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重重地堵住了那张微喘的唇。
沈秋易还没有接过这样粗暴的吻,荆朗就像是失去理智的毛头小子,胡乱地缠着他的唇舌用力吮咬,仿佛要将他活生生吃下肚才算完。
惊讶,却莫名的……刺激。
荆朗始终还是心疼他,给了点教训后手上动作便渐渐放轻下来,但仍占据着主导权。“咔嗒!”皮带卡扣声震响耳膜,沈秋易猛地仰起头,脖子上渗出的汗珠顺着往下滚落,把衬衣浸湿大半,黏在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粉。
很诱人。
“舒服吗?”荆朗盯着那颗凸起的喉结,凑近咬一口。尝到满嘴的咸涩。
沈秋易被咬得浑身猛地一颤,反复吞咽口水,心里的愉悦战胜生理:“舒、舒服……”
顶头的中央空调勤快运作着,可不知为何,怎么也降低不了屋内的温度,反倒更高了。
沈秋易半眯着眼睛,脑子里轰轰烈烈转了很久,所有感官都是荆朗。荆朗的吻,体温,味道,按在腹部的掌心,滚烫的,一寸寸贴着皮肤往上。
心脏的跳动到达极限时,他的头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哗啦——”抽风机突然大声运作,像是拔掉了紧绷的弦。
被翻过身时,沈秋易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荆朗抵着他的额头,目光却异常冷静,等人缓过来,便牵着对方的手探下,低头吻了吻耳侧,语气又恢复了以往:“易哥哥,让它进去好不好。”
第55章 我也爱你 让谁? 进去哪里?
让谁?
进去哪里?
沈秋易脑海里下意识问出这两个问题,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毕竟掌心那儿滚烫的,上面脉络跳动的速度跟心脏一样快, 震动他全身, 根本无法忽视。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浅褐色的瞳孔缓缓放大,思绪在短暂停留后开始胡乱飞窜。
荆朗……
他的老婆……
要、要上他……?
这个新消息让他震天动地, 脑子里像被扔了颗原子弹,“轰窿!!!”一声, 炸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他正趴在那云朵之上, 脚底空空, 上不了天, 也入不了地。
台沿的鸟儿不知何时飞走了, 只留下一根羽毛, 在阳光下透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半晌都没得到回应,荆朗有些难耐, 蹭了蹭对方的掌心, 低头在那张五官上依次落下一个很轻的吻,神情带着丝丝委屈:“哥哥, 我难受。”
沈秋易被眼皮上的温热弄回了神, 睫毛快速煽动了几下, 听到恋人的求助, 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一扫而空, 顿时灌满心疼。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指尖轻轻拉下拉链时,细微的“滋滋”声似电锯般勾扯着人的神经。男人望着上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狠狠咽了咽了嘴里的唾沫, 声音还透着未散的欲:“那、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荆朗大概知道的,见他同意,立刻抬头看向床头柜,修长的指尖拉开抽屉,带着点急切。沈秋易目光不自觉跟过去,心脏随着滑轨的声响猛地收紧,既期待又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慌。
毕竟是大酒店,床上用品还挺齐全。
荆朗视线在一个透明的收纳盒里面搜索了一圈,随后拿出一个蓝色的瓶子和一个方正的包装盒。看到这两样东西,沈秋易还算镇定,可当荆朗准备拆盒子,另一只手映入眼帘时,整张脸“嗖”地涨红,如同一颗熟透了番茄。明亮的光线下,男生白皙的手指上像裹了层被雨水打湿的雪霜,仔细分辨,阵阵大自然的土腥扑面而来,沈秋易眼睛发红,喉结反复鼓动,想到刚才的愉悦感,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粘稠许多,男生垂着眸,仔细阅读瓶子上的英文,随着大脑里每识别一个字,脸上的温度就滚烫一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百万倍,每一秒过得都如一个世纪般那么长。
实在是……太煎熬了!
片刻,荆朗眸色一顿,看到沈秋易的变化,一脸惊讶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便被身下的景象给震在原地。顶头抽风机还在嗡嗡作响,想给室内投换新鲜空气,可效果微乎其微。沈秋易衬衣扣子在混乱中蹭开了三颗,露出锁骨,衣摆被推到胸口,黑色西装裤松松垮垮挂在腰间,周遭星星斑斑,原本优质的绸缎此刻跟块残布一样。像是跑了好几公里路,男人微微张嘴喘息着,那双平时冷静温和的眼睛里爬上复杂的情绪,难耐,激动,恐慌,期待等,交织在一起,让他看上去像只待宰的羔羊,诱人又令人心疼。
荆朗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让自己保持一点理智,可最终却俯身下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张唇。
大酒店的好处就是,隔音特别好,让人只能专注眼前。空气中窸窸窣窣一阵,当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大腿上,男人浑身不由一抖,双手猛地攥紧床单,逃避似的望向窗外。
下午两点半,太阳还处在最毒辣的时候,周遭的金光炙烤着窗户的玻璃,蒸腾的热气似一股股小型龙卷风,不断在空中打着旋儿。
心跳声在脑子里砰砰敲击着,阵阵诡异感袭击每一颗细胞,渐渐的,那双狭长的眼睛爬上一层薄雾,视线模糊时,他不自觉追着恋人的唇,仿佛这样能得到一点点安慰。
荆朗眼睛未闭,一直观察着沈秋易的变化,看到那眉心紧紧拧着,修长的脖颈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知怎的,心脏突然失控那般,乱如擂鼓。
想要拥有这个人。
从里到外。
甚至连毛发和汗水都要。
这么想着,他低头轻轻吻了吻那双湿润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沈秋易。”
“……嗯?”
“我也爱你。”
沈秋易被弄得浑身发软,思绪都是模糊的,听到这话,一下精神百倍,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荆朗……也爱他?
天呐!!!
他没听错吧!
这也太令人疯狂了!
因为暗恋总是卑微,这辈子,他怎么也不敢想能得到同样的感情回馈。
荆朗知道他听见了,唇角扬起笑,轻声重复一遍:“我说,我爱你。”
闻言,不知道是心理太激动了,还是指尖按到哪个部位的怪异感太浓烈,沈秋易鼻尖一酸,眼眶里的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去。
荆朗动作一顿:“弄疼了?”
身下的人连忙摇头,突然抓着他的衣领猛地一收,咬了咬他耳垂:“……可以了。荆朗。”
带着颤意的邀请好似一枚炸弹,“轰!”地炸碎荆朗所有理智。男生喉结滚了滚,压制着几乎快爆体的欲望,缓缓撑起身,从旁边取过一个方正的东西。“沙沙——”包装袋的声音似某种爬行巨兽般靠近,沈秋易呼吸猛地一滞。
正当他准备闭眼时,视线却被001三个数字占满,顿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然而就是这一眼,他便好似看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事物,到嘴边的疑问半晌都出不来。
荆朗跪在他上面,单手接着衣扣,浑身好似被红酒浸泡过,通体粉色。长长的亚麻白金发不知何时散开,一缕一缕,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瀑布一般。可能是难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着急的红,神情带着点少年的青涩与童真,惹得人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却又似即将觅食的吸血鬼,阴狠森冷,又鬼魅,令人连骨髓都透着惧怕。着迷与想要逃离的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能怔愣在原地,任由对方索取。
荆朗被他看得挑了一下眉,一手从衣袖里抽出来,另一手往前凑近了点,模样像个轻佻的浪荡少爷:“愣着做什么?”
沈秋易:“啊?”
“打开呀。”荆朗垂眸看了眼那个方正的包装,随即缓缓对上他的视线,嘴角轻轻扯了出一个笑,妖孽一般施发命令,“帮我戴。”
“……”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直到被滚烫的手背拍了拍脸,沈秋易才回过神,抖着手接过那东西——下一秒,“吱吱”声彻响房间内各个角落。
大酒店不仅床软,地板也软,各种衣物一件件堆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异响,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有皮带不小心磕下来时,发出沉闷痛苦的声响,但缓了片刻后,又发现并没有很疼,卷缩的身躯渐渐舒展,最后和那些衣物一起躺平,真皮材质与地毯的摩擦中带出丝丝愉悦声。
荆朗一直等到眼下那对好看的眉毛平展开来,才俯身下去,抬手轻轻擦了擦对方满是汗珠的额角,嗓子在忍耐中烫到冒火:“哥哥好棒。”
“……”
“现在感觉好受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