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之问:“多美啊?”
“你再晚些回来,我可能就撑不住了。”沧逸景故意玩笑道。
钟睿之掐着他的脖子摇了两下:“那不是我情敌?”
“再这么下去,还会成生意场上的对家呢。”沧逸景道,“你们划的北边,她也看中的北边。所以我交街区划地的审批,也不全是为了你们。”
钟睿之问:“那不是来抢场子的?”
“顾渺然已经围了一小块了,睿安由我那位美女副总带队,初期肯定会避过你们的铺位,但是论工厂、订单、号召力,客户资源,我想…睿安集团不会输啊。等做到了一定规模,大鱼肯定会吃小鱼的。”沧逸景提醒道,“早些拿下棚户区和城中村,快速进行拆建,你们才有胜算。”
怪不得不投资,原来是打算自己干。
“沧逸景!”钟睿之掐他。
沧逸景道:“就准你和假洋鬼子一起做生意?我这边的大美女,巾帼不让须眉,你可别输给她啊。”
钟睿之头脑还是很灵活的:“让美女来跟我合作。”
沧逸景现学现卖:“现在是私人时间,不谈工作,我只想和你打一炮。”
钟博士有的是法子治他,一脚踹到了旁边的水团子,小东西半醒半梦的来抱睿之哥哥,钟睿之不理沧逸景,有小小鲜美肉团子,偶尔抱着睡也是软乎乎,美滋滋。
沧逸景啧了一声,从背后抱过去,把钟睿之拖进怀里睡。
小家伙养的那只比格,说是从大学实验室里领养回来的实验犬。
为人类的医学事业做出过杰出贡献。
水团子非常喜欢它,且为它骄傲。
但再有贡献,也是曾经的事了,现在这一家子面临的是一只,早上五点会准时发出刺耳驴叫的狗。
沧逸景在听到一点动静之后,会立马弹射起步,冲出去揍的狗,并给狗戴上嘴套。
沧泽雨则会像个不屈不挠的战士一样,去保护他的狗。
沧逸景一般会选择连人带狗一起揍,狗识相,揍了就不叫了,弟弟不识相,一挨揍就嗷嗷哭,比狗还大声。
钟睿之的房子不是别墅,左右四邻纷纷投诉,沧逸景要让狗戴着嘴套睡觉,水团子心疼狗,死活不同意,沧逸景让他每天在狗醒前,爬起来给狗戴嘴套,小东西坚持了两天,此后这件事都由大哥代劳了。
因为大哥疼媳妇儿,不想让狗吵着钟睿之的好眠。
嘴套戴上后,狗是叫不大声了,但能嗯哼,它不想戴那劳什子,难受得在客厅里嗯哼着到处哒哒哒的跑。起初吵的钟睿之睡不着,日子久了,渐渐的一家三口都适应了这声音,狗再嗯哼也吵不醒他们仨。
水团子抱着钟睿之,沧逸景也抱着钟睿之,一大一小,一个靠着舒服,一个抱着软乎,关上卧室门,享受婴儿般的睡眠。
闹腾弟弟养闹腾狗,闹腾了他们大半个暑假,才回的北京。
钟睿之喜欢小孩儿,临别前给水团子买了好多吃的,水团子又好哭,可太喜欢睿之哥哥了,要走了就特舍不得的直抹眼泪。
若玫在边上瞧着,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记得那时候她也很喜欢钟睿之,其实现在也是喜欢的。
钟睿之送她的东西,她都好好存放着。就连最初的那枚发卡,都还在她的梳妆柜里,细心的用丝绒首饰盒装着。
她这段时间总把那枚发卡拿出来看,那时小小的她,觉得那发卡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
当然,现在看也很漂亮。
沧逸景要负责跟着飞机,把弟弟安安稳稳送回北京,沧总有自己的私人航线,提早申请,狗不用办托运,两人一狗登机后,地面只剩下了钟睿之和沧若玫两个人。
钟睿之开车载着她回深圳,倒是个说话的好机会。钟睿之特地算好时间,还有七八公里就到家时,才开口问话,这样就算她逃避要下车,也方便回家,或是去找封阳。
钟睿之问:“荣雪还好吗?”这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我昨天看电视,还看见她唱歌呢。”
沧若玫道:“哭了几天,后头的酒局让她的小师妹顶上了。”
“哦,我知道,我还看了她演的电视剧。”钟睿之道。
若玫沉默。
钟睿之又道:“睿安公关部的苏婉玲,好像和你是朋友?”
他怎么问起婉玲姐。
“嗯。”
钟睿之道:“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我想请她吃顿饭,如果没时间,喝茶也行。”
沧若玫愣住没答话。
钟睿之停车等红灯,侧头冲她一笑:“你大哥不让我见她,我去公关部,秘书又让我预约,我约了,可等了一礼拜了都没信儿。”
秘书当然告诉苏婉玲了,苏婉玲纳闷啊,她知道钟睿之是沧总的男朋友,该不会是听到些传言,来她这儿耍正宫的威风吧。
这多恶心啊,她可不想掺和,就当没听过了。
沧若玫当然也这么想,不打自招的和钟睿之解释道:“婉玲姐跟大哥没什么,你别信公司里的流言蜚语。”
钟睿之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和一个合伙人,想规划一个电子街区,正在整合现有的铺面,没想到有个团队也在干跟我们一样的事儿,管事儿的正好是你这位朋友。我合计着大家都在干一件事儿,不如合作一起干更快些。”
沧若玫道:“她…在做的项目,不就是我大哥的项目吗?你…直接跟我哥说就好了。”
“能说得通就好了。”钟睿之道,“不巧我那个合伙人,在83年的时候,因为股票当过你大哥的对家。正不对付呢。”
“那你找婉玲姐也没用啊,她也得跟我大哥汇报的。”沧若玫道。
钟睿之道:“小层面的互相帮助,还不用和你大哥汇报。我保证她跟我合作后,手上的工作能更顺利。”
沧若玫还是很警惕。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钟睿之问:“怎么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可信吗?为什么,因为我和你大哥是恋人关系?”
完完全全,清清楚楚,恋人两字从钟睿之口中说出。
“如果没有你,我大哥肯定会和婉玲姐在一起的。”沧若玫道。
从回国后第一次给若玫买礼物,接着又猜出了她的心结,到现在,钟睿之觉得自己等够了,如果若玫还不愿意清醒,就该开诚布公和她说清楚。
今天就正好,小丫头你总不能跳车吧。
“如果没有我,小叔现在估计才出狱不久,你大哥…或许会趁着风口做生意,但绝不可能这么成功。”
沧若玫听到什么小叔坐牢,气得想辩解:“你…”
可又无话可说。
钟睿之道:“小叔当年被诬陷,是我家给他找的律师,你大哥能把水产生意干下去,也是因为我出了钱。你大哥来广东,是因为想闯出点名堂,好去北京找我。他来广州后,起初也是跟着我大哥做的生意。如果没有我,就没有睿安集团。他或许现在还在河北,都遇不上你的婉玲姐,又怎么和她在一起呢?”
“至少…他能和女人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沧若玫道。
“若玫,我和你大哥,过得就是正常人的生活。”钟睿之靠路边停下车后,立即握住了沧若玫的手。
温热的男性大骨节的偏硬触感。是小时候牵过的,早就遗忘了,却又觉得熟悉的手。
主驾副驾靠的很近,尤其是当钟睿之转过脸来,不至于那么亲密,但比社交距离更近。
沧若玫下意识往座椅上缩,闭上眼睛歪过头,表情紧张又痛苦。
钟睿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看封阳经常这样揉你的头发。”
他提起封阳,沧若玫的神情才略有放松,睁开了眼睛。
掌心传来钟睿之的温度,她尝试过和很多男性这样牵手,都会让她从心里觉得恶心。
可阳阳哥哥不会,好像…钟睿之的手也不会。
反而很暖,是这双手把她从那间昏暗的平房里牵出去,是这双手蹭很多次抱着她,为她擦眼泪。
可是这双手,也在大哥的胸口流连,顺着在腹部的肌肉上游走往下。
沧若玫想抽回手,钟睿之却握得更紧:“怕什么?”
“我没有怕!”沧若玫道,“可你这样…拉着我,流…流氓!”
钟睿之笑了笑:“你不是看过我更流氓的样子吗?和…你大哥。”
“啊!”沧若玫惊呼了一声打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钟睿之,脑中是当年那双枯槁的手。
她呼吸急促,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钟睿之抱住她,轻抚她的发顶安抚道:“乖乖,不怕了,哥哥在这儿,哥哥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