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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 往宫里打秋风的日子 第129节
  然而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不但她睡不好,皇帝也陪着睡不得。
  看她熬不住了,皇帝哪会容着,对着她肚子沉声说了两句,然后用手在她腹上这样来回抚着,没多会儿就让小鱼继续睡了。
  然后早上用膳后,午间歇起来,还有晚膳后,皇帝都会引着小鱼动起来,待到就寝前又这样来回抚着给哄睡,小鱼就很少黑白不分了。
  这会儿还没到就寝时,正该引着小鱼动时,皇帝却要哄睡,崔兰愔就知皇帝别有所图。
  果然,皇帝摸着小鱼睡过去,人就坐起来,给崔兰愔抱到膝上坐了,低头压过来,将那一抹嫣红含吮住。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遗忘的刺痛感再现,崔兰愔才意识到皇帝用了多大的力,仿佛又回到当初因着没学到家,横冲直撞没有章法的时候。
  皇帝还在那里上下其手,崔兰愔扯了他的手出来,“你这么大的力,孩子都能觉出来。”
  “她懒着呢,睡着了就没个醒。”皇帝嘴上虽是这样,却还是收了动作,只是箍着她,意犹未尽地在她嘴上来回啄吻着。
  他有些委屈地诉道:“才学出点门道,她一来,我就没饱过,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说着话,他伸指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轻点,“破皮儿了,你瞧吧,我都荒疏了。”
  他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等我回来更不行了,你不会嫌我吧?”
  曹院判推算着她是六月底至七月初的产期,进了四月开始,曹院判就提醒两人要禁房事。
  从那会儿开始,皇帝三两日就要这样念叨,说多了崔兰愔就要给他推远了不许靠近。
  这会儿崔兰愔却没有如以往那样推开他,而是柔顺地偎在他怀里,“我这会儿都没了样子,待到要生的时候怕是更难看,我不想你看到。”
  才还眼带幽怨的皇帝,忽然就眉开眼笑起来,“是舍不得我了?都肯同我说这样话了。”
  崔兰愔嘟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个牙印子,“是呀,表叔不喜欢么。”
  “怎会不喜欢。”皇帝将脸凑到她嘴边,“都给你咬,多咬几个印子,够我做一阵子念想了。”
  “好叫朝臣们都盯着你脸看么,这下北地都知道我是悍妇了。”
  “你都是崔二猛了,还在乎这个?”
  你依我侬的,心尖都是软的,崔兰愔不自觉就问了,“表叔,我听说有北地的豪绅会给军中将帅送美人呢?”
  皇帝笑得格外潋滟,眉眼都是春意,“醋了?担心我受了人家的美人?”
  崔兰愔不吱声,只拿汪着水的眸子睇着他。
  皇帝最受不住她这样看过来,又低头含吮了好一会儿,才贴着她的唇将话喂到了她嘴里,“小傻子,就怕你这样想,到时我跳进河里都洗不清,有立言跟着,你放心就是。”
  崔兰愔才知道,皇帝点了崔谡一起,还有这层想法在。
  皇帝平复了喘息,将她挪到身侧搂着,叹道:“还是这样坐吧。”
  离别在即,崔兰愔只想对他好点儿,许道:“等生了,我都随表叔。”
  皇帝眸间生辉,握住她的手,“我可都要记到账本上的,再不能反悔的。”
  他那账本上记得什么都有,崔兰愔都没眼看,这会儿就想等皇帝走了,要不就将那账本子撕没了?
  皇帝一眼就看出来,“别想了,我是要随身带着的。”
  这要哪天一个不防掉出来,她哪还能见人了。
  “你不许带!”
  皇帝忙拉着她说起正事,“我走了,白叔他们会驻到延华殿,无论什么困境,你和孩子、老太后那里、你家里那边,他们都会护住了,如此做什么你都无需顾忌,你就依着你的心意来,错了也不怕,我都给你兜着。”
  “我听表叔的。”崔兰愔点头,她又指着西边儿道,“李家会有所行动么?”
  随即她五指按下,“那我也无惧,就掰个手腕试试吧!”
  第141章 出征我想等一个花好月圆的好时候……
  临近午间的时候,崔谡离了羽林左卫大营,准备再往宫里混顿好饭吃。
  崔晟最近黑白的忙,家里好久不见他下厨了,只记挂着怀孕的崔兰愔,崔晟会抽空往延华殿里做两道菜。
  接收那些武勋子弟后,崔谡就一直扎在营里未出,带着那帮临阵磨枪。
  营里吃食其实不差,只他被崔晟的菜养刁了嘴,连吃了几日,就觉着嘴里要淡出鸟来。
  早上在宫门口遇见耿大有,知道崔晟午间会往延华殿做菜,他就瞄上了。
  他上午操练那帮的时候,顺便就给想吃的菜式拟了一串菜单出来。
  崔晟的菜式外,还有雷富拿手的几道菜,总之要来顿过瘾的。
  他扫到路边一辆青帷车,不知道又是哪家闺秀来给情郎送别。
  从那帮武勋子弟入营后,每日都有闺秀坐了马车候在门外,等着那帮下训后过来依依话别,再送上定情之物。
  崔谡不知怎么脑里就现出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再见时,那姑娘该已嫁了吧?就算不嫁,也该说定了人家。
  说不出的有些惆怅起来,那样活泼灵动的姑娘遇上什么人都能过好日子,到时还会记得他这样的武夫么?
  走出一段路后,崔谡发现不对,那马车竟一直慢慢跟在后头。
  他站定,转头喝问赶车的车夫,“哪家的?”
  车夫就势停了车,车帘掀开,一张杏眼桃腮的美人脸探出来。
  “你怎来了?”崔谡慢慢走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笑过于灿烂了些。
  古莹却不似之前那样大方,支支吾吾道:“我是路过,正好看到你出来……”
  路过哪儿也不可能路过营地外,说出来也要能让人信。
  崔谡往营地大门望了眼,有些明白了,抬颌往那边示意道:“里面有你喜欢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想送东西,又抹不开脸?”
  “也不是。”古莹别扭道:“就是相识一场,想着该送一送。”
  “那是还没到喜欢呗。”崔谡语气轻松起来,“欸,你不是喜欢貌美书生,那里可
  都是武夫了,什么时候改想法了?你也太善变了。”
  “我没改。”古莹嘴硬道,“我说了,我只是来送送,为大郢出征的,我该敬重。”
  崔谡就知她和那人连点撇儿都没有,遂伸出手来,“拿来吧。”
  古莹瞪他,“拿什么?”
  “你的送别之物啊,我先给你保管着,待那位能活着回来,你又心意未改,我就替你转交。”
  古莹犹豫了一下,从袖里摸出一个绣着大鹏展翅的精美荷包,“呐,你藏好了,谁都不能给看。”
  崔谡接过来,捏到荷包里一硬物,“我得先看下都是什么吧,别到时又对不上。”
  他从荷包里摸出一枚方牌,却是一枚沉香乌木雕的竹报平安牌,他语气里不由带了点酸味儿,“相识一场的交情你就这样大方,要是同你两心相许的,你是不是要把嫁妆都拿出来?你娘知道么?”
  古莹被他说气了,伸手就要夺回去,“我不用你了。”
  崔谡将荷包装到袖袋里,“我不过问一句,还不是怕你被哄了。”想想又道,“既这样,你得有始有终,别我这里还给你保管着东西呢,你在这里就订亲嫁人了。”
  “我才不是那样人。”古莹朝天翻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你遇上心宜的姑娘,带着这样东西,别再引起误会,坏了你的好事,我于心何忍呢。”
  “我是去打仗,刀枪里杀出杀进的,还心宜的姑娘?梦里都不会有。”崔谡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随即调侃道,“放心,这趟我劫掠了鞑喇的好东西,我给你随大礼,等我回来给你送嫁。”
  “我可要不起。”古莹羞恼起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好歹咱俩还有搭伙的情谊。”
  古莹啥也不想说了,伸手就要将车帘拉上。
  崔谡也不拦她,退到一边,“快回去吧,以后别学人家往营房外面等。”
  “叫我来也不来了。”里头古莹气哼道。
  车夫重新赶了车往前走,崔谡微笑目送着,却见走出段儿路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古莹掀了车帘朝他喊道:“保重,你要好模好样地回来呀!”
  崔谡心里一动,大步追上去,将腰间的短匕摘下来,“这个你拿着,刀剑无眼,万一我倒霉回不来,你别再说我贪了你东西,我身上就这个值些银子,差不多能抵上。”
  古莹眼眶里就蕴了水意,“你别瞎说,为着家里那么些人等你,你也不能……不然你就等着我天天跟你讨债吧。”
  崔谡一脸怕的摇头,“怕了你,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
  古莹却不肯这样放过他,伸手出来,“一言为定。”
  芊芊葱白玉手就这么送到了眼前,白得莹莹发光,指窝上的小坑可爱得让人想戳一下。
  崔谡暗暗咽了下口水,将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手在衣摆上蹭了两下,才抬手往过握了。
  触手是无骨一样的滑腻柔软,崔谡心口漏跳了一拍,“一言为定。”怕露出窘态,他将短匕塞到她手里,退开两步。
  古莹双手捧着短匕,大方看着他,“你说的对,为着搭伙的交情,待你得胜归来,我该来贺你。”
  马车再一次启动,崔谡站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轻声嘀咕了一句,“心软的姑娘,为着个相识一场的人就抹眼泪。”
  ***
  东水关码头,金乌东出,旌旗于晨风中猎猎招展,身着甲胄,背负长刀的将士们于码头前整装待发。
  雄浑昂扬的擂鼓声咚咚响起,伴着呜呜的悠长号角声,一身黑甲的皇帝率众来到置于正中处的大案前。
  他亲自抽出长刀宰杀了祭旗的三牲,待三牲摆上大案,他接过黄钺,“征北大将军何在。”
  皇帝还是朝会时说话的音量,却能传出去好远,送行的人群中也能清晰入耳。
  “臣在。”同样一身黑甲的徐宪高声出列,拜到皇帝身前。
  “朕交付三军,望大将军此行驱敌荡寇,扬我国威!”皇帝将手中黄钺交予。
  “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必不负陛下重托。”徐宪双手高举过头,接下黄钺。
  徐宪没想到,皇帝随行北上,却还要交付节钺,清楚明白地向诸将士表明此行他才是主帅。
  徐宪难掩激动,振臂高喊道:“不退鞑喇,誓不回还!”
  “不退鞑喇,誓不回还!”二十万将士们齐声跟随,声浪如山呼海啸般荡开,直上云霄,大地一片震颤。
  气势如山岳横亘,多久没见大郢的兵将有这样雄浑的战意!
  本来是跟出来看热闹的应城百姓都跟着振奋起来,情不自禁地高喊:“我大郢将士威武!”
  于这样的声势中,皇帝带着众将士祭过天地神明。
  随后皇帝目视在侧的众文武大臣,肃容道:“给诸将士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