方始。饥肠辘辘的韵蘅毫不?客气地挟起一只肥硕鸡腿大快朵颐, 余光瞥见身侧男子纹丝不?动, 她转头见沥鹤呆呆地凝望着案上珍馐。
  “怎么了”韵蘅腮帮鼓胀如藏食的仓鼠。
  沥鹤薄唇轻抿:“我的手臂……动不?了。”
  “你伤口?不?是在胸口?吗?”
  “心脉受损, 牵连经络,故而不?能动。”沥鹤明明没有表情, 韵蘅却感觉他?委屈极了。
  韵蘅怔忡片刻, 迟疑道:“那......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沥鹤唇角微扬, 目光落在那碟八宝鸭上。
  韵蘅会意, 挟了一大块块鸭肉置于他?面前玉碟中?,随即扭头继续啃噬鸡腿。
  沥鹤身子前倾,深深盯着专注吃饭少女。
  “你干嘛, 别指望我来喂你。”韵蘅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瞪圆杏目连忙拒绝。
  沥鹤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韵蘅感觉身旁人的眼神像针一般刺向她,最?终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把未啃完的鸡腿掷下,对上其眼神说道:“好好好,我真是败给?你了。”
  说罢赌气执箸,将鸭肉撕作碎块,此时?对她而言,盘中?的鸭肉就是沥鹤,她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
  沥鹤见她柳眉倒竖撕扯鸭肉的模样,不?禁莞尔。
  “吃!”韵蘅夹起一小块肉怼到其嘴边。
  沥鹤笑着吃了下去。
  未及咽下,又一箸肉已?送至唇边:“再吃!”
  两个人一来一回,沥鹤已?然塞不?下了,脸肿得像被人打了。
  “咳……”终是被呛得轻咳起来。
  韵蘅见状心情大好,如灌汤药般捏开他?的嘴,徐徐喂入一口?清水。
  虽是伺候人的活计,此刻韵蘅倒觉意趣横生。她笑睨着满面通红的男子:“沥大少爷还想吃什么呀?”
  沥鹤撇了一眼身旁的凉拌鲜笋:“这个。”
  嘿你还真点上了。
  韵蘅就这样一来一回地喂着他?,景连看着这略显滑稽的一幕顿感有些眼熟。
  他?想起来了,母后喂养弟弟时?也是这个样子。
  许久后宴席终于结束了,韵蘅的胳膊累抽了,沥鹤的嘴也累麻了。
  韵蘅回到自己的房间,左手揉着肩膀,还在想着沥鹤在仙界说的话。
  说到底还是自己被他?耍了,韵蘅感到羞耻。
  “咚咚——”忽而传来敲门声。
  “请进。”韵蘅整理?了下衣衫。
  那人推门而入,见到是景连,韵蘅神色稍松。
  他?捧着食盒含笑而入:“姑娘席间只顾照料沥鹤仙君,未曾饱腹,约莫着会饿,我便?松来了点心。”
  让他?这么一说,韵蘅确实?感觉肚子扁扁的,坦然接过放在桌子上吃了起来。
  景连静坐一旁,凝望她进食的模样,忽而轻笑。
  景连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突然笑了。
  “怎么了?”韵蘅听?到他?短促的笑声,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将东西咽下,含糊问道。
  景连笑着低头擦了擦鼻子说:“没事。”
  可?话毕他?便?意识到不?应该把话题结束得那么匆忙,便?又开口?:
  “我们整个狐族都得知沥鹤仙神驾临,欢喜不?胜,便?要过几天要举行一个巨大的招待宴席,届时?我带你好好玩玩,上回的狐族集会不?是没逛完吗,我们还可?以去放河灯……”
  韵蘅只是一味地埋头用膳,听?到他?的话只是频频点头。
  景连见状又不?经意地凑近了一点。
  “咦?”韵蘅夹起一块肉打量着:“这肉似乎是镶在茄子里的肉馅,怎么光见肉不?见茄子呢?
  景连:“你不?是不?爱吃茄子吗?”
  韵蘅讶然:“诶,你怎么知道?”
  景连直言道:“我刚才去看望沥鹤仙神,他?恰好也在吃夜宵,他?说你是个饕餮,现在指定饿了,便?捡了一些想让侍女送给?你。但……我自荐想亲自送给?你。”他?说罢耳根微红,赧然挠首。
  景连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饕——餮——”韵蘅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字。只能卡嚓一声手中?的木筷已?折断。
  此刻她恨不能将方才所食尽数呕出?。
  “怎么了?”景连见面前人脸色铁青,问道。
  “我,没,事。”韵蘅一字一眼说道,“谢谢你送来吃食。”
  景连见她无恙便?安下心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待房间只剩下她一人时?,韵蘅仍被怒火压制在原地,她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烧为灰烬。
  韵蘅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可?是每每沾上和沥鹤有关的事她总是都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