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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彦白跟大明星是同时入口的,然后都往他这边的吧台走过来。
  顾东把烟盒丢过去,陈彦白没接,何之恒倒是接住了,很快就吞云吐雾起来。
  陈彦白拧了下眉。
  顾东“嗤”了一声,“你这副尊容敢在她面前摆吗?”
  何之恒反唇相讥:“就像你一肚子黑水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一样。”
  各自都不说话了。
  陈彦白的长指在吧台上点了几下,“那天就有征兆。”
  顾东闲闲地接话:“哦,你被过肩摔那天,腰挺痛的吧。”
  陈彦白:“你不痛?”
  痛。那小子打人不要命。
  但是他作为沈念的保镖,绝对是有这个实力。
  只是……长得太帅体格太好也不行啊。突然就又多了一个对手。
  还是个不好搞的对手。
  几个人满腹心事又默默地喝起酒来,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还是何之恒要笑不笑地说:“还以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出局后就没有……”
  陈彦白跟顾东都很自然想到后半句。
  以为不会再有小的入局,没想到,最安全的就是最危险的。
  莫子渊都不需要他们动手,就已经作死了。
  靳唯却不一样。
  何之恒像喃喃自语:“他就像……”
  陈彦白跟顾东同时盯着他,话却被从他们身后经过的霍钧尧抢了。
  他低沉的嗓音像在强调事情的严重:“像波将金。”
  番外 不怕每个人都有,就怕专属某个人
  这下连顾东都罕见地收起了笑,眼神凶得一批。
  靳唯当沈念保镖时,她刚刚跟傅北泽断了。
  这是个可怕的时机,比沈念跟他们正式在一起都早。
  更恐怖的是,他见证了沈念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培养出来的默契远胜他们。
  很要命。
  这真不是情感上谁胜了谁的问题。
  从用得顺手这一点来说,人都是倾向于自己更习惯的人。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一瞬间,满满的危机感还是充斥在每个人的胸口。
  好个靳唯。
  他甚至捡到了沈念抛出去的花。这要搁古时候,就跟绣球招亲一毛一样。
  怎么就刚刚好被他拿到了,就是运算都算不到那么准的。
  但又不得不说,他比莫子渊强太多,这才是大小姐会看上的人。
  顾东暗想,现在开始是不是得多练练拳脚,指不定以后还要交手。
  还是陈彦白先作声,他按下那点酸涩道:“既然这样了,沈念一定会安排好。”
  靳唯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天天守在念念身旁。
  他们不允许。念念自己也不允许。
  她的安危绝对不能与情感挂钩。人一旦有了情感上的牵绊,很难时刻保持理智与清醒。
  靳唯最好别让他们瞧错了他。
  几个人又沉默下来,明明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偏偏坐一起又像一座奇怪的围城,森严、冷肃、危险、牢固,外人难以靠近。
  而围城里的他们自己,也在互相排斥,甚至一直有要斗的苗头,却又暂时保持克制状态。
  霍钧尧率先从这个局里出来,他看了陈彦白两眼。
  目前为止,陈彦白应该是最像官方的官方发言?
  那么沈念应该会将靳唯调离她身边。
  不然怎么对得上她那句“我愿意”。
  不怕每个人都有,怕的是她最后成为某个人的。
  若真到那个时候,恐怕才是灭顶之灾。
  是不是得防范于未然……
  顾东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在变。
  白月光还是那副清高样,但心里的想法谁还能不知道?
  大明星那股妒意,早就被他捏着酒杯的手出卖了。
  最腹黑也最逞凶好斗的,依然是姓霍的。那满身的戾气,特么能穿透他身上的西装,再加三百道工序都未必掩盖得了。
  顾东嗤笑:“怎么,霍总已经在盘算给他买眼罩了?”(参照波将金的眼)
  这话一出,不止霍钧尧像狼一样盯着他,连何之恒也罕见地目光锐利。
  至于陈彦白嘛……他不表态就是观望的意思。噢,不是观望,是吃瓜,他向来想当那个假惺惺劝架的,其实最后捡便宜。
  真想得美。
  姓霍的有那么蠢吗?即便真要做点什么,他也会把他们都拖下水,甚至连不在场的疯批跟疯批死对头,也无一幸免。
  这叫要死一块死。
  他已经攻克了枪打出头鸟这个局限。
  呵,跟在大小姐身边,少一点智商都不行。
  谁都不能停下进取的步伐。
  稍有不慎就被挤掉,哭都找不到地儿。
  可还是那句话,做什么无所谓,只要做到大小姐的心坎上就没问题。
  要是做不到反而惹大小姐生厌,那不如不做。
  这不叫作死,叫自杀。
  他不干这种蠢事,谁要做谁做。
  顾东把自己高高挂起,唇边噙着一抹假笑,“霍总这能耐,在港城还是挺好使的。”
  意思是在海城,你就别想了。要嘎你自己嘎,别连累人。
  顾东明晃晃地赶客:“刚那杯酒就当请霍总喝了,别说来过d调就行。”
  万一大小姐搞个连带责任,哦豁,他就是有十八般武艺都回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靳唯……像波将金就波将金吧。只要大小姐那句“我愿意”还在,他就不会让她收回去。
  未来还长,谁知道会是什么造化?
  说不定,那个掐尖好胜的一个想不开作妖,第一个就出局,接着大明星沾点什么绯闻,然后熬死那个疯批,再到疯批死对头……呵呵,人生处处是机会。
  他只要管好自己,稳定输出就行。
  顾东缓过来了,又调了杯酒。这次的酒涩中带甘,回味悠远。
  想开一点,没有靳唯,也有远唯,就当多了一个盯着大小姐的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反应。
  分散大小姐的注意力之余,势必不会再让她有纳鱼入塘的空隙。
  顾东的手指敲了两下杯沿,连那疯批他都能忍下,靳唯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他在观看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
  何之恒几乎是秒懂。更别说一直揣着明白当糊涂的陈彦白。
  霍钧尧能入这个局,是他们都没想过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念念根本不会碰这样的。
  然而世事奇妙,他还是占了一席之地,虽然是所有人里头最艰难的,但还是守到了念念。
  现在他想动……波将金,那就动去吧。反正他以前也不受念念待见,出局也属正常。
  何之恒丢下一句:“刚那杯酒,我挂念念账上。”
  意思很明显了,姓霍的你想干的事,只代表你自己,跟我没关系。我不止来d调,我还直接挂账。
  陈彦白不是不想说出挂账这句话,而是他不能说。
  港城那次意外,霍钧尧哪怕是为了沈念才出面斡旋,那也是帮。
  他对霍钧尧恼怒厌恶的同时,也对他的义无反顾心存谢意。
  那种情况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霍钧尧那个境界。
  他固然有商人的圆滑世故,却也有坚勇无畏的一面。
  是个人物。
  陈彦白掂量了下,只能说:“他至少不比许沉樾更碍你的眼。”
  算提醒,也算敲打吧。
  霍钧尧抿了抿唇。这几个当真把他当傻子一样唬弄了。
  可别忘了,他有多难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伤敌一千,自毁八百?
  更有可能,全军覆没。
  他们就等着他被踢出局,然后一个个地铲除异己。
  呵,这点伎俩会有人看不透吗?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他吃过那么多次亏,该交的学费都交了,怎么可能还用弄死对手的方式去碍沈念的眼?
  许沉樾就是个很好的教训。也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
  他现在,早就改变路数。
  顾东这骚气他是学不会了。但他可以学许沉樾的隐忍。
  偶尔还可以给沈念她想要的各种咚,以行动满足她。
  凡此种种,估计陈彦白都不知道。
  霍钧尧扫了他们几个一眼,“都想挂在她的账上?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男人瞬间变脸。什么意思?看不起谁?
  霍钧尧凌厉地盯着顾东,“你这里的酒再多,应该也比不过某人,他只收藏一种酒。”
  话音刚落,霍钧尧就迈步走了。
  顾东气得一脸阴沉,何之恒心头大震,陈彦白敛下眼眸。
  一种酒,还用问吗!
  番外 委屈与懂事
  从d调出来,霍钧尧没有立马上车,而是走到对面,隔着马路看d调。
  这是顾东的地盘。他们几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必要打交道。虽然说不上君子,也谈不上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保持陌生的距离,绝对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