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之这才上前来,握住了沧逸景的手。
此后两人经常去钟拙筠的别墅看望他,沧逸景负责做菜,姚勉来往北京和深圳逐渐频繁,年底时,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当然沧家两个老人留在北京没有来深圳。
但沧麦丰、黄秀娟,若玫和水团子都在。钟睿之家这边,除了姚勉和钟拙筠,姚敞带着姚葳也来了。
姚葳和若玫,两个姑娘家一见如故,席还没散就牵着手去一旁的沙发上说话了,水团子人小鬼大,一直坐在钟睿之腿上不肯下去。
还和钟拙筠两人玩的有来有回,一点不认生,拉着钟拙筠的手就叫大伯,给钟拙筠稀罕坏了。
沧逸景把这次宴席当订婚宴,穿的特别正式,钟睿之也跟着他穿了西装,两人板板正正的给长辈们敬酒。
时间到了次年五月,电子街的经营逐渐上了正轨,名气也越来越大,而港口的二期工程也竣工了。
钟老爷子是提前来巡视验收的,检查开放成果。
钟拙筠和沧逸景都在优秀商体之列,还有后来居上的顾渺然,苏婉玲也代表睿安集团,参加了欢迎仪式。
他们并没有资格跟着去检阅,只是在巡视组检阅后,参加旁听总结会和领取先进奖状。
姚勉是陪着钟老爷子一起来的,老爷子近两年身体不如往年,路走多了就需要人扶,姚勉一直搀着他。
原本先进奖状的颁发不用老爷子亲自动手,可宝贝儿子站在最前面,虽然只有他们父子两个和少数知情者知道。
他这个儿子荒废了小半辈子,如今能做出一番事业,他还是很欣慰的,自然要亲自把奖状交给他,给他褒奖,也好给他个台阶,让他顺着下来,把名字改回来。
再有便是,离得近些看看,姚勉和他提过的沧逸景。
奖状给到沧逸景手上,钟老爷子主动伸手和沧逸景握手。
老爷子年轻时身高不低,但也没有一米九那么夸张,年老后又缩了一些,沧逸景便一直弓着腰。
“哦,我在北京也见过你,不止一次。”钟老爷子道。
沧逸景点头:“我当过南方商户代表,听过数次您的教导。”
钟老爷子道:“巡视期间我不方便和你们吃饭,等七月份,你和睿之一起来北京。”
沧逸景这才眼睛放光的与钟老爷子对视。
钟老爷子道:“姚勉在我面前帮你说好话,我也不想人到暮年,还和孙子闹矛盾。”
他拍了拍沧逸景的肩膀,示意他拿好奖状,回去落座。
虽然晚上没和老爷子吃饭,但钟睿之去酒店陪老爷子时,也带上了沧逸景。
沧逸景半跪在沙发边上,听了老爷子简短的叮嘱。
“其实我们家并没有那么开放,我知道你家里肯定也是。亲人能认同你们,是对你们自身人品和所做决定的信任。既然已经不顾一切的走到一起,就要做到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睿之是我最看重的孙子,他的品格外貌,都是万中无一,凤毛麟角,他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你,不要让他后悔自己的选择。”
老爷子最后交代了钟拙筠,往后有精力深耕港口就行,其余的生意,逐渐交接出去,放弃利益,着眼于未来的奠基。
当然,对钟睿之,还是希望他专注学术,开发软件。
钟睿之谨记着爷爷的话,这也是他往后受深圳大学邀请,成为客座教授、名誉教授,带领学生做软件开发的原因。
1990年十月,他们分别在北京和深圳两地,宴请了亲朋。
没有公开的明目,但两人皆穿着白西服,胸口佩戴淡粉玫瑰,饭店礼堂中也摆满了粉白双色玫瑰装饰。
这天清晨,依旧是钟睿之那个小房子里,他起床洗漱,却见早他起床的沧逸景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红纸,用装了金色墨水的钢笔,一笔一划,极其认真的誊写着。
看来是他思索若久,写出的东西,再誊抄到有暗纹的华丽红纸上。
钟睿之凑近时,他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句号,缓缓的吹气,等墨迹全干。
他的字,俊逸洒脱,横着撇捺皆带着凌厉之气,还没细看内容,便见抬头两个大字:婚书。
沧逸景道:“婚礼都不能张扬,但婚书还是得好好写了,补给你的。”
婚书:
吾妻钟睿之,你我初见于1976年春日,彼时二人皆年少,我见你眸若星河,面若桃李,身姿如松,当即心向往之。得上天垂爱,日久生情渐得芳心。知汝德才兼备、温柔宽厚、聪明伶俐,愿偏爱倾心于我,不甚欣喜若狂。此后数年历经沧桑变换,承汝不弃,多年呵护,而今已过十四载。
今日,我与你结为夫妻,虽无婚礼、凭证,但我情真意切,真心不悔。
今生今世,必将睿之视若珍宝,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夫沧逸景
沧逸景笑得有些腼腆:“写的不好,可都是真心话。”
“怎么会,我喜欢死了!”钟睿之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看向沧逸景的眼里有细碎的泪光,笑问:“怎么办,裱起来吗?”
沧逸景也跟着他笑:“一封婚书就感动成这样。”他也双手郑重的接过去,“好,裱起来。”
小院四季变化,花草繁茂。
于春日听新雨,于夏日习凉风,于秋日烹热茶,冬季拥抱着取暖。
至此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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