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你听我解释!”
  袖子被他死死拽着抽不出来,军师怒极反笑:“行,洗耳恭听。”
  秦曜张了张嘴,却哑了声。
  他要怎么说?
  说他和小军师是朋友,但他馋朋友身子?说他一看到小军师就满脑子不正经的东西?说他想去掐小军师的腰,听他喘/息?
  ———这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偏偏此时他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落在军师眼里不亚于火上浇油:“呵,秦小将军连随便编个理由敷衍我都不愿意?”
  “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宴我、我———”秦曜一连我了几声也没能想出什么靠谱理由,最后急得揽住人的腰直接将人扛起来,走进里面搁在柔软的床铺上,“你先冷静一点!”
  他双手按着人的肩膀,生怕人跑了,脸上急得直冒汗。
  20863:【秦曜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难言之隐也不是他这样干的理由。]宴明在意识里冷笑,[这次不把他给吓住了,以后有问题都这么逃避,我任务还做不做了?]
  [问题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有不想说的秘密也可以直接拒绝谈论,而不是躲着我。]
  秦曜弯着腰,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的脸隔得极近,几乎能感觉到双方呼出的气流,宴明抬眼看他:“解释。”
  秦曜脸上冒的汗更多了,急得脸通红:“我、我.......我不是有意躲着你的!”
  到底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宴明也不想和秦曜的关系弄僵,他还是维持着那副生气的神色,话中却给了个台阶:“原因不方便说?”
  秦曜点头如捣蒜。
  宴明掰掉他的手:“没有下次。”
  “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秦曜蹲下/身来,还是很大一只,他仰头看着宴明,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真的!”
  烛火倒映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看着像做错事的温驯大狗在小心翼翼地求饶,如果身后有条尾巴,现在大概已经摇出了满天飞舞的蒲公英。
  宴明心软了,他本来还准备再吓一吓秦曜,来报这段时间被莫名其妙冷暴力的仇的。
  “嗯。”问题解决,宴明便打算走了,“我回去了。”
  “那这个?”秦曜悄悄举起宴明塞到他怀里的请辞书,心虚气短。
  “烧了吧。”宴明忽然觉得和秦曜的这样实心眼的笨蛋生气的自己很幼稚,“老将军都没盖印。”
  若只是普通幕僚,大可自行请辞而去,像宴明这种有了正式职位领了薪俸的,哪能那么草率就离开?
  秦曜蹿起来就去灯旁把这封请辞书烧了。
  烧完这张让他胆颤心惊的纸,秦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见宴明已经起身快要走过屏风,他立刻追过去:“等等———小宴!”
  “还有什么事?”
  灯下回眸,那一点怒气消退后,便只剩让人心里兔子乱窜的心动,秦曜脱口而出:“现在太迟了,回去不安全!”
  宴明:“.......?”
  他有时真想掰开秦曜的脑壳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悬霜军军营最中心,巡逻最密集的地方不安全?
  那整个雁鸣关大概是没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来回跑太折腾了。”秦曜说,“你就在我这休息吧!”
  经过请辞书这件事,秦曜心里有了极浓重的危机感,小宴可以在悬霜军里做军师,自然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大展拳脚,谁都不会拒绝一个像小宴这样的聪明人来帮助自己,他要是和小宴关系再好一点,小宴肯定就不会考虑弃他而去,而是一直留在悬霜军了!
  “我们可以抵足而眠。”秦曜兴致勃勃地建议,“我睡相很好的,保证不会妨碍到你!”
  他们军中关系好的同袍都这样,男人嘛,躺在床上一起唠唠嗑吹吹牛,关系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
  他可真是个有招的天才!
  虽然冷暴力这事翻篇了,但宴明经此一事才发现,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了解秦曜,他们俩平时都忙得很,交谈也大多是公事,像睡前聊天这种事还没发生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能更快取得秦曜的全部信任,帮助他避开命中注定的死结,宴明纠结了片刻,同意了秦曜的提议。
  “那你睡里面,我睡外面!”秦曜立刻划分好了双方床位,“这样我晨练就不会吵到你了!”
  .......
  两个时辰后,宴明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生无可恋地掀开被子———
  秦曜躺在旁边像个大火炉,热死了。
  第97章
  因为这一次抵足而眠, 秦曜与宴明的关系突飞猛进,具体可以表现为军中某个司空见惯的现象———想要逮住闲暇时的小将军指导指导你的功夫,无需去往他处, 直接去军师的帐篷寻人, 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秦曜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被逮得多了也烦,两三下就能被揍翻的菜鸡源源不绝地凑上来,很耽误他和军师相处。
  于是秦曜开始“打包”军师, 不是今天拉着人去自己的帐子里唠嗑,就是带着人去秦静月那里工作,又或是在安排亲兵把守的议事帐里双双研究舆图.......总之这样一轮轮地“游击”下来,秦曜耳根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你就非得带着小军师一起折腾?”
  秦静月将自己的长枪插在武器架上,回头一看两人已经熟门熟路地在她帐中的软榻上窝下了,秦曜甚至极其主动地从她放吃食的小柜子里拿了沙果与绵白糕, 装满后殷勤地往小军师身边推, 简直没眼看。
  秦曜理直气壮:“我本来休息时间就不多, 他们愣是见缝插针地逮我, 就是老黄牛也要被累死了吧!”
  “别扯犊子, 回答我的问题。”秦静月走过来揪了颗沙果准备往嘴里丢,想到什么又丢回去,“这沙果买来没洗, 曜宝去洗洗。”
  “咱就不能糙一点活吗.......”秦曜一边嘀咕着,一边麻溜地起身去角落水缸里舀水洗果子,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秦静月斜着眼睛倪他,凉凉道:“不干不净小军师容易生病。”
  秦曜哑了声。
  听着角落里愤愤地洗果子的水声,秦静月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来,冷不丁的, 一盘堆着绵白糕的陶碟被推到她的视线里,碟子边搭着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指,手指的主人见了她,眉眼弯弯地露出一个笑。
  秦静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漂亮可爱,聪明乖巧,她小时候想要的弟弟就是这款!
  她余光瞄了一眼在角落里一边洗一边还一边偷吃一两颗的人,算了.......没眼看!
  “秦曜这段时间拉着你东躲西藏折腾得很,有没有打扰到你?”秦静月问,“你要是不好意思说他,我来说。”
  “就当锻炼身体了。”对面的人笑着摇了摇头,“小将军————”
  “小宴———”角落里传来拉长的音调,“不是前段时间说好了不要叫我小将军了吗?”
  “你管天管地还管上军师怎么称呼你?”秦静月柳眉倒竖,“越界了啊!”
  “我和小宴说好的。”秦曜委委屈屈地端着一碟洗好的沙果过来,“是他忘了。”
  “是我的错。”秦静月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立刻道歉,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我还没习惯。”
  “明宴你不能这样惯着他!”秦静月站起身来就去拧秦曜的耳朵,吓得秦曜大惊失色端着盘沙果就躲,“再惯着臭小子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在议事帐里军师喷起那些用得不对的计策与错漏百出的安排时不是嘴皮子很毒吗?怎么到了秦曜这个臭小子面前退让成这样?
  秦静月狐疑:“你是不是故意抓了明宴的什么把柄?”
  “请苍天,辨忠奸啊!”秦曜觉得自己巨冤,“姐你怎么总觉得是我在欺负小宴!”
  秦静月的背后,刚刚还笑意收敛的人此刻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他用轻轻的声音火上浇油:“静月姐,秦曜没有欺负我。”
  秦曜一见便知小宴是故意的了———在报复他这段时间因为秦曜而被频繁打扰的仇。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笑容落在他姐眼里,一下就成了被定实的证据,秦静月拧到了他的耳朵,秦曜“嗷”地一声跳起脚来。
  “疼疼疼疼!姐你不讲道理!!”
  “你姐我就是最大的道理!”
  收拾完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秦静月去洗了手,回来就看见一大只秦曜非得和小军师挤在同一处,位置不大,两个人必须腿挨着腿紧紧贴着,秦曜还在可怜巴巴地展示他根本看不出来红了的耳朵:“小宴.......”
  委屈撒娇音调里还带点夹,听着秦静月起鸡皮疙瘩。
  “我耳朵疼,我姐下手也忒狠了!”
  “真有这么疼?”军师倒是没嫌弃秦曜这出恶心作态,反而目露担心,“你别动,我看看。”
  “好像是有点红......”秦静月看到小军师凑近了,秦曜小麦色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呼吸都屏住了的模样,“疼得厉害吗?我去给你找个帕子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