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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古代爱情 > 全皇宫独宠太子妃 > 第70章
  莫侯成典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你不担心吗?”
  “说不担心自然是假的。不过草民当日目睹了停月伤口,在右臂处,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会吃些苦头。”
  莫侯成典没好气地说:“先生还真是铁石心肠,自己的爱徒受伤,还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没事人一样。”
  贺兰辞是个大夫,只会想着如何治病救人,没那么多闲情和莫侯成典斗嘴,他决定不再理睬莫侯成典的碎嘴,尽早治好伤离开才是正事。
  莫侯成典却并不肯罢休,他在心里下了一盘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不顾贺兰辞劝阻,乘上马车往宫里去了。不过他臀部伤口虽小,却依旧不能平躺,只能趴在马车车厢内,才能略感舒适些。
  他和护卫照旧卸下所有兵器,在太监的带领下去见大靖皇帝。不过这次觐见他无法行走,只能由四名护卫抬着担架入内,在威严的大靖皇宫中,他这副模样瞬时就吸引了众多好奇目光。
  勤政殿内,莫侯成典的担架放在冰凉的青色地砖上,他则仍旧趴着,无法行礼:“抱歉陛下,寡人身体未愈,只能这般来见你了。”
  大靖皇帝被他这副尊荣弄的哭笑不得,躺着来见皇帝的他可是第一人。“国主这般急着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莫侯成典开门见山,没有半点拐弯:“寡人想向陛下求娶贵国岁安郡主施停月为妻,做我莫侯国的皇后。望陛下成全!”
  大靖皇帝听到莫侯成典的请求,一双硕大的眼珠子险些就震惊得掉下来:“你要娶停月?”
  莫侯成典一本正经:“正是。”
  大靖皇帝却陷入沉默,鼓腮凝眉望着莫侯成典半晌未吱声。停月与砚儿两情相悦,迟早会是太子妃,如今砚儿为了救莫侯成典,也为了扳倒丞相一党,不得不以婚事做诱饵。可是旁人并不知情,再加上停月重伤一事许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导致此事无人会质疑,没想到却给了莫侯成典可趁之机。
  皇帝愈想越深,眉间的川字型皱纹像一道裂谷,企图把所有烦恼都藏进深谷内。
  他背着手,在龙椅前来来回回踱步,一会望几眼莫侯成典,一会又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眼见时间过去了,莫侯成典开始着急,主动询问:“太子沈青砚要另娶他人了,让寡人娶了岁安郡主有何为难之处?他二人闹成那样,寡人想停月应该不愿再留在大靖,不如跟寡人去莫侯,从此自由自在,寡人必不会负她。”
  皇帝如同吃了黄莲的哑巴,有苦说不出。无奈之下,他深思熟虑后才说:“国主,两国邦交结秦晋之好本是大喜之事,不过停月身份特殊,她不是宗室女,与你身份不符。若你有意,可在我沈氏皇室中择一贵女,朕亲自为你保媒。”
  莫侯成典压根不屑,鼻腔里轻哼一声:“我莫侯成典最不在乎什么身份门第之别,当初在莫侯国,停月与寡人共患难,寡人看中的是她的人品,又岂是她的身份?就算她只是平民,寡人也不改变初衷。”
  皇帝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恼人,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威严顿起:“此事非同小可,朕要与百官商议后才可做决定,国主不如回使馆安心等信,好生养养身子才是。”
  没想到莫侯成典手里还握有筹码,他似乎志在必得:“只要陛下应允这门亲事,寡人手中有你和太子殿下想要的东西,到时自动奉上。”
  皇帝的目光阴鸷如鹰,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国主何必威胁朕,朕和砚儿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怎可能还有把柄在你手中?”
  莫侯成典挑眉戏谑:“是吗?若是和你们周丞相有关呢?”
  “周丞相”三个字像一根尖刺,精准地扎在大靖皇帝的脑门上,他此时不得不对莫侯成典刮目相看,能知道周腾的秘密,说明莫侯成典并非看起来那般吊儿郎当。
  他将莫侯成典重新审视一番后,仍旧保持气定神闲,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天地一切都由他掌控:“国主,不管你有什么,停月的婚事朕都不能答应你。”
  莫侯成典失望至极,似乎一瞬间就感受到臀部传来的痛感,忍不住“哎哟,哎哟”了几声。
  皇帝立刻唤人:“来人,快送国主回使馆养伤!”
  “是。”殿外守着的护卫鱼贯而入,很快就将莫侯成典抬出勤政殿。
  皇帝目送莫侯成典离开后,又命太监:“去叫太子来见朕。”
  太监:“是。”
  不多时,沈青砚出现,长身而立,除了面容有些憔悴,与平常倒没什么不同:“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方才莫侯成典来见朕,你可知道是何事?”
  沈青砚忙于案牍一日只睡了两个时辰,确实没有精力去猜测莫侯成典又在胡闹什么。“儿臣不知。”
  皇帝便将莫侯成典所求一一说出,气得沈青砚一改清雅姿态,愤而甩出一句:“他做梦,除非儿臣死了。”
  “砚儿,沉住气。”
  “朕没有答应他。”
  沈青砚稍稍恢复理智:“这个莫侯成典不念儿臣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存着娶停月的心思,当真是恩将仇报。”
  皇帝劝他:“你与停月联手演的这出戏怕是能骗得了所有人,莫侯成典自然不例外,若他知道实情,应当不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请求。”
  话虽如此,沈青砚心中依旧不快,如鲠在喉。
  “秦州雪灾一事可有眉目?如今虽然所有事项像密麻一样缠着,但解决周腾一切都会有头绪。”
  沈青砚:“苏广儒正在抓紧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明日,周腾邀儿臣过府赏花品茗,儿臣正好借此机会在周家探查一番,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皇帝:“也好,你以婚事换来的机会决不能浪费。砚儿,此次务必将周家连根拔起。”
  “是,儿臣明白。”
  *
  施家,为了不让施停月假受伤一事被拆穿,施远潮只能搬进她隔壁的屋子住,随叫随到,大小事务一律不让旁人插手,连鹿竹都抱怨怎么郡主受伤后,自己更比以前清闲了。
  施停月在屋内关着装病痛,杨叔时不时向她汇报,哪家的大人欲拜访被回绝,哪家的小厮来递帖子被赶回去……总之这段时间,除了施敬上朝以外,施家人不见客,也不外出。
  外面自然传得沸沸扬扬:
  “岁安郡主定是受了情伤,一蹶不振,才会与我们杜绝往来的。”
  “可不是嘛,从前她不也去过宫里和王府的宴会,可不像现在这般推脱。”
  “也是可怜人啊,她与太子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令人唏嘘。”
  “听说当日那一刀刺得深哪,使馆的地上都是她的血,啧啧啧,太子殿下真是狠心。”
  “嘘……妄议太子不敢活了吗?”
  众人总要谈到无话可说才肯闭嘴。
  不过,施家人闭门不出,这些话也就传不到他们耳中。
  施停月不能出门,心里却总放不下冷无酒,他藏身临江楼虽有窈娘照顾,但毕竟人来人往容易惹眼。她只好委托施远潮去一趟临江楼:“哥哥,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我实在太想他了。”
  施远潮为了陪她,最近哪都没去,连药馆的事都托给店里的人照应。现在能有机会去临江楼转转,他倒乐意得很:“行,我现在就去找窈娘。”
  哪成想,他到了临江楼后,点名要找窈娘,却见窈娘身侧正站着苏沁。
  窈娘还故意努嘴打趣苏沁:“喏,你要找的施家人这不是来了吗?”
  苏沁被窈娘弄得不好意思,暗推了窈娘一下,随后便问施远潮:“我去过你们家了,可是被拦在门外,停月现在可好些了?”
  她虽被父亲关在家中,但偷偷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没想到却被施家的小厮和管家堵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让进。
  施远潮顿觉难为情:“实在抱歉,停月伤后一直不愿见外人,连我爹都不能进她的院子。她伤得很重,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起来。”
  这些瞎话都是他出门前妹妹临时编的,并千叮咛万嘱咐,不管遇到谁都要这样说,不能泄露一丝异样。可是面对苏沁,他很快就多了几分愧疚,总觉得自己不该骗她。
  好在苏沁满心都在关注施停月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施远潮的心虚。倒是心细如发的窈娘,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苏沁:“难道她突然就性情大变?”
  施远潮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不过是伤心罢了,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
  苏沁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满腔愤懑:“我真为停月不值,没想到太子竟是如此朝秦暮楚之人,辜负停月待他一番情意。想当初,他们从莫侯国一同经历生死回来,成为京城难得的美谈,不知羡煞多少人……”