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地渴求这个人,从心到身,身体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他,想要跟他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在濒临窒息之前,傅凛川放开了他,稍稍退开,将他搂在怀中不时啄一下他湿透了的唇。
谢择星无意识地吞咽着喉咙,迷蒙睁开眼,喘着气问:“为什么停下来?”
傅凛川有些犹豫:“真要在这里?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配合他们再做检查,”谢择星勉强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隐瞒,“我三天前就到了这里,一直在他们实验室里做小白鼠。”
傅凛川闻言皱眉:“他们对你做过什么?”
“也还好,”谢择星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的担忧,凑过去轻吻他褶皱略深的眼皮,唇瓣滑下去擦过下方颤动的眼睫,“抽了不少血,还有各种仪器检查,倒也没给我打针喂奇奇怪怪的药。”
傅凛川搂着他的手臂收紧:“别再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择星说,“至少他们现在不敢再对你动手,应该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我来之前拜托了明煦帮忙去大使馆求救,应该是有用的,刚跟我谈条件的人说漏了嘴,提到他们对我们做的事可能会上升为外交事件,他们估计关不了我们多久了,再等等吧。”
傅凛川低头沉默了片刻,心理不好受,他被关在这里半个多月,被胁迫被殴打被精神折磨他都能忍受,唯独不愿谢择星因他再受牵连。但谢择星坚持为了他来到这里自投罗网,甚至不惜向全世界承认自己被他改造过。
即使谢择星说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算,但他欠了谢择星的也许这辈子都还不清。
谢择星重新摸上他脖子上挂的戒指:“我看到周崇发给我的一段偷拍视频,有人抢你的戒指,最后没有被抢走吗?”
“抢回来了,”傅凛川按捺下那些躁动,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间轻轻摩挲了一下,“他们本也对这个没兴趣,看见我发疯就松手了。”
谢择星嗤笑:“看来偶尔发疯还有点好处。”
“择星——”
傅凛川叹气。
谢择星抬头看墙上的钟,提醒他:“又过去十分钟了。”
傅凛川原本觉得这样被别人逼着再次标记,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但谢择星坚持。
谢择星的手指停在他腺体上点了点,强势道:“信息素沉睡期既然过去了,给我吧。”
他说的这样坦荡,第一次标记就是他主动要求的,这一次依旧是。
傅凛川沉目看着他,眼底有涛涌。
谢择星像先前那样,凑过来回应了傅凛川一个落在眼睛上的吻。
“我们去浴室。”
起身时他被傅凛川一条手臂揽过去,先前还疲惫不堪的人忽然来了力气,弯腰直接将他扛上了肩膀,站起来时只说了一句“别动”。
谢择星被扛进浴室,放上洗手台,傅凛川的身体压过来,两手撑在他腰侧,跟他交换更炽热的一个吻。
亲吻自谢择星的唇滑向下巴,再滑到脖子上,蜿蜒至颈后,傅凛川用牙齿一点一点咬开了他后颈的腺体贴。
冷香释出,同是alpha的信息素碰撞、纠缠、交融、一触即发。
他们迅速互相扒光了对方身上的衣服,傅凛川勾起谢择星的两条腿向两边分开,将他摆弄出最羞耻的姿势,压上去。
谢择星下意识闭眼,很快又睁开,他想看着傅凛川,更深刻地记住这时这刻的感觉。
亲吻重新落下,楔进体内的形状和力度几乎让人崩溃,谢择星的不适只有片刻,他的身体记忆很快回来,热情地回应傅凛川。
两个人都很激动,做得格外激烈。
谢择星有种自己魂都被撞散架的错觉,勾着傅凛川的脖子哀求:“你慢一点吧……”
傅凛川的呼吸粗重,极力忍耐停下,咬住他耳垂提醒道:“你不要夹这么紧我就能慢点。”
这话真是下流且毫无逻辑,傅凛川故意没有直接标记他,谢择星很快忍耐不住,侧头先咬上了傅凛川的腺体——即便做不了什么,但这种直接吞进信息素的感觉一样能刺激得他发疯。
傅凛川的气息愈发重,将他揽腰捞起,哑道:“腿上来。”
“唔……”
谢择星的声音模糊,所有的感知都被傅凛川牵着走,听话抬起双腿,交叉搭上了他后背。
被傅凛川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抱起,甚至他那玩意儿还在自己身体里彰显着存在感,谢择星惊叫出声,很快被傅凛川堵住了嘴。
走动间的感觉更清晰,谢择星发着抖,傅凛川抱着他走进了淋浴下,直接按开热水。
谢择星被抵在瓷砖的冰凉和傅凛川过热的体温间,经受着他发了狠的动作,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刺激过了头,手也缠不住的从他脖子上滑下去,搭在他晃动的手臂上无意识收紧。
傅凛川手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抓出血,谢择星瞥见,惊得立刻收手,之后更无招架之力,完全由傅凛川掌控了节奏,带他彻底沉沦。
第二回是在床上,从浴室出来甚至没有擦干身上的水,湿漉漉的赤裸身体一起倒进床里,很快又吻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谢择星咬着傅凛川的喉结,咬上了那两枚贴在一起的戒指,舌尖顶进戒圈里绕了个圈,瞬间又被傅凛川拉起亲吻随之覆下。
做到最高潮时,傅凛川在他体内成结,如他所愿地咬住了他的腺体,强势灌进信息素。
交融的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肉体和灵魂一起战栗,谢择星终于又一次尝到这样灭顶的滋味,他额头抵着傅凛川的肩膀,在生理热潮之后偷偷红了眼睛。
……
二十四个小时,除去吃饭的时间,中间可能也只睡了四五个钟,他们几乎一直在做。
蹉跎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补不回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拼命去抓住现在。
从白天到晚上,再到又一个天亮,谢择星枕在傅凛川的怀里,再次握住了那两枚戒指,问他:“这个要怎么取下来?”
之前做的过程中他试了很多次,绳子太结实了打的又是死结,他牙再好也咬不下来。
“只能用剪刀剪,”傅凛川的嗓子哑得厉害,“要取下来吗?择星,你取下来了就不能再还给我了。”
“本来就是我买的。”
谢择星懒洋洋地枕着傅凛川没动,这里没有剪刀,只能暂时作罢。
他玩着那两枚戒指,似乎终于能想起当年买下它们时,自己那些满心的雀跃和期待。哪怕在那之后没等戒指送出残酷真相已被揭露,他从天堂坠入地狱,但那时买下戒指时的喜悦却是真的。
傅凛川搂着他,也许是感知到他的情绪,在他眉心落了一个轻吻。
二十四小时一到,敲门声准时响起。
谢择星已经穿戴整齐,傅凛川和他一起,提出要陪他同去实验室。
来人请示上级后答应了他的要求。
去实验楼的路上,谢择星小声嘀咕:“你肯去他们估计求之不得,你也真是的,之前为什么不知道变通先假意答应他们,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择星,”傅凛川无奈说,“答应了他们就得签合同,到时候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我留下,就真没有脱身可能了。”
谢择星牵住了他的手,捏紧:“那算了,先敷衍着他们吧。”
进实验室后所有的流程跟之前那三天一样,谢择星很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抽几管血又或是提取信息素,他都不介意,傅凛川就在他眼睛可见的地方,足够让他安心。
傅凛川跟那些顶尖专家做着交流,分享研究成果,并不吝啬藏私。这里的第一位腺体改造志愿者即将进入融合诱导剂注射周期,傅凛川答应了从旁做指导,只要他们成功了,谢择星就不再特殊,也没有了再被研究的必要。
谢择星也见到了那位志愿者,很年轻的一个alpha,确实是自愿的,兴奋跟他说着期待真正变成一个omega,能像他一样被其他alpha标记。
谢择星心情复杂最后也无话可说,他曾经以为难堪难以接受的事情,总会有人趋之若鹜。
而他也早已释怀。
“你跟你男朋友真幸福,你们一定很相爱,能被爱的人标记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年轻的alpha想法很简单,满脑子里只有对爱情的向往憧憬,所以无惧无畏。
谢择星抬头,看向隔着一面玻璃墙外,在与其他研究人员交谈的傅凛川。
在这一刻他似乎真正确定了——他们很相爱,他也很幸福,都是真的。
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傅凛川回头看向他,视线交汇,像望尽了万水千山。
稍晚点时那位实验项目负责人再次出现,一改之前的强硬傲慢,跟傅凛川提出了更多的未来研究方向的可能性,试图以此吸引他留下。
至于先前的那些威逼胁迫则只字不提,仿佛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