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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亡夫发来殉情邀请 > 第27章
  逃避了三年的心意,一度无法直视的情愫,在此刻如泄洪般奔涌而来,摧毁了所有的踯躅与不决。
  “我知道。”程松年勾住叶柏青的脖子,贴近了对他说,“我喜欢青哥,非常喜欢,特别喜欢。”
  话音未落,对方温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缠了上来,一张嘴衔住了他的唇瓣,含着用力吮吸。他搂着叶柏青的脖子,热烈地回吻着,唇舌交缠。
  唇上一点星火瞬成燎原之势,蔓延到全身。他感到身子一轻,是叶柏青把住了他的腿将他抱了起来,忽而天旋地转,他就被摁在了床上。
  凌乱的呼吸交织缠绵,他有些喘不上气,象征性地推了一下叶柏青,没想到对方力道更甚,轻咬重吮,仿佛要掠夺鼻息间每一寸空气,吻得他嘴唇发麻。
  程松年哀求似的扯了扯叶柏青的衣摆,他抬眸对上小年噙泪的眼,秋水盈盈惹人怜,只好稍稍挪开嘴唇。
  叶柏青好整以暇地端详着他,瞧见他脸上被汗水浸湿黏着的发丝,不禁莞尔一笑:“只是接吻而已,怎么搞得大汗淋漓的,要不歇歇?”说着便伸手将他湿透的乱发绾在耳后。
  程松年气喘吁吁,却又不甘罢休,抓着青哥的手,挑衅似的亲了下他的手背。
  他轻笑了一下,眷恋的吻旋即顺着他的下颌一路踏雪寻梅,却如烙印一般滚烫,令他的体温不断攀升。
  惊涛拍岸,雨打芭蕉,摇曳的孤舟荡漾于一江春水之中,他眼神迷离地唤着,“青哥……青哥……”一声又一声,仿佛怎么也不够。
  “怎么?”叶柏青弯下腰贴上来,盯着对方赧红的脸,“除了喊我,就不会讲话了吗?”
  “嗯……”他的脑子好似成了一团浆糊,嘴里只能挤出不成语调的几个字,“喜、喜欢……”
  叶柏青笑盈盈地捏着他红得发烫的耳垂,“喜欢什么?”每个字都春色怡人,撩拨人心。
  “喜欢,青哥。”
  ……
  极度的愉悦令他的意识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以为叶柏青片刻的抽身是要离开,程松年慌慌张张地伸手,勾住了对方的手,呜咽着说:“不要走……青哥……”
  可怜又委屈。
  叶柏青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23章 来电
  好渴。
  像在夏日沙漠里暴晒, 身体的每一滴水都被烈阳蒸干了,嗓子干得发不出一丝声响。
  程松年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 身体也有些使不上劲。
  这会儿似乎是破晓时分, 太阳还没升起来, 天却亮了, 可屋里仍有些昏暗。他翻身下床扶着墙摸索着走出房间,到客厅里的饮水机处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一杯水下肚, 干涸的身体总算得到了一点滋润,感觉好多了。
  砰。砰。砰。
  什么声音?生锈的大脑在水源的润滑下缓慢地开启运转,他想这似乎是菜刀在砧板上剁肉的声音,来自里边的厨房。
  是谁, 文俊在厨房做饭吗?
  他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背光的厨房一片黑暗,刀与砧板的碰撞声却清晰可闻,一声接一声。
  做饭怎么不开灯……
  他思索着, 按下了门边的开关,厨房的灯被油烟熏得有些焦黄,灯光也是昏黄的。
  灯亮了, 灶台前的人转过身, 却不是文俊, 而是满身血迹的柏二哥。
  随着他的转身,有什么东西从灶台上掉了下来, 血肉飞溅,是……半条溃烂的胳膊。
  “啊……”柏二哥却像是获得了解脱般,呼出一声喟叹, “终于不痒了。”
  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显然堪忧,他手里还拿着菜刀,程松年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一面故作镇定地说:“柏二哥,你……我去帮你叫医生。 ”
  “医生?”他困惑地歪了下头,反问对方,“叫医生做什么?”
  程松年哑然失声,下意识地瞥向地上的残肢。
  柏二哥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去看,发现了那条断掉的胳膊,撇过头一看,又瞧见了自己不断淌血的伤口,仿佛这下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哀嚎道,“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柏二哥惊慌地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断臂,像是没了痛觉似的,大力地将它往伤口上撞,似乎在尝试着接回去,可这怎么接得回去。他盯着残臂,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程松年默默又往后撤了几步,退至门外。
  “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帮我……”他开始喃喃自语,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程松年,“你为什么不帮我?”
  眼见柏二哥身形一动就要提刀冲过来,程松年扭头拔腿就跑,谁知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房间里,赶紧又把门锁死了,手忙脚乱地将书桌搬了过来抵住门。
  门外,柏二哥手起刀落,发了狠地砍向房门。
  木质的门抵挡不了多久,程松年跑到窗边,打开窗寻找出路。
  “程松年,你为什么不帮我?!”柏二哥嘶吼着质问,“为什么不帮我?”
  程松年迅速跃上窗台,往下看估量高度。冷静,这里只是二楼,跳下去也不至于摔死。
  在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砍击下,木门破出一条大口,柏二哥狰狞疯狂的脸挤了进来。
  程松年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对方狞笑着盯着他,眼里极尽怨毒,“那你就和我一起去死吧。”
  他心一狠,正准备跳窗自救,忽然听见一阵敲窗声,来自隔壁阳台。
  不只是他,柏二哥也听见了,他动作一顿,像是被敲窗声吸引去了,突然收手转身走开。
  程松年不敢妄动,依旧蹲在窗台上,屏息凝神地盯着房门,生怕柏二哥杀个回马枪。
  接着,一声轰然巨响从他身后传来。
  程松年惊慌地转过头,一眼瞥见水泥地上一具淌血的扭曲尸体,正是柏二哥。
  有个人定定地站在那具血尸边,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就这么冷眼瞧着。
  似乎察觉到了程松年的目光,那人蓦然抬头,也看向了他。
  晨光中,叶柏青冲着他微微一笑。
  程松年连忙跳下窗台,推开抵在门后的桌子冲出房间,径直往楼下跑。
  天亮了,他走出卫生室,只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柏二哥,以及先一步出门查看的文俊。
  文俊蹲在柏二哥身侧,缩回探鼻息的手,抬头见松年来了,他喉头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只是摆摆手示意松年回屋,旋即起身掏出了手机。
  程松年扫了一眼地上的惨状,转身走进屋里,到治疗室抽了一张床单出来。
  他确信,青哥是回来复仇的。
  可就目前他所得到的线索来看,谋害青哥的应该是村小保安和柏校长,柏二哥并未牵扯其中,可他却死了……看来这背后还有隐情,青哥的死没那么简单。
  他边往外走边思索着,没注意进门的文俊,差点撞了上去。
  文俊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床单,有些困惑:“你这是?”
  他指了下门外的尸体,“盖着吧。”
  文俊沉默了一下,拿过了床单,“我来吧。”又看了一眼松年,提醒说,“你……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吧。”
  程松年这才反应过来,逃跑途中他身上也溅了一片血,是该换了。他没有多言,“嗯”了一声便回到了楼上。
  二楼一片狼籍,地上墙上都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被菜刀砍破的门摇摇欲坠。
  程松年拐进卫生间,透过盥洗台后的镜子,他看见一张血迹横陈的苍白面庞,是他自己。
  这一两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加上他又生了病,此刻只觉得疲乏又困顿,可一想到死得不明不白的青哥,他不得不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就着冷水洗了把脸。
  这栋房子的隔音并不算好,在二楼都能听见底下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概是柏家人闻讯赶来了。
  柏二哥摔死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这幅惨象。
  他到底对青哥做了什么,招致这般惨重的报复?
  转念一想,青哥向来温柔善良,如果不是遭受了非人的对待,他怎么可能……想到这里,程松年也再难对柏二哥的死产生同情。
  现在,柏二哥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柏校长么?
  擦脸的手突然顿住——他脖子上的红痕怎么也擦不掉,不是血迹,而是吻痕。
  他撩开衣领,一眼望见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好似红梅遍地。
  昨天失去意识后,恍惚中的一夜荒唐竟不是幻梦,他真的和青哥……程松年哪敢细想,心情复杂地丢了毛巾,回房里去找干净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