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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孩子们的承受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安玛的黄金瞳泛起微光,语气带着几分谴责,“别用你那丰富的战斗经验去衡量他们。”
  五条悟撇了撇嘴:“只要提前找到咒灵源头就能解决掉,一个个却被耍得团团转,连基本警戒心都没有。”
  “问题不在这啊。”安玛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玩味,“他们只是太认真了,虽然经历过无数战斗,但无论心智还是年岁上都还是孩子,当直面赤裸裸的人性恶意时自然会手足无措。何况还被鸫蛊惑了,他的诱惑能力当初可是连你都差点栽进去吧?”
  五条悟闻言忽然笑了,绷带下的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哦呀,安玛小姐还记得那么清楚?不过现在的我可不会再被同样的陷阱困住。”
  安玛突然咬牙切齿道:“手握攻略就这么嚣张?等会等你进入梦境里,可别因为失败而气哭出来哦?”
  五条悟闻言歪了歪头:“啊?我可没有泪腺那玩意。”
  “呵,等真的遇到无法掌控的事,自然就学会哭泣了。”她的笑声散在空气中,“聪明人也会做蠢事,悟君,你正在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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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地下室发现了鸫,不知何原因,他穿着一身手术服,慢吞吞地从手术台上下来,刚好碰到你们,目光相对之际,你分明看透他眼中恐慌无助的意味,紧接着,你看到鸫藏在身后的……另一个自己?】
  【铃音的尖叫声骤然炸开,吵死了这女人】
  【你决定做点什么?】
  【a:杀了铃音。走过去,抱住鸫“别害怕,我会帮你保守住秘密。”】
  【b:走过去,杀了白塬鸫,“亲爱的,你终于属于我了”】
  【c:杀死自己】
  ……
  他踢开尸体走向白塬鸫,眼中的红意逐渐明亮。
  虎杖单膝跪地,搂住鸫的小腿,亲吻。
  “我知道你的秘密,那些试验资料还有那份有关你的检测报告,不过,我会帮你守住这些。”虎杖抱住他颤抖的肩,他的身体很僵硬,带着重塑躯体后柔软的肌肤触感。
  虎杖分明嗅到了他发间消毒水的气味,他擦掉鸫脸上的血,指尖蹭过他的嘴唇:“该轮到我了吧?拜托了看看我,只要靠近你我就会觉得好开心,我不是只想和你做朋友的,如果你一直这么想,我会很痛苦。”
  他小心地牵起鸫的手,下颌抵在鸫的腿上,用粉色的瞳孔低垂着,恭顺着,用爱慕的眼神自下而上注视鸫:“我清楚你以前受到过伤害,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相信我。我的心脏只为你而跳动,鸫。”
  无影灯下,鸫的睫毛颤了颤,细密如蛾翼上的根羽,荡开虚影,贴近时,虎杖能清晰捕捉到那胸腔里心脏的搏动声。隔着单薄的皮肤与骨骼作响,如同被茧封存的蛹在挣扎,每一次跳动都令他牙口发痒,恨不得剖开那层皮肉。
  第35章
  “好啊。”
  鸫的脸上突然绽放笑容, 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透着得逞的快意。
  他和鸫将那两具尸体搬到推车上, 拉到后院的焚烧炉处理。
  尸体燃烧后的刺鼻气味直冲鼻腔,尤其是人体脂肪在高温融化后形成的油烟,从烟囱上慢慢飘入云端,整个焚烧炉就是这堆肉骨的坟墓。
  虎杖悠仁没有回应, 他的十根指头沾满泥土灰尘, 泥的味道太厚重了, 掩盖了血渍和同类相杀后产生的生理性恐惧。
  祓除咒灵≠杀死一条生命。
  从伦-理角度审视这一行为,他自认与咒灵并非同一物种, 可咒灵的存在实实在在的侵害了人类(我)的生存空间,所以‘杀’起来毫不费力, 没有负担。可杀死一条生命的感受和消除咒灵的感受是不同的,不是为了生存, 也不是为了饱腹, 仅仅是因为那抹浓烈的足以主导行为的高昂情绪而进行的激情犯罪,他仍沉浸在被鸫认可的快乐余韵中, 还未能明了自己犯下何等滔天罪孽。
  但虎杖也不是纯粹的白痴, 他虽深陷鸫制造的‘泥潭’,仍挣扎着保有一丝思考能力。
  虎杖悠仁咬了下唇:“东京太危险,再待下去迟早会有人发现她的死和我们有关联。”
  快乐退潮后,罪恶感像潮水般漫过他,虎杖分不清这是人性本能在逃避, 还是他的良知正在觉醒。
  他沉浸在思绪里。
  虎杖认为:我和鸫不过是普通学生,哪有能力逃脱警方的侦查。
  直到湿润的触感突然贴上嘴唇,带着腥味的吻顺着下颌一路啃到锁骨, 虎杖醉心其中。
  柔软的触感实在美好,正如阿佛洛狄忒弓箭下的猎物,无力反抗。
  “为什么要逃?附近的监控很少呀,等她家里人发现不对劲失踪,消息在市区扩撒开,她的骨灰早已混着下水道溜走了。”白塬鸫声音擦过虎杖耳畔响起,他的手臂软如缫丝,笑着绕住虎杖的腰。
  那声音更似诱人迷乱的诱饵,将虎杖好不容易冒头的那点理智压回,重新点燃他心中那些邪恶污浊的念头。
  摇唇鼓舌,毛森骨立。
  如鬼似魅。
  虎杖只感觉心脏跳的很快,沦陷在那甜蜜的荷尔蒙躁动中,愉悦的感官充盈着身体的每一处细胞。
  鸫忽然牵起他的手,亲吻道:“现在,我们已是共犯。”
  他的眼眸澄澈见底,不掺杂邪-念。
  仿佛他许下的是崇高誓言,而非知罪者的浊词污调。
  “难道说,悠仁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吗?”白塬鸫仍在固化‘共犯的概念’
  “才不是!”
  于是,鸫悠悠道:“那么,再帮我解决几个人。”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爱多么忠诚,虎杖应承的很快,一副为了他甘愿赴死的架势。
  然后,他们将铃音的骨灰装进饼干盒中,倒进了某处下水道。
  混白色的骨灰混着细小颗粒流入污浊水流,悠仁觉得自己做不到毫无负罪感,可每当念头稍有松动时,鸫会奉上怀抱。
  他看起来这样温柔,悠仁无法心生拒绝的勇气。之后,他们故技重施,解决了绫濑医生与宫野。或许是动手次数渐多,他经验愈发丰富,后续处理尸体的环节便不再需要鸫帮忙了。
  夏天烈日照耀下,他和鸫走在校园中。
  鸫的追随者已经完全席卷了整个香叶中学,无数人对他一见钟情陷入疯狂的迷恋中。那极端的痴恋无需任何逻辑,仅仅是一眼,只需一眼便彻底沦陷。
  他已经不再是白塬鸫,是一个名为‘白塬鸫’的媒介,而播种这份痴恋的媒介的宿主也不过是承载这恐怖情-爱的载体。
  悠仁习以为常,也深深地嫉妒着这群人享有鸫更多温柔。
  在他看来自己和鸫拥有着同样的秘密,比起那些因为鸫容貌而疯狂迷恋他的肤浅家伙,他们的爱才是正确、高尚,独一无二。
  不过,被这群人追逐的过程也让悠仁有些吃不消,因为这群人无论男女看待鸫的视线越发热烈,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鸫表现的很平淡,他甚至为此能真心实意的绽放笑颜,他热衷于被众人追捧,越是优秀的人才因他沦陷,为争得他的青睐而笑料百出,他便愈发开心,毫无理智,仿若一个依靠此种低劣情绪而食的怪物。
  “如果你不喜欢那些人接近我可以杀了他们,你现在已经能娴熟操作焚烧炉。”
  悠仁深呼吸,因为鸫今天早上一直在和别人聊天,完全没有顾及到他的心情,这让悠仁很吃味。
  但看着鸫,他又不忍心苛责,他固执的认为自己在鸫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他刚回到教室就听见学生尖叫着说:“鸫实在太有魅力啊!我情愿为他去死!”紧接着就是无数的附和声。
  人和人之间时长存在差异,钱、容貌、地位,或是他人目光里的标尺,可所有生灵却在某件事上达成默契共识:唯有死亡绝对公平。
  奥西里斯的镰刀从不会因金王冠而倾斜,也不会因眼泪而迟疑,它平等砍落所有生灵的头颅,而当爱以死亡作为终结,才堪堪抵至爱之高-潮,牺牲的最高境界。
  ‘你瞧,我情愿他去死!往后百余年又有何人能超越我对你的爱啊’又或是‘你当为我的爱情而死,此后便再无人能将你夺取玷污。’
  因白塬鸫引发的爱便是如此罪恶,污浊,难看。
  就像一颗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生虫的苹果,咬开的瞬间,甚至还能看见雪色果肉里蠕蠕而动的果虫。
  而他本人,在这怪诞的爱-潮中便更像个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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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悠仁习以为常,即便这群人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像恐怖片中得了某种传染病的疯子一样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后续却令他始料未及,鸫被疯狂迷恋他的学生袭击。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脸色很难看,随着白塬鸫的影响力扩大,整个市区的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更糟糕的是医院门口正有一群人围着,或是坐在地上,或是被保安阻拦。这群人为了见到鸫正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