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肢,可她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惊慌惧怕,小脸煞白如纸。
“陛,陛下……”她提心吊胆,眼眶夺眶而出,“臣妾害怕,能不能慢些……”
第134章 if线:假如愿愿成妃嫔(25)?
闻言,皇帝剑眉微蹙,当即操控缰绳放缓速度,“朕抱着你,怕什么?”
杨满愿不敢反驳,只默默流泪。
即便马匹前行的速度放缓,她仍是胆战心惊,怕得手脚发软。
忖度须臾,皇帝还是抱着她纵身下马,又一把将她摁进怀里。
看她哭得泪流满面,他既心疼又莫名想笑,低头细细啄吻她脸颊斑驳的泪痕。
“怎么胆子这么小?亏朕还打算教你骑马呢。”他沉声打趣。
就这针眼大的胆量,也不知她当初是怎么敢背地里与太子暧昧的。
当然,这话皇帝也就只在心里想想,若他说出口,恐怕他的小皇后会当场跪地请罪。
等杨满愿缓过劲儿来,她终于有心思观赏眼前的壮丽风光。
春夏之交,山林草木格外葱郁繁茂,放眼望去,是广袤无垠的平原沃野,道道蜿蜒河流宛如玉带环绕。
她长舒了口气,与朱红宫墙连绵林立的深宫相比,这处连空气都格外清新宜人。
“此处离行宫有快二十里的路程,可能坚持乘着马回去?”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原先想着带爱妻单独出来游玩,说不准还会亲热一番,皇帝都没许近卫侍从跟上来。
此刻他倒是懊悔不已,但凡有个护卫在场都能命他先回去传唤马车过来接人。
现下他也不可能先骑马回去,且不说她孤身在此会害怕,他自己也不放心。
这处围场是专供皇族狩猎,山林间是真有飞禽走兽,还有猛虎出没。
迟疑良久,杨满愿还是不敢再上马,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咱们走回去,好不好?”
十几里路,若走快些说不定一个多时辰就能走完。
皇帝轻笑,抬手捏了捏她白皙细腻的脸颊,“行,走回去罢,朕背你走。”
话音未落,他便单膝抵地半蹲下来,“快上来罢愿儿。”
可杨满愿却顿住了,眼眸低垂,“臣妾不敢。”
皇帝侧额回看她,语气不容拒绝,“愿儿乖,上来,此处没有外人。”
“朕身为丈夫,背妻子走段路程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沉声补了句。
说完,他索性强行将少女拉上背,将她双腿勾在腰间,随即便背着她大步流星往回走。
他们骑出来的汗血宝马也颇有灵性,一路上都乖乖跟着他们二人,还故意慢吞吞的,不时在路途啃吃野草。
男人高大雄伟,体魄健硕,虽步伐极快,可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杨满愿怔眸半晌,心如鹿撞。
是她想错了吗?圣上果真没对她起过杀心?
此前皇帝对她以及杨家的一系列封赏,她都觉得极不真实,甚至怀疑那一切都源自他父亲的赋税改制。
可身为天下至尊,他完全没必要为了迁就她就背着她走近二十里路啊……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守在行宫外的侍从们远远瞧见圣上背着皇后娘娘走回来,均面露惊诧。
早听说皇后娘娘备受圣宠,今日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抵达他们夫妻同住的澹宁殿,皇帝硬是走进寝房内才把人放下来。
杨满愿正想行礼谢恩,就被男人急切地拉上了榻。
密密匝匝的热吻落下来,她躲都躲不开,只觉不明所以,“陛下,怎么了……”
她这才知男人原来不知何时来了兴致。
自觉刚才受了男人恩惠,杨满愿也没有丝毫抗拒,乖乖顺从。
次日午后。
听说太子与韩王此刻正在行宫内的靶场练习箭术,杨满愿急忙把妹妹喊来。
靶场附近正巧有座小花园,她们姐妹俩可以佯装赏花路过。
至于为何她也同往,自然是因为她也想瞧瞧韩王能否成为妹妹的良配。
她妹妹的眼光,她可不敢轻信。
在十数宫人的拥簇中,杨满愿挽着妹妹直往小花园走去,路程也不远。
刚走进小花园,她们姐妹俩便远远瞧见两个身形相似的年轻男子并肩而立,手持弓箭。
一个是当朝皇太子,另一个不言而喻。
韩王与太子有两三分相似,清癯瘦削,眉目俊逸,脸上略带病容,举手投足间透着股矜贵清冷的气度。
若比较母族,韩王生母张顺妃出自安庆侯府,是本朝的武将世家,而太子生母卫淑妃仅仅是宫女出身。
然而本朝讲究立嫡立长,若无嫡子的情况下,长子一切优先,并不看重生母。
这对兄弟箭术都颇为精湛,弦无虚发,箭箭正中靶心。
又过了一刻钟,萧琂察觉到斜后方小花园那处似乎有人,倏然转身看去。
一抬眼恰好便对上了双澄亮漆黑的杏眸,是他的皇后嫡母,也是他心爱的姑娘。
韩王同样放下手中弓箭看了过去。
在皇帝的刻意干预下,韩王近来屡屡入宫面圣,但至今还未见过新皇后的真容。
萧琂则率先上前,慢条斯理作揖行礼,“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前来,儿臣有失远迎。”
“无妨,快免礼罢。”杨满愿微微沉眸,并未看他。
两人之间并无多余互动,却莫名萦绕着一股幽幽的暧昧气息,连杨静真与韩王都察觉到了。
第135章 if线:假如愿愿成妃嫔(26)?
愣怔片刻,杨静真才想起自己也该行礼,心跳漏半拍,急忙福身:“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韩王殿下。”
“姨母不必多礼。”萧琂眼睫低垂掩盖复杂的眸光,嗓音微沉。
世人皆道太子殿下端方守礼,温润如玉,今日初见杨静真算是领会到了。
她也实在没料到太子会唤她这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小姑娘为姨母。
春末夏初,行宫这处小花园内草木蓊郁,空气中已有闷热之意,鲜亮花朵所剩无几,隐约响起阵阵蝉鸣。
随意寒暄两句,太子兄弟俩重新回靶场练习箭术,杨满愿与妹妹则假意坐在不远处乘凉的八角亭里歇息。
随侍的数十宫人皆守在凉亭外,杨静真眼神复杂,悄悄凑到长姐耳畔,“阿姐你,你与太子……”
闻言,杨满愿脸色骤变,惊诧抬眸,定定看着妹妹半晌。
“真真,你别乱说话……”她嗓音染上轻微哽咽声。
可见她这反应,杨静真越发确信自己没猜错,也更觉难以置信。
敢情她平日看的那些“娇俏小娘俊书生”“儒雅继子妩媚娘”,竟发生在自家长姐身上了?
神色变换数次,杨静真又试探着问:“圣上呢?阿姐与圣上又是怎么个情况?”
长姐去年参选的分明是东宫选秀,却阴差阳错成了圣上的后妃,莫非是圣上棒打鸳鸯?
杨满愿实在不想让年幼的妹妹接触这些宫闱秘事,污了她的耳朵,于是便信口敷衍几句。
“你别多想,圣上待我极好,你不也知道昨儿圣上带我出去骑马了?”
“确实,我还听说是圣上背着阿姐你从外头围场走回行宫的,阿娘昨儿夜里高兴得不得了。”杨静真顺口接话。
她又压低声问:“可阿姐私心里其实更心悦太子,对吗?”
杨满愿心尖猛颤,闭口不答,脑中极速运转着斟酌措辞。
可杨静真却话锋一转,满是好奇地问:“圣上看着就英武凶悍,在床榻间对阿姐凶吗?”
“我看过的话本里都说男人越凶,女人越快活,阿姐你快活吗?”
“你……”杨满愿顿时涨红了脸,“臭丫头,你看的都是些什么话本?怎么会有这些污言秽语?”
至于是不是越凶越快活,还得分情况,若他只是单纯动作凶猛些,自然是快活的。
可若他连面色也凶,甚至说那种骇人听闻的话,她光顾着提心吊胆,就顾不上快不快活了……
杨静真狡黠眨眼,“我看的是艳本,当然都是污言秽语了。”
她们姐妹俩除了五官有几分相似,还真是哪哪儿都反着来的。
杨满愿长叹口气,伸手戳了戳妹妹的额头,“不说这些了,你且说说对韩王有何想法?”
她方才也略觑看了几眼,都说韩王体弱多病,可他本尊瞧着也不算太差。
除身形瘦削些,个头还算高挑,且风姿俊逸,举止间也透着股矜贵从容。
转眸看向不远处靶场里那兄弟俩,杨静真迟疑着道:“阿姐,我刚才瞧着,韩王眉眼间比太子殿下多了几分精明。”
“倒像是个爱算计人的。”她又小声补了句。
“所以,你对他无甚好感?”杨满愿捏着帕子给妹妹擦了擦额间细汗。
“那倒不至于,再瞧瞧罢。”杨静真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细呷几口。
当天夜里,西北前线传回八百里急报,皇帝携数名亲卫率先回皇宫,皇后与太子等人则仍暂留在南苑行宫。
夜色渐浓,寝殿内灯影幢幢,软烟罗帐幔低垂,架子床里光线昏暗。
杨满愿抱膝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翻开妹妹今日硬塞给她的这几册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