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沧逸景收起来的相机,又发挥了作用,今天是奖励小少爷才肯穿上,以后还穿不穿可就是看他心情了,那为了在钟睿之不穿的时候,还能看到,必须要拍照留念。
镜头下的裙边,被招摇的旗帜撑起,若隐若现。明明是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小点心,今天却因为那层黑纱,显得格外的神秘。
沧逸景坐在地上,双手拿着相机,朝上去拍站着的钟睿之,钟睿之赤着脚朝他走过来,迈开腿踩上了他的腿根儿。
你拍你的,我踩我的。
脚拇指与食指分开,细心的拨开草丛,去采蘑菇。
脚心揉按,脚趾点拨着向上提拉。
直到沧逸景放下相机,抓住了钟睿之的脚腕,那力道大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钟睿之小声惊呼,沧逸景的手从脚腕,滑去了脚心,拖着给钟睿之支撑,随后抬头埋入了透黑的裙边。
钟睿之低头去看,他经常用这样的视角去看沧逸景,之前能看见他的前额和高挺的鼻梁,可今天他的脸被裙边罩着,头在布料里左右蠕动。
果然,还是要追求一点新鲜感。
沧逸景嫌浴池里的水太热,他看着楼下的泳池,将钟睿之抱托着,往楼下走。这一路上,他没出来,动作也没歇。
不同于浴池整片的白瓷砖,落日的余晖洒在泳池的水面上,腿下是被太阳灼烤过,小片防滑砖的触感,很烫。
但没有沧逸景的拥抱烫。
刚洗干净,有空调不吹,非拖着他来室外活动,汗湿了整片背,额上的汗珠也随着钟睿之的摆动滴在瓷砖上。
他被沧逸景抱下了水,泳池的水很浅,只能淹没到大腿,沧逸景不时的掬水洒在钟睿之身上,双腿摆出的水浪一下一下的拍在后腰,又顺着腰线往下流。
滴在连接处,混着浑白的水淌下,飘在水面上。
钟睿之的脑袋被他掰着回头,不肯放过他的唇齿,缠吻过后还央着他说话:“叫声老公听听。”
怎么办,只能纵着:“老公…”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爱不爱老公?”
“嗯…”浓情蜜意的互诉衷肠,“最爱老公了…”
“老公也爱你。”相贴的怀抱,实打实的抱着,拥有着:“睿之,之前…吵架是我不对。”
“这…都过多久了,还记着呢?”钟睿之问。
沧逸景道:“我以后再也不说伤感情的话了,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还不够爱你啊?”钟睿之的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真贪心,两片儿清凉小布都裹上哄你开心了。”
身后人哼哼着直笑:“嗯,我可高兴了,好老婆…”
有了睿安集团的资金注入,苏、顾二人又干劲十足,外街的房子虽还在建,但内街半数以上的店面都已整合完成,他们计划着在动工前,搞个开街仪式造势。
这也属于一种公关宣传,正好给若玫练手。
小丫头办的有模有样,将周围区域不属于他们的地方,都写进了新闻稿,说是辐射整个片区的商区,未来将成为中国最大的电子街区。
钟睿之看着登报的文章,都觉得她写的太过夸张了。
但名号打出去,各地商家才知道,买多样划算的电子元件,要到哪去。
开街和外街的奠基仪式是一同举行的,钟睿之他们三人,都要登台讲话。苏婉玲本来就漂亮,一打扮更是光彩夺目,顾渺然居然去把头发染黑了,钟睿之心下觉得他不想被八卦小报取个假洋鬼子的标题。
钟睿之自然也是换上了西装,那时候还得在胸口别一朵礼花,就连一直以时尚自居的顾渺然都不能免俗,花别上去时,他还挺高兴,呲个牙乐呵得像个要结婚的新郎。
钟睿之有自己的心思,他不别礼花,他有景哥送给他的胸针,前段时间去了趟上海,用一条钻石手链,从姚葳手里换来的,这枚石上鸟胸针,他一直没机会戴,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得戴上。
姚勉又回了北京,但钟拙筠还在深圳,他的兴华集团虽然没有参与街区建设,但参与了投资,再加上儿子邀请,他当然也要到场。
十月底的天气不冷不热,天公作美的万里无云,记者媒体来了一堆,沧逸景要拍下钟睿之意气风发的模样留念,还特地把自己的相机带来了。
在看到钟睿之胸前的胸针时,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和钟拙筠并排坐着,看钟博士上香、剪彩、敲锣,而后又听钟博士的演讲。钟拙筠那个骄傲啊,把台上的钟睿之,上上下下的打量,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满意。
盘算着要什么样的好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这么棒,这么优秀的儿子呢。
诶…等等,这胸针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98章 视若珍宝,不离不弃
钟拙筠生活习惯很好,平时饮食清淡,规律运动,六十出头远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反而耳聪目明,雷厉风行,用沧逸景的话来说,就是个满身心眼儿的老狐狸。
他侧头看了一眼像追星族一般拿着相机恨不得对着钟睿之拍个昏天黑地的沧逸景,目光又落到了钟睿之胸口的那枚胸针上。
此时钟博士在说什么,老父亲已经听不见了。
他还不至于记忆力减退到把这枚价值一百万美金,一百二十克的拉斯里兰卡星光蓝宝石给忘了。
那是他亲眼看着买下来的,也是亲耳听到沧逸景亲口说是送未婚妻的。现在这枚胸针,戴在他儿子的身上。
睿睿,睿安集团,抽万宝路。
出国…
还有那块,很像是他遗失掉的劳力士。
他不动声色的撑着头去看钟睿之,那双明亮的眸子正看着沧逸景笑,而后很快又看向他,依旧是在笑的。
但这两种笑又很不一样,钟拙筠觉得,钟睿之看向沧逸景的眼神很黏糊。等沧逸景放下相机,钟拙筠便问:“你和睿之什么时候认识的?”
沧逸景也转过头去看钟拙筠,老金坐姿随意,嘴角还带着笑,却问出了带着怀疑的话。
沧逸景没回答,反而迅速的转头又看了一眼台上的钟睿之,在光线的折射下,那枚胸针闪着耀眼的火彩。
沧逸景眼睛一眯,看回了钟拙筠,正色道:“1976年,但…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您是睿之的父亲。”
根本无需多言,以两人多年的了解,沧逸景便知道钟拙筠把所有的事猜了八九不离十。
钟拙筠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他摸了摸下巴,看似放松的姿态,眼睛却一直盯着沧逸景。
沧逸景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不自觉想要闪躲,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我…很爱他。”
“你主动的?”钟拙筠问,“在乡下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嗯。”沧逸景道。
钟拙筠那锐利的眼神始终没变,他现在很后悔当初沧逸景第一次单枪匹马到他场子里来的时候没有下狠手把他打残废,至少底下那根东西得废了。
“你打算让我怎么办?”钟拙筠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愤怒,甚至勾了个笑,怎么看怎么轻蔑。是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贵气。
沧逸景在示弱,气场自然低了三分。场面上不能闹得太僵,钟拙筠思索后按下情绪,用手指凭空指着沧逸景点了点:“你真是个混蛋。”
沧逸景拿着相机的手心全是汗。这样内敛情绪不动声色的钟拙筠,甚至比当年无法压制情绪的姚勉,更加可怕。
而钟拙筠心情更加复杂,他这样问出口,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七六年到现在,十二年,好了这么久,他居然全然不知。
试问有什么阻力能拆开十二年的感情,除非他们俩人内部闹了矛盾。
看来钟睿之出国回来后,就又立马好上了。
有风吹来,音响里主持人的声音,在场人谈话的嘈杂,都让钟拙筠很烦躁。
他不禁想起沧逸景曾经说过的话。
天仙下凡一样的人…
出门家里交代过,凡是身上他碰过的地方,都不能给别人碰。
高个子,长腿,白净的,眼睛像星星,嘴巴…很软,特别甜。
我赚钱就是为了他!
还说过些什么?哎哟我去!金总都不好再回忆了,什么扒光了,猛什么的…
钟拙筠像被人架着在火上烤,可不是天仙下凡呢,小子真识货,可拱的是他养的好白菜,这就不对了!要操的是他的大儿子,更可气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叔,”沧逸景叫了他一声,“有什么火往我身上撒,别难为睿之。”
他始终记得和平饭店的那个雨夜,钟睿之脸上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