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而言,他多留海城一秒,他们的警惕就延长十秒,随时要拿他当枪靶。
无所谓,能给他们制造不爽,是他的实力。
证明他在沈念心里的位置很稳,让他们忌惮。
想利用他打击靳唯?他们不蠢,难道他脑子有坑?
那他就略略地提一下许沉樾,看谁比谁好过。
许沉樾最精明的地方是,他永远保持他只有一个人的状态,像身上带着感应器似的,跟他们保持最远的距离,一旦近了马上抽离。
沈念最放心的人是他。因为他乖。
但有些狗就是会装。乖又不代表他没有锋利的牙齿。
该撕的时候,他撕得比谁都厉害,还能博取沈念的心疼。
霍钧尧不得不承认,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对手。
他都这么恨了,那几个更不可能云淡风轻。
以为他不会使这招祸水东引吗?他的情报只会比他们多,不会比他们少。
想到刚才那几人的脸色,霍钧尧有一丝痛快。
但萦绕在心头的烦躁和寂寞半分没减。
每次来海城都不想走,但每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程,连飞机都没有一次延误,可恨。
明天就要回港城,痛苦的是今晚他还见不到沈念。
真的心有不甘。
可是又能如何,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不然他哪里有跟她出游的机会?
又甜蜜又心酸。
霍钧尧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他的表。沈念应该还没发现他知道这只手表的秘密。
他在港城有时太想她,也会自己拆开表盖看一眼。
怎么有这么浪漫的人?他只知道,他的心好像被她攥得越来越紧。
所以,现在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在回港城前见到沈念?
算了,就是有法子,他现在也不敢使,怕她觉得他太多心眼。
在港城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在海城就是忌讳。
霍钧尧认命地走回对面,拉开车门钻进去。
除了跟这边的朋友叙叙,好像无处可去。
车子调头,平稳地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进入隧道前,一切都很正常。
但变化仅在一瞬间,刚进隧道,保镖就警觉:“霍生,后面有两辆车跟着我们。”
霍钧尧淡定划开手机,两个小点被放大。看来刚才一直不敢太贴近,终于等到他的车进隧道,机会来了。
这样的危险他不是第一次遇见。说紧张不是没有,但他确信自己不会有事。
当车子驶出这段隧道,后面的人就会马上动手。
那就试试。
霍钧尧心里在倒数。
当他数到一的时候,车子如离弦的箭飙出去,然后变道,拐进了右边一条小路。
后面的车完全没想到霍钧尧的人这么猛,他们也加快速度冲上去。
盯了这么久哪能放过这次机会。
这两辆车跟不要命似的,也硬生生地拐进右边的小路,并且见小路上几乎没有车,他们更是疯狂地加速,颇有横冲直撞的势头。
“霍生坐稳。”
霍钧尧“嗯”了一声,“来吧。”
刚才不过是前哨战,这才到哪?车跟人都还没开始发挥。
现在车速一猛,才略微有点意思,逃命的意思。
后面的车见霍钧尧的车再次将他们甩开,这次连最后一点顾忌都丢了,踩尽油门追上去。
原本只想截停将目标抓到手,现在眼看任务要完不成了,索性最后一搏,先撞再说。
砰的一声,霍钧尧感觉到轻微震感。
大概是车尾被撞了一下,但是他的车是定制的,相当扛造,这一撞他的车没事,倒把对方给弹开了。
保镖趁这机会又甩开一截距离,并且将他们引上高速。
高速上的阻碍可就不比小路了,哪怕对方不怕死想硬拼,也不得不提防这到处的摄像头。
等霍钧尧的车轻巧地下高速,不知去向哪里,那两辆车仍在高速上跑着。
“霍生,回酒店吗?”
危机解除,保镖以为霍钧尧会先回酒店,毕竟继续去找朋友挺远的,又是一早的航班回港城。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听见霍生说:“去医院。”
保镖有点懵逼。是刚才那一撞出了问题?按照经验,还没感觉就结束吧?
不过霍生都说了,他赶紧就开去最近的医院。
保镖是看不出霍钧尧有什么事,可最后也贴了个不知什么东西在头上,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
“……”
太吓人了。他们去过那么多城市,遇到过比这惊险十倍的都没事,这次竟然脑震荡。
可车子连撞的痕迹都不明显,就像女人化妆画歪个眼线一样,怎么就脑震荡了?
保镖吓出一身冷汗来。
霍钧尧没什么表情地看保镖,“把消息放出去。”
保镖:啊??霍生是撞坏脑了吗?这种事情放出去不是搞死自己吗?
但是霍生的表情不是在说笑。他赶紧去办。
一个小时后,他才明白怎么回事。因为他看到沈小姐急匆匆而来的身影,那身气势一点不会被她身上的温柔的杏色长裙削弱。
等等,她脚上好像还穿着拖板孩?嗯嗯,霍生得开心死。
保镖刚要上前,就被沈念那锐利的目光射中。
“他呢?”她声音有点冷。
保镖立马说霍生在里面。
沈念让她的人都在外面,她自己小声地打开门走进去。
霍钧尧坐在病床上,像是知道她会来,他目光灼灼,又有些痴缠。
沈念见到他这个眼神,知道他没事,但不影响她觉得他头上贴的那个东西碍眼。
她走到他身旁,手搭在他肩膀上,“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霍钧尧这么答。
沈念蹙了下眉,现在她很肯定,他一点事也没有。
她伸手轻揉他耳边的发,“没事还留在这儿,你嫌酒店不舒服?”
霍钧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回酒店你又不来。”
沈念懂了,意外是真,受伤是半真半假,他想她则是比珍珠还真的事。
“傻啊你,不是明天的航班吗?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送你?”她还没送过霍钧尧,他心里落差她都知道。
来海城跟离开海城,他的委屈她都懂。
霍钧尧轻声叹气。只是会送他吗?不会有别的?
他认为他比那几个强,但是现在他发现,强有什么用,会哭的才有奶喝。
“沈念,”他搂上她的腰,低垂的眼睛看到她脚上的拖鞋,难以自抑又高兴了一下,“出事前我在d调。”
“哦。”沈念拖长了声调,“去喝酒了?”
霍钧尧看着她柔媚的脸说:“没喝多少,他们都在,不过看我的眼神……”
沈念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怎么了?”
“他们认为我是外室。”
番外 男人啊,真是
沈念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外室吗?是有那么六七分像。
但他要是外室的话,那谁是正室?关键外室比正室还有钱,这也太魔幻了。
哪怕她想排名不分先后,也没人愿意自己的名字落在最后。
索性,连名都不排。
也不细究谁在哪个位置,反正都是她的。
端不平是她无能,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恐怕霍小学鸡明天绝对不会乖乖回港城。
那几个也都盯着他的动静呢,亏得他放出了消息,不然就成靶心了。
她在得知他车祸时,真的想让靳唯立马过来,后来一想,不对,靳唯的身份变了。
于是她带了其他保镖过来。靳唯恐怕也不想这个点见到霍钧尧。
一个二个的,挺会整哈。但凡她蠢一点都被他们套住。
曾几何时霍小学鸡都学会告状了,大吉岭茶的味道都不如他的浓郁。
不过该说不说,有一丢丢可爱。
沈念便半真半假地问他:“那你觉得谁是正室?”
“反正不是我。”霍钧尧说。
哦,这就是轻微脑震荡。他转得比谁都快。
幸好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情绪价值这种东西,她懂。
一个破手表都能让他感动,还有什么是不能用的?
沈念没作声,但是她低下头,微热的呼吸掠过他的鼻尖,纤长的手指撑在他的下巴,然后捧起他的脸。
这张脸耀目而华丽,高傲而张扬,这个人从不知低调,不懂温柔,更甚者很多时候叫人厌恶得想扇他。
但他栽在她手上,把他视若生命的骄傲和尊严也一并交到她手里。
他为她低头,为她委屈,用外室来自比,多贪一份眷恋。
沈念没有任何顾忌地吻上他的唇,先是和风细雨,再到烈火燎原。
霍钧尧想由被动转主动,但始终败于她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