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闲:“……”
黎青莳:呵呵,怕了吧?
沉默顷刻。
夏闲:“哥,你把我骂硬.了。”
黎青莳:“???”
夏闲爬上他的床。
这年纪的男生真的是狗,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夏闲难耐地说:“哥,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黎青莳说不上自己究竟是想躲,还是不想躲。
他清楚知道自己没喝酒。
只是,这年轻、蓬勃、强壮的雄性气息使他迷醉了,让他一时心软,真的任由夏闲压了上来。
第六章
13
黎青莳汗出洋洋。
两个人推搡间,四条腿不知是踢,还是玩地绞一块儿。
“快下去,别耍赖皮!”
“哥,真的不行吗?”
“不要逗我,你这个死小孩!!”
夏闲被踢得,唉唉叫唤。
黎青莳心里也明白,夏闲没大用劲,不然的话,以他的体格和力气,自己是毫无反抗余地的。
不知哪时,终于停下。
实在是打架打累了。
黎青莳不住喘气,耳边脸颊尽是夏闲嗬嗬的呼吸。
那双可以轻而易举地抬起上百斤重物的粗壮手臂仍搂在自己身上,黏住似的,不肯放开,夏闲的口吻近乎伏低做小:“可我喜欢你嘛。”
“我是男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心情和这对话一样拧巴。
真烦。
一丝丝燥意沿着神经钻蹿,如一粒粒细小的火星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灼烧他的心尖,某处也跟着热起来。
“……”妈的。
黎青莳感觉自己现在是个被充满热蒸汽的气球,一扎就爆炸了。
脸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夏闲用一声短促的“嘿嘿”窃笑来示意他的知情,手臂一箍,随后趋近过来。
黎青莳臊得别过脸。
还以为要被亲了。
却感觉夏闲湿哒哒、热乎乎的脸颊贴在自己的侧脸,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高峻硬挺的鼻尖还在他脖颈间嗅闻。
“哥,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别蹭我了。”黎青莳说不上是不是骂,“你怎么这么年轻,脸皮却又厚又粗糙,啊啊,好黏,都是汗。”
夏闲:“是你皮肤太娇嫩了。”
黎青莳炸毛:“不要用这种词来评论你的长辈!”
夏闲噗嗤笑了,笑嘻嘻说:“哥,你把刘海放下来,再穿个校服的话,简直是个学生,说不定人家还会觉得我比较大。”
窗外是狂风骤雨。
夏闲安静下来,只是贴着他,炙热的体温汩汩传来,这是一种独特的,像是燃烧青春一般的高温。
心跳更是响亮而猛烈。
噗通,噗通,噗通。
黎青莳不再挣扎,怀着一点点卑劣和自责,偷偷感受这年轻的气息。
夏闲就这样贴了他好一会儿,身体没静下来,声音老实了一些:“亲你一下可以吗?哥。”
他应当说不可以的。
要是夏闲没有一下子就准确地吻到他的嘴唇的话。
14
暴雨中,小小房间是如此的安全而惬意。
整个世界似乎唯独剩下他俩,在紧紧相拥。
夏闲第一时间捕捉到黎青莳的默许,这或许不能算完全的心甘情愿,倒像是被他缠得不耐烦,所以一时间意志力薄弱,而忘记了拒绝。
他黏的这样死紧。
怎么可能放过一刹那的破绽。
对黎青莳的喜欢像是海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这种喜欢是纯粹的,仿佛天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来的。化作一个个吻,情不自禁,雨点一样,急迫地落在黎青莳的嘴唇、鼻子、眼睛、脸颊、耳朵,黎青莳身上的每一处,在他看来都是如此的可爱,哪儿都想要亲一亲。
淡而青白的夜的光中。
黎青莳的皮肉有种与年纪不符的、反常的娇嫩,极隐约地泛着润泽柔软的光,梦一般。在他看来,美的难以置信,这是长期养尊处优、娇生惯养而养出来的,简直是需要仔细呵护的绸缎丝绸。
一边,他连用自己粗糙的手抚摸在上面,都觉得是不是太过粗暴了;另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附,压根没办法离开。
到这份上。
也没什么矫情的意义了。
明天台风会停吗?
停了就跑吧。
黎青莳害羞至极地想。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
他现在是做什么啊?
这时。
夏闲却因为不得其所而暂时停止,徘徊。
他急得满头是汗,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困扰地从鼻子底哼了两口气,又不好意思问。
黎青莳一时觉得好笑,轻嗤一声:“呵,小处男。”
夏闲不服输地:“我知道怎么做的,你别急,哥。”
黎青莳恼火了:“谁急啦?”
“我急,”夏闲连忙改口,“是我急。我要改名叫‘夏急’。”
果然是个毛小子,在这时候讲笑话!
黎青莳真的哭笑不得。
又等了不知多久。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反正,他的耐心耗尽。
黎青莳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行不行啊?”
夏闲:“我不想弄疼你呀。”
黎青莳笑话他:“是你不会吧。”
这次,大抵是因为也实在着急了,夏闲只好说:“……我是不会。”
他听见黎青莳低低地在笑。
他一向觉得黎青莳的声音清凛悦耳,而此时又染上一分薄薄的暧昧之意,拂在他的耳根,痒的让人更难以忍受。
这个光腻温煦的人坐起身来,似乎要溜走,他心热而慌,连忙伸手去抓,那双手臂却又游近向他,抱住他的脖子,团进怀里。
黎青莳用骂他的语气,说:“什么都不会,也敢推我?”
他这是在做坏事吧?
有那么一瞬间,黎青莳的理智思考了一下。
他不可能对这小孩负责啊。
那这件事不就成了玩弄人家吗?
但很快,像被冲昏了头的夏.潮湮没。
都怪夏天太热了。
把他热得头脑不清了。
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又情迷意乱地发生了。
第七章
15
黎青莳自认在普世意义上,绝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他的经验不算丰富,也不能说浅少。
他交过几任男友。
在一起时,自然是爱过的;不过嘛,现代都市人习惯快餐爱情,他又是男同,日子久了,自然而然淡了,都不长久。
再后来。
有过一阵子,他立志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暂时封心锁爱,寡着寡着,似乎,竟然,真的就那样清心裁欲了。
“……”
糟糕。
太久了。
已经不习惯了。
黎青莳疼得一声不吭。
疼得想骂人。
额角开始冒冷汗,忍住没有吸气得太大声。
现在的小孩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年纪小小为什么长得那么好?
夏闲热烘烘的脸拱过来,蹭他,亲他:“加油,哥,可以的,马上就可以了。”
黎青莳更来气了:“住嘴……”说到后面,声音渐低,有些呜咽,最后连同声音和疼痛一起吞进去,不再出声,憋着气。
夏闲宽大的手掌贴在他后背,从上而下,为他顺匀气息地抚摸。
时而啄吻一下他嘴角:“呼吸,哥,放松点——跟着我说的——呼气……吸气…”
你倒是舒服了!
黎青莳气得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这小子的肩膀又宽又壮,他环抱都抱不全,得紧绷精神,用尽力气才能够抓牢。
黎青莳总觉得哪里不对,按理来说,但是,可是,他现在是不是被一个小孩给吃定了?他声音发闷地骂:“闭嘴。”
又骂:“什么都不会的小孩瞎指挥什么?”疼到每说一句话都要深呼吸,“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好的,”夏闲一点儿也不逞强,十分之听话,无限爱意,轻轻吻他嘴角,“那我要怎么做呢?哥,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黎青莳又想:幸好,这家伙还算听话。
16
听话……个屁。
完全不听话啊!!
都几回了?
黎青莳倒在床上,大脑一时失神般的一片空白,腰腿酸软,身子像是被碾散拆开又拼起,他本不是出汗的体质,现在身上也湿的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也不知是自己的汗,还是沾满了夏闲的味道。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
啊……他缓过来似的,长吁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