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善,跟着他的那些人也在起哄:“就是。”
有些甚至在用粤语骂街,说他们花言巧语,欺骗街坊,赚黑心钱,看上去仪表堂堂,连老人家的钱都骗。
做生意的最没良心,是欺负弱势群体,违规拆除建筑,要去上访举报他们。
钟睿之听着这些污蔑也是来气,几个工厂的老板也被堵在这儿,街区的商户和客人都来看热闹。小少爷没见过这场面,急的全身都是汗。
“大家听我说,我们是合资的生意,给你们补款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钟睿之道,“大家冷静一点,我没有说不给补。”
那混混龇牙一笑:“钟老板大方啊,街坊们都听清了吧,钟老板答应给大家补钱了。”
我没说不补,也没说补啊!哪有这样出尔反尔的啊!
钟睿之憋着气,勉强的保持笑容:“那…补钱也要开会商议的,还是要举荐代表来才…”
“你个扑街!”那混混突然抬高声音,打断了钟睿之的话,“开你个死人头!现在就给钱!”
第97章 奖励
钟睿之知道这人是故意逼着他发火说重话,他当然不会轻易就范,便更加好言劝道:“不如您就代表各位街坊,等会儿留下来,和我一起去公司商谈吧。负责拆迁补偿的是顾总,我说了不算。”
那混混也是有经验的:“你这是开始推卸责任踢皮球了啊,你们不是承诺签完合同就给钱的吗?现在就把钱补给街坊,补齐了你才能走!”
此时外头已经有人报警了,钟睿之看他如此不依不饶的样子,便只好说:“那…你让我打个电话,让顾总来和你们谈。”
电话打通后,钟睿之接受着四面围追堵截的眼神,也不好对顾渺然说得太直白:“nolan,街区这边出了点事,需要你来和我一起解决一下。”
顾渺然也在忙,便问:“什么事啊?先说清楚,不然我路上着急。”
几个混混围上来,瞪着钟睿之。
钟睿之道:“街坊们有些小要求。”
顾渺然一听就懂了,能扯到街坊、要求的,必然是拆迁的事又出什么岔子了。
他人在公司,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办事处在大楼内部,虽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但比外头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要好很多。
他赶过来出了一身汗,钟睿之被众人围着也闷了一身汗。
苏婉玲也来了。
两人到场看见那些小混混,已然猜到了情况。
办事处内多了两个民警,他们看见这么多老人,也怕强制疏散,会导致老人出现身体状况。
叫混混们走,他们就摆出一副我们是老人家属,街坊代表的样子。
说是来谈事情,钟总把钱补上,他们立马就走。
值班民警不清楚拆迁的具体事宜,催促钟睿之尽快给街坊们结款。
他们俩当然也还是钟睿之那套说辞,不可能当场给钱,要补款必须派代表商议。
混混头子提出的增加百分之三十五的补偿款,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苏婉玲开口也是拖延的计策:“要补那么多钱,我们筹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啊,还请各位街坊通融点时间。”
顾渺然道:“你们这样堵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带头的混混哼了一声,明显不吃这一套,一脸挑衅的看向他们三个:“我最后再问一遍,不给钱是吧?”
钟睿之暗叫不好,这些人逼急了一通打砸,再堵门吵的他们不好做生意,损失就更大了。
眼瞅着两个民警根本拦不住,就算之后抓进去,也关不了多久。他们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没准就是后头有眼红的人指使,都想从里头捞钱。
看来今天这个血是非出不可了。
便勉为其难道:“三十五太多了,这样吧上调百分之十,你们同意我就打电话让人拿钱来结,让街坊们拿着之前的合同,来领补款。”
当然,公司会增加合同条款,注明此后不再补款。
其实先前的合同也有这一条,只是他们带了太多人来闹事,权衡利弊,钟睿之不得不让步。
他今天是真的懂了什么叫强龙难压地头蛇。合同签好房子都拆了,居然还有再来要加钱的。
混混叫嚣起来:“百分之十?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来不是跟你讨价还价的,百分之三十五,就是百分之三十五,一分都不能少!”
那混混挑衅的看了一眼顾渺然:“顾总是吧?有人让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深圳做生意的,尤其是拿地这种事。”
果然是被人有意针对敲诈了。
苏婉玲立马拿出来大集团副总的架势:“什么人指使你的?睿安集团的项目都敢来捣乱?”
“哼。”来人果然打听的很清楚,“什么睿安的项目,沧逸景给你钱了吗?开董事会了吗?况且我们不是来捣乱,是你们欺骗老弱在先,用低价买了我们的房子和地,吞了街坊们的拆迁款。”
顾渺然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华侨,哪懂国内泼皮无赖这一套:“我们给的价格是高于市价的,且是每一家谈好,白纸黑字合同上写着,你们再闹下去,我会把你们所有人告上法庭!”
显然这种方式,并不适合对待这些混混。
他们不仅一点都不害怕,还哄堂大笑起来。
苏婉玲瞧了一眼钟睿之,倒是有些:你说句话的意思。
还什么说句话,他现在就想给封阳打个电话,让哑巴带人来给这些个垃圾揍一顿解气。钟睿之倒是想的清楚,这些人站着不动,派出所那边不会加强警力,只是劝导疏散。一旦这些人动起来,开始打砸,就肯定会算准时间在增援的警力到前跑掉,到时候能抓回来几个,还是个问号。
抓回来的都是些顶包坐牢的小喽啰,打官司费时间,他们还拿不出钱来赔。
这些人精于此道,砸东西打人,眼睛跟明镜似的,不会去碰民警。有睿安集团的背景在,他们连苏婉玲都不会碰。
再之后,便是里头的坐牢,外头的照样来闹,哪还能有安生日子。
很多事就是这样,想办大事必须得先拜山头,找个靠山石,才好干活。
钟睿之拉着苏婉玲小声问:“你来的时候,有和集团里的人说吗?”
“我秘书和手下的几个都知道。”苏婉玲道,“要不打电话给沧总?”
他们解决不了,苏婉玲又知道钟睿之和沧逸景的关系,自然会建议他请沧逸景帮忙解决。
“他…不一定会帮忙。”钟睿之道,“你…可以打电话去问问…”
苏婉玲不知道他膈应顾渺然,但钟睿之这话说的心虚,她似乎听出点猫腻:“什么情况?”
顾渺然当然也能想清楚,他看向钟睿之愁眉不展,他也想破财消灾啊,可无奈是真的拿不出钱。如果只拿这一次,后头就能风平浪静,他也愿意砸锅卖铁来凑钱。
可这帮人明显的敲诈,往后再来得寸进尺,总不能再继续给钱。
眼神一对视,还是只有唯一的方法,找找沧逸景,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苏婉玲点头,转身要去打电话。
却被那混混一拳砸掉了电话机:“什么意思,不给钱搬救兵?”
显而易见,之后你们再要找谁摆平那是以后的事,这回的钱,是必须要给的。
苏婉玲道:“给你们送钱不也要打电话吗?合同要重拟,签了之后也要有人拿去办手续啊。”
混混将信将疑,却见一个小喽啰进来通风报信,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那混混头子随即大喊:“他妈的,给我砸!”
钟睿之和顾渺然同时冲上去拦着,商户中的男性也冲上前去阻拦,一时间场面更乱了。
那两个民警一边用对讲机呼叫增援,一边也加入了拉架。
混乱中,钟睿之被人踩了十几脚,肚子上也挨了两拳,当然他的拳脚也揍出去了。
苏婉玲想跑去二楼的办公室打电话,可她的脚刚踏上台阶,便听门外一阵鸣笛。
是汽车的喇叭声,这么大的声音,肯定不止一辆车。
这声音太大,导致在场者都不自觉稍停了手。
鸣笛结束后,众人掐着的还掐着,压着的还是压着,似乎要再等一声令下接着打。
却见门口走来一队人,一个个紧身黑t加工装裤,作战靴,三十多个全是一米八以上的壮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安保团队。和那些高矮胖瘦不一,素质低和极低参差的混混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见那队人从中间分开,走出的是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裤,系领带,的高个子男人。
不是沧逸景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