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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姜玉烟一下子就官居二品。成为大月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性高官。
  虽然私下议论者甚多,也有许多不赞同的迂腐文人,但此事却仿佛开启了一道女性觉醒的密码。
  之后大月的女子书院越发兴盛,亦有不少女子不甘于后宅虚度人生,走出家门,科举入仕。
  …………
  第141章 终章二
  又过了两年,姜玉烟商量着给秦商羽生个宝宝,秦商羽却说到做到,向沈逸求了避孕丸坚持服用。姜玉烟越发愧疚怜惜,在嘉文六年偷换掉了他的避孕丸,年末的时候又喜得一千金,即次女秦慕雪。
  嘉文八年,姜玉烟再次有孕,一举为镇国将军府产下双胎,即她的第四子江慕瑾和第三女江慕瑜。那流水席从将军府一直摆到了观月大街。江明安更是喜得自掏腰包给北境军加了十日军饷。
  嘉文十年,姜玉烟实足年龄三十二岁,因心疼沈逸一人居于沈园,长子常年不在身边,心一横又怀上了幺女沈慕芷。
  姜玉烟生前几胎都很顺利,唯独这胎胎位不正,几欲难产。
  家里的几个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沈逸,面色沉得吓人。
  姜玉烟一边痛一边还要安慰那几个男人。
  沈逸勉力镇定,给她行针灸之术矫正胎位。无效后,沈逸拧着眉,在她肚子上徒手正胎。姜玉烟痛得死去活来,终于在脱力晕厥之前,伴着满室奇香将幺女顺利生了出来。
  家里的几个男人头一次直面产子的悲壮,心疼得面色发白。秦商羽更是当场落了泪。
  沈逸看着是最沉着冷静的,实际上他背后的冷汗都浸透了衣服。这徒手正胎之术还是他族内医书的记载,从未真正实践过。如今险险成功,他却后怕得不行……
  沈慕芷出生时满室幽香,引得百鸟争鸣,一时引为上京奇谈。集齐了父母优良血统的沈慕芷小小年纪便初露倾国倾城之貌。此后又引起了多少风云。都是后话了。
  …………
  这十年内,嘉文帝励精图治,又有凤后,华相,姜玉烟等人的从旁协助。修路通商,改革科举,发展科技……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经过实验后在大月贯彻实施下来,将大月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外敌不敢扰,内治皆清明的繁华盛世。
  姜玉烟也正式成为太子太傅,官拜一品。
  她本来的理想只是想成为大月第一富商,如今还顺便搞了个一品官。真正是富贵无极。
  当然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家里的七个葫芦娃和五位好郎君啦。一家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情意无双。
  ……
  又是一年除夕,姜玉烟从除夕宫宴上溜号,带着家人前往新建的上京第一高楼明月楼看烟花。
  这明月楼十二层,一层一套雅间。乃是郎君们为了庆祝姜玉烟的三十寿辰,请了无数能工巧匠所兴建。
  顶层的景观最是宽阔,常年只给家人预留。打开美轮美奂的琉璃窗,只见满城歌舞升平,烟花灿烂。一派康衢烟月之景。一想到这盛世竟也有自己的一份辛劳,姜玉烟就先开心得醉了三分。
  过了子时,孩子们嬉笑着齐齐向她磕头。
  “母亲大人新年吉乐!”
  姜玉烟眉目舒展。从身旁沧一举着的托盘里拿了几个荷包一一扔给他们。
  “乖……”
  说罢手一伸,美目流转看向那几个男人,耍无赖道:“我的新年红包呢?”
  萧元彦笑道,“你都多大了?还要红封?但是夫君有礼物送给你。”
  说罢走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温柔地亲在了她的眉心。额头相抵,男人郑重道:“很高兴,你来到这里……”
  几个男人对望一眼,笑笑各自上前亲了一口。
  “何其有幸与你结发……”
  “何其有幸得以相守……”
  几个大点的孩子都齐齐捂住了眼睛。
  谢慕风从指头缝里露出一只眼睛道:“爹爹们和娘亲真是羞死人了……”
  姜玉烟本来还感动得眼眸微湿,一听此言,捂住脸臊得不行。
  气氛被打破,谢景煜拎起了七岁的小慕风怒喝,“小兔崽子,看爹今天不揍你!”
  “爹,爹,你放开我,我已经是大人了,你这样成何体统!” 小慕风蹬着小胳膊小腿儿,直嚷嚷。
  那滑稽样把姜玉烟乐得不行。
  几人正热闹着,就听楼下有侍卫通报,道:“瑞王殿下来了!”
  长女萧慕云眼睛一亮,欢快地从凳子上爬下来,“是瑞王哥哥来了……”
  萧元彦心道这小兔崽子这么多年还不死心,真盯上他家慕云了!只是他身份尊贵又不好套麻袋打一顿!于是一把扣住了女儿,急匆匆就要翻窗逃跑。
  气得萧慕云直挣扎,“爹,你为何不让我见瑞王哥哥?”
  姜玉烟也吓得大惊失色,“诶?这里可是十二楼……”
  萧元彦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纵云梯,扣在窗檐上,抱着女儿眨眼就飞了下去。
  听着女儿咆哮的惊呼声,姜玉烟和众人面面相觑,笑弯了眼。
  有人闹,有人笑。原来幸福美满便是如此简单啊!
  从一场荒诞的穿越开始,然后与他们结缘,相知,相守,彼此真诚,彼此关爱。她经历过挫折,难堪,终于成长为如今无往不利的姜夫人。与她的男人们肩并肩,守候着自己的所爱,家园以及身处的这个国家。
  从此沧海月明,蓝田日暖。通往未来的路上注定是花团锦绣,灿烂美好。
  第142章 番外一
  那天,姜玉烟是无意中走到长乐宫的。
  身为太子太傅,她不得已还得经常来“上个班”。
  当然,嘉文帝知道她上午贪睡,便将她的课业都放在了午后。
  姜玉烟除了教导太子算术课,还教导一门政治课。其实主要就是把现代的一些治国理论,经济发展理论深入浅出地讲给太子听。能听懂多少便靠太子的悟性了。
  回来的时候姜玉烟惦记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幺女慕芷,便抄了近路直奔顺昌门。
  穿过那条早已废弃的巷道,姜玉烟一眼便瞧见了落满灰尘的长乐宫宫门。
  十年了啊,上一次来到此地还是十年前。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玉烟屏退了左右,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道朱门。
  “嘎吱”一声,老旧的木料发出刺耳的声音。
  再次抬眸,却见门内赫然站着个挺拔的身影。
  姜玉烟扑闪着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郑大人?”
  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卿的郑少朴回过头来,幽深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少朴突然开口。
  那语气不似疑问和讶异,却带了深重的回忆感和无法言喻的感情。
  十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开场。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跳急剧加快。
  “你……” 姜玉烟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我……路过…”
  郑少朴盯着她快速变幻的脸色,垂下眼眸。
  “那么姜太傅自便……” 郑少朴越过她,径直往外走。
  姜玉烟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等等,郑大人……”
  郑少朴看着自己的袖口,女子的手指洁白圆润,一如十多年前那般。他仿佛还记得它曾经的触感,绵软,温热。
  “郑大人,这是我曾经的寝宫。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姜玉烟盯着他道。
  她对当年那个一夜风流的男子始终心怀愧疚。想了很久也不知是谁。如今却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所以呢?” 郑少朴抬眼轻笑。
  “所以,十年前除夕夜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郑少朴抽回袖子,叹道:“姜太傅如此聪慧,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姜玉烟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你为何,为何?”
  “当时,你哭得很厉害……” 郑少朴一本正经,话却不那么端庄。
  姜玉烟瞬间脸红脖子粗。三十多了,如今身居高位,听到这种话语着实是令人羞恼。
  无奈偏过头道:“所以郑大人竟这么好说话,主动献身?”
  郑少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岁月仿佛格外偏爱她,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依旧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心里压抑的情感又再一次喷薄而出。
  他苦笑道:“你非要我承认,我心悦于你?是,也许是从那个破庙雨夜开始,我便一直想着你……”
  姜玉烟手心微湿,她从前只道郑少朴待她有些不同寻常,未成想竟然是这样的。他们竟有过这样的过往!他居然这么早就……
  两两相望,一时竟相对无言。
  姜玉烟心中杂乱,她从前便担心,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上门找她负责。后来又愧疚竟然没有机会负责一二。十年了,本已渐渐淡忘,那晚的破碎画面却又在这个黄昏清晰地回笼到脑子里。
  那晚他们肢体交缠,她如脱水的鱼,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