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打不过靳唯。而且,她舍不得呢。
这最后一个,简直是上天给她的惊喜。
弟弟,挺好。
沈念来不及看她的手机,很多信息。反正就是他们一边幽怨一边快乐。
在她发了那句“我愿意”之后。
沈念重新把外套披上,靳唯知道她要走了,护在她身旁。
但她只是走到文件柜后面。
半遮挡的光线,刚刚好。
她的手微攥了下靳唯的手腕,松开。
靳唯反应很快,一下抓住,没让她的手远离。
沈念促狭:“上班呢。”
靳唯觉得自己今天特别不扛事,耳朵又烫起来,心跟被猫爪子挠过似的,酥酥麻麻。
那些梦里的内容直逼他的脑子,让他又恼又窘。
他微哑着嗓子:“可以请假吗?”
沈念划拨着他的衬衫领子,“你请假有事?”
靳唯:“很重要的事。”
沈念:“有多重要?”
他不作声,如擂鼓的心跳和他不稳的呼吸,似乎已到边缘。
沈念在他衬衫印下一个吻,就像吻在他的心上。
靳唯无法自控,想说什么,喉咙像被堵住。
沈念注视着他每一个表情,“我原本不想,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我不如你定力那么足,你还这样有意无意招我……”
靳唯似有很多话想说:“沈小姐,”
他想告诉她,哪怕他不想招她,却也无法静下心来。好像怎么努力都没用,像注定要走到她身边,想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嘘,别激动,我懂。”沈念与他双手相扣,她与他调换了位置,这会儿像是把他抵在整墙的文件柜上,“你接到我的花,你并没有拒绝。”
“现在你要掉头也晚了。我也不会让你说不。”
沈念轻吻他的唇,用尽她能给的温柔。
但是靳唯不要这样的温吞,他要的是燃烧。就像她只对他一样。
很奇怪,明知道沈小姐有那么多男朋友,他却从她眼里看到她对他跟对别人的不一样。
那次她明明可以的,但她推开了他。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起初以为是自己躲过了,但分明不是庆幸。
而是遗憾。
他也会想,哪怕她一时冲动,哪怕她想春风一度……他好像没有任何排斥。
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终于等到了似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但是现在,他再清楚不过,她对他的影响大到他根本无力抵抗。
之前能克制,是因为她从未越过那条线,他可以假装。
然而上次之后,他怎么也假装不下去。
他只知道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再跟自己的心对抗。
沈念轻声说:“我批准你请假。”年下,真的不一样,况且他的体魄,万里挑一。
像飓风过境,又像他们的默契,一切刚刚好。
……
很久过去,沈念要起来,靳唯利落地将她抱起。
这个体力!
沈念轻轻咋舌,但凡虚点都跟不上。
是弟弟厉害吗,说一万次都是靳唯厉害。
她在他耳边呢喃:“靳唯,你还没喊我。”
靳唯呼吸一滞,刚才他答应了她很多事情,但……没几件是正经事。
沈念的手攀着他的臂膀,“不喊吗?我想听。”
靳唯没什么包袱,最多是脸皮薄一点,他正要张口,沈念突然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然后戳着他的锁骨故意控诉:“弟弟,坏弟弟。”
靳唯默不作声,他只知他在那当口,也喊了她很多声“姐姐”。
番外 所谓刀枪,所谓对手
星寓的夜,很美。
今夜尤其。
沈念瞥了眼墙上的钟,早就过了十二点。
但是靳唯好像还想继续这么抱着,安静的,缱绻的。
他的生活很简单,她应该算是他的意外。
他的拥抱也很简单,很安心,很温暖。
以至于她有点不好开口。角色变了,他不能再跟从前一样,时时待在她身边,哪怕是以保镖的身份。
边界感一定得有。
“靳唯。”沈念轻声喊他。
靳唯在她耳边应了一声,声音清朗。
沈念从他臂弯里起来,用了个温和的开场:“靳唯,你喜欢我吗?”
靳唯的脸烫热,但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喜欢。”
沈念勾了下他的手指,“这么巧,我也喜欢你。所以,不当保镖了好吗?”
靳唯一愣,而后浓浓的失落感涌上来,喉咙都是酸的。
他慢了半拍,但还是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她不喜欢跟工作中的伙伴有感情牵扯,那会影响她征战的速度。
这是她的另一个宇宙,她要保持完整的理智输出。
沈念不作声,任由他慢慢消化。靳唯懂她。
他跟在她身边时间不长,但目睹过她的柳暗花明,也见证过她的起死回生,更亲历她的峰回路转,以及花好月圆。
她不用跟他解释。为了他们的以后,靳唯一定会那样选择。
她给他递了罐啤酒,靳唯呼呼地灌下去,几口干完,然后捏扁了易拉罐。
沈念哭笑不得。这才是年下,非常真实了。
平常得有多装,才能维持那张面瘫脸。
但作为保镖必须那样才有震慑效果。
等靳唯缓过来,沈念重新圈住他的腰,奖赏般亲了下他的鬓角,“弟弟好乖。”
靳唯扣着她后脑勺,突然狠狠地吻她。
天天见是不可能的。但比起天天看得到碰不到,他还是知道怎么选择更有利。
正如她的那些男朋友们。难道他们不吃醋?
错,每一个都吃,而且醋劲都很大。
既然不能独自拥有,那便争取利益最大化。
这点他从每一个的身上都看得到。形式各有不同,目标只有一个,想要她的心,想在她的心里占有更重的份量,然后坚守,蚕食或吞并、排挤,直到最后的胜利。
但几乎不可能。
除非到生命终结。
这个局到现在,基本就是斗命长。
靳唯松开沈念,她的嘴唇嫣红,她半娇半怨地看着他。
靳唯差点忍不住。但正事要紧,事关以后。
他跟沈念说:“我不当你的贴身保镖,但你身边的安保人员,我看过才放心。”
沈念笑意更深,她揉着自己的唇角,“当然啊,我不愿意埋没你的才能。”
靳唯的脸又烫起来。他的才能……对比其他人,他的才能不值一提。
但必要时候,他可以是她的刀她的枪,让他的沈小姐没有后顾之忧。
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靳唯想起休假前的那次所谓“特训”。现在涌起一股热血,他觉得,还可以练得更强一点。
毕竟从现在起,要出手的几率大幅提升。
靳唯默默地把衣服套上,沈念好奇地看着他,他到底没忍住,又把她压下去吻了很久。
然后起来,准备离开。
沈念促狭道:“真的够了?”
靳唯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腿,“这个时候,我最佩服的人是岑医生。”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他那样,切实地为沈念好。
他其实挺害怕今天突然这么“无状”会伤到沈念。
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猛。
沈念的眼神柔得像棉花,她戳了下他的手臂,“你也很好。不用担心,我还行。”
但是实话实说,要是再来……她后面得有一阵子戒色戒欲。
“好好休息。我值完今晚这一班。”靳唯的面色已经恢复他惯常的样子。
以后虽然不能每天见她,却多了一种无形的牵绊,心里再也不是空落落,而是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明月依旧,不同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大,这里这个,还有那边那两个像来找茬的……”
顾东叼着烟往不同的两个方向瞅了两眼,“以后这几个不用管,有屎就招待一口。”
“……”
姓霍的自己坐一边,一看就是那种人嫌狗厌的。
陈彦白跟何之恒其实也没能说得上两句,但也不是那种一见就掐的氛围。
大明星恐怕是憋久了,居然冒着风险戴个黑框眼镜,粘了些落腮胡就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他底细,还真像来踩场的。
呵,都跑来他这里,不就是本着既然难受就一块难受,谁也别想比谁爽的心理。
要问为什么那个疯批跟疯批死对头没来,那是因为他们没被靳唯揍过。
顾东自己调了杯酒,辛辣滑过喉咙,火烧一样。
灼心。
他招手让人把同样的几杯给那几个送过去。
妈的,看谁难受。
姓霍的第一个喝了,然后对他死亡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